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在看什麽呢?本王就在這裏。”那隻風騷的綠孔雀開口說話了。


    丹若一愣又一驚,難以置信地道:“你、你是妖王?!”說完以後又覺得理所當然,這隻綠孔雀那麽風騷,完全是和妖王一個樣。


    “見了本王的原身,用得著這麽激動麽?”綠孔雀——也就是妖王慢悠悠地向前踱了幾步。


    丹若咳了一聲道:“隻是未曾想到妖王竟是一隻孔雀……不知妖王要化為原身做什麽?”


    “曬一曬羽毛。”說話間,尾屏陡然展開,如扇如屏,光華流轉,七彩耀目。


    丹若歎了一聲:“還是第一次見孔雀開屏呢,沒想到這麽好看!”妖王尾屏華彩輝然,頭頂冠羽高高聳立,竟也顯出幾分高貴之態來。


    妖王展開尾屏炫耀了一會,才收起。見丹若一臉沒看夠的表情,踱了幾步,笑道:“你可知孔雀開屏是何意?”


    丹若記得很久以前似乎是知道的,奈何活得久了,有些事便忘記了,見妖王這麽風騷,便開口道:“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妖王那隻孔雀也不計較丹若的話,踱步到丹若身邊,啄了一下丹若的手,才曖昧道:“小狐狸竟不知孔雀開屏乃是求偶之意?”


    丹若退了幾步,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幹笑道:“原、原來如此!隻是這附近沒有什麽人,妖王要求偶,應當去人多一些的地方啊。譬如去一群女妖精那裏,保管有很多小妖爭著搶著的要嫁給妖王你呢。”


    “此處有誰在,本王自是對誰求偶了……”話音未落,搖身一變,又恢複了那風流妖嬈衣冠禽獸的人形。


    隻見黑熊精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沉痛地道:“報告大王、女王大人,小的無能,過招時不敵錦鯉姑娘,被打傷了。”


    妖王“哼”了一聲,施施然道:“不就是想告假偷懶幾天麽,本王今個兒心情好,便允了你修養好傷勢再來訓練。”


    黑熊精一臉不可置信地雀躍而去。


    丹若覺得這黑熊精真不容易,能把“不可置信”和“高興雀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同時表現在身上,委實是個人才。


    忽然想到方才妖王說的話,驚道:“原來妖王是對黑熊精求偶?!”


    妖王臉一黑,咬牙道:“你哪知眼睛看見我是對他求偶?”


    “方才你不是說誰在此處,便是對誰求偶的麽?而你對他那麽寬容,完全不是你以往的作風,不是喜歡上了他,還是什麽?”


    妖王繼續咬牙道:“那黑熊精是公的!”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丹若拍了拍妖王的肩膀,“斷袖這種事情顯然是難以說出口的。不過你放心,既然我知道了,便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哼!”妖王眯了眯眼。


    “難道你不放心我,想殺人滅口?”丹若見妖王露出了讓人感到危險的表情。


    “本王真不知道你這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丹若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想來妖王日日寵幸女子,也是為了掩飾你斷袖的事實吧?沒想到你對黑熊精那麽深情,日日流連於女子之中,還是忘不了那黑熊精。”


    丹若唏噓了一聲。說來,錦鯉說妖王追求正著一名女子,那又是怎麽回事?嗯……想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讓人發現他是斷袖吧。


    妖王臉一黑,終於拂袖而去。


    丹若鬆了一口氣。


    黑熊精這幾日很納悶。本來他被錦鯉打傷了,大王也允了他休養幾日,可他才高興沒多久,大王又改變了主意,不讓他休養了。即便不讓他休養也就算了,可偏偏要安排他跟錦鯉過招,錦鯉這幾日想是心情不大好,見了他就一頓亂揍,可偏偏,他又打不過錦鯉。


    因此黑熊精這幾日來皆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在支撐,他也試圖向大王反映過,是否可以再讓他休養休養。換來的,是大王的一聲冷哼。


    於是他隻有心驚膽戰地退下了,繼續接受錦鯉的毒打,可是錦鯉的壞心情似乎沒完沒了了,一連七天,黑熊精都是鼻青臉腫地回去。他覺得,要是在這麽下去,會小命不保。


    黑熊精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去求一求女王大人。女王大人近日愈發受大王寵愛,或許女王大人的話,大王能聽進去。


    就在黑熊精抱著一絲希望要去求女王大人時,這幾日以來打了他多少次的錦鯉卻突然轉了性子,不再虐待他了。


    於是黑熊精就更納悶了。


    莫非錦鯉那幾日是來了癸水?


    黑熊精不知其中緣由,丹若卻知曉。


    錦鯉在生氣了幾日之後,終於想通了要與丹若合作了。因此不久後錦鯉又爬上了妖王的床,心情自然就好了。


    於是連日來戾氣沉沉的錦鯉這幾日卻是春風滿麵,黑熊精才得以不用整天挨打。


    令丹若驚奇的乃是另一件事。


    這幾日都不怎麽見著妖王的蹤影了,不過這對丹若來說也未嚐不是件好事,至少她不用再整天麵對著那個妖孽了。


    錦鯉高興了幾日,也漸漸不對勁了。


    這些異樣讓丹若感到有些不安。


    就在錦鯉第十六次向丹若投來憐憫、懷疑等包含多種情緒的異樣目光時,丹若坐不住了。這錦鯉這麽關注她,莫不是看上她了?


    於是丹若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錦鯉你做什麽這樣看著我?你這包含了多種情緒的目光是怎麽回事?眼睛抽筋了?”


    錦鯉恨鐵不成鋼地道:“你竟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麽事?”


    丹若莫名其妙地問道:“不、不知道啊,什麽事?”


    錦鯉看向丹若的眼神愈發憐憫,“我還以為你有多受大王的寵愛呢,竟也連這事也不知道?你這欲擒故縱的手段用得太過了吧,大王不找你了你還一直這樣不去迎合下大王?這下好了,都連累到我了。”


    “啊?”丹若一頭霧水。


    錦鯉鄙夷地看了丹若一眼,“得,就當我同情你,告訴你好了!”


    丹若更加疑惑地看著錦鯉,她幾時需要同情了?


    “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大王在追求一名女子麽,現如今那名女子來了妖界了!大王這幾日都寸步不離地陪著,當寶貝兒似的捧著呢!”錦鯉恨恨地說道。


    丹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這幾日都看不到妖王,是因為這個啊。這對她來說不是件好事麽……不過對錦鯉來說,又得擔憂能不能爬上妖王的床了。


    見丹若沒有半點慌亂,錦鯉試探道:“莫非女王大人你其實已經想好了法子對付那名女子,重新奪回大王的寵愛了麽?”


    “呃……這個嘛,沒有。”丹若很淡定地說道。


    錦鯉愈發恨鐵不成鋼地道:“本以為你已經有了對策,哪知你根本毫無想法!我雖托你的福得以讓大王寵愛了幾日,但如今你自身難保,我的寵愛也沒著落了!”


    丹若揉了揉額角,“你同我鬧個什麽?靜觀其變等待時機你懂不懂?如今你這樣著急有什麽用?你不也說過大王喜新厭舊麽,如今那女子榮寵正盛,你這樣冒然出手,吃虧的隻有你自己!何不等那女子恩寵過後再作計較?”丹若胡謅一通。


    錦鯉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姑且就聽你一回,如今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總之,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屆時,可別忘了我。”


    丹若背著錦鯉翻了個白眼,誰跟她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正無奈間,隻見錦鯉戳了戳她,悄聲指著前方兩個人影道:“你看!那就是大王和那名女子!”


    丹若抬頭,隻見那個妖孽很有耐心地跟著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襲藍衣,膚色勝雪,眉眼顧盼間似有月華流轉,盡奪天地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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