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裝了十多斤的魚加上水、器物本身的重量,起碼達到了二十多斤左右,沈文信是大病初愈,按理說拿著這麽重東西,還帶跑的,正常人應該早就氣喘籲籲了。


    而沈文信足足跑到了離河邊幾百米外的飯店,依然臉不紅氣不喘,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注意到這一點的沈文信暗自琢磨道:“不會是金光吸收了對身體素質也有好處吧?可能是呼吸吐納起了作用,以後要更加努力鍛煉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度過了上次久治不愈的臥床經曆,沈文信深刻體會到了這一點,因此盡量形成良好的作息習慣和生活規律,以前的沈文信和許多的年輕人一樣,日夜顛倒、缺乏鍛煉,參加工作之後倒好了一些,卻根本沒有一個鍛煉計劃,所以身體一直處在亞健康狀態。


    造成昏迷一個月之久的原因,最為主要的是那時候沈文信的身體的綜合素質並不高,黑氣才有機可趁,好在引發了金光庇護,不然後果堪輿啊。


    一想到這裏,沈文信還心有餘悸,定了定神,他走進了飯店,到了前台對服務員說道:“幫我把這些河邊魚做一鍋麻辣河邊魚火鍋。”


    自帶食材還是極為少見的,長相一般的女服務員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沈文信。


    “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隻是很少有人自帶食材的,不過要三十塊錢的加工費哦。”


    “嗯,先把魚處理了吧,等我的朋友來了,再上菜。”


    沈文信交代完了這些,來到了包廂內,把玩著空空如也的人麵陶罐,老物件有一種特殊的手感,他畢竟接觸了諸如唐、明、清、民國之類的老物,有了一定的經驗,越是把玩,越是喜愛,這也是古玩的樂趣之一。


    來到商思縣雖然沒能再次觸碰北鬥七星棺槨,但是淘到了中原地區與百越民族之間文化交流的實物,對於理解那段曆史有了一個比較清晰的參照。


    沈文信在這段時間內,學習到了不少的知識,明白“書海無涯,苦作舟”的道理,每一件老物都是一個學習的過程,他有幸能撿到寶貝,主要還是“摸寶”的能力,如果要依靠自己的眼力,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積累。


    每一個古董都是一名優秀的老師,沈文信把玩每一寸的胎質,精神力高度集中,腦中閃現了古代先民勞作、戰爭、慶祝、臣服、融合的畫麵,如同一楨楨的電影圖像,匯成了一部恢弘的曆史紀錄片。


    沈文信第一次這麽用心地把玩觀察一件古董,也進而得到了意外的收獲。


    個把小時過後,趙大海進了包間,沈文信還全然不知,沉浸在人麵陶罐之中,菜全部上完了,火鍋的開水發出“嗤嗤”的聲響,這個動靜才讓沈文信從中蘇醒,環顧四周,看到了趙大海,十分抱歉地道:“趙哥,不好意思,我看得太入神了。”


    “嗬嗬,沒事,文信,你手裏的東西是什麽啊?不會是寶貝吧?”


    “那請趙哥掌掌眼,小弟剛從一個村民手中收上來的。”


    “哦?難道你先前說的生意,是搞收藏?你小子行啊,居然一聲不吭地學了不少的專業鑒賞知識,好吧,我瞧瞧。”起先趙大海進來之後從桌子對麵瞥了幾眼人麵陶罐,也沒怎麽在意,還以為是現代仿品或者幾十年的仿品而已,一上手之後,經曆了上千年之久,自然具備的獨特手感,使得常年參加考古研究的趙所長,為之一振。


    “老弟,你可撿到了寶貝啊,這個罐子以先秦的青銅盉為原型,看胎質應該不是中原生產的,估計是百越中的一支,具體是哪一支,我還需要查資料,不出意外,這是漢代的東西,而且估計是漢初的,按照國家的文物品級來劃分,這個陶罐和你上次上繳的二級文物相差不多。”


    沈文信在文管所工作之中,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小河邊撿到了一個類似玉春瓶的酒壺,盡管破碎的極為嚴重,可貴的是具備暖酒的功效,底部鏤空,可以添加木炭,北宋左右百越民族的一個產物。


    體現了當時人們的一種情趣,對於研究那段曆史的專家來說是一件極為寶貴的文物。


    不得不說沈文信的運氣極好,與古董結上了不解之緣。


    “趙哥過獎了,這次能有這麽大的收獲都是托您的福。”


    “謙虛是好的,可是過分的謙虛就變味了咯,老弟!”


    “哈哈,趙哥批評的是,批評的是,不說這麽多了,吃吧,這魚是我在淘寶貝的時候順帶買的。”


    “喲,那你可要給老哥說說你這麽撿漏的啊。”


    隨後兩人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述說剛才沈文信與老者之間的談話和撿漏的過程,當然沈文信並沒有說出是因為“摸寶”才確定是老物的事實,隻是說是自己的一些鑒定的知識罷了。


    得知是一千收購的,且附送了十多斤新鮮的河邊魚,趙大海一副愕然的表情,說道:“沈老弟,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想搞搞古玩了,現在太刺激了,一千收個漢代的人麵陶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不敢相信,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沒想到老弟你在文管所的時候還藏了一手。”


    在文管所的時候,沈文信並沒有表現出過人的鑒定才能,想不過才個把月左右不見,他就有這種水準了。


    “趙哥,如果我不藏一手,怎麽能混飯吃啊!來,小弟再敬你一杯,多謝你以前的照顧。”


    “互幫互助嘛,以後你發達了,別忘了我就成了。”


    “絕對不會忘記,趙哥,您對我的恩情,做小弟的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沈文信的語氣很堅定,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的確不談往日的交情,且說沈文信病重昏迷期間,在商思縣醫院,都是趙大海忙前忙後,這一點沈文信通過父母知曉的,所以才會專程回來感謝趙大海。


    因為新上手了一件老物,沈文信也沒放開地喝,盡管如此兩人都十分高興,隨後乘著時間還早,下午2點左右,沒到上班的時刻,趙大海在商思縣的人脈還可以,便帶著沈文信前往了縣城的一間古玩店。


    “老弟,這家古玩店的老板,姓何,以前也是文管所的領導,後來退休了,便開起了古玩店,生意還不錯,你不是說你已經著手開一間古玩店嗎?來跟老領導取取經也不錯。”何茂民是上屆文管所所長,在以前是趙大海的頂頭上司,關係不錯,一直都有聯係。


    也許是提前電話通知的緣故,何茂民坐在大廳內品著茶,一副悠閑的樣子,年紀大概五六十左右,穿了一身白色的中山裝,見到沈文信、趙大海過來了,便上前打招呼,聲若洪鍾地道:“大海,這位小兄弟就是你說的沈文信了吧,真是年輕有為啊,聽說你剛撿了個大漏?”


    趙大海先前打了一個電話,在這過程中透露了這個細節,當然長輩詢問,身為晚輩自然不能流露不出不尊敬的意思。


    因此把先前的事述說了一遍,然後拿出了人麵陶罐,讓何茂民欣賞。


    三人坐定,何茂民把玩著人麵陶罐,在商思縣收藏界內無人不曉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陶罐的不凡,嘖嘖稱奇地道:“小沈,東西不錯,是漢代的人麵陶罐,大海,你這個以前的同事,鑒賞能力極高啊!”


    然後把陶罐還給沈文信,泡了一壺鐵觀音,茶藝手法老練,顯然深精此道。


    “是啊,小沈日前準備開一家古玩店,所以我才帶他來向老領導取取經。”


    “以小沈的眼力,開古董店足夠了,隻是做這一行的不可避免的會打眼,如何正確看待這件事情是你要做的,年輕人如果想著靠開古玩店一夜暴富,那就會吃虧的。”何茂民的話,還是極為有見地的,不論是什麽級別的專家,都無法保證一定不會打眼,這一點上,心態上的轉變很重要,不然很快就會垮掉。


    近些年收藏風刮了一陣,不少的金主瞄上了這個行當,大量的資金湧了進來,卻鮮少有人賺的盆滿缽滿,倒閉的古玩店比比皆是,這就是沒看準這個行業的特殊性。


    當然沈文信不會說出自己有百分一百不會打眼的金手指,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品茗聊天,雙方的感情也逐步增溫。


    半個小時左右,一名裝著西裝革履,貌似成功人士的中年人,走進了古玩店,手裏麵提著一個袋子,裏麵似乎裝著包裝講究的瓷器。


    何茂民看著有生意上門,便過去接待,此時古玩店的掌眼師傅下班了,所以作為老板的他也兼職掌眼的。


    他的眼力比一般的掌眼師傅更為老道,剛開業的時候,他也一直是兼職掌眼師傅。


    “您好,我是這裏的老板,不知您是看古玩呢?還是轉讓?”


    “轉讓,先給你看看我帶來的物件吧。”


    中年男子,打開一個講究的盒子,拿出了一個將軍罐,顏色極為鮮亮,仔細看了看應該是乾隆年間流行的器形和畫片。


    “這是瓷胎琺琅龍紋將軍罐,乾隆年製,老板您掌掌眼。”


    一聽是乾隆年製的將軍罐,何茂民精神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極為小心地上手,這個物件應該是官窯的,那麽價格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了。


    看底部的大清乾隆年製的落款方式與那個時期的極為一致,胎質和畫工體現了那個時代的特征,內心裏何茂民對這個將軍罐有了自己的判斷,便說道:“不知您要多少?”


    “五十萬!”


    何茂民暗自竊喜,這是一個大漏啊,如果沒錯的話,乾隆年製的官窯將軍罐,放到香港的拍賣行,至少上千萬。


    過度的興奮,使得何茂民內心處在亢奮的階段,便打算立即成交,以免徒增麻煩,不過當沈文信抱著好奇的心理,走到了鑒定桌上,摸了一把將軍罐之後,心裏麵突然糾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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