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奇怪的是,路上並未見扶餘族的一兵一卒,大軍十分順暢的到達了扶餘王城,城池位於一圈低矮小山環繞的穀底處,當看清整個扶餘王城的時候,王寶玉不禁一陣啞然失笑,行軍打仗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另類的城池,幾千座圓形房子錯落有致的矗立在那裏,但都是木質結構的平房,一棟二層小樓也沒有,所謂的城牆,竟然隻是幾米高的木柵欄,好幾處地方還出現了腐蝕現象,沒有高大的城門,更沒有寬闊的護城河,隻有一杆高高飄揚的紅色大旗,上麵用扶餘文字和漢字寫著“扶餘王城”四個大字,“難道這就是扶餘王所在之地,”文聘一頭霧水,和自己之前的想象相去甚遠,“哈哈,踏平此城,易如反掌也,”曹彰也不禁哈哈大笑,徐庶卻頗有感觸的說道:“扶餘王簡位居倒也是清廉之主,我軍當厚待之,”王寶玉鄭重的點了點頭,曆代王侯無不大興土木,高壘城池,簡位居反其道而行之,足以說明他體恤百姓,不給百姓增添負擔,同時也說明百姓愛戴信任他,讓他根本不用設防,王寶玉的想法是正確的,就在大軍剛剛來到扶餘王城跟前的時候,大量的官兵和百姓從圓房子中湧了出來,很快形成了一麵人牆,擋住了大軍的去路,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扶餘人的長相和打扮和漢人比較相近,但這些人卻都是悍不畏死的神情,曹彰等大將紛紛愣住了,沒有城牆卻有比其更為堅固的人牆,殺戮百姓可不是仁者之師,是要落下千古罵名的,王寶玉策馬而出,大聲喊道:“諸位不用驚慌,我軍沒有殺伐之心,有請扶餘王出來說話,”“巴公王寶玉,因何犯我疆土,”隨著帶有強烈不滿的渾厚男中音傳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分開人群,策馬而出,正是扶餘王簡位居,簡位居足有一米九的個頭,身材魁梧,臉上棱角分明,五縷長髯飄飄,一身白衣,頭戴銀盔,身披銀甲,胯下高頭白馬,手握一杆銀槍,也是很有魅力的中年帥哥,簡位居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省去了翻譯,王寶玉麵無表情的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不納貢稱臣,當然要予以征討,”“我父一向與大漢交好,隻因山高路遠,鮮卑烏桓阻隔,不能成行,”簡位居不卑不亢的說道,“既然你這麽說,那就交出大印,拱手稱臣,百姓便可免遭塗炭,你還可以安心做你的扶餘王,”王寶玉道,“若無清風穀一戰,皆可應允,如今你殺我將士,豈能如此投降,我又如何與百姓交代,”簡位居臉上浮現出濃濃的陰,“這事兒不能怪我們,誰讓簡旦洛主動進攻呢,”王寶玉不客氣的說道,提到簡旦洛,簡位居臉部肌肉猛然抖動兩下,心痛不已,陰沉著臉反問道:“以巴公之意,是那簡旦洛不識好歹,應該由著你們長驅直入嗎,”“好吧,我承認這是一場誤會,事先缺少溝通,這樣吧,你不妨想個賠償的措施,我一定上報朝廷,”王寶玉道,“人都死了,再多補償又有何用,”“正是因為人不在了,活著的人才該放下過去,更好的活著,”王寶玉的這句話,自我感覺挺有哲理,但卻引起了後方大將的不滿,跟他囉嗦個屁,如今兵臨城下,哪有他們談條件的份,就該劈裏啪啦一通殺,殺,殺,徐庶卻讚同王寶玉的說法,憑借絕對的軍事實力,想要奪去一塊地方不難,最難的卻是如何收攏人心,王寶玉這個做法,正說明他深謀遠慮,“簡旦洛乃我方肱骨大將,與我情同兄弟,如今他已然戰死,為讓逝者安眠,我隻有一個要求,”簡位居略微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說道:“誰殺了簡旦洛,為他償命即可,”這,王寶玉不由皺緊了眉頭,柯比青自然也聽到了這話,轉頭對飛鼠說道:“飛鼠,你不一直都說簡位居是你殺死的嗎,看,眼下你為漢室盡忠的機會到了,”飛鼠才不上那個當,往後縮了縮,嘿嘿笑道:“眾多將士有目共睹,簡位居那致命之上便是拜你柯將軍所賜,”柯比青頓時漲紅了臉,鄙夷道:“你的膽量倒也配得上飛鼠這個名字,”“激將對我沒用,你倒是拿出鮮卑公主的氣勢來看看,”飛鼠幸災樂禍,哼,小人,柯比青惱羞的罵了一句,果真催馬上前,高聲喊道:“簡旦洛是我殺的,你敢殺我嗎,”簡位居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幾下,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殺氣騰騰的說道:“哼,我當是何人,原來是軻比能之妹,爾等鮮卑占我疆土,此仇不共戴天,”“莫要不講道理,奪你地盤的是慕容部等,與我兄長無關,”柯比青爭辯道,“以為我不知,若不是你兄長出兵相助,我扶餘豈能失去平原之地,”簡位居冷笑連連:“柯比青,拿命來祭我大將簡旦洛,”“量你也得有這本事,”柯比青從腰間拔出兩把彎刀,簡位居竟然真的策馬向前衝了幾步,飛鼠歎了口氣,沒想到簡位居還玩真的,總不能背著逼死女人的罪名活一輩子,於是很仗義的奔到前方,高聲說道:“且慢,簡旦洛是我殺的,”柯比青撇撇嘴,“怎麽突然想通了,”“男子漢大丈夫……”“哼,你明知道寶玉是不會見死不救的,所以才來逞英雄,”柯比青毫不客氣的打擊道,飛鼠氣得直咧嘴,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隻聽又一個聲音傳來,“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曹彰也說道,“被我一槍挑了,”文聘也說道,簡位居表情不由一滯,竟然一下子跳出了這麽多將軍打扮的人,但是,他還是直直盯著柯比青,不容置疑的說道:“簡旦洛的領軍玉符就在你柯比青胸前,本王不找他人,隻找你算賬,” 小說來源:燃文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