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隱秘的山坳中,在一團淡綠色的濃霧包裹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山洞隱秘在其中,洞中正盤坐一個老道,這老道身上衣衫破爛,背後焦黑,正用那唯一的一隻手臂向嘴裏倒著丹藥。


    這人正是齊平,他被商步啟重傷之後,便拚命逃回洞府,因為這洞府算是他防禦最好,而且其中還存有療傷丹藥。


    將一瓶子丹藥倒進了嘴裏後,便連忙運起靈力為自己療傷,此時他的戰鬥力起碼降了六成,隻剩四成。


    之後經過一番丹藥的調息,他漸漸的將傷勢平穩下來,也恢複了六成功力。


    而此刻商步啟那一身紅衣,一手捧書,一手執筆的身影,依然在他的腦子中揮之不去。


    他心中想到,“我雖然在這十方荒蕪嶺中隻有短短百年,但其中的身神通高手也都見過,沒見過的也都聽說過,並沒有聽說有這麽一號人物,不但修為高強而且功法法術也是高深玄妙。”


    就在齊平思索間,他神識一動突然感覺他洞府外所布置的毒陣遭到攻擊,他心中一驚,“難道是那紅衣書生找上門來了?”


    既然被堵在家裏,隻有拚了,他向著石洞內的一個丹爐一指,那丹爐忽然打開,赫然間從中飛出一隻通體綠色的蜈蚣,這蜈蚣身長一丈,身軀一閃,化作一點綠芒飛入了齊平手中。


    這法寶是他正在煉製的千刃毒蜈蚣,不過這蜈蚣本體並非上古毒蟲,也還在煉製階段,還未完成,他本想得到那五彩毒蛛後,將二者一起喂養祭煉,但此時他的成名法寶黑血毒蜂已經被那商步啟收走,也隻能將就了,而這未完成的蜈蚣法寶也隻有那黑血毒蜂一半的厲害。


    齊平走出洞府,隻見他的毒霧迷陣外站著兩道身影,齊平定睛一看心中先是一驚,接著便是放下心來。


    驚的是因為他殺了回魂教的兩個弟子,外麵二人不正是夏侯征和弓遠山二人,喜的是,不是那紅衣書生。


    齊平腦筋一轉,心中便有了應對計策。


    此時隻聽那毒物陣法外的夏侯征的聲音傳來道,“齊平老賊,速速出來,還我徒兒命來。”


    夏侯征和弓遠山剛才來到之時,就發現了這毒霧陣法,便已經發動了攻擊,目的是讓齊平出來,而夏侯征話音剛落,隻見那毒霧陣分開一條入口,從其中飛出一個渾身邋遢隻有一隻手臂老道。


    “兩位道兄,可算來了,要為我討回公道啊。”齊平老淚縱橫的飛出洞府向著二人說道。


    夏侯征本想待齊平一出現,便發起攻擊,先將其打個半死,在問清楚事情,但見齊平竟然這個樣子出現,卻是愣住忘了出手,而在一旁的弓遠山見到齊平如此,心中卻也疑惑,臉上眉頭一皺。


    “齊平,我想你應該知曉我二人為何來此,你有何話說。”弓遠山說道。


    齊平聽弓遠山的話,心中思忖道,“果然是老狐狸,竟然不接我的話。”


    口中卻是說道,“當然,夏侯老弟和弓道兄定是為了他的兩個愛徒被那紅衣書生所殺的事而來。”


    “紅衣書生?”弓遠山二人心中均是一愣。


    夏侯征出口道,“什麽紅衣書生,難道我的兩個徒兒不是被你所殺麽。”


    齊平臉上立馬現出冤枉至極的神色道,“夏侯老弟你可是冤枉我了,我怎麽會殺還貴教之人,雖然我齊平平時獨來獨往行事怪異,但卻也知道形勢,回魂教在這十方荒蕪嶺中之勢力,我怎麽可能以一己之力去得罪呢,除非我是傻子。”


    齊平這話不得不說是說的恰到好處,不僅拍了回魂教的馬屁,讓二人麵子上極其舒服,還說明了自己不可能去得罪回魂教。


    弓遠山說道,“那你口中所說那紅衣書生是何人,我教的兩個弟子又是如何死的。”


    齊平便聲情並茂的為二人講述了他受傷,以及回魂教兩個弟子身死的經過,當然這都是他編造的,內如大致如此。


    齊平今日在從外要回洞府中,便發覺山嶺中有異常,他便下去查看,隻見回魂教的兩個弟子與一個紅衣書生起了爭執,回魂教的兩個弟子發現了一直五彩毒蛛幼蟲,但卻被那紅衣書生看中,便跟二人索要,二人不給,那紅衣書生便要搶奪,齊平想要出麵調停,但那紅衣書生卻是不給半分麵子,對三人一起出手,結果是兩名回魂教弟子身死,齊平重傷逃走。


    夏侯征與弓遠山聽了之後均是陷入沉思,齊平看二人表情,明顯是他的話起了作用,便又做出可憐樣,“二位道友,可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啊,我那黑血毒蜂也被那賊人奪去了。”


    弓遠山二人此時已經半信半疑,但卻也是震驚不已,要說這齊平,雖然說是孤家寡人,沒有勢力依靠,但個人實力不得不說是強悍,他這般實力放在一般的門派都是與掌門長老一個級別的。


    而此時卻被人打成重傷,成名法寶也被奪了去,何況還有兩個五行通境界的人一起,而且夏侯征也知道那滅殺藏魂珠的威力,就算如此,這齊平還是被打成這般,二人心中不得不從新估計齊平口中這紅衣書生的實力。


    弓遠山思忖片刻道,“齊平道友,這件事事關我們回魂教的門麵,雖然你說的很詳細,但我還是要請你回我們教中向教主交代才行,而且按你說這紅衣書生厲害非常,恐怕也要我們教主出手才行。”


    齊平心中早已將利弊權衡,雖然他去了回魂教,如果對方要隻他於死地,他必定無法逃脫,但他卻有信心繼續將這個故事編下去,而且他此時的功力沒有恢複,如果那紅衣書生真的找到此處,他必死無疑,此時去回魂教正好躲避危險,還能有個安全的地方恢複功力。


    之後齊平便隨著弓遠山和夏侯征去了回魂教。


    在一處被迷霧所遮擋的山洞中,一身紅衣的商步啟正盤坐其中,他身前有一柄白色魂幡,一個青色銅鼎,和一個布口袋。


    此時與他合體的胡殤說道,“師兄,這魂幡雖然隻要向其中輸入法力,便可以運用,但等級太低,對你用處不大。”


    商步啟看了看那魂幡心中也是如此想,以神念對胡殤說道,“這銅鼎和其中的毒蜂都是好法寶,隻是上麵都有那齊平道人的神識,以你現在的法力能否將其抹去。”


    胡殤繼續說道,“這齊平道人的神識與我相當,想要抹去也隻是時間問題,不過如果有師兄的墮落聖火,想必很快便能將其上的神識煉化變成無主之物,到時候師兄將神識烙印其上,師兄便可以運用了。”


    此時那青色銅鼎,被一團紅色文字包裹,正是胡殤閻羅無極功的法力,二人說幹就幹,隻見商步啟打出數道法決,隻見紅光閃現,將那銅鼎托起,商步啟右手一翻,判官筆出現在手中,他右手翻飛在那銅鼎之上寫著什麽。


    片刻之後隻見那銅鼎青光一閃,胡殤說道,“師兄,出手。”


    先前商步啟原來在用閻羅無極功破壞這銅鼎其上的一道防禦陣法,齊平的那道神識正藏在其中。


    此刻可以說是商步啟在施展法力,也可以說是胡殤在運用神功,此刻他二人身體法力共有,卻可以二心分意,隻見商步啟法決一出,黑色墮落聖火呼嘯飛出,衝向那銅鼎中的齊平神識烙印,這墮落聖火不愧為墮落一族的神聖傳承,當齊平那神識烙印被黑色火焰一碰,便發出滋滋的聲響,那神識烙印片刻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刻正在趕往回魂教路上的齊平,突然悶哼一聲,嘴裏的鮮血硬生被他咽了回去,此時他也已知道自己的神識被商步啟抹去,心中又是仇恨又是忌憚。


    “師兄,這銅鼎已經成了無主之物,你隻要運用長生訣上麵的神識烙印之法,再由運用我的神識發動,烙印其上,便可以了運用了,隻是這樣有個缺陷,因為師兄的境界隻是五行通,沒有達到身神通,而這種神識法寶必須由神識發動,師兄所打的神識烙印雖然是師兄的神識,但施展的時候卻是由我的神識所發動,也就是說,我們合體的時候師兄可以運用這件法寶,一旦我們分離,師兄的神識太弱,便不足以施展這銅鼎。”胡殤將二人合體的利弊又強調了一番。


    商步啟思忖片刻,心中想到,“既然我這樣子已經被人發現,不如就以此合體的樣貌行事,關鍵時候二人還可以分離,也是一個出其不意的殺招。”


    商步啟以神念對胡殤傳音道,“那我們就保持合體的狀態好了。”


    說完,商步啟便打出數道法決,他將長生訣中,身神通境界所講的神識烙印方法運起,自他眉心處射出一道金光罩在那銅鼎之上。


    片刻,這銅鼎便歸了商步啟所有,商步啟神識一動,隻見這銅鼎呼的一下飛起,在洞中打了幾個轉落到商步啟手中。


    而此刻商步啟能清楚的感覺到銅鼎中的那劇毒之物,黑血毒蜂。


    “師兄,這些黑血毒蜂,你是否也要祭煉呢。”


    商步啟道,“當然,不過這銅鼎的毒性也很強,其中射出的毒光威力也是不小,應該是專門用來飼養毒物的。”


    “嗯,應該沒錯,不但能讓毒物的毒性增強,還能吸收毒物的毒性,互相裨益,隻是那群黑血毒蜂有上千隻之多,每隻上都有那老道的神識烙印,師兄想要一一祭煉成功,是要費上一番功夫了。”胡殤說道。


    胡殤說的沒錯,這黑血毒蜂乃是一窩,一隻隻的被齊平從養到練,在到刻上神識,足足話了他百年時間才將一窩毒蜂全部煉成法寶,商步啟這次是撿了個大便宜。


    隻是這黑血毒蜂上的烙印,要商步啟以墮落聖火驅除,而毒蜂身體極小,需要商步啟小心的控製聖火,不然一不小心便會將毒蜂燒傷,傷一隻這法寶的威力可就小了一分。


    商步啟控製銅鼎,放出一些毒蜂,以法力將其包裹,法決變化,墮落之火開始清除其上的神識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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