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在icq上聊天的時候,我還說有網絡真好,我們一個在京城一個在魔都,但就跟麵對麵一樣,那個時候還覺得其實幾千公裏的距離也沒有什麽。但是為什麽現在見到真人以後,卻覺得你忽然離我遠了起來呢?”薑楠就如是說道。


    雖然語調中帶著些許的疑惑,但女孩顯然沒準備要楊一來回答,而是說完以後就怔怔地看向了天空。


    事實上就算是要求楊一來回答,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他們在那個秀湖後的小巷子裏第一次見麵,因為對彼此的驚詫而跨越了身份的差距聊到了一處,曾經在女孩的閨房中感覺著時間無聲無息流逝自己給她唱的歌,深秋的十一月在市委二號小樓前一期坐在秋千上看遠方的日出,還有為數不多的半年高中生涯裏麵,兩人的同桌經曆。少年依稀還記得隻要自己一逃課,第二天必定是免不了的說教,不過在知道了自己的事業以後,女孩的說教就變成了好奇,偶爾也會現出一些女孩的小嬌嗔和小埋怨,這些事情有的已經記不太qingchu了,有的卻還曆曆在目,就fǎngfo昨天才剛剛發生的一樣。


    所以楊一張了張嘴,本來想要告訴她,兩人最開始剛熟悉起來的時候,他看著她也覺得兩人之間很遙遠。


    不過少年還是下意識地轉移了話題,如果任由現在這種氣氛繼續發展下去,說不定等一下就要冒出讓兩個人都很尷尬的話語,也許是他說出來的。也許是薑楠說出來的。於是在捏了下自己腦袋中的心猿意馬之後,他就有些生硬地轉折道:“薑叔叔呢?他現在還在閩福那邊任職?”


    薑叔叔這個稱呼。當楊一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亦有些驚訝了,為什麽還記得這個女孩的父親呢?明明在這之前,自己根本就是很少想到他的啊。雖然那個中年男人因為家族,或者說就是薑家老太太的壓力,在楊一和他的事業最危險的時候,沒有回首看顧,可少年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就怨恨上對方,那樣的情緒毫無意義。但不怨恨並不代表就對薑建漠的一些做法沒有微詞,而且在來到魔都以後。因為這件事情的教訓,他往常也很少和體製內的官員有什麽接觸,如果碰上必須要打點一番的時候,那就都是羅戈的分內職責,反正楊一自己是絕不會和某位官員走得太近。所以在薑建漠離開越州,一直到現在這一段時間裏,平心而論,少年的確沒有回想起那位長輩,不記恨。但也不懷念,僅此而已。


    隻是明明已經很淡很模糊的一個名字,為什麽在看到女孩的一刹那,自己下意識就想了起來呢?就因為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嗎?


    “嗯。還在閩福,不過這次沒有那麽多機緣巧合,我想我這位好爸爸。是不可能繼續坐火箭了吧。”薑楠的語調有幾分調侃,有幾分自嘲。很明顯能夠看出來,父女兩在越州那段時間時。因為楊一在中間起到的潤滑作用,而有所修複的父女關係,怕是再度陷入了不怎麽妙的情況中。而且作為對方父親的晚輩,貿然去問人家父母的情況似乎也不太好,因為在薑楠的圈子裏麵,有些人出於某種考慮和她結交,也並不是為了收獲一份純真的友誼,而是摻雜了很多其他的東西,所以女孩在甄別他人對自己父母長輩的問候時,如果是必須要接洽的人,就也必須花費一定的心思去考慮各個方麵的問題。楊一心道好在薑楠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倒不太可能因為自己的貿然發問,而產生一些芥蒂。


    所以少年隻能再度轉移話題,笑著看向女孩:“對了,你覺得這一次的新概念命題怎麽樣,你的發揮呢?有把握獲獎麽?要是真的獲獎了而且又被一些知名院校給看上,你是去念那些學校的文史類專業呢,還是繼續按部就班地讀完高中,然後考理科院校?”


    “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我現在沒想好行不行?”薑楠抬頭狠狠白了他一眼。


    而女孩的這種表情,事實上是外人很難看到的,如果要問其他一些認識女孩的人,薑楠在你們心目中是個什麽樣子,大多數的回答一定是諸如“安靜”,“可親”,“好說話”,“最溫柔了”等等之類大同小異的看法,可隻有她最最親密的人,才能體會到女孩心底肆意飛揚的野性火焰。其他愛好先不說,光是抽女士香煙和偶爾躲起來偷偷酗酒,這兩種在絕大多數女生看來屬於確鑿無疑的女阿飛叛逆舉動,就足以讓第一次知道內情的楊一驚訝了,而這些都還是在少年是個重生者的前提下,心理承受能力遠比同齡人要強得多,如果換了其他認識薑楠的學生,怕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事實,心中那座完美無缺的女神形象立時就要徹底崩塌。


    當然,也不排除很多人在正麵女神形象崩塌之後,又立即豎起一座邪惡屬性的女神雕像,而且說不定對這個形象的崇拜和暗戀,還要超過前麵那個好班長乖乖女。


    “好吧好吧,時間還多,您老人家就盡情享受您的青春好不好?”就像有些話隻會對著蘇晚說一樣,在薑楠麵前,楊一也會偶爾表現出他不曾對著其他人顯露的性情,比如現在這種對著調皮鄰家小妹一樣的感覺。


    “某人還真是狡猾啊,明明之前都是在問你怎麽樣,為什麽一下子又轉移到我的頭上?”薑楠就麵色不善地看向他:“對了,幫你畫漫畫的蘇晚小姐呢,她是不是也跟著來了魔都?哎喲喲,你們還真是……哼哼,不說了,自己去猜吧。”


    蘇晚小姐?這個稱呼還真是毒辣啊,一下子就讓對方顯得比你老了好多好多一樣。眼前這小妮子果然是最簡單的一個人,但同時也是最複雜的一個人。你根本就無從揣摩她的心思。至於薑楠現在這一口吃醋不像吃醋,嘲諷不像嘲諷的話。實在有些讓楊一摸不著頭腦,以前她對自己倒是很可能存著份兒心思。但分開了這一年多呢?人心最是善變,哪怕薑楠是非常不同於普通人的特殊一個,楊一也不敢太過於肯定什麽。


    “蘇晚怎麽了?她就是我們陽一文化的簽約漫畫家啊,這樣的簽約漫畫家還有好幾個,嗯,對了,陽一出版的編輯四部裏麵,才剛剛新簽了另一個女生呢,好像是叫做叫夏答。而且在這一次新概念上。我也發現了好幾個苗子,嗯,男生就不說了,有一個叫做張月然的,文筆真是非常不錯,我正在考慮要不要也收入囊中。”楊一就點點頭,一臉風輕雲淡的自然表情,但卻在偷偷注意著薑楠的神色。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說這些。


    不過雖然是大叔心理,但現在所用的伎倆卻顯然有些幼稚。女孩在連連點頭之後,忽然促狹地看向他:“咦,你對我說這些幹什麽,我隻關心蘇晚一個人好不好?再怎麽說她也是我以前的同學。其他什麽夏答什麽張月然的,跟我又有什麽關係了?”


    這小妮子,真是不好降服啊。


    楊一很是無力地翻了個白眼。暗道還好沒有露出什麽尷尬之色,要不然未免就溴大了。而當他扭頭。看到女孩笑吟吟的邪惡嘴角時,心髒忽然猛地一抽。fǎngfo預知到了什麽不太好的未來一樣。看著線條幾乎沒有疏密之別,而是整齊黑亮到近乎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黑發,隨著薑楠歪腦袋的動作,而瞬間猶如瀑布一樣順著粉頸傾斜下來,清澈的眼神似笑非笑看向自己,楊一就覺得這個女生果然有著魅惑眾生的力量,如果不是自己跟她混得比較好,見識過這妮子兩根修長的指頭夾著一根同樣修長的女士香煙,然後檀口微張吐出一連串煙霧的樣子,恐怖自己現在都無可避免的要被她魅惑。


    看著女孩此時此刻,猶豫置身於一副浮世繪裏的天女神采,要換了其他人,多半都已經不知不覺落入了她的魔爪,心甘情願為她唱起了征服也說不定。當然,這妮子是一定不會露出自己魔女的本來麵目,而是依舊扮演著那個溫溫婉婉安靜可人的好班長角色,說不定還會苦口婆心地勸對方千萬不要做早戀這種不應該的事情。


    “好吧,你剛才不是還在問我的情況嗎?我就事無巨細都說給你聽還不行?”楊一歎氣。


    “你說了事無巨細的!我聽到的!”薑楠迅速抓住他這個語言上的漏洞,笑嘻嘻道:“非常不錯,那你就說給我聽聽吧,再次聲明,不要什麽夏答什麽張月然,我都不認識的,就說蘇晚吧,我可是她的忠實粉絲呢!”


    在楊一愕然的當兒,女孩就盈盈一笑道:“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輩子都隻和課本打交道的人?喂,這未免也太有色眼鏡了吧?而且蘇晚的漫畫的確非常不錯啊,我作為她的粉絲想多了解一些她的情況,這有什麽好奇怪的?要是能打聽到第一手資料,然後回到學校裏麵,我就可以跟那些同好們炫耀一下了,嗯,要是有蘇晚的照片就好了。說起來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啊,以前的同學變成了自己的偶像,怎麽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算了吧,你這女人,什麽時候愛看漫畫了我怎麽不知道?楊一哭笑不得,同時在心裏也暗暗精惕著,這妮子怎麽忽然就抓著蘇晚不放了,雖然說認得興趣愛好是可能隨著年紀的增長而不斷變化的,但就自己對她的了解來看,她肯定不會是喜歡漫畫的那一型。換了是自己的《宋朝那些事兒》或者是《鬼吹燈》,倒還勉強說得通。


    “來吧來吧,說說蘇晚的情況吧,你身為陽一文化的大老板總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太未免就太讓我失望了噢。”薑楠巧笑嫣然,看上去絲毫沒有其他不良用心,隻是一個很單純的追星的小女孩。不過楊一深知對方純良麵孔下的叛逆性格,所以說就算總後暴露出她是想要了解蘇晚的情況後趁機做點兒什麽壞事,楊一都不會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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