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旅途,男人的故事,風雪彌漫了煙塵,大地鋪染上銀裝,車輪滾滾,空留下長長的車轍痕跡。


    夏蘭依靠在床邊,眼睛平靜地注視著窗外緩緩飄落的雪花,胸口時而泛起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微咳數聲,點點赤紅的鮮血噴灑在潔白的棉被上,仿佛像是點綴著朵朵豔麗的玫瑰。


    直至今日,他仍然忘不了那一劍,拜西澤穿透自己胸膛差點致命的一劍。


    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死亡如此臨近的滋味,而那一劍讓他腦海深處重新浮現出了不願麵對的回憶。


    生命數值徘徊在重傷狀態中遲遲無法攀升,哪怕希瑟伯爵安排高級藥劑師特意製作的強效治療藥劑都難以恢複他身體的傷勢。


    上位巔峰戰士的破壞力是超乎想象的,尤其是長劍貫穿胸膛時劍身攜帶的霸道氣流更是極大的破壞了身體內部的組織結構,倘若不是夏蘭依靠著體內氣流強行壓製,否則對方劍身上的氣流一旦被引爆,他的下場將與德維特沒有什麽區別。


    細思極恐,死亡往往便在一瞬間擦肩而過。


    失去了最重要的戰場指揮官,法蘭特子爵的軍隊很快便在希瑟伯爵一波接著一波的攻潮下開始出現潰敗的跡象,如果不是顧及到大局的安危,否則拜西澤也不會放棄殺死夏蘭的機會而幹脆果決的撤離。


    差一點點。


    假設夏蘭還能再拖延滯阻拜西澤十分鍾,以戰場瞬息萬變的局勢來看。法蘭特子爵必然會大敗於希瑟伯爵,那個時候哪怕是拜西澤及時回援也無力回天。


    然而沒有假設。


    事實上希瑟伯爵的確贏得了一場久違的酣暢勝利,隻不過,這一場勝利卻沒有徹底擊潰法蘭特子爵而已。


    收攏士兵,整軍待戰,法蘭特子爵很快便重整旗鼓,尤其是在夏蘭重傷,希瑟伯爵失去了最重要的依靠後。法蘭特子爵仿佛看見了勝利的曙光,大戰即將再次爆發之際,誰料一場暴風雪的到來打亂了雙方的戰爭節奏。


    考慮到天氣的影響,戰爭暫時陷入了低潮的休戰期。


    眼皮微微的沉重讓夏蘭有些困倦地閉上了眼睛,傷勢造成的虛弱身體同時讓精神都變得萎靡,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般脆弱無力,光是掙紮著坐起身子都會感受到胸口撕扯的劇烈疼痛。


    這時候,臥室的房門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片刻後。門把扭動,希瑟伯爵推開房門緩緩走了進來。


    滿麵風霜的希瑟伯爵依然腰杆筆挺,滄桑的臉上絲毫不減凜然的威嚴。來到夏蘭的床榻邊。希瑟伯爵凝視著窗外雪花飄揚的景色,良久,他歎了口氣。


    “根據我們的預估,這場暴風雪最遲還有三天便會結束了。”


    “戰爭又要重新開始了嗎?”夏蘭仍然閉著眼睛,口氣平淡道。


    “是的。”希瑟伯爵靜靜道。


    “你在擔心?”夏蘭問道。


    “因為我已經沒有把握可以像上一次成功戰勝對方!”希瑟伯爵苦笑道。


    “抱歉!”夏蘭沉默了會兒道。


    “不用說抱歉,上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隻是我沒有抓住機會一舉徹底擊潰對方才讓法蘭特子爵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希瑟伯爵擺擺手道。


    “接下來的戰爭裏我恐怕難以幫助你了。”夏蘭道。


    “我知道,卡爾倫告訴我,你的傷勢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希瑟伯爵歎息道。


    卡爾倫,希瑟伯爵麾下效忠的高級藥劑師,正是他製作的藥劑成功抑製了夏蘭身體不斷惡劣的傷情。


    作為這方麵的專業人士。他的診療判斷自然是毋庸置疑。


    “沒有辦法了嗎?”夏蘭平靜道。


    “除非我手上還有一支生命精華。”希瑟伯爵自嘲道。“可惜的是,我沒有。”


    “理解。”夏蘭道。


    “或許值得慶幸的是。奧弗列得在托格萊多成功擊殺了偷襲入侵的杜達子爵,到時候一旦他的支援趕來,戰爭我們還有勝利的機會!”希瑟伯爵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道。


    “你打算依靠兵力的優勢解決高端武力的威脅?”夏蘭道。


    “這是我們唯一的優勢。”希瑟伯爵道。


    “小心暗殺。”


    突然間,夏蘭睜開了眼睛。


    希瑟伯爵的神情霎時間異常凝重道:“據我對法蘭特子爵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讓拜西澤冒險刺殺我的。”


    “是的,失去了拜西澤他將一無所有,他的確不敢冒險。”夏蘭道。“不過,他的麾下還有一個人。”


    “布金斯嗎?”希瑟伯爵半眯著眼睛道。


    “或許我想到了一個可以反敗為勝的計劃,”夏蘭道。


    “我也想到了。”希瑟伯爵與夏蘭對視一眼道。


    “現在我們需要做的隻有等待。”夏蘭聲音清冷道:“不,應該還有另外一件需要準備的重要事情。”


    “我會準備好的。”希瑟伯爵似有所思冷笑出聲道。


    “她在哪裏?”夏蘭問道。


    “迪奧爾達!”希瑟伯爵道。


    “沒想到布金斯居然沒有守護在她身邊。”夏蘭意外道。


    “嗬嗬――這其中可是多虧了你當時的手段。”希瑟伯爵輕笑道:“她身上被你種下的毒藥雖然在迪奧爾達的時候清除了,可你挾持她逃離的這段時間裏引起的重病卻使得她的身體極度虛弱,法蘭特大軍出征時根本不可能帶上她這個累贅,布金斯也不行,除非他們都想她死。”


    “所以我們的機會來了。”夏蘭道。


    “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有把握對付他嗎?”希瑟伯爵突然擔憂道。


    “我需要卡爾倫製作一份可以暫時緩解疼痛壓製傷勢的藥劑。”夏蘭道。


    “沒問題?!”希瑟伯爵問道。


    “沒問題,因為我已經和他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夏蘭眼裏泛著寒光道:“差距始終是差距,任何情況都改變不了這一點。”


    借助生命精華晉升上位中階後,夏蘭以為憑借著係統賦予的技能能力可以在麵對拜西澤前時不落下風,至少也能保證性命無憂。


    可是他錯了,錯的離譜!


    結果,對方刺穿他胸膛的劍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曾經依靠係統的技能越階戰勝過自己的敵人,自信心因此開始膨脹,但拜西澤那一劍讓他深刻認識到,原來差距的存在是外力永遠難以彌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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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有點小感冒,估計問題不大,雖然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估計很快便會好的,過年後的大感冒興許不會倒黴的再次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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