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楚,許絕頓時露出了笑容,立刻打開了自己的被窩:“進來吧,都捂熱乎了!”


    楚楚也不客氣,很快就鑽了進去:“哇!好舒服!”


    許絕也進來了,楚楚邪惡的小手在她的身上一通抓捏:“誒,姐姐的身體好熱啊!”


    許絕自我調侃道:“是不是和我的性格截然相反?”


    楚楚卻搖了搖頭:“隻是沒有人懂得姐姐內心深處的溫熱而已。”


    許絕愣住了片刻,不由問道:“連你的楚凡哥哥也不懂嗎?”


    “姐,其實楚凡不是我哥哥,隻是像我哥哥一樣對我好。”楚楚點了點頭,“如果我計算的不錯的話,我今年99歲。”


    “這……”許絕又笑了,“逗我玩的吧?”


    楚楚卻十分認真:“我的真名叫城戶禮彌,楚楚是哥哥給我起的名字,我也習慣了。我是個不老症患者,十四五歲的時候身體就停止成長了。”


    許絕還是有些不相信:“真的不像,你的聲音,你的皮膚,你的……一切,都不像。”


    楚楚道:“姐,你可以不相信,不過我說的都是真話。”


    許絕突然間愣住了……她艱難的思考了很久之後,終於問道:“你一直住在so集團的豐田董事長家裏,對吧?”


    楚楚點了點頭:“姐姐你終於知道什麽了吧?”


    “是啊,我想起來了,一個關於你的傳說,當然,隻是傳說而已,說你是天女的化身,精通醫術,曾經靠著醫術幫助so集團成長起來。”


    “那不是傳說了,是真事,隻不過那種事情對我來說無足輕重,我現在最渴望的事情,就是治好自己的病,和哥哥一起慢慢變老。”


    ……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裏的時候,許絕有點難過:“這麽多年,為難你了。我,不應該繼續叫你楚楚了吧?”


    “不用,繼續就可以了,哥哥從來都沒有把我當做99歲的怪人,一直把我當做他的妹妹,而我,也心甘情願陪著他一起年輕,一起成長。


    許絕凝視著她,不由歎了口氣:“你的心態真好。”


    “可是,姐姐的心態並不好,對不對?”楚楚一陣見血,“你對哥哥,存在著一種邪念,一種固執的執著。”


    許絕很像否認,可是她感覺自己無法否認,因為楚楚的那雙眼睛有些可怕,如同一把利劍,似乎可以看穿了她。


    “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他。”許絕說道,“我隻想擁有他。”


    楚楚的手放在了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著:“姐,你的想法和當初的某人一樣,可是,你比某人的執念更重,我想導致你變成這樣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你這些年經曆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平。但是,你仍舊苦苦的守護住了想要留給哥哥的美好,所以,你對哥哥的占有欲才會這麽強烈。”


    許絕哭了:“你走,我不想見到你!你幹嘛一定要揭穿我?我這樣想難道不對嗎?你就不允許你一個25年都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做夢嗎?”


    揭穿了許絕,卻沒有想到許絕會哭出來,一時間讓楚楚也有些驚慌:“你別哭啊,姐姐,其實我隻是想保護哥哥,沒有別的意思!”


    “你們這些人都是這麽虛偽!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哪怕是包括你在內,沒想過要獨占他嗎?”許絕狠狠的抹去了眼淚,質問道。


    楚楚也愣住了,許久之後,她的眼眶也潮濕了:“我想過……從我第一眼見到哥哥的時候,我就想過,因為他就是我99年以來一直都在等待的男孩子。姐姐,我愛他,曾經自私的想過要把他留在日本,陪著我一起走過春夏秋冬,甚至我想過,要在他年紀稍微大一點的時候,用我家獨門的秘藥延緩他的衰老,甚至我想過,當他死去的時候,我會跟他一起陪葬……可是我更想過,他遭遇過多少不幸!


    你知道嗎?那一天之前,他的雙手從沒有沾染過血汙。可是就在那一天,他為了他的家,為了不讓身邊人因為他的死而難過,他自衛反擊,殺掉了4個殺手。明明對方人多勢眾,明明在高樓上還有狙擊手瞄準他的頭,明明知道自己升級渺茫,他還是破掉了自己的底線!


    我不知道你遭遇過怎樣的不幸,會讓你變得這麽偏執,可是我想告訴你,你不能這樣對待哥哥!你知道那些女孩子為了等待他,都受過多少苦嗎?”


    “對不起,我知道……”


    “知道還這樣做,為什麽?你,比他更苦嗎?比他更慘嗎?你知不知道,身上有好幾處致命傷的他,從苦澀的海水裏爬出來,艱難求生的過程?你知不知道,身上縫滿了魚線,還在想辦法打聽自己人的情況,那個疼痛和死亡都不能讓他流淚的男人,聽著收音機裏自己人的消息,就會忍不住痛哭?”


    “這些,是他跟你說的嗎?”


    “他不會說的,永遠都不會,這個男人很‘蠢’,他會單純到報喜不報憂!這些,都是小陽告訴我們的!你能知道嗎?當一個男人轉述另一個男人的痛苦的時候,也會痛哭?姐姐,別傷害他,否則,就算我勢力太弱,我也會和你拚命的!”


    說到這裏,楚楚已經潸然淚下。


    而下一秒,她得到了許絕的擁抱。


    老實說,白霜兒即便是和她那麽深入淺出的聊,都不能真正意義上的走近她的心,倒是楚楚,一個不老症患者,反而更懂。


    可是,她根本想不到,楚楚的力量那麽大,是在用幾乎可以把捏碎的力量抱著她的。


    許絕有些疑惑了:“楚楚,你在幹什麽?”


    楚楚哽咽道:“放棄,也是一種傷害。”


    “!!!”許絕整個人徹底傻了,她沒有想到,楚楚居然猜透了她的另一層心思!想到了她有可能會逃離!


    許絕再也承受不住了,緊緊抱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我走又不能走,占有又不能占有,又不甘心和你們住在一起,你讓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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