薛大姐見我答應的爽快,她也就不妨把醜話說到了前頭:“小兄弟,這不瞞你說,那房間便宜歸便宜,但確實邪的很,住進去的人,都沒一個好下場。”


    “那是他們做了虧心事,我不怕,就那房了”我斬釘截鐵的說道。


    薛大姐見我爽快,她也不含糊地說道:“小兄弟,既然你是個爽快人,我也不為難你,人家租房講究住三押一(房租三個月一交,還要押一個月租金),這裏,我就不要你押金什麽了,你就預付一個月房租好了。如果你真住不慣,那就趕快退出來,大姐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你租多少天就給你算多少天,多餘的都退給你。”


    見薛大姐這麽說,我也很開心,連忙付了二百元給她說道:“行,就按你的意思辦!”


    租房的事情解決好了後,心情也為之一暢。給同學兼兄弟的老肥打了一個電話,邀其一起吃飯。當然吃飯為幌子,讓其過來幫忙一起收拾屋子那才是正事。


    老肥是於海波的綽號,雖然綽號裏有個“肥”字,但和那種肥胖沒有關係,是和他的家庭背景有關,他父親在稅務局工作,母親在財政局上班,這兩單位是行政部門中最肥的部門,家境不錯,所以我們愛稱呼他為“老肥”。但很不幸的是,老肥的父母在一起車禍中,雙雙斃命。從此老肥和那稅務、財政徹底絕緣。好在老肥的父母生前人緣不錯,出了這趟子事情後,老肥父母的單位領導給正好畢業的老肥安排了一個“稅吏”的差事,雖然不屬於在編人員,但至少對老肥而言,衣食無憂。


    老肥聽到我要請他吃飯,他倒是樂意之極。準點的和我如約。我倆隨便找了一家飯店,整了兩個菜,要了幾瓶啤酒,就開始吃上了。


    老肥和我兄弟多年,對我最為了解,在和我幹第一杯啤酒的時候,就說道:“兄弟,有事找我幫忙吧?”


    對於老肥,我也不用遮遮掩掩,直言不諱的把租房的事情和他一說,臨了補了一句道:“吃完後,幫我一起收拾房間。”


    老肥聽我租了一間死過人的凶宅,心中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兄弟,幫忙這事我不含糊,可這死過人的房子你敢住?”


    “這有什麽不敢的?一大男人怕哪門子鬼?”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說道。


    老肥自打死了父母過後,對這神鬼一套的東西最為敏感。他的直覺感覺不妥,在旁連連勸我道:“兄弟,不要為了貪圖便宜,自個兒找罪受。”


    老肥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過於迷信,我蹙著眉頭說道:“老肥,這事你就不要勸我了,趕快吃,吃完後幫忙。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整天疑神疑鬼的”


    老肥見我堅定。那也就沒話可說了,但最後他還是補充了一句道:“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收拾屋子不急。吃完飯,咱們先去寺廟燒個香,求個簽。結束後,再來收拾你的房子。”


    我知道,老肥這樣小心也是為我好。大學畢業後,我是做什麽事情都不順,見老肥這麽建議著,我點著頭說道:“行。去燒個香,求個簽也好。最近確實不順,問問佛祖。我該怎麽解。”


    我們兩人吃完了飯,老肥開著他父母留下的馬六,把我帶到了附近的寺廟。剛一進寺廟的門,就見一測字的老頭拉住了我。“施主,未進廟門,先測一字如何?”


    我抬頭一看這測字的老頭,麵相猥瑣憔悴,衣著破舊不堪。不免心存鄙視。於是我沒好氣的說道:“我不信這個。”說完我就準備往廟門裏走,可腳還沒跨進廟門,那測字老頭就說道:“見佛祖可要心誠。”我轉過頭對著那測字老頭說道:“我就信佛不信你。”


    “有事才求佛,晚了!”測字老頭氣定神閑的說道:


    在旁的老肥有些看不過去了,對著測字老頭說道:“喂,老頭,我們來求神拜佛的,自有主張,那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


    測字老頭閉目不答。老肥和我見他不再廢話,也就不再理會他,徑直往廟門裏走去,隻可惜那測字老頭似乎存心和我倆作對,見我們往廟裏走,又在那邊神神叨叨道:“鬼這個事情求佛也沒用。”


    這話一說,讓我和老肥心中一驚,“行啊!這老頭有點道行,知道我們是為鬼的事來求佛的。”


    老肥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連忙轉身問那測字老頭道:“你真有本事給我們測一卦?”


    “卦不在準,在於解。我將你們過去的事情說個一清二楚又有何用?還不如洞悉將來,防範於未來。”測字老頭說道:


    “有道理。”被測字老頭這麽幾句話一說,我不免感歎道:“求你一卦,要價幾許?”


    “卦送有緣人,分文不取。”測字老頭說道:


    我和老肥麵麵相覷,看來今天是遇到高人了,瞧這測字老頭的談吐,應該不像是江湖騙子。老肥朝我使個眼色,我心領神會,老肥的意思,就是由他先來拋磚引玉,來試探一下這個測字老頭有沒有真本事。


    隻見老肥對著測字老頭說道:“那我來給你測一個字。”


    測字老頭搖著頭,伸出手掌對老肥說道:“老夫在佛祖麵前不敢班門弄斧,我們換地再說。”


    我和老肥看了看廟裏的大雄寶殿,紛紛點了點頭,允諾了測字老頭的要求。


    我們三人找了一僻靜處坐了下來。剛坐定,老肥就急不可耐的對著測字老頭說道:“我這個字是..”還沒等老肥說出來,測字老頭連連阻止道:“施主,用寫的。”


    “非要寫嗎?不能說一個嗎?”老肥問道。


    “字如其人。”測字老頭言簡意賅道。


    老肥無奈,接過測字老頭遞上的筆墨,湊在石墩上,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個“肥”字,然後遞給了測字老頭道:“師傅,你幫我看看這個字何解?”


    “無父無母。”測字老頭僅說了四個字,卻讓老肥和我有石破驚天的感覺。


    老肥猶自不信的說道:“師傅,這是你猜的吧?”


    “這個還用猜,月字連筆,寫得像‘母’,隻可惜月字不收口,有母不善終,巴字無父,還要多解嗎?”測字老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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