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倆稀客啊這是。”劉毅起身打招呼。


    “找碗,整一口。”酒桶氣勢十足的把酒壇子敦在桌子上。


    酒桶的酒別看後勁兒奇大,但真真是名貴藥材泡出來的好東西。


    雖然算不上靈丹妙藥,但舒筋活血通絡,對改善身體的一些暗傷,效果非常顯著。


    劉毅把三個茶杯放在桌上,酒桶拍開酒封直接開倒。


    h見這架勢趕忙扶住麵前的杯子,透著心虛的說:“少來點兒,少來點兒,你這玩應兒後勁兒太大!”


    “白長那麽高的個子,喝點酒跟個娘們似得。”酒桶鄙視的說了一句。


    “嘿!”h不願意聽了。


    直接把手拿開,豪氣的指著杯子說:“倒滿!”


    h表現出來的豪氣和他的酒量比例嚴重失衡,一茶杯藥酒隻喝下去一半多一點,人就直接趴到桌子上打起了呼嚕。


    見h倒了,劉毅也不再喝了,似笑非笑的看著表情已經變得嚴肅的酒桶,等著他開口。


    劉毅自問和酒桶的交情,還遠沒到有事兒沒事兒湊一塊兒喝酒的地步。


    而且以前不明白,現在可是知道了,人家的藥酒釀一壇,別說複雜的泡製手藝,隻用的酒和裏麵的藥材就價值不菲。


    酒桶的那點兒工資,基本全都扔進去,一年都泡不出幾壇。


    那是能沒事兒拿出來“解饞”的?


    所以,他忽然帶著酒殺過來,肯定是有事兒。


    而故意用話激h,意圖就更明顯了。是想把人灌醉了,不讓他聽去。


    現在h倒了,酒桶也應該說出這趟來的目的了。


    “你是不是想學我這針灸的手藝。”酒桶兩隻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劉毅。


    “想學。”劉毅痛快的點頭。


    “我教你,不過你得幫我個忙。”


    “說~”


    “風險很高,而且……不合規矩,你確定要學嗎?”


    “非洲?”劉毅試探著問。


    酒桶點頭,仰頭幹了杯中的殘酒。


    眼睛直愣愣的瞅著桌麵,喃喃的說:“原本我以為,這次隊裏會派我們小組去的。


    可惜了,要求全a級,我組裏那幾個兔崽子有倆b的。”


    “來都來了,痛快說吧。”劉毅的好奇心被激了起來。


    “我進336前,在南方軍區猛龍特戰旅。”酒桶還是沒有直接說事兒,不過劉毅也沒催他。


    靜靜的聽著他繼續說:“那裏有我的好哥們,生死之交,你明白吧?”


    “懂!”劉毅點頭。


    “前年,我哥們帶隊前往東南亞,執行你馬上要去執行的任務……”


    劉毅還是點頭,沒有插嘴。


    酒桶捏著空酒杯,壓下了翻湧而出的殺意,才繼續說:“他們在任務的最後階段被陰了,我哥們和十一名戰友犧牲了。整個小隊隻活著回來了七個。”


    “誰動的手?”劉毅問道。


    “事後分析,應該是老美提供的情報,狗日的小鬼子下的暗手。”酒桶一句話說完,眼睛再次直愣愣的看向劉毅。


    “知道了,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想辦法給戰友們報仇。”劉毅語氣堅定,根本沒有任何猶豫。


    “上麵不會允許的。”酒桶加重了語氣說道。


    “實戰環境下,各種各樣的意外,總是難免的。大家誰都不是故意的,你說呢?”劉毅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意凜然的笑意。


    “行,就這麽說定了!”酒桶重重的拍了下桌麵,拿起酒壇,給兩人倒滿。


    端起自己的一杯,示意劉毅:“幹了!”


    “幹了!”劉毅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仰脖把滿滿一茶杯的藥酒,全都倒進了肚子裏……


    太陽升起來老高,窩在活動室沙發裏的劉毅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酒桶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倒是h還在,臉色發白的正坐那喝茶呢。


    “昨晚你偷聽!”劉毅揉了揉腦袋不爽的說。


    “你怎麽知道?”h斜眼看著劉毅。


    “雖然你一直在打呼嚕,但節奏和力度有變化。”劉毅一句話點出了h的破綻。


    “狗耳朵,喝了酒還那麽靈。”h嫌棄的收回了目光。


    隨手拿了個空茶杯,給劉毅倒了杯熱茶後,說道:“你答應酒桶的事兒,風險非常高。就為了學他那手絕活的話,不值當。”


    “跟那沒關係。”劉毅起身,有些發晃的走到桌子旁邊。


    扶著桌麵坐下後說道:“雖然那些戰友我不認識。但是,同為華國軍人,他們遭到暗算犧牲了,我就有義務給他們報仇。”


    “咱們的紀律你應該非常清楚,嚴禁尋私仇,你想好了事發的後果。”h神情嚴肅的提醒道。


    “誰說我要尋私仇了!”劉毅斜了h一眼,拿起茶杯一口抽幹。


    堆在椅子上吧嗒著嘴裏的茶葉沫子,意味深長的說:“我不是說了嘛……


    實戰環境下,各種各樣的意外都是難免的。真要無意間坑了哪個,誰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赤道上麵有多少同.步衛星不用我跟你說吧,你們各組人的所有動作,幾乎全都在監控之下。”h擔心的說。


    “你不也說了,‘幾乎’全都在監控之下。”劉毅食指敲著桌麵。


    眼睛看著窗外明朗的天氣,輕聲說:“比克國五分之三的國土,都是山地地貌。


    有山有樹有灌木,衛星的觀測技術就算再先進,它畢竟不能透視。


    再說了,一些‘意外’,就算你全程旁觀,也不得不承認那隻是意外。


    世事無常的,誰又能說的準呢。”


    “有計劃了?”h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


    “沒有。”劉毅老實的搖頭,坐那看著棚頂說:“機會視情況而定,事先計劃好的,就算成功執行也會顯得生硬。”


    “你有數就行。”h把手裏的茶杯放下。


    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這事兒你一個人成不了,事先跟鐵匠他們碰好。”


    “知道,放心吧。”劉毅目送著h的背影消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


    他越來越發現,h這個人真的非常有趣……


    高梅五個在半下午的時候,終於回到了基地。


    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門診部接種疫苗。


    隨後,開始接受針對性的,飲食及衛生方麵的安全教育。


    晚上七點整,驚蟄小組的專用簡報室內。


    坐在中間的高梅,神情嚴肅的說道:“任務情況介紹到這裏,下麵我宣布一項隊裏的人事認命。”


    說話間,高梅抬手示意了下坐在她對麵的劉毅。


    說道:“遊魂同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將會作為隨行隊員,在我組進行適應性訓練。


    大家歡迎。”


    已經知道情況的幾個小子,馬上哈哈笑著鼓掌。


    掌聲歇下,獵犬得瑟的說:“哎呀~來新人了同誌們。以後宿舍的公共衛生,還有床單被罩啥的,總算是有人義務勞動了。”


    “嗬嗬~”劉毅笑的比幾個小子還陰險。


    坐那學著獵犬的語氣說:“哎呀~這趟去非洲啊,本人承蒙組織信任,承擔起了隨隊醫生的重要任務。


    可是呢,非洲的地域性疾病啦,蛇蟲鼠蟻啦,花木果子啦,咱之前一點兒沒接觸過。


    就大半天的突擊訓練,學也就學了個照葫蘆畫瓢。


    這回趕鴨子上架,處理起來手輕了重了的,還請諸位老班長多多包涵。”


    “咳~”狸貓拿腔拿勢的輕咳一聲,坐那四平八穩的發言:“那個……某些同誌注意了啊……


    咱們是革.命隊伍!對於新同事,要幫助,要愛護。


    條令條例可是明文規定了,嚴禁欺負新同誌,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是吧?”


    “沒錯,這是原則性問題,我們決不能碰!”花虎表情嚴肅的不要不要的。


    “是這樣的,我同意狸貓同誌的意見。並且提醒某些同誌,要時刻繃緊了團結友愛的弦。”鐵匠也一本正經的開腔兒。


    “……”獵犬眼神哀怨的看著屋裏的幾個人,徹底無語了。


    “行了,別鬧了。抓緊時間休息,準備迎接接下來的適應性訓練。解散!”高梅忍著笑起身,當先走出了簡報室……


    比克國十二月份平均最高氣溫三十一度左右,最低氣溫二十一度左右。正處於濕溫季,一個月大約有三分之一的時候在下雨。


    因為境內多山,有一定遇到山洪的可能。


    對我們亞洲人來說,差不多是一年中最好的月份了。


    雖說如此,但畢竟是完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動植物體係。


    劉毅一組人之前的野.外經驗,到了那裏幾乎完全沒有用處。


    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頭了解。


    三天後,六個人經過了十三個小時的飛行,換乘小飛機後,又飛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抵達坦桑國第三大城市。


    雖然同為非洲東南部國家,但坦桑國的氣候和比克國還是有一定差異的。


    尤其是地理環境,坦桑國多島多河流,而比克國則多山地,好在兩國動植物體係差異不大。


    而且相比之下,比鄰非洲第一高峰,乞力馬紮羅山的第三大城市,有山川有平原,地裏環境與比克國最為接近。


    坦桑國與咱們國家的關係非常好,差不多勉強能算上於非洲的巴鐵。


    所以,對於驚蟄小組的到來,對方的接待工作顯得非常周到。


    飛機剛一停穩,一名掛著上校軍銜,戴著紅色貝雷帽,外加一個超大號蛤.蟆鏡的壯老黑,就帶著七八個身穿沙漠迷彩的戰士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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