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恐怖的兵鋒、如此強悍的攻勢,當時的襄陽保衛者,究竟是怎麽撐下來的?


    沒參與戰鬥的人們,把目光投向郭靖,想從中得到解答。


    然而他們很快發現,包括郭靖在內的許多經曆過襄陽保衛戰的戰士們,卻同時注視著一個人。


    正是今天婚禮的男豬腳,新郎官楊過。


    早就聽說楊過是前不久襄陽大戰的最大功臣,可這樣可怕的蒙古大軍,難道楊過自己可以對抗?


    這是怎麽做到的?


    昊學截選的畫麵,很完整地給了所有人一個無可爭議的答案。


    速射神機,穿金裂石彈!


    掌心狂雷!


    七彈奪命弩!


    地穴破天轟!


    ……


    一件件前所未見的武器,在光幕當中從楊過手中出現,清晰地呈現在大家麵前。


    這都是些啥?


    大家顧不得去深究楊過到底把這些東西藏在哪裏,目光都被奇形怪狀的器械吸引,仿佛比剛才小龍女的限製級畫麵更引人入勝。


    小龍女除了漂亮一點,其實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女人嘛,大家家裏都有,沒啥神秘。


    可眼前這一件件或大或小的器械,都是做什麽用的?


    就算是親曆戰鬥的人,也大多隻見過一件兩件,很少有人擁有現在視頻中的上帝視角,可以站在超然的角度通覽全局。


    更何況,那天的攻防戰無比激烈,也沒法像現在這樣平心靜氣地仔細觀察。


    轟!


    轟轟轟!!


    一串串火舌吐出,一排排彪悍的蒙古士兵慘叫著跌落城頭。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盡管有些是第二次看到這樣的情景,還是忍不住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對敵的是蒙古士兵,身上堅韌的皮甲,在這些殺人機器的屠戮下,仿佛紙一樣脆弱。


    若是這東西調轉槍口對向自己……那麽引以為傲的這身武功修為,又能抵擋多久?


    這個叫楊過的年輕人,從哪裏搞來的這些恐怖的殺人利器!


    現在大家漸漸明白,為什麽楊過被稱作是襄陽守衛戰的最大功臣。


    如果沒有這些犀利的火器,襄陽城能否守到最後,恐怕真的難以推斷。


    最後登場,神武重炮!


    巨大的炮筒,閃爍著金屬幽光的炮彈,把大家再一次深深吸引,屏息靜氣,期待著這東西大發神威的一刻。


    現代化迫擊炮沒有令眾人失望。


    第一炮,忽必烈大驚失色,立刻拔營,後退十裏觀望。


    “再幹-他一炮!”


    “對,再幹-他一炮啊!”


    此刻襄陽城禮堂內,已經是一片歡騰,不管經曆過的,還是沒經曆過的,都熱血沸騰,看著從襄陽城發出的炮火,打得蒙古十萬精銳潰不成軍倉皇逃竄,一股強烈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伴隨著熱烈的歡呼聲,如同一尊巨獸一樣虎踞在襄陽城頭的神武重炮,再次不負眾望地轟然炸響!


    足足二十裏開外的蒙古人倉促搭建的新營地,在炮聲中再次陷入一片火海!


    “好!好啊!”


    “太他-媽爽了!”


    “蒙古孫子們別跑,再過來給爺爺幹一炮!老子還沒爽夠!”


    襄陽城成了一片歡樂的海洋,比剛剛結婚的氣氛更熱烈了十倍不止。


    沒有什麽比親眼看到蒙古人丟盔棄甲狼狽不堪的場景更痛快的事了,多年來南宋孱弱,先被金國欺負、後來又被蒙古欺負,一個襄陽城成了南宋人的精神支柱,卻也是岌岌可危。


    今天看到這一幕,簡直如同是三伏天喝下一杯晶晶亮透心涼的冰水,全身三萬六千個汗毛孔裏都往外發散著一股爽快勁。


    視頻播放到這裏畫麵定格,卻是響起了另一段旋律,完全不同於剛才那首王菲的“我願意”。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屠洪剛的《精忠報國》,在現代早已耳熟能詳,然而放在千年之前的南宋,顯然是絕對新鮮的旋律。


    然後眾人驚訝地發現,被譽為“俠之大者”的郭靖,縱然麵對蒙古數萬鐵騎,依然麵不改色的郭大俠,在聽到這段旋律的時候,怔了一怔,竟是虎目含淚!


    狼煙升騰,襄陽告急!


    自己和蓉兒回到風雨飄搖的襄陽城,那是十幾二十年前的事了。


    這十幾年間,坐鎮襄陽,北拒蒙古。有戰旗隨風飄蕩,有戰馬悲鳴長嘶,有刀光閃耀,有劍氣如霜!


    二十年縱橫,一次次把蒙古人的大軍擋在國門之外,不使其越雷池一步,其中艱難心酸之處,恐怕沒人能夠理解。


    就算是枕邊聰明慧黠的蓉兒,或許更多的也隻是選擇跟隨了自己,而沒有那樣強烈的家國觀念。


    心似黃河水茫茫……


    這才是自己內心真正的寫照吧,午夜夢回四顧茫然,誰與我同行?


    自郭靖以下,襄陽各位守將都是感同身受,有情感豐富些的,當場就垂下淚來。


    “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終於,有人忍不住從小聲抽噎,到失聲痛哭。


    就在不久前的襄陽保衛戰當中,盡管後來有楊過橫空出世,以逆天的火器力挽狂瀾,然而在此之前,還是有無數的大好男兒將生命永遠留在了襄陽城下,埋骨他鄉。


    恨麽?後悔麽?


    或許隻有手中閃爍著寒光的長刀,才是唯一的堅定回答。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最後一句唱完,不管是在落淚的,還是熱血沸騰情難自已的,都霍然抬起頭來,被這句詞當中蘊含的意味所深深打動。


    馬蹄南去人北望!


    這位不知名的前輩高人,或者說是神仙化身,當然不會滿足眼前的一點區區戰果。


    坐南望北,那是吹響反擊的號角,讓複仇的怒火燒遍茫茫大漠!


    我願守土,並不是一個終結。更關鍵的在於後麵那三個字——複開疆!


    我中華決不輕啟戰端,但既然你敢來,那就等著把蒙古人世代生存的草原,變成我中華的疆土!


    萬國朝拜,四海臣服,這才是我堂堂中華的氣派威風!


    聽著這段令人顫栗的旋律,光幕上定格著蒙古人在炮火肆虐下驚慌失措的麵容,所有人都覺得身上的血液仿佛要燃燒起來一樣,恨不得現在就拿起刀槍,踏上北伐的征程。


    豈能隻為守土?我輩亦當開疆!


    “楊少俠……不!楊大俠!之前小人豬油蒙了心,對您和龍姑娘的結合有所抵觸,小人該死!”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武林人物看了這三段視頻影像,從楊過最開始的堅決,到中間受人逼迫時的掙紮不屈,到最後強勢爆發,拯救世界,對楊過的崇敬之情已經達到頂點,在那個瞬間甚至比郭靖都不差分毫。


    此刻,區區師生戀這樣的小事,還有誰會放在心上?


    反而是深深懊悔,當時以小人之心,對這等國之豪俠妄加指責,真是慚愧無地!


    有人帶頭,很多人都向楊過低下了頭,表示對當日行為的懺悔。


    更有很多人這次來參加婚禮,更多是衝著郭靖郭大俠的麵子,卻並不知道楊過何許人也。


    看了剛才這些畫麵回放,楊過的聲望值瞬間爆炸,直接從中立甚至是敵對,飆升到了近乎崇拜的級別。


    楊過站在廳堂中央,感受這突如其來的萬丈榮光,當日因為禮教大防而受到的委屈,終於徹底煙消雲散,胸中再沒有半點鬱結。


    洪前輩!


    這都是洪前輩給自己帶來的無邊榮耀,赫赫聲威!


    從今天起,他楊過雖然年紀不大,可放眼天下,有誰敢有半分輕視?


    楊過,小龍女,我送你們的這第一份新婚禮物,可還滿意麽?”


    沉寂卻熾烈的氣氛當中,忽然有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仿佛也是從光幕中傳來。


    與此同時,光幕化作星星點點消散,再次重組時,卻有一張陌生的麵孔出現在上邊。


    是楊大俠等待的那位高人!不……或許應該說,是那個仙人?!


    從最開始憑空浮現的光幕、到後來活靈活現的畫麵呈現、那兩曲動人心魄的唱詞、還有畫麵裏一件件扭轉襄陽局勢的戰爭凶器,都隱隱指向了這個神秘而強大的人物。


    楊過楊大俠能獲得如今的聲望,或許隻是因為……他遇到了真正的仙緣!


    現在,這份仙緣即將出現在每個人眼前,怎能不讓人激動得兩眼放光,呼吸急促?


    定睛望去,卻是大跌眼鏡……好吧南宋沒眼鏡,領會精神就好。


    說好的前輩高人呢?


    大家印象中的鶴發童顏、仙風道骨、甚至弄個什麽特別霸氣側漏的形象都好。


    然而怎麽是這樣一個年紀輕輕,臉上帶著賊兮兮笑容,頭發還有點亂糟糟的小家夥?


    “大家好,我是……洪嶺金,幸會啦!”


    昊學最開始打電話給楊過,覺得自己做好事不留名,靈機一動自稱紅領巾,結果名字傳開不好改了,隻好在《神雕俠侶》的世界裏沿用這個稱呼。


    “啊,洪前輩!這就是剛才楊少俠等待的洪前輩!他果然來了……”


    無數人驚呼,目光聚焦在光幕上,可怎麽看都隻是一個不超過30歲的年輕人,若說是前輩,未免有些名不副實。


    難道世上真的存在如此真實的返老還童?


    那這光幕、剛才那些影像,又代表了什麽?


    更多人還是傾向於認為這位洪前輩並非世俗凡人,而是仙人下凡,點化眾生。


    這視頻通話是特麽哪個大坑做的程序?居然隻能單向,不開小窗口?


    昊學要把自己的形象投影過去,就看不到那邊的狀況,早在心裏吐槽了一萬次,卻無可奈何,隻能通過楊過的聲音來簡單溝通交流。


    “洪前輩,弟子楊過,攜妻楊龍氏,給您磕頭請安了!”


    盡管看到對方的形象楊過也十分驚訝,不過畢竟是有過多次通話經曆做不得假,別看人家看上去年輕,焉知不是什麽奇妙的術法衍化?


    說不定對方的實際年齡,幾千上萬歲都有可能!


    楊龍氏……我擦!


    昊學汗了一個,心想幸好不是反過來,要是叫龍楊氏,那就成搞基了有木有……


    “起來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平時也沒少麻煩你幫忙,我理當過來看看,送三件賀禮。”


    他說的是實話,畢竟從這夫婦倆那裏弄到的玉蜂漿、菩斯曲蛇等寶貝,讓他獲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可是聽在禮堂中的眾人耳中,這就成了虛懷若穀,謙虛低調,頓時對這位麵相很年輕的洪前輩好感倍增。


    更多人注意到了細節。


    三件賀禮!


    剛才那光幕上的影像,一舉將楊過的形象塑造得極為高大上。如果這算是一件賀禮的話……那麽接下來還有什麽?


    仙家法寶?


    瓊漿玉露?


    還是……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這雖然是詩中描繪的場景,卻也代表了古往今來人類始終不變的永恒追求。


    從秦始皇海外尋藥,到嘉靖帝勇服紅丸,甚至連神話傳說《西遊記》當中,那猴子剛剛拜入菩提祖師門下,任憑師尊連說了幾種道法,都隻是一句話回過去——如此,可得長生麽?


    莫非今天楊過楊大俠真的要得到仙人的青睞,攜嬌妻破碎虛空而去?


    天呐!


    那今天咱們可是來參加了一對仙人的婚禮,這……這尼瑪能吹一輩子!


    “這裏地方太小,都出門吧,到開闊地方,我還有禮物要送呢。”


    昊學嘿嘿一笑,這幾件禮物都是早就準備好的,給楊過一家三口量身打造,連還沒出生的小楊蜜都有。


    這第二件禮物,是給小龍女準備的。


    話音未落,禮堂內已經議論紛紛。


    “地方還不夠大?哇嘞!這可是足以容納上千人的寬闊禮堂呢,整個襄陽城裏最大的一座。還嫌小,到底是要送什麽?”


    “你懂個屁,神仙送的東西啊,怎麽能小了!”


    “說不定,是飛劍之類的吧!這下發達了,禦劍乘風去,除魔天地間……我之前就該和楊大俠搞好關係啊,現在再臨時抱大腿,怕是來不及了……”


    很快,眾人隨著楊過來到禮堂外,呼啦一下讓出好大一片空地。


    奇妙的是,那個有仙人影像的光幕,居然能夠跟著楊過走動,始終保持在他麵前數尺的距離,實在是前所未見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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