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要寫一本,得專心,入神,好好寫。


    現在的我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還多,睡眠有時候不足七個小時,生活就像在奔命。有時候從早到晚,連抬頭看一眼天空的時間都沒有。有的讀者說我寫的一章不如一章,這一點,我認,我比你們更難受。


    蔚藍色天空一望無際,如同看不到邊的藍寶石,沒有一絲白雲。幾隻黑色的飛鳥尖叫著劃過,堅硬的鐵翼拍打甚至將一處已然熄滅的路燈抽得粉碎。


    草藤繁盛的國家公路兩側隱隱有麋鹿類生物奔跑的聲音。


    這片昔日規模不小的城鎮,此時盡長滿了大片大片鬱鬱蔥蔥的墨綠色森林。一些生命力與侵略性一般強悍的藤蘚植被,侵蝕抓裂堅硬的鋼筋水泥,甚至將一幢幢高大樓房都覆滿甚至吞食與四周高大的樹木爭奪著珍貴的陽光。這,是一個已經被黑暗所吞噬的人類城鎮。


    驀然從睡夢中驚醒,朱鵬第一個反應便是摸向一側,冰冷堅硬的鐵柄落入手中,帶來的卻是讓人心暖的安全感。


    這個板寸頭相貌堅毅的青年人輕輕吐了口氣站立起來,整理一下未脫的外衣,然後便跨步走出了樹洞。首先入目的是樹洞入口處一個靠著粗糙樹根沉睡的長發女孩。


    看得出她確實是累極了,哪怕朱鵬走到其身邊也毫無反應。墨色的長長黑發隨意的胡亂灑開,肮髒的白色t恤。廉價的牛仔短褲,盡管襯得女孩胸部豐滿有料,那因側臥顯露出來的一對長腿更是白皙纖長性感誘人。但這樣的姿態,本就不適合她這個昔日富家女的身份。


    林倩,富二代,昔日朱鵬所在大學的股東之女,更是校武術協會的會長,大筆大筆的票子灑下,早已沒落的古中國技擊之道。才能在那所大學重新綻放出往昔的光彩。想到這裏,想到那個在黑暗降臨日,在血泊中嚎叫著讓自己帶林倩快跑的校董父親。朱鵬微微的歎了口氣,取下外衣就想給這沒吃過什麽苦的女孩蓋上。


    隻是林倩睡得也是極輕,朱鵬手中的外衣剛剛蓋在她的身上,女孩便已經迷迷糊糊的睜眼清醒了。


    看到這一幕。朱鵬微微皺眉。重新將外衣裹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毫不客氣的一腳踢在女孩的屁股上斥道:“起來,如果所有人都像你麽守夜,那用不了三天,咱們這些人都得死絕。”


    林倩吃痛驀然就清醒了,看著眼前臉色如黑鐵般的朱鵬,隻覺得欲哭無淚怕得不行,連小屁股的痛楚都不在意了。一下便跳起來眼淚盈盈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困得受不了了,對不起。”


    “好了,過來幫我整理一下衣服,我要去視察營地了。”


    隻是臉色很凶,但朱鵬並沒有真的懲罰林倩的意思,把她調到自己身邊就是為了保護她,不然這個稚氣未脫的嬌氣女孩,在這個癲狂極惡的世道中恐怕一天都活不下去。


    兩個月前,整個q市突然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大地塌陷,岩漿流淌,與樓房比高的巨大惡魔,背生雙翼的類人獵殺者,無數奇形怪狀的惡魔與凶獸湧出,甚至還有大量且致人死命的植物快速萌發生長。


    整個q市大學一共過兩千人,最後能活著逃出來的恐怕不過百人,而朱鵬所帶領的隊伍便足足有四十七人之多。


    這四十七人中,有三十多人是身體強壯甚至有一定武術功底的男性,而女生,尤其是如林倩這般長相漂亮身材性感的女孩,若不是在大黑暗大末日中覺醒了什麽強勢異能或者本身便擁有什麽少見才能,往往都活得異常辛苦。


    女孩忙前忙後的幫男生整理衣服,哪怕在這般非人的艱苦環境下朱鵬依然一身外黑內白的得體校服,保持著相當的整潔幹淨,再配合上腰間被鐵環所夾的鐵劍,更顯得這個腰杆挺拔的年輕人幹淨利落,精悍迫人。並不是朱鵬真的對外貌在意至斯,林倩清楚的記得,昔日大學生活中這個男生懶散的如一隻肥貓,那穿著拖鞋四處遊走邋遢閑適的模樣,今日對照著眼前精悍如軍人的男子,反差異常的鮮明。


    “並不是故意麻煩你,隻是我實在不大注重衣飾細節,但今時今日我若再不像個人些,外麵的那群鬼,就真的忘了自己原本是個人了。”看著昔日的千金小姐現今丫鬟般幫自己忙前忙後的整理,朱鵬心中也有些歎息。隻是女孩反而一臉小幸福的模樣,在那裏輕輕的笑。


    沒有幹淨的屋子,沒有衣服,沒有食物,沒有清潔的水,沒有,什麽都沒有……


    當昔日生活中,人們都習以為常的存在突然失去時,多數反應遲鈍的人,才能真正體味出其中差別,卻已經晚了。


    四十多號人零零散散的或躺或坐在一片已經長滿藤蔓和野草的公園中,四處有數幢與這公園環境極不契合的破舊筒子樓,歪歪斜斜的立在那裏,偏偏就是不倒。


    營地中間有一處篝火,一個黑色鐵鍋架在上麵燒著分不出是什麽的糊糊,隻是些許食物的香氣已經足夠這四十幾號人眼綠了,若不是鐵鍋四周站著幾個拿著簡陋武器的健壯男子,這四十幾號人都能化成鬼。


    即便有武力威懾,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食物香氣的越來越重,四周的人群越是隱隱躁動,直到沉重的腳步聲突兀的響起,一個腰間掛劍一身清爽的年輕人走來,繞著營地走了數圈,那股子幾乎溢出的精悍與氣神鎮壓了所有人心中的躁動。


    似乎朱鵬站在那裏,就是在不斷的提醒他們:“你們還是人,還不能像個野獸似的活。”


    “撲通”將一個屍體尚且溫熱心口卻被利器洞穿的狗頭人身怪物扔到隊伍中的廚子麵前。


    朱鵬甩掉劍上的血水。吩咐道:“所有吃的一起分,戰士和異能者比普通人多分一半,你手腳利索點。不要再讓食物的香氣散得太遠了。”看著眼前腰挾長劍的年青人,哪怕在末日中依然有點小肥的廚子點頭哈腰的連聲答應。


    “有眼前這個人在,再怎麽樣我們也能活下去吧!”不僅僅是廚子,營地中大部分人都這麽想。此時的整個逃難隊伍的領導者朱鵬就是一個符號,一種標識,代表著這四十幾號人活下去的渴求與希望。


    喝著汙濁的湯水,啃著那狗頭人身怪物的血肉。朱鵬高高坐在一處樹幹上,不僅僅是營地而已,四周範圍他大都能觀測到。所以他才能以有心算無心輕易暗殺了那隻被食物香氣吸引來的老狗頭人。


    “會長,會長……”


    下麵傳來低低的叫聲,昔日的朱鵬原本僅僅是校武術協會的副會長而已,除了金主會長林倩外。原本還有兩個與朱鵬並列的副會長。隻是黑暗降臨的兩個月後,所有人都忘記了朱鵬這個會長頭銜的前麵,理應還有一個“副”字。


    “怎麽了?”


    手按樹幹一躍下樹,朱鵬看著眼前鬼鬼祟祟形容猥瑣的同學如是問道,眼前這個身材瘦小長相偏於猥瑣的同學朱鵬是有印象的。無它,他在黑暗降臨的日子裏覺醒了異能。


    但這個瘦猴的異能卻僅僅是兩指相搓的“打火術”把他歸入異能人待遇吧,眾人不服,不把他歸入異能人待遇吧。又有違朱鵬自己定下的規則,他自己也不服。


    最後。朱鵬依然把他歸入異能人行列,故而這個瘦猴對朱鵬是感恩戴德的同時也被四周強勢的異能戰士排擠欺負的苦不堪言。


    “會,會長,我看到吳培剛他們幾個異能人帶著幾個女生去那邊的筒子樓了。我看,那幾個女生似乎都挺不樂意的……”一邊說著,瘦猴一邊指著一側一破舊的筒子樓,看他那有點發紅的眼睛,朱鵬明白,他之所以過來告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去的人裏沒有他一份。


    “做得很好,一會去後勤那領個火腿。”


    朱鵬從不在意手下人為自己做事的動機是什麽,隻要他的確是在為自己做事並且做得讓自己感到滿意,那朱鵬便很少在意其它。猥瑣的瘦猴千恩萬謝的走了,朱鵬也移步走向他所指的筒子樓。


    性行為可以宣泄心理壓力,但其後的空虛感卻也最容易致使陰暗情緒滋生,朱鵬一直控製著讓隊伍裏的男生女生有序“配對”。


    美貌性感的配給實力最強最有功績的,不但更容易培養出感情,而且也可以刺激落後者的進取心,但若是不受製約的胡來--有幾個強者會真心喜歡一個被數人上過的女孩?


    當獸性壓倒人性時,當混亂壓倒秩序時,整個隊伍離毀滅也就不遠了。介時朱鵬會帶著林倩毫不猶豫的脫離隊伍,而在那之前,朱鵬便要給這個隊伍立規矩,維持起一個哪怕單薄無比的基礎秩序。


    密林間的采光度本來就不高,再入筒子樓,更是一片幽暗陰森,但黑暗在許多時候也意味著恣意與放縱,對於有些別有用心者來說,確實少有比這裏更加合適的地方了。


    盡管沒像隊伍中的有些人一樣,覺醒異能大幅強化了聽力視力甚至透視能力,但朱鵬直直的奔第三層走去,這個樓層不高不低,既可以大體觀望到營地內的情況,又可以遇到怪物襲擊時跳窗逃逸,在這個混亂末世惡魔時代中,但凡有點頭腦的人就會選擇這一層。


    果然,朱鵬一步入樓房第三層,就隱隱約約聽到衣著摩擦與粗重的喘息聲,推開已經沒有鎖的門,兩男兩女正在客廳地上名副其實的滾床單,盡管一個個欲焰中燒,但朱鵬一進門,那四個人便靜下來了。片刻之後,一個個哆哆嗦嗦的穿衣服提褲子,當其中一個人嚐試著想要從朱鵬一側出去時,卻被其陡然一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當時就捂肚子跪在那裏沒個聲息了。


    “從今天開始。你們四個就彼此配對了,但每天的食物供給減少一半,懲罰維持一個周。現在。滾。”


    一個“滾”字出口,兩男兩女頓時如釋重負,其中兩個扶著那個現在都還痛得直抽抽的男生往外走,另外一個女生拿鋪在地上的床單卷起剩下的衣服,春光半露的就低頭跑出去了。


    朱鵬卻是認識那個女生的,叫楊芸,上大學時。是班裏出名的乖寶寶式美女,然而現在,不過兩月時光。她已經習慣於男女親熱甚至荒唐糜爛了。


    四個打雜的低著頭跑出去了,朱鵬的目光便移向了一側的臥室,盡管客廳內弄出的聲響並不大,但對於在末世中求存至今的人來說。他們理應有所反應了。現在還在裏麵“啊啊喔喔”的弄著,是真的太沉迷其中還是根本有持無恐,已經無懼於自己這個會長了?


    臥室之內的雙人大床上鋪著這個惡魔時代極少見的幹淨床單,上麵盡是男歡女愛的痕跡,隻是剛剛充斥房間內溫暖綺麗的氣息已經被一股子陰冷恐怖感淹沒了。


    一個肌膚白皙的美麗女孩瞳孔擴散的仰倒在床鋪上,她裸露的胸膛此時被掏出一個深紅的血洞,殷紅色的血水四溢流淌染紅了潔白的床單。三個剛剛還和這個女孩有過最親密接觸的男子,此時裸露著身體噤若寒蟬的站立在臥室邊角。不敢抬頭看床前一個披頭散發女孩大口大口啃咬人心的恐怖模樣。


    他們不敢看,朱鵬敢看。而且他一步步走入臥室微眯著雙眼,卻眨都不眨一下。


    “南月,我實在沒想到,這次真正的主事人不是吳培剛,而是你。”聽到朱鵬的話語聲,那個背對著他啃咬殷紅心髒的散發女孩身體不動的緩緩回頭,然後當著朱鵬的麵把那最後一塊殘缺的人心吞入口中,女孩原本俏麗的臉上此時盡是獸性與恐怖的腥紅。


    她笑著對朱鵬說:“在她生命最濃烈時掏出她的心,我保證陳欣連痛苦的感覺都沒有。”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南月,昔日大學的風雲人物,全校出名的溫柔學姐知性美女,便是在末日降臨後的惡魔時代,強者也依然是強者,這個女孩在近死的逆境中激發出極可怕的變化係異能,一躍成為整個逃難隊伍中實戰排名前五的強者。可以說,朱鵬能帶著四十多人逃出這麽遠,南月的號召力與輔助之功,功不可沒。


    隻是記憶印象中那個溫柔開朗的和善學姐,與眼前這個殺人食心的魔女並列,認知反差實在有點大了。隨著朱鵬的手掌緩緩握緊劍柄,南月一點點的轉身,兩者對峙所產生的氣壓幾乎如有實質般的彌散,壓迫得周圍三個男生喘息困難兩股瑟瑟。


    “朱鵬,你和我說句實話,你到底能不能帶著我們走出這片邪氣彌漫的黑森林,到底能不能帶著我們活下去?”南月在朱鵬麵前抹了抹嘴角整理亂發形容,然後突然抬頭,直視著朱鵬如是問道。


    “掙紮著活下去,才有求存的機會,若是連自己都放棄了,那是誰也救不得的。”聽著朱鵬的話語,南月的神情痛苦表情扭曲,情緒激動得越來越難以自控。


    “我不要聽你這些大道理,盡是廢話,盡是一些廢話,我隻想問你,你能不能帶著我們活下去。”


    南月在朱鵬麵前抓著頭發麵貌扭曲的咆哮,兩個月來,她實在承受了太多太多壓力,昔日的朋友們在自己麵前因為饑餓,驚恐,疲累而漸漸虛弱,然後在一次又一次危機中死去,往昔的好友,被那些不知何時突然躍出的惡魔銜去腦袋,隻在她麵前留下殷紅的血像泉水一樣噴灑。一幕幕的恐怖逼得她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昏暗黑紅色的日子將原本開朗的女孩一步步的逼入瘋狂。


    看著南月的神色越發癲狂,原本嫵媚的桃花眼,漆黑的眼珠,此時此刻不住的扭曲變形,顯出一股獸性的瘋意。


    “南月,冷靜點,我能帶著大家走出森林,我一定能帶著你們活下去。”朱鵬一步一步的走近,不敢太快刺激到對方,但再怎麽小心謹慎,卻終究還是無力回天。


    “騙人,騙人,都tm是騙人的。方盈月死了,雲秀死了,小妹蕭韶殘了,憑什麽我就能活下去,憑什麽你們就能安安全全的活下去?吼。”伴隨著一聲盡是獸性的嘶吼聲,南月象牙似偏於嬌小的身軀驀然漲大膨脹,大量漆黑的毛發自其毛孔中鑽出,女孩全身變形,不過片刻便化成了一隻兩米來高的巨大黑色狼人。


    異能激發獸形變化,黑色狼人眼內的獸性越熾,朱鵬一看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終究再不猶豫,腰間被鐵環所夾的利劍嗆然斜出,以一種毒蛇般的軌跡刺咬對手咽喉。


    朱鵬自幼習拳練劍,技擊之道精湛絕妙,尤其是黑暗降臨的惡魔時代後,殺死越多越強的魔性生物擊殺者的體魄力量便越強,雖然增幅不大,卻是實打實的提升。


    偏偏朱鵬精於國術技擊,每增長一分力量便能提升十二分的破壞力,故而盡管朱鵬沒有激發任何異能或者說沒有發現任何異能,但他依然是整個隊伍中當之無愧的最強者之一。其餘人,都是在惡魔時代激發了極強勢的異能才能與其並列的,一如眼前的南月。


    南月激發異能變幻成狼人形態後,力量,速度,身體強度,恢複力,甚至獸性直覺戰鬥本能,所有素質都全麵提升,前進後退動作如風,剛烈異常,一些肌肉虯實處與朱鵬手中藍光流溢的長劍硬撼也不遜色,隻是朱鵬終究精修劍術,一手劍器在他手中耍得好似狂風席卷般水潑不進,南月若是硬闖劍圈,每每被便被劍光點向咽喉,口鼻,膻中,下陰,劍器這等凶物在普通人手裏也就那麽回事,南月無視硬闖也無問題。但在朱鵬這等高手手中,劍光點點閃爍,勁力盡聚在劍鋒一點之上,一旦點中,一刺一拉之間,管你什麽鋼筋鐵骨獸形變化,都百分百一個窟窿,一條血線,必死無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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