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昏黃色燈火的酒館內充斥著熙熙攘攘的男女,麥酒的芳香與成熟女人身上的脂粉氣相互侵染。紫羅蘭劍道賽的名頭很是為禪達吸引了一些有身價的遊客……這段時間,就連女人街流鶯的身價都翻番倍增。


    一身黑袍裹身的朱鵬坐在酒館的角落處品嚐著香醇的酒漿,雖然說無論習武還是修道都最好不要嚐試這種會腐蝕修者意誌的妙物,但朱鵬卻在自身修煉過程中意外發現體內山嶽巨猿的血脈對於一定量的酒漿很是敏銳,適當的飲用可以活化血氣,加快此時身體與巨猿血脈的契合速度。因為數年的修煉與真靈功法的作用,此時不過十五歲的朱鵬完全長成了一副成年人的模樣,身材高大體魄強壯,懶散的坐在那裏就好像一座山巒起伏的小型山脈,給人一種穩定,鎮壓,凶猛的既視感。


    一個肥胖如球的男人雙臂緊緊抱著一個大皮包艱難的從酒館的人群中擠出,好容易來到了幽暗無人的角落,因為朱鵬在裏產生隱隱的氣息壓迫,所以幾乎酒館內的人都下意識的避開這裏,對於這一點那些人自己都沒有什麽感覺。


    “呼,伊諾,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沒想到這裏會有這麽多的人。”肥胖的男人抱著鼓鼓囊囊的皮包一屁股在朱鵬麵前坐下。他一邊從衣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大力擦拭著臉頰上油脂似的汗水,一邊向朱鵬連聲道歉。表示自己來得有些晚了,實在不好意思等等。


    “作為一個商人,你還是很準時的。我隻是想找個地方多坐一會。喝點酒而已,所以你不用介意什麽……錢帶來了嗎?”盡管說著疑問似的話語,但朱鵬已然將四張粗糙的羊皮紙拍在了桌子上。那四張羊皮紙上刻畫著一朵怒放狀態的紫羅蘭花,其中則記錄著禪達紫羅蘭劍道賽的勝利者個人信息,這是一種在卡拉迪亞大陸象征畢業證書與獎杯的東西,實際作用並不太大,但更多的則是其中所包含的榮譽。


    “主將一千。副將八百,普通隊員三百……一共是三千第納爾,都在這裏了。伊諾。你清點一下。”一邊言語著,老安東尼一邊將懷中緊緊抱著的大皮包遞交給朱鵬,他自己則拿起桌麵上的朱鵬所放置的四張羊皮紙。這種榮譽證明的東西對於貴族階層是意義不大的,對於平民而言也沒有什麽實際的價值。但對於卡拉迪亞大陸介於貴族與平民之間的商人來說。這種東西卻是非常貴重的奢侈品,畢竟像眼前黑發黑眼怪物般,完全無視榮譽規則而且還一氣帶六名富商之子通過紫羅蘭劍道賽決賽的存在百年難遇。從這個角度來講,老安東尼一夥人花大價錢給自家子侄鍍金的作法完全是正確的,這種機會一輩子都未必會有第二次了。


    在酒館陰暗的角落打開皮包,從裏麵抓出一把黃澄澄的第納爾,輕盈,堅固。就好像昔日地球上的一毛錢硬幣一樣,在這個匱乏金銀銅的世界裏。這種金屬幣就是唯一等價的硬通貨幣,沒有它與人交易就要以物易物了。


    “伊諾,雖然知道你的誌向,但老安東尼還是想勸你一句。別再想著什麽騎士團了,來跟著我跑商吧。我兒子小安東尼你也是知道的,廢物一個,就知道賭博、喝酒、玩女人,我的家業交給他一定會被敗光的。你跟我跑兩年,我就把我女兒依蓮嫁給你,雖然她不如肖伊或者蘇克他妹妹那麽漂亮,但老安東尼向你保證,她絕對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好女人……日後你就繼承我的商團,剛好小安東尼那混帳還最服你。”雙方交易過後,氣氛微微陷入沉默,那肥胖的老頭就開始張口言語蠱惑伊諾。朱鵬是理所當然不理會他的,蜥蜴哪怕供奉出自己最珍貴的寶物也無法吸引巨龍的側目,用昔日地球的說法就是:“燕雀焉知鴻鵠之誌哉。”


    “很感謝您的好意,也承情您這數年以來的照顧。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關照小安東尼和依蓮的,無論如何也相交了這麽些年。”站立起來,朱鵬將大大錢袋反手扛在肩膀上,當走到老安東尼身側時,信手拍了拍這個老者厚厚的肩膀。然而就在他要離去時,朱鵬的右手腕卻突然被身後的老安東尼一把抓住,緊緊的拽著。


    “伊諾,我知道你狂傲入骨。年少氣盛飛揚跋扈本是人之常情,但聽一個年過半百見識過許許多多事的老人一句勸吧。你的實力雖然很不錯,但也僅僅是針對普通人而言的,這個世界的貴族與我們這些人不同,他們身上的血脈隱藏著惡……總之,他們比我們強大太多了,不要輕易介入這個世界的戰爭,會死的。


    如果不是依蓮喜歡你,小安東尼崇拜你,我根本就不會和你說這麽多。不要讓我罕見的一番好意白費掉。”老安東尼抓著朱鵬拍打自己肩膀的手腕,低沉著話語訴說,他此時此刻表現出來的腕力與氣勢都有些隱隱的驚人……隻是也僅僅是“有些”而已。


    “雖然早就聽說老安東尼你還兼顧著販賣奴隸的生意,但沒想到你居然真的這麽深藏不露……喀吧、喀吧、喀吧……自己的老爹擁有著近乎騎士等級的實力,小安東尼並不清楚這一點吧?”伴隨著話語聲,朱鵬一點點的抬起自己的手腕,兩人的力量彼此較勁,肌肉與肌肉之間甚至發出一聲聲輕脆的回響。


    “……你說這個世界的貴族是不同的,但我告訴你……我,也是不同的。”


    一隻手甚至將老安東尼兩隻手腕的力量反製,朱鵬湊到因為過份發力而臉頰都憋得通紅的肥胖老人麵前輕輕的語,然後突然的鬆手。任由老安東尼喘籲籲的以左手捏緊幾乎被朱鵬掰斷的右手腕。輕輕一笑後,朱鵬背負著沉重的錢囊穿過了酒館中的人群,走向了自己所希望的道路。


    “依蓮。小安東尼,真是對不起,老爹無能呀。”揉了揉隱隱痛楚的手腕,肥胖的老者苦笑著喝下了一杯麥酒,長長的歎。


    朱鵬走出了熱鬧喧囂的酒館,外麵的明月與星辰替代了昏黃的火燭,夜晚的空氣都清涼冰爽透徹心扉。朱鵬扛著錢袋子左轉右轉,然後在一片陰影角落中鑽入了一個結實但微舊的馬車內。


    “伊諾少爺,您回來啦。”


    一鑽入了馬車便有一個身材曼妙的火熱軀體鑽入懷中。那濕熱的吐息,隱隱摩擦的曖昧動作輕易將朱鵬身上的風寒氣息驅散。卻是一個身穿露肩黑色女仆裝的年輕女孩,她叫索菲亞,是禪達之主阿拉西斯伯爵千挑萬選後才送給伊諾.阿法爾的成年禮……以索菲亞的相貌品質而言。幾乎已經是真正的十五歲貴族才能擁有的高規格待遇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阿拉西斯伯爵當真對朱鵬極好。不但讓他的家人因為他一人而雞犬升天,更在其初步嶄露頭角後配給他近乎真正貴族的種種待遇教育,不僅僅是生活飲食甚至武技訓練而已,禪達堡內長年雇傭來的各種學科講師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頭,在這個知識完全被貴族階層所壟斷的中世紀,一個博學導師的雇傭價格完全是可以想象的高昂,更何況普通富商家庭哪怕有錢也未必雇傭得到。


    隻是麵對著阿拉西斯伯爵陣陣的物欲攻勢,朱鵬的心裏卻跟明鏡似的。對方隻不過是想用這些外物來減慢自己的精進速度。甚至毀了自己。懷中那好像貓兒一般柔順美麗的女孩伺候自己僅僅隻是兼職,她的主要職責卻是監視自己。


    “這一次又是四千第納爾入帳。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組建屬於自己的騎士團,開始縱橫馳騁這片大陸了。”從大錢袋中捧出大把的第納爾從索菲亞的頭上灑下,黃澄澄的錢幣散放著誘惑的光,有一些很是調皮的鑽入索菲亞的衣服縫隙甚至胸口深深的雙峰間……朱鵬就當看不到女孩偷偷藏錢的小動作,這幾乎已經是兩人之間的固有遊戲了。反正索菲亞那一身貼身的女仆裝藏個百來枚錢幣也就頂天了,如果她破了處還能再多藏點……朱鵬嚴重懷疑這個貪財的小侍女一直孜孜不倦的勾引自己,除了伯爵的命令外,想要再多藏點錢也是原因之一。


    畢竟,一個女孩最最值錢的年齡也就那麽幾年,不趁著這段時間多積攢些,日後人老珠黃美色衰敗時,下場不是一般的淒涼悲慘。索菲亞的現實功利,一直都是朱鵬欣賞她的原因之一,能夠比同齡女孩保持更多的冷靜理智,這也是一項優秀的個人素質。


    “少爺,現在趕回去上貝魯老師的大陸通史並不會晚時間,您可以先回去取書然後再從城堡左側小徑進入。我和馬車會在外麵一直等待您上課結束,然後再拉您去卡修裝園……大體行程就是這樣安排的,少年。”散落著大把第納爾的車廂內,朱鵬躺在侍女柔軟的雙膝上閉目養神,剛剛與小侍女的曖昧遊戲並不能給他帶來多少快感,索菲亞喜歡這個遊戲是因為她能拿到錢,而自己堅持做這個遊戲的理由卻是透過索菲亞向阿拉西斯伯爵宣告自己貪財好色的稟性,有點類似於中國古代各朝名臣的“自汙”之術,非如此不能穩固地位甚至保住性命。


    然而即便朱鵬再怎麽自汙,這種手段也是有其極限的。


    隨著自身實力的越來越強大,阿拉西斯伯爵的忌憚甚至於畏懼,理所當然的會越來越重。他畢竟已經漸漸衰老了,不僅僅是指身體而已,更多的是指鬥誌與武藝的漸漸退化,在這個方麵,凱教官雖然比他年紀更大,但戰鬥實力不但沒大幅降低,反而越來越顯得老辣可怕,至於朱鵬就更是蹦著極的往高數值竄,若是再放任這麽兩個關係親密的人在禪達城內,阿拉西斯伯爵日後都難以睡個好覺。伴隨著自己實力的漸漸增長,朱鵬卻也知道,距離自己離開禪達的時限越來越近了。


    搖搖晃晃半個多小時後。朱鵬走下了馬車。在進入城堡從藏書室內登記取出一本大陸史後,他方才穩步前往高薪聘請的史學導師貝魯教授的私人房間。在整個禪達,夠資格接受正規教育的少年隻有三人。一個是朱鵬,一個是肖伊,另一個則是伯爵助手副治安官蘇克先生的妹妹雅米拉。整個禪達城過百孩子僅僅隻有這三個人有資格接受正規教育,所以哪怕明知道這是阿拉西斯伯爵用來拖延自己修煉進度的手段,但如此手段卻依然讓人不能拒絕。在卡拉迪亞大陸雖然信奉絕對的武力,但優秀的禮儀與學識傍身兼備力量,這樣的人無疑更容易得到上層貴族的青睞與接受。


    城堡外夜朗星繁氣象如洗。走在寬大古樸的石堡內,明亮而昂貴的白色燭光將整個書房映照得一片通透。


    一男兩女坐在白燭燃燒的房間內靜靜的看著書,三人都是可以讓人眼前一亮的出眾人物。那個黑發黑瞳一身勁裝的強壯少年人便不多說了,隻是他身側兩位美麗人兒,便已經十分的光彩,無比的奪目。


    其中一位正在翻動手中厚書的是禪達城凱教官的女兒肖伊。前兩年被阿拉西斯伯爵正式收為義女。在禪達這座中立城市內是真真正正的天之驕女,與一側坐著的朱鵬倒也稱得上青梅竹馬的關係,兩人之間頗為親近恍若兄妹。而另外一個同樣動人的長裙女孩就刻意隔著朱鵬好遠,隻是她拉著肖伊的手臂,顯得與肖伊極親昵卻對朱鵬頗為敵視。


    對於這一點,朱鵬渾不在意,肖伊也無可奈何。


    這個女孩名叫雅米拉,是前些年遷到禪達城酒館老板蘇克的妹妹。其金發碧眼肌膚雪膩,無論相貌身材還是性格都是極好的。來到禪達沒多久,便受到了許多青年男子的憧憬喜愛,與肖伊一並是禪達兩顆珍珠似的人物。她對旁人便是不親近也是極有禮貌的,唯獨對朱鵬,橫挑鼻子豎挑眼,十分的看不上。


    肖伊都不明白為什麽雅米拉那麽厭惡伊諾,甚至這位閨蜜與兄長間的關係已經到了難以共存的地步,這更讓不願意放棄兩者任何一人的肖伊夾在中間,感到十分難受。


    在朱鵬看來,雅米拉看不上自己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人家哥哥蘇克明明幹著治安官的活,但卻因為老爹卡修或者說自己的關係而始終做不到正職,換了誰都會是一肚子怨氣,隻是少年人的脾氣應該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但這個雅米拉卻是不同,她似乎自從見到自己那一天開始就無比的敵視自己,持之以恒鍥而不舍的敵視著,執著到這種地步,卻也是相當少見的……


    “從整個大陸五大國的整體軍勢來說,斯瓦迪亞王國實力最強,無論步兵還是弩手都是整個大陸水準以上的,賴以立國的騎士軍團更是當之無愧的大陸第一軍勢,隻是這個國家的地理位置實在太差了。駐立於整個大陸最中央處,與另外四大國接壤,南征北戰消耗不斷,如果卡拉迪亞大陸五大國中會有國家滅亡,這個最為強盛的國家將最有可能倒下。


    這個國家的主人哈勞斯國王已經是一隻垂老的病獅,他已經無力再帶領整個王國走向第二次昌盛了。”言語著,貝魯教授轉身在身後的石板上寫下一排排清秀的文字:


    兵種:


    斯瓦迪亞新兵→斯瓦迪亞民兵→斯瓦迪亞輕步兵→斯瓦迪亞步兵→斯瓦迪亞軍士


    斯瓦迪亞新兵→斯瓦迪亞民兵→斯瓦迪亞遊擊射手→斯瓦迪亞弩手→斯瓦迪亞神射手


    斯瓦迪亞新兵→斯瓦迪亞民兵→斯瓦迪亞輕步兵→斯瓦迪亞重騎兵→斯瓦迪亞騎士


    這是斯瓦迪亞王國的兵種升級路線,從村莊裏征召而來的農夫都是新兵等級,隨著他們的爭戰廝殺的漸漸強大,伴隨著三種不同的發展方向,這個國家的士兵如果有足夠的潛力與幸運的話,就有可能發展成軍士,神射手甚至於斯瓦迪亞騎士三種終端兵種,戰鬥非常強大。


    “貝魯先生,您說的這些都是非常基礎就連平民都耳熟能詳的知識,咱們今天課程的主要內容不會是這些吧?”朱鵬與肖伊都沙沙的做著筆記,雖然朱鵬築基之後記憶力已經接近於過目不忘的水準,但在嚴謹的學習方麵永遠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甚至於這更多的是一種學習態度。然而雅米拉不知出於怎樣的考慮,居然在筆記片刻後突然停筆,說出這麽一句頗為冒犯的話語。


    隻是年過半百氣度頗為雍容的貝魯教授也不生氣,隻是微笑著了問了一句:“知道這個升級列並不困難,稍稍有些見識或者受過一些教育的人都可以清楚了解五大國兵種的提升繼列。然而,你知道我卡拉迪亞大陸的人類在加入戰場之後,為什麽會在短短時間內變得強大,隻要不死,甚至最普通的農夫都可以成長為強大的終端兵種嗎?”(未完待續,!


    ps:感謝讀者“婲海裏的幻想”打賞了588起點幣


    感謝讀者“瀟瘋飛”打賞了100起點幣


    沒有你們的支持,就沒有本書的今天,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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