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冥道尊怒極反笑,道:“是什麽人吞了包天的膽子,敢來萬鬼窟砸廟!”


    還有妖魔沒有摸清情況,操起隨身的兵刃,站了起來問道:“有人在砸廟?”墨冥道尊長歎道:“是在攻擊這龍王廟地上的結界。”


    玄空心中若有所悟:“其實這龍王廟上下空間都是一體,上麵的廟如果被人給砸了,這地下的空間自然也就沒有了。”


    墨冥道尊正要安排妖魔上去查探,忽然間隻聽得“劈啪”一聲雷響,一麵巨大的令牌撞破了龍王廟結界,直衝入了地下的世界。


    玄空眉頭一挑,下意識的上前進了一步,他是認出了那麵令牌的來曆,低聲訝道:“逐鬼驅魔令,這是崆峒派的鎮教法器!”


    他在嶗山下曾經和崆峒派長老登離子有過一戰,所以認得這麵崆峒派傳承的寶貝。


    墨冥道尊的臉上罩起一層漆黑的死氣,冷冷地說道:“今日是本尊幹女兒成婚的大喜日子,是何方的道友敢來闖萬鬼窟的禁製?”他伸出手虛空一抓,發


    出陰冷的妖氣纏繞在了逐鬼驅魔令上,逼迫禦使令牌的主人現形。


    飛行在空中的逐鬼驅魔令被墨冥道尊的法術擊中,頓時顯出了原形,在令牌上站著一個身材修長英俊的儒生,隻是沒戴儒冠頭發散亂,身上的衣衫也是散


    發出一股酒臭味道,不知道有多少年月沒有洗過了。


    那儒生見行跡被人看穿,索性收了法器,從半空中一躍而下。


    他從進入了龍王廟的地底空間開始。一對眼眸就沒有從鬼娘娘的臉上飄開過。他打著羅圈揖,搖搖晃晃地笑道:“無病......我來接你了,跟我回去


    吧......”


    玄空看得仔細,這個儒生腳步輕浮眼神散亂,顯然是喝多了水酒醉的厲害。就連一身的法力也都毫無約束。自然地散發著波動,一介人間半仙的法力道行


    還沒有放在這一眾前來道賀的妖王們的眼中。


    墨冥道尊掃了儒生一眼,語氣淡漠地冷笑道:“小小的散流仙人,還沒踏足天仙境界,也敢來我墨冥道尊的地界撒野!”


    旁邊鬼娘娘的俏臉上掠過一絲慌張神情,敖靳太子看在眼裏不禁皺緊了眉頭。


    三角戀,這是典型的三角戀啊。


    三角關係在任何方麵都是最穩定的形狀,唯獨是放在感情上卻是不穩定的因素。玄空在心裏暗歎:“做點事情果然是不容易!”他本來隻是打算等到婚禮


    結束,就悄悄的跟在敖靳身後潛入北海龍宮。


    到時候和小龍女取得聯係,想辦法把北海裏的祖龍龍珠弄到手就大功告成。最多就是尋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青鳳姑娘的一家老小給順便解救出來。


    可是現在的這場妖魔婚宴,卻是接連的節外生枝,玄空已經深陷其中這場熱鬧就算是不想看也都不行了。


    敖靳太子踏上一步,臉上帶著陰毒的冷笑道:“你這儒生,是哪一位賢人的弟子?莫非不認得我是誰麽?”在仙界天庭。是以佛道兩門為尊。但是在人間


    界卻還有一脈儒門,據傳修煉的是浩然正氣之道。


    門中從夫子孔聖人往下,共有嫡傳弟子三千,大賢七十二。


    所以敖靳看到來闖的這人一身儒袍,便自以為他是儒門在人間的弟子了。但玄空卻是知道這儒生絕對是崆峒派的弟子,逐鬼驅魔令足以為證。


    那儒生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鬼娘娘的麵前,醉醺醺地笑道:“嗬嗬,無病,我來找你了。”


    敖靳太子麵上一冷。還沒有人在他問話的時候如此無視呢。他側身擋在了鬼娘娘的身前,雙指一並指了指儒生陰聲怪氣的說道:“什麽有病無病的,有病


    就去醫治,這裏可沒有醫生!你麵前的小娘子乃是本王今晚的妻妾萬鬼窟鬼娘娘,你是什麽東西也敢染指?”


    儒生的注意力這才轉移到敖靳太子的身上,笑嗬嗬地道:“我是誰?我是無病的主人孫麒,道號孫塵麒添居崆峒派長老之位。”


    玄空“啊”了一聲,按照崆峒派的輩分傳承:“離塵大赤天”。


    這個孫塵麒在輩分上要比自己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登離子要低,但是比起前輩子裏大名鼎鼎的燕赤霞來還是要高上不少的。


    敖靳太子的臉上一沉,人間界修行的門派很多,但是真正有著上古大聖傳承的也就不過昆侖和崆峒兩派。除此之外,就是今日所見到的玄空,他懷疑玄空


    背後的嶗山派同樣也是古神傳承。


    崆峒派乃是當年闡教大聖廣成子的道統所在,偏偏這個孫塵麒就是崆峒派的長老,這就有些讓他投鼠忌器了。


    敖靳太子仿佛是剛剛看到孫塵麒一樣,上下打量了他一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主人仆人,我乃是北海龍族太子敖靳,趁著我還沒有發火趕緊給我滾吧


    !”


    孫塵麒好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執拗地望著鬼娘娘的俏容歎道:“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這般的好看......”


    鬼娘娘低著頭,並不想見到孫塵麒,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道:“道長,你認錯人了。”


    孫塵麒猶自不信:“認錯人,怎麽會認錯人呢?我是孫麒,洛陽孫麒啊,無病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麽?”鬼娘娘搖了搖頭:“我是小名叫做無病,但是


    卻從來也都沒有去過洛陽。”


    她撚起一樽酒杯道:“如果道長是來參加小女子婚禮的話,還請上座我和敖靳稍後便來敬酒。如果道長是認錯人了的話,我這萬鬼窟也絕不阻攔道長離去


    ,任由你來去自由。”


    玄空、李左車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他們一打眼就看破了鬼娘娘的謊言。她和這個崆峒派的孫塵麒絕對是相識的,話裏話外總是留有幾分餘地。


    這其中奧妙非常,一個人間半仙可是不會平白無故喝地爛醉如泥。而且從他現身的刹那,玄空就注意到鬼娘娘的臉色劇變,她的眼神從來也沒有與孫塵麒


    正麵相對過。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鬼娘娘這般掩飾究竟是在心中隱藏了什麽秘密呢?


    敖靳臉色鐵青,但是也不願意當著眾多妖魔的麵前發作,他向孫塵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是崆峒派的道長,我們北海龍宮與廣成大聖的交情一向


    不錯,道長肯賞光前來觀禮,敖靳不勝感激!”


    他給了孫塵麒台階下,但是孫塵麒卻不領情,伸手推開了敖靳太子對著鬼娘娘,喃喃說道:“你成婚了?今日河魁可曾在房?”


    這是一句特別傳神的俏皮話,外人不懂。還是孫塵麒和鬼娘娘呂無病初次見麵時,兩人調笑時所說的一個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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