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子爵大人!”


    奧格諾跪在格拉迪堡中議事廳內平整潔淨的純白石板地麵上,腦袋死死低垂著,整個人似乎顯得極為誠惶誠恐。


    昨夜巡邏衛兵趕至刺殺現場後,奧格諾便被衛兵帶入了警衛廳中進行了嚴厲的審問,對此他絲毫沒有任何隱瞞,即便是阿爾傑農曾經在堪洛斯犯下的無數罪行他都一一作出了交代。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法蘭特子爵居然會因為阿爾傑農的死特意傳喚自己!


    他很恐懼,這是一個小人物麵對大人物時的正常心理!


    懷揣著種種不安的情緒想法下,當他在衛兵的看守押解中緩緩步入格拉迪堡的中心議事廳後,他再也無法控製內心的壓抑跪倒在地!甚至於遠處高高坐在椅上的法蘭特子爵的麵容都未看清!


    “免禮起身吧!”


    耳中一個充滿著低沉磁性的威嚴聲音傳來後,奧格諾頓時戰戰兢兢地站起,隻是他的腦袋依然低垂,目光絲毫不敢有所張望。


    “聽說你曾經是阿爾傑農在堪洛斯任職城衛官時最信重的下屬?”


    這時,子爵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奧格諾連忙躬身拘謹道:“回稟子爵大人,這僅僅隻是阿爾傑農大人對屬下的厚愛!”


    “如此說來,阿爾傑農對你的確相當信任。”法蘭特子爵神色冷漠的望著下方畏懼不安的奧格諾道:“現在我需要向你再次確認,阿爾傑農的死真的如你所說是一次正常的仇殺嗎?”


    “是的,屬下敢於用性命證明!”奧格諾聲音有些顫抖卻無比堅定道。


    “哦?”


    法蘭特子爵突然似笑非笑起來。


    “但我並不認為這是一次簡單的仇殺!”


    “子爵大人!屬下的確是句句屬實。絲毫沒有半點隱瞞!”


    感受著對方話裏的叵測。奧格諾再次驚慌跪倒在地。


    “我認為你並沒有在我麵前說謊的本事。但我卻懷疑你的交代中似乎遺漏了什麽!”法蘭特子淡淡道。


    奧格諾一聽,心中的恐慌情緒稍稍褪去,轉而絞盡腦汁的回憶起法蘭特子爵點明的疏漏地方,良久過後,一絲明光突然閃過!


    “子爵大人,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但是我卻不敢肯定這與阿爾傑農大人的死是否有所關聯!”


    “說!”法蘭特子爵意簡言駭道。


    “曾經行刺者與阿爾傑農推薦來的那位上位劍士……”


    說著,奧格諾便將夏蘭在堪洛斯時當街殺死莫羅茲。而亞維斯也同時在場的事情緩緩詳細講述而出!


    待奧格諾徹底說完後,座椅上的法蘭特子爵立刻陷入了沉思當中。


    “將你知曉的那位上位劍士一行人進入堪洛斯時所有的事情都給我講訴一遍,任何細節都不準遺漏!”


    對此,奧格諾連忙應諾,從夏蘭等人入城時引發的衝突,他與阿爾傑農的懷疑都事無巨細的一一闡明。


    直至守衛在議事廳外的士兵帶領著布金斯到來後,法蘭特子爵才回過神來,他揮了揮手,示意衛兵將奧格諾押解下去。


    “子爵大人,不知您讓人傳喚我有何事?”


    瞥了一眼剛剛被士兵帶下去的陌生男人。布金斯有些奇怪的朝著法蘭特子爵問道。


    “最近我負責讓你監視的那個人有什麽動靜?”


    法蘭特子爵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布金斯沉默了會,似在細細回想著。然而很快他便作出了回答。


    “子爵大人,根據屬下這些天的監視觀察,對方身上一直都沒有讓人感到可疑的地方!”


    法蘭特子爵點了點頭,道:“昨夜阿爾傑農被人刺殺了,這件事情你是否有所知曉?”


    “那個推薦他們投效子爵大人您的小鎮城衛官?”


    “沒錯!”


    “大人您是在懷疑他們?”熟知法蘭特子爵性格的布金斯頓時恍然大悟道。


    “是的,因為我發現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法蘭特子爵如實道。“還記得前些月的時候我們秘密追捕的那個女人嗎?”


    “當然!”


    布金斯猛然間神思一清。


    “大人,您……”


    “嗬嗬……沒想到我們單單隻是顧忌了那位劍士的實力,可卻忽視了其中最關鍵的地方!”法蘭特子爵半眯起眼道:“雖然勒拉索山方麵傳來了追捕士兵死亡的消息,但是我的直覺隱隱告訴我,那個女人還在西西尼亞!”


    “難道大人您認為那個上位劍士護衛的藥劑師便是她?”布金斯道。


    “不要忘記了,身份可以偽裝,可一些東西卻偽裝不了,比如說她的模樣!”法蘭特子爵冷笑道:“直至現在為止,你發現那個藥劑師展露過哪怕一次自己的真正麵目麽?不,她沒有,即便是我邀請他們參與的宴會時,可那個藥劑師依然選擇失禮的沒有摘下籠罩自己麵容的兜帽!”


    “或許對方隻是謹遵著撒布羅尼爾女人的傳統。”布金斯皺眉道。


    “最初的時候我與你有著同樣的想法,然而當我聽見阿爾傑農的下屬向我闡述關於他們的種種行事舉止後,我才對此有了極大的懷疑!”法蘭特子爵冷哼道。“我想阿爾傑農的死不會隻是一次簡單的仇殺,很可能是他們為了隱藏什麽秘密而暗中殺人滅口!”


    如果夏蘭在場聽見了法蘭特子爵的臆測或許隻能無奈搖頭,他能肯定對方一開始的思路是正確的,但是結果卻大相近庭。


    禍從天降不外如是。


    “可對方是一位上位劍士!”布金斯神色凝重道:“無論我們如何懷疑都卻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他話裏的意思明白無誤,即便那位藥劑師會是他們追捕的女人,然而僅憑他們現在的實力根本難以奈何對方!


    “隻要你可以暫時牽製於他,我們便能悄悄挾製住那個女人逼迫對方就範!”法蘭特子爵麵色陰沉道。


    “大人,您真的決定了?”


    布金斯毫不懷疑自己的實力,而他對法蘭特子爵的選擇卻不慎讚同。


    得罪一個上位劍士的下場他比誰都清楚!


    “明日我會讓人邀請他們到格拉迪堡,到時候你見機行事!”


    法蘭特子爵用言語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遵從您的意誌。”


    空曠冷清的議事廳裏,法蘭特子爵揮退了所有下人仆從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他閉著眼睛,似乎像在沉睡。


    這時,一隻淡紫色的鳥兒突然穿過厚厚的牆壁詭異地飛進了議事廳中,清脆的鳥鳴聲頓時讓法蘭特子爵睜開了眼睛!


    在他的視線裏。


    那隻淡紫色的鳥兒迅速飛至他的跟前化作成一張紙張。


    他伸出手接過緩緩飄落的紙張看去。


    許久,他站了起來,嘴角勾起了一絲莫名殘忍的笑意。


    果然是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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