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夜,未消冬寒,西山島上的竹林深處草廬,隱隱依有琴聲,奏琴者正是七絕之師。這片竹林自枯草來過後,便幾乎無人敢涉足了。忽然間琴聲嘎然而止。但見草廬前停立一美貌男子,正是八部之一的緊那羅。


    “你怎麽又來了?”草廬之中傳來斥責之聲。


    “嗯…”緊那羅眉頭一皺,想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真正的目的他還並不敢告訴這裏的主人。


    良久,緊那羅也沒想出什麽好的借口來,就在這時,忽然隻聽草廬中人道:“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


    “何時變的如此好講話了?”緊那羅心中納悶,卻又不好發問,推開草廬的門,慢步走了進去,此時琴音又起。


    緊那羅隻看草廬主人彈琴,卻不說話,所謂見招拆招,對方不說話,自己又沒什麽話題可講,愛說愛笑的緊那羅此時竟也有些緊張。


    “今天怎有好興致,來這種荒涼的地方聽我彈琴。”草廬主人再次停琴問道,話中有刺。


    “啊…路過…你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啊!”緊那羅竟有些語無倫次了,心中罵自己是笨蛋,怎麽會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怎麽說?”草廬主人輕輕抬起頭來,平靜非常。看著她的表情,緊那羅心道果然叫我料中。


    “今天的琴音很是柔和。”緊那羅回答道,他清楚的很,眼前的人,越是決心已定之時,越是平靜,如同暴風雨前的寂靜。


    “你的來意我清楚,不過我心已決。”輕輕的聲音。卻帶著十二萬分的堅決。


    緊那羅走到窗前,看著浩瀚地夜空,道:“後輩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外麵已經羅網齊布,管他真假修羅如何去鬥,與我等又何幹?”


    “哼!”草廬主人一聲冷笑,道:“好一句與我何幹,我差點忘記了,你是緊那羅。在你心中。又有什麽是重要的,又有什麽是值得珍惜的?”


    “我…”緊那羅語塞。沉默無語。


    “吾與修羅誓不兩存!”話音剛落,人已奪門而出,直到她消失後,緊那羅才緩過神來。“糟糕!”緊那羅暗叫不好,立即追了出去。


    太湖,平時即便是夜裏。也會有無數船隻在此穿梭,而今天剛剛,入夜沒多久,便已經一艘船的影子都沒了,一種讓人不安的莫名寂靜。今天正是我為劍狂決意入侵三聖門的日子。


    “首領,看來真的有詐…”身在樹林之中偷窺三聖門狀況的我為劍狂等人在悄悄的議論著。


    隻聽我為劍狂道:“這我早就知道了…一群烏合之眾就算有詐又能如何?”


    漫長地等待,已經接近午夜時,一道白影從天而降,正是我為劍狂的心腹影鴉,也是亂武地頭號耳目。


    “探察的如何?”我為劍狂問道,縱然他狂。但是對抗枯草之時,他還是有幾分謹慎的。


    “在湖中果然有埋伏,大概有四萬餘,呈四個階梯狀分布。


    “哦…”我為劍狂聞言,閉目冥思。忽然問道:“可在埋伏中見到枯草本人了?”


    影鴉道:“敵人眾多,我並不敢太接近,所以在不在其中我不是很清楚”


    “水戰並非咱們所擅長,武功的優勢在水上遠不如陸上…”寒山一笑在旁插嘴。


    “這個我比你清楚…如何是好…”我為劍狂來回跺著,思索對策。猛然間,喝道:“秋風何在?”


    “在!”從他身邊的樹上跳落一人。正是秋風。


    我為劍狂道:“我若讓你帶亂武的一軍。做為先鋒衝陣,你可願往?”


    “什麽時候出發?”秋風地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為劍狂道:“半個時辰後吧。”


    “好吧。我去準備一下!”秋風話說完後,轉身出了樹林,還未走太遠,隻聽劍狂又喊秋風之名,秋風回頭:“還有什麽事麽?”


    “不要告訴你帶去的人實情。”


    “我知道!”秋風冷冷的回答,轉身去了,我為劍狂一個眼色,影鴉會意,追蹤而上,對於秋風,或者說對於除了他自己以外的所有人,劍狂都是不信任的。


    “整頓人馬,半個時辰後進攻太湖!”我為劍狂回視眾人,命令道。


    夜正濃,月如勾,半個時辰後太湖之上。


    我為劍狂及寒山一笑等看著秋風率領數千餘亂武部眾乘小舟出發。


    “首領何意?”寒山一笑在旁低聲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為劍狂等人也登了船,也都是小舟,因為這裏所有的大船基本上都是三聖門所掌控,他們所能弄到的船也僅此而已。


    秋風在前,劍狂在後,相隔約有十餘裏水路,劍狂自是慢速而行,等待著前鋒的戰報。


    靜寂,令人窒息的空氣,使初春冬夜地冷風更顯寒意。等待不知多久。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報!前頭前鋒秋風部遭遇小股敵人襲擾!”我為劍狂抬眼一看,是前鋒傳令的人。


    我為劍狂又問:“發現枯草了麽?”


    “沒有…”


    “下去吧!”我為劍狂擺擺手,讓傳令的人退去了。


    “首領讓秋風等做為前部深入敵巢,豈不是讓他們白白犧牲?”質疑者正是長天。


    我為劍狂卻是微微一笑:“江湖爭鬥,難免總是要有一些犧牲,以最小的犧牲換來最大的勝利,我想長天你也該懂這個道理吧。”


    “可是…”長天還想說什麽,卻發現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回視,正是揮指如蘭,隻見她對自己微微搖了搖頭,長天會意。


    不再說什麽了。


    “枯草,你的陷阱挖的有多深呢…我倒想看看!究竟誰才是勝利者!”我為劍狂背手信部走到船頭,此一戰,他勢在必得。


    “報!小股襲擾部隊已經被秋風擊散!”


    “又遇敵人襲擊部隊!”


    消息不斷的傳到我為劍狂這裏,明顯的是敵人地數量在一波一波地不斷地增加著,但是我為劍狂必問的一句話便是是否發現枯草地存在,但是每一次的結果都讓他大失所望。


    秋風部如同一把利刃,錄繭一般的進攻,化解著對方一波接一波的襲擾。盡管秋風部的傷亡已過三成,卻隻見秋風部發回的戰報。不見秋風地求援消息。


    忽然之間,回報之人沒有了。一個都沒有。眾人都是很是著急,而我為劍狂則是不慌不忙。


    “秋風是不是被人包圍了?怎麽這麽久一個消息都沒有?”寒山一笑在旁疑問道。


    “放心吧,會有的!”我為劍狂依然沉著。


    “莫非…”黑玉蝴蝶在旁冥思許久,忽然有悟。


    “你想到了什麽?”我為劍狂道。


    黑玉蝴蝶道:“莫非首領想讓曾和枯草關係莫逆地秋風去趟陷阱,當所有陷阱浮現之時,再給予其全力一擊?”


    我為劍狂微微一笑。道:“有什麽異議麽?”


    寒山一笑道:“果然…怪不得首領一直在問是否有枯草的存在,如果枯草出現,那麽就是最後的陷阱了…如果此戰功成,可以盡奪三聖門太湖水域…”


    我為劍狂聽到這樣的話,卻隻是搖搖頭,道:“你們錯了,我打三聖門不是為三聖門的水域,也不是為了殺那些和咱們對立的人,說實話,三聖門地幾萬人。在我眼裏與螻蟻無異,爭太湖水域更是不必,以我們的實力,哪裏又爭不下來?你們可曾想過,三聖之所以成為你我的梗喉之刺。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枯草在這裏,假如沒有他的存在,三聖門不過是個江湖中的一個普通幫派而已,滅與不滅又有什麽意義,幹掉枯草。比滅掉三聖門帶給江湖震動更大。帶給亂武的威望更大。還有…”我為劍狂還想說什麽,但忽然又緘口不言了。其實他之所以選擇與枯草爭鬥,很大程度是因為一股怨氣在胸中徘徊,無法消散。


    眾皆無言,忽然我為劍狂問道:“前方如何了?”他的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飄忽不定的白影微閃,輕落於我為劍狂的身後,正是影鴉。雪白的衣服之上,已有斑斑血跡。


    隻聽影鴉報告道:“秋風已經身陷三聖門門徒地重重包圍之下,傷亡也已經過半,如果不去救援,在半個時辰內會盡滅。”


    “估計對方有多少人?”劍狂又問。


    “大概有五萬餘,是秋風所帶部屬的數十倍。”


    “枯草可有出現?”這才是我為劍狂最為關心的。


    影鴉繼續道:“他在三聖門圍剿部隊的大船之上,可是很奇怪他並沒有出手。”


    我為劍狂微微冷笑:“沒什麽可奇怪的,全體聽令,各帶本部人馬,雁行之姿殺入太湖,救援秋風!”


    “等等!”我為劍狂命令剛下,便聽到反對之聲,不免有些不悅,視之,說話地人正是寒山一笑,寒山一笑走近一步道:“首領,我看其中有詐,以枯草之實力及個性,不出手實在可疑。”寒山一笑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卻被我為劍狂所不屑:“枯草這個人你們都沒有我了解的透徹,他不肯出手,是因為秋風是他最大的弱點。機不可失,如果讓他們發覺進入陷阱的並非是咱們的主力的話,那就麻煩了!”這一次我為劍狂帶了大概一萬五千餘眾前來,而他分給秋風的兵力是其實際兵力的三分之一。


    “是!”眾人皆領了我為劍狂之命,各自準備去了。就在這時,我為劍狂身後地影鴉忽然摔倒於地,殷紅的血透過白衣,染紅了地麵。


    “首領,影…”我為劍狂幾個貼身部下將影鴉扶起。


    “我知道…”我為劍狂並沒有第一時間用內力幫影鴉止血及檢查傷口,而是對部下道:“帶她去見司徒一方。”司徒一方是我為劍狂部下的一個醫術相對來說算高的人,吩咐後,看著屬下將影鴉抬走,便不再管了。


    話不多述,我為劍狂及其部屬得知三聖門虛實後,展開了攻擊,恰好順風順水,船如飛箭,與三聖門徒接觸之後,二話不說,立即開始了廝殺,三聖門仰仗的是船大箭多,而我為劍狂的屬下武功高強者眾多,雖然水戰不利,人數上又很懸殊,但並不影響他們逐漸擊潰三聖門部眾的事實。


    “枯草,今天就讓你我來個了斷吧!”我為劍狂站於船頭,看沿途兵焚熊熊,心中已暗下決心。


    亂武以勢如破竹之勢,很快就將三聖門的包圍圈撕開了一個口子,衝在最前麵的人,已經和秋風的部屬逐漸會合。


    “秋風還活著?”我為劍狂看著眼前前來報信的秋風部屬,冷冷的問道。


    “告首領,多虧秋風,我們才能堅持到現在…”很明顯這個報信並不清楚如何看人的臉色,聽他如此講話,我為劍狂微微一笑,笑道:“他有何能?”遂命屬下揚全帆,全速殺入戰場。還未及秋風的戰場,便已覺得水麵波瀾不止,船身不穩。


    “那是什麽?”久經戰場的我為劍狂看著遠方之物,也不由的愣住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網遊之太虛神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寂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寂寥並收藏網遊之太虛神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