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洲隊長走的時候好像強抑著隱怒,夏爾少爺,彼此之間畢竟是合作的同盟關係……您殺了雪耐真的沒有關係嗎?”


    “哼,就知道瞞不過你。不,恐怕誰都瞞不過,甘天那家夥不是傻子,不可能不心生懷疑的,但那又怎麽樣?”站立起來信步走到窗前將目光注視在印洲隊長所跨入的馬車上,此時此刻的濕婆-甘天恐怕已經恨得把牙根都咬碎了吧。


    夏爾身邊的光線出現明顯的扭曲變化,一個全身漆黑色勁裝的忍者驀然出現,跪倒著雙手奉上一柄猶在滴血的武士刀,剛剛就是它,肆意切開了雪耐的脖頸,此時此刻仍散放著一股猙獰凶暴的氣息。


    一身華衣的正太單手接過那染血的武士刀,輕輕的自語道:“我們與印洲隊的合作關係是因為恐懼心還有利益才成立的,無論怎麽懷疑也好,無論心中怎麽確認也好,隻要我們沒有當著他的麵殺人,沒有逼迫到他心中的最底線,濕婆-甘天便不敢與我們鬧翻。現在他們的精神力控製者已經死了,對我們的依賴更加嚴重……如果說一開始還是合作的關係,那麽此時此刻我們已經開始掌控印洲隊了,因為恐懼心還有利益的誘惑都還沒有消失呀。”如是語著夏爾驀然一揮刀,一蓬淋漓的血便脫離長刀拋灑在明亮潔淨的窗戶上緩緩淌下……


    與此同時,如同心中有了感應一般,濕婆-甘天適時的伸出頭去回首望向那華美的大宅。恰恰看到持著染血長刀的夏爾,恰恰看到那蓬淋漓的血水與夏爾.凡多姆海恩衝自己輕輕的笑,濕婆-甘天的雙目驀然便睜大了。屈辱,狂怒,恍然,種種晦暗的情緒恍若毒汁一般湧入他的心房再隨著心髒的擠壓湧向他的全身每一處。


    “夏爾.凡多姆海恩……算你狠……”


    幾乎是控製不住身體顫抖著縮回車廂內,白衣小和尚勉強坐回座位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白蘭地然後一口飲下……


    頭腦暈沉沉的混亂,到最後濕婆-甘天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然而在最後一杯酒水灌入咽喉時。濃烈的酒香卻在一瞬間變化成了強烈濃重的腥臭血氣,濕婆-甘天稍稍僵了一下,然後控製著自己咽了下去。隨意在車廂內找了一罐裝滿的水壺。打開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想般,清水已經變成了殷紅色的鮮血……埃及故老相傳,當身受蟲噬之刑的伊莫頓複活重返埃及時。他將為埃及帶來十災。其中有一條便是清水變血。


    “伊莫頓,你終於追過來了,那麽中洲隊也到來了吧……金色的權力,黑色的恐怖,兩者交戰於金字塔內,勝利者,將擁有金色的權力與黑色的恐怖。”喃喃語後,小和尚驀然將水壺高舉倒翻。暢飲那殷紅色的血。


    “擊殺印洲隊團隊成員一名,目前團隊積分正一分……擊殺印洲隊團隊成員一名。目前團隊積分正二分。”


    平靜的河水上浮出一艘由無數巨大骷髏頭所拖拽的漆黑色木船,木船的上層由鄭吒帶著大多數人占據著,而木船的下一層,卻是朱鵬正在給全身大麵積皮肉肌膚被骷髏妖毒火侵蝕的萬鋒做著手術,當然,雖然名詞一樣,但千萬不要以為道癡的手術和醫生的手術一樣都是治病救人的……被道癡做手術的人,不早死就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此時的萬鋒與其說是在被救治著,倒不如說正在被朱鵬進行**實驗。


    一套由戰死丈夫的婦人頭發所編織成的日本甲胄此時此刻被朱鵬包裹在萬鋒的身體上,那些頭發便在沾了新鮮的血後便如同找到了宿主一般,延伸著刺入甚至勒入萬鋒的血肉間,然而過程雖然恐怖詭異,但萬鋒的確是不再疼痛與流血了,與外表的慘狀恰恰相反,他此時體內甚至漸漸湧出一股股強大的力量。


    “你對我做了什麽?大劑量的興奮劑嗎?”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朱鵬注視著萬鋒的身體狀態與妖甲反應不斷寫著筆記,他並沒有妖人楚軒那般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雖然短時間也可以利用一些技巧做到極出色的瞬間記憶能力,但過不了多久那些記憶就會產生遺失了,所以朱鵬一向崇尚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句話。若不是修真者有玉簡介存諸手段,朱鵬一個人所記錄的書麵筆記與修煉心得可以建立一個小型圖書館了,隻是裏麵的內容正常人完全看不懂罷了。


    “哪怕死,也讓我做個明白鬼,我現在覺得全身上下都麻麻的有東西在往身體裏鑽,但卻感覺不到疼……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麽手腳,海洛粉都沒有這樣的麻醉效果。”


    “我在你身上附了一層隔除痛覺,強化肌肉組織強度的妖甲,它會讓你越來越強壯,迅速,凶猛……但它也會不斷的蠶食你的身體,你越是害怕,恐慌,畏懼,這種蠶食的速度也就越快,恰恰相反你若是什麽都不在意,這種蠶食的速度反而會越來越緩慢,極限狀態是完全不怕死的人可以穿著這套妖甲活蹦亂跳的活上十來年。”


    “總之一句話,就是越怕死就越會死是吧?”


    “……你總結的很準確,你怕死嗎?”朱鵬一邊做著筆記一邊問,然後也沒停頓便自言自語的道:“應該不怕死吧,聽鄭吒他們說你是混黑道的,當年雙手各一把西瓜刀,從東大街一路殺到西大街……這樣的你應該不怕死吧?”


    “你糗我是吧?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一路從中國東邊能殺到中國西邊,我們這些刀頭舔血就為混口飯吃的臭混混有什麽好說的,對於你們這些天生的大佬來說,想踩死隨意就踩死了。”


    “從東大街一路殺到西大街和從中國東境一路殺到中國西境。就本質來講這兩者並沒有大的區別,所付出的勇氣都是一樣的,區別隻是能力的不同。能夠來到這個無限輪回的世界是你絕大的幸運。高貴卑微,富貴貧賤,一切的一切都在這裏被硬生生拉平了,在無限輪回的主神世界中,哪怕你生而是一隻螞蟻,亦然可能擁有撼動神佛的一日,珍惜這份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機緣吧。”如是的感歎著。朱鵬掀去了遮掩萬鋒雙目的黑布,鬆開了他脖頸上的銀針禁錮,光頭男坐起後左右掃視了一下毛茸茸的周身。看著那些散溢著淡淡陰晦黑氣的長發,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苦笑言道:“這輩子差得頭發今天全補上了,這也算是現世報的另一種解釋吧?”


    “那種事你去問禿驢,找我一個雜毛道士問因果業報?”


    一邊如是語著一邊拿著一個槐木麵具轉回身形。手中的麵具是李蕭毅在咒怨世界的戰力品之一。肉身人麵的部分殘骸,雖然妖怪肉身人麵已經死了,但它的本體依然是生長數百年之久的極品槐木。“槐”者木之鬼也,積陰聚死,數百年妖力積累的槐木麵具更是上好材料,朱鵬稍稍改造便是一件品相不錯的小法器,隻是對他本尊來說沒什麽用處,此時用來拔高新人戰鬥力。卻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戴上它,你會越來越暴虐嗜殺。身軀也會漸漸的非人異化,它的異化與妖甲的蠶食相影響,隻有這樣你才能擁有盡可能高的生存率……”朱鵬言語時,萬鋒便已然將那詭異的殘缺麵具戴在了自己的臉上,槐木麵具異常的嚴絲合縫切合皮膚,幾乎讓萬鋒感覺不到麵具的存在,然而還不等他滿意,眼前道人的下一句話語就已經將他的情緒打壓下去。


    “如是,我是說‘如果’你能回主神空間,記得把自己的收益分出一半給我兌換東西,妖甲與鬼麵具都是低階的魔法類物品,在主神空間的價值可不便宜,你可以自己回去查看。”


    就在兩人言語過程中,門外傳來刻意加重的腳步聲,片刻之後才是敲門,在朱鵬應允之後,鄭吒推門而入道:“太陰,我們已經臨近開羅的港口了,伊莫頓似乎也已經來到了開羅,現在整個開羅流星墮落,清水化血,蝗蟲飛舞,屍體複活已經亂了一團了。另外,我們剛剛在在河水裏找到了重傷的趙櫻空,她現在的狀態似乎很不好……”


    “以活人之身穿梭鬼門,別說是她,換我也一樣受傷。好了,現在出去看看。”


    一行十三人走上了木船甲板,此時此刻趙櫻空正倒在甲板上氣息奄奄,她全身附著一層灰暗的霜氣,不僅僅是陰冷而已,那股陰寒的霜氣間更有一股侵蝕生機的力量,即便是鄭吒在將她拉上船後也熬不住了,其它隊員別說碰觸,離得稍稍近了都會覺得陰寒難捱。太陰先走向趙櫻空,隨手幾道符咒射出便將女孩身上的陰寒氣息鎮壓下去,驅除這股陰寒氣息以朱鵬目前的修為講是做不到的,以活人之身硬穿鬼門進行空間位移的代價就是趙櫻空會終身被陰寒冥氣所糾纏,壽命絕難超過一年時間………如果沒有主神空間的話。


    哪怕到了二十世紀的近代修行界,煉氣境修士的潛力都已經被挖掘盡了,但不建立挪移法陣,以煉氣境修士的修為去進行空間位移也依然是找死行為,像“鬼門.開”這種傳送一次後難以捱過一年的空間位移術已經堪稱是煉氣境修士進行空間傳送的成功典範了,至少不算後果與負作用,這一招的確完成了空間位移。拿壽命換位移的鬼門法術,朱鵬學了,但從來沒用過,直到來到主神空間後朱鵬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一招的實用性,隻是第一個親身檢驗這項法術效果的依然不是朱鵬本人而是趙櫻空。


    看著體內陰氣被暫時鎮壓而臉色漸漸恢複紅潤白皙的女孩,朱鵬隻覺得自己又往無節操的禽獸行列走近一步--如此水靈的妹子依然說坑就坑,而且還順帶收費的。


    “你,把她背到我的床上去。你,去給她熬些溫潤活血的藥粥……”如是說著。朱鵬一邊指了指秦綴玉與高洪亮,那個一身華麗長裙的美女愕然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信問道:“我?你叫我去背她?我可是……”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喂骷髏妖吧。”


    秦綴玉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兩頭燃燒著碧火的骷髏頭就已經湊到了她的兩側吡牙,秦大美女絕不會認為它們是在衝自己笑,拉了這麽久的船,想來它們也餓壞了……


    秦綴玉衝向趙櫻空把女孩扛起來就往船艙跑,那飛舞的裙擺與矯健利落的身手讓在場人看的歎為觀止,被安排去熬粥的高洪亮甚至沒跑過她。


    “這位大明星以前一定接過武戲,隻是她之前也沒說呀。”鄭吒看到眼前這一幕搖頭苦笑。卻是不知道自己以前對待新人那般的平等溫和,到底是值不值得。


    胡鬧間木船已經趨的了開羅港口,一大群金發碧眼的老外正在港口住衝朱鵬等人招手呼喊。隨著伊莫頓的到來,整個開羅已經化成了一片死亡的絕域,過半的開羅人死去然後化成了活屍,它們在伊莫頓的意願下撲殺一切生者。反倒是那些金發碧眼的歐洲人不受到伊莫頓邪力的影響。三五成群倚仗著武器在群屍環繞間且戰且走,隻是來到港口時才愕然發現所有的船全部都被火流星撞得粉碎了,就在他們幾乎絕望時,剛好看到了朱鵬一行人乘著木船而至,哪裏還能不大喜過望,一個個高聲的呼喊叫嚷大聲呼救。


    木船船頭上的朱鵬一甩手,一根極長的骨質劍鞭自其袖中射殺而出,穿入人群之中一個左右擺動掃蕩。三五息間,世界又恢複了寧靜。


    “太陰。你搞什麽,他們又沒招惹你。”鄭吒看到道人信手屠殺的一幕眉頭直皺,隻是他的話語中抱怨的意味遠遠多於質問的意思,卻是已經有些習慣道人的行事風格了。


    “你覺得,我的鬼法在什麽環境中威力最大?莫說這幾個人,整個開羅滿城死絕才最合我心意,空氣中的死氣陰煞之力越濃鬱,你我之勝算便越多一分,現在,你怎麽選擇?”


    “上岸,察看一下還有沒有剩口氣的,如果有……幫他解脫。”


    鄭吒並沒有直接回應朱鵬的話語,而是在沉默片刻後說了一句既像命令又像回應的話語,團隊的人,身邊的人,恐怖世界的人,同樣是人,但哪些人更加重要一些?


    人的一生不斷在自己腳下畫著一個又一個圈子,而那些始終與我們站在一起的人,便是我們最重要最親密的人,不要說詹嵐,銘煙薇,不要說張傑,齊騰一他們,即便身側的道長,難道不是在恐怖片以來便一直與自己並肩到現在的人?我們,應該算是站立在一個圈子裏吧?


    伊莫頓的實力無疑是極強大的,他可以化身黃沙,召喚死侍,施展法術甚至可以讓死者複活,然而如此強大的實力卻依然改變不了他此時的窘境,被印洲與東海兩隊輪回者圍著,莫說一個不死祭祀伊莫頓,就是昔日統治埃及欲征服世界的魔蠍大帝在此,也一樣得跪,僅僅從現在的輪回者的綜合實力層次講,印洲隊已經不算是弱隊了,而東海隊因為某個bug的存在,其實力更是遠遠超出它所擁有評價的實力極限,所以主神所安排的本場恐怖片波ss伊莫頓,其實力就多少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此時的伊莫頓被一隻半透明的巨大眼鏡蛇咬著身軀,身上被數件魔法武器劈斬切割,在諸多超自然魔力的反複打擊侵蝕下,哪怕號稱不死,伊莫頓也漸漸捱不住了,其身軀寸寸沙化飛散,卻並不是因為刻意的沙化想要逃脫,而是因為黃沙所承載的靈魂漸漸經受不住反複的打擊,已經開始真正意義上趨近於消亡了。


    “什麽不死祭祀,什麽不死不滅,隻要實力足夠,自然也就可以直接跨過一些預設的環節,我若直接將伊莫頓埋葬在這裏,這一次任務是不是就直接結束了?”控製著焚天眼鏡蛇牢牢鉗製住伊莫頓,白衣小和尚有些癲狂的語,然而他身側一個一身醫師袍的金發男子卻在不屑的冷笑,那肆意的姿態無疑激得小和尚暴怒如狂,他厲喝斥道:“阿羅特,你笑什麽?”


    “不僅僅是埋葬伊莫頓而已,我們至少還要得到一本亡靈亦或者太陽真經並在惡魔隊降臨後保住經書十天,主神根本就不會給我們回避團戰的空子的,更何況那邊的人也根本不會允許我們回避,夏爾.凡多姆海恩,他是要所有人陪著他與惡魔隊死磕到底呀……”


    聽到阿羅特如是的語,白衣小和尚眼目的餘光掃視四周,此時此刻他也察覺到了,東海隊的隊員不僅僅是包圍著伊莫頓而已,便是印洲隊的幾名隊員又何嚐不被隱隱的束縛於他們的包圍圈內……(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ps:似乎有些拖了,明天加速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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