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麽意思?


    覃鈺側頭看看眾人,微微一笑。


    “我覺得,子敬一人,便足以抵得淮南宗三大傳承至寶而有餘,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如果子敬兄願意以自身為賭資,我也願意加注的。”


    隨手一摸,一個小小的黑色皮袋出現在左手中,然後被打開一個小小口子。


    一股強烈的靈氣撲袋而出,室中的人們都是精神一振。


    “這是一百枚青石,一點兒小意思。”


    魯肅愣住,他雖然境界未到,不能使用靈石,卻是師承淮南宗這等上古大派,修煉上的學問知道得不少,這青石乃是靈石中的上品,一枚兩枚可以不在乎,五枚十枚也還能忍得住,一百枚……這是所有的化境們都會全力來奪的寶物啊!


    “魯子敬,敢以你自身相賭否?”趙嵩敲磚釘腳,追加一句。


    他現在,當然已經明了覃鈺的意思,對慣熟小搭檔甘寧的箭術,他也充滿了信心。


    利用賭注直接把人留下,自然最是相宜,全都跑不出手掌心。硬要和對方動手,外麵的情況暫時未知,但無論如何,化境宗師總是最難捕捉的,未必能把這倆人全都留下。


    金震的雙眼裏,毫不掩飾地露出貪婪的意圖,猛地哈哈大笑:“子敬賢弟,天與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你還猶豫什麽?”


    魯肅眼神微微一橫,沒有理會。


    覃鈺暗暗搖頭,這魯肅一身英雄氣息,卻搭上這麽一個同伴,也算是一時黴運臨頭吧!


    “你這麽高興作甚?他若贏了,這靈石也沒你的份兒;他若輸了。你也得束手就縛,休想抵賴!”戲芝蘭細眉微蹙,清聲喝道。


    覃鈺、趙嵩等人都點點頭。想不到戲芝蘭不通世事,卻能看得這麽透徹。


    這也是戲芝蘭日日勤奮修煉。劍道日漸精深,靈覺自然開啟,雖然年齒尚幼,但此刻劍心通明,直覺金震態度有異,自然而然地討厭排斥,直叱其非。


    金震被她一言喝破心思,目光箭也似看過去。口中厲哼兩聲,這強行奪走他半法寶的可惡小妞,也在他必殺之列。


    覃鈺嘿地一聲冷笑,被金震這道充滿殺機的眼神刺激到了,他收緊手中的皮袋口,隨手放回腰帶空間,說道:“小蘭你不知道麽?這是三不原則: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這種人,都是內心懦弱、沒有擔當、卵蛋缺失的家夥,其實,根本就不是男人。”


    “嗯。放肆!”金震忍耐不住,渾身氣勢陡然發作。


    然而,除了身邊的魯肅忍不住倒退幾步。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之外,麵前的幾個男女,卻依然談笑風聲,毫不在意。


    “看看,惱羞成怒了不是?”覃鈺指指點點,滿臉哂笑。


    “哥哥,你可不能做他這樣的人啊!”戲芝蘭忽然幽幽一歎,對覃鈺傳音道。


    覃鈺一怔,小蘭也會這般乘勢而上。見機行事了,真是長大了啊!


    目光在戲芝蘭凹凸的嬌軀上下掃射幾下。點了點頭。


    “小蘭你放心,我已經想好了。待我武當玄門正式開山門的那一日,便請師父、師尊做主,與你成親。這就叫做,雙喜臨門!”


    覃鈺很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盤算已久的計劃,當然,是悄悄傳音。


    小蘭的話可不能當成玩笑,不然就大發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


    戲芝蘭被愛狼一通肆虐的眼神看得滿臉通紅,待聽了他的傳音,更是赤透脖頸,雙眼放光。


    “鈺哥哥,你說真的?”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覃鈺聳聳肩膀,“我隻欺騙敵人,從來不騙自己家的親人。”


    如果戲芝蘭不信,也許覃鈺真會唱出一支同名的歌來,以示自己的清白。


    那首歌,便叫做《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作者注:同好者可自行查閱,就不占用字數了。)


    可惜戲芝蘭不是女文青蓉兒,很容易就放過了情郎。


    “我當然信你!”


    短短五個字,斬釘截鐵。


    覃鈺心中忍不住感動,輕飄飄退後半步,已經到了戲芝蘭身側,伸出右手,握住了戲芝蘭的柔荑。


    戲芝蘭任由覃鈺握住左手,心思飄忽,滿懷甜蜜,一時間,竟連眼前的金震也似乎不那麽討厭了。


    趙嵩微一皺眉,金震到現在為止,沒有親口說過和魯肅同接賭賽的一個字,這是早有事後翻臉賴賬的打算啊!


    側頭看看鮑出,傳音問道:“文才?”


    “趙師,我都準備好了!”


    鮑出靜靜回了一句,說話時,雙目依然狠狠盯著金震,袖中藏的兩隻小金錘被他精神力激蕩,都在微微地嗡嗡振動。


    逆賊,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殺我靈祥村兄弟姐妹之仇,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


    ……


    魯肅向覃鈺拱拱手,持弓走向場地。


    此刻眾人都退後散開,給他和甘寧留下了充足的空間。


    但是鮑出和趙嵩,卻堵在了房門的前麵。


    戲芝蘭則和覃鈺一起,退到對麵的另一側。


    “鈺哥哥,你說甘三哥能贏麽?”戲芝蘭偷偷問覃鈺。


    覃鈺正在東張西望,心不在焉。


    “應該能贏吧……不贏也沒關係。”


    戲芝蘭有些不滿,鈺哥哥這話是什麽態度?


    “鈺哥哥你在找什麽?”她發現了覃鈺的異樣。


    “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兒。”覃鈺沉吟著,識海內部呼喚小珍和老白,“你們幫我看看,為什麽我感覺這麽不對?”


    小珍應了,借助覃鈺的視線和老白的精神力外探,把周圍仔細全部探測一遍。


    “好像……似乎……沒什麽問題。”小珍有些遲疑地說道。


    覃鈺更加疑心。


    作為人工智能生命,小珍應該有一說一。有二是二,現在這種不確定的態度,本身就很成問題。


    這不科學!


    “主人。老奴聽說,上古曾有一門奇門遁甲陣。一旦布置完畢,不但沒有任何可疑痕跡,而且,能夠誘導探索或破陣的人的思維,自動產生信息盲點。”


    誘導他人的思維盲點?


    覃鈺吃了一驚,這可是涉及高階精神層次的異術。


    “你懷疑,這就是那種奇門遁甲?”


    “老奴不敢說,但是。與這種情況似乎很類似,因為老奴現在腦筋裏也不知道想說什麽……”老白的邏輯混亂了。


    “小珍,給我查查這個奇門遁甲,到底怎麽回事?”


    覃鈺有些焦急,他有直覺,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是,主人!”


    ……


    “久仰大名千手錦帆大名。我們怎麽個比法?”魯肅和甘寧相隔大約三十米左右,不卑不亢地向甘寧拱手詢問。


    “子敬,甘某早已改了名號。現在,請稱呼我千手屠龍!”甘寧咧嘴一笑。


    魯肅一怔,這是那個橫行三江的錦帆甘寧麽?千手屠龍。那是什麽意思?


    甘寧咳嗽一聲,心想跟四弟他們一起習慣了,這種場合,亂開玩笑卻是要不得滴。


    “很簡單,你我同時引弓,各向對方發射三箭,中箭多者輸!”


    啊?


    圍觀的眾人,包括金震都呆愣住。


    這是什麽賭賽?賭命麽?


    魯肅臉上神色絲毫不變,想了一想。說道:“這麽說來,卻需要一個發號中人了。”


    “沒錯。需要一個仲裁,甘某推薦蘭兒妹子。子敬你以為如何?”


    甘寧心中暗讚,四弟眼力無差,這個魯肅,是條漢子。


    魯肅順著甘寧的眼光看到戲芝蘭,點了點頭,正要出口同意。


    “不可,憑什麽是她?子敬,她可是敵人,豈能憑她擺布?”金震驟然大喝一聲,渾厚似如雷鳴。


    “因為她知道子敬是一位英雄,定會公平對他!”覃鈺立刻出口反擊,強大的精神力充斥在聲音之中,縹縹緲渺,清清灑灑,立刻打散了金震的精神震蕩之音,消弭了其中蘊含的所有負麵情緒。


    金震陰狠惡毒的眼神死死盯著覃鈺,心頭震驚,這個小輩不過半步境界,精神力竟能與我相抗衡?


    覃鈺卻懶得理他,被餓狗盯上,難道就得盯回去?


    “小蘭,你看,很多洞賓狗啊、農夫蛇啊、中山狼啊什麽的,全都是死而不僵,隨時準備從黑暗中躥出來猛咬人一口,一定要小心啊!”


    “呃……鈺哥哥,中山狼我聽說過,什麽是洞賓狗?那個啥……農夫蛇?”


    覃鈺滿意地一笑,握住戲芝蘭柔荑的大手忍不住摩挲兩下,加了一把柔勁兒。


    這自己房裏的逗哏,就是貼心啊!


    “聽說過呂洞賓麽?哦……是,沒聽說很正常,是我們家鄉那邊的神話傳說,說的是有個修煉高手,嗯,大概至少是化境大宗師吧,他姓呂,名洞賓,有一次,路逢一條小狗,見它可憐,就扔了塊肉饅頭……”


    覃鈺沒有想到,戲芝蘭是真的沒聽說過。


    好吧,歪打也算正著。


    在他向戲芝蘭反複解說狗咬呂洞賓,農夫捂凍蛇之類的典故時,魯肅已經拒絕了甘寧的提議。


    “興霸兄,不如你我同時口中發號,手中施射,不亦樂乎?”


    甘寧哈哈大笑,左手倒提靈寶弓,右手一伸大拇指。


    “鈺少說的不錯,子敬,真英雄也!”(未完待續)


    ps:周一,狀態不錯,例行求票,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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