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tw]


    一整夜難得的充沛休息讓夏蘭等人身上再也看不見來時的疲態,整裝待發的他們隨後便在黝黑男人的帶領下離開了這座曆史久遠的遺民村鎮。


    黝黑男人用作代步的是一匹異常雄壯的黑色駱駝,體格上比尋常的駱駝足足大了一圈,最令人驚歎的是它疾馳在沙漠的速度居然絲毫不遜色於空中乘騎著飛鷲的夏蘭他們。


    這種罕見的黑駝是薩蘭尼亞遺民精心培育出來的古老物種,黑駝的祖先來曆甚至可以追溯至眾神時代,如今在埃爾德蘭大陸的其他地方早已滅絕,現存於薩蘭尼亞遺民手裏的黑駝數量僅有三百不到,不可不謂之珍貴。


    而能夠駕馭黑駝的無一例外都是薩蘭尼亞遺民中的佼佼者,同時從側麵可以體現出黑駝主人的身份地位。


    薩蘭尼亞遺民的社會體製以長老院為主,每一個薩蘭尼亞遺民從出生那刻起便自動擁有成為長老的資格,當然,如果要正式成為長老院的一員必須經過嚴格的考核,隻有那些真正出類拔萃的個中翹楚才有可能當選。


    長老院相當於另類的國家機關,掌管著薩蘭尼亞遺民的一切事務,其中職權最重的便是所有長老們推選出來的終身製大長老。


    大長老隻有一位,在大長老在世期間,大長老是整個薩蘭尼亞遺民的首腦與最高權力決策者。所以每次推選大長老的時候長老們都會慎之又慎的選擇。


    聖地問題非同小可,作為普通長老一員的黝黑男人根本無法擅作主張,自然隻能上報給大長老決斷。


    臨近日落。夏蘭他們終於抵達了黝黑男人口中大長老的所在之地。


    “這是……”


    遙望著遠方突兀矗立在黃沙中的一座雄偉城池,艾德琳娜瞪大著眼睛,滿是驚愕地張了張小嘴,似乎不敢相信眼睛裏看見的奇異景象。


    “匪夷所思嗎?”


    夏蘭駕馭著飛鷲開始緩緩降低高度,看似隨意地說了一句,他並不意外艾德琳娜由心而發表達的震撼,因為曾經他第一次見到這座沙漠上的城市時同樣和她沒什麽區別。


    聖地.新佩爾藍斯。


    薩蘭尼亞遺民通過無數年的努力重新在舊佩爾藍斯遺址上修築的城市。追憶與銘記是一回事,但真正的原因是薩蘭尼亞遺民認為當初王族埋入的寶藏傳承便在這裏。(..tw)久而久之,這裏便成為了薩蘭尼亞遺民心目中的聖地所在,哪怕他們從未在這裏尋找到有關寶藏的確切痕跡。


    “是的,很難相信有人能在沙漠上建造一座如此壯觀的城池。這究竟要花費多少的時間精力啊!”艾德琳娜不由感歎道。


    “據我所知,從修築這座城池到竣工一共曆經了兩個時代的歲月。”夏蘭說完後隨即大致解釋了一下這座城池的修築緣由。


    “難以想象的毅力,恐怕這已經成為了薩蘭尼亞人的一種信仰了。”艾德琳娜心懷敬畏道。


    “每一個薩蘭尼亞人自小便被父母長輩教導,未來一定要以重現薩蘭尼亞的輝煌為畢生使命,大環境的刻意影響下,這種思想已經完全滲透進了他們的骨子裏。”夏蘭輕聲道:“而聖地裏祖先埋藏的寶藏與傳承則是他們複興薩蘭尼亞的希望,所以可想而知聖地在薩蘭尼亞人心中的地位。”


    薩蘭尼亞遺民曆代致力於複興的執著追求在夏蘭眼裏無異於癡人說夢,即便他們能夠獲得聖地裏的寶藏傳承,可綜合他們各方麵的實力來看。恐怕複興大業未成便可能讓覬覦他們寶藏傳承的勢力一舉毀滅,撇開人口經濟國力,如何解決沙漠的地利氣候與交通問題才是他們最應該關心的頭等大事。


    現今已不是文明輝煌鼎盛的白銀時代。薩蘭尼亞大部分地區都成為了人們印象裏的生命禁區,除卻冒險追求利益的商旅們,這片荒蕪的不毛之地再無任何價值可言。


    新佩爾藍斯迎接夏蘭他們到來的方式有些威懾的意思,城垣上整齊排列著一個個披裹著甲胄的弓弩軍士,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座看似威力驚人的大型弩炮,敞開的城門方向。一隊駕馭著黑駝的騎手嚴陣以待,豎立在手裏的鐵矛在夕陽餘暉下泛著冷冽的光彩。


    “這是準備帶我們前去覲見大長老的侍衛隊。各位無需顧慮,請隨同我一起入城吧。”


    夏蘭等人一落地,追趕上來的黝黑男人從黑駝上翻身下來,緊接著解釋了一句後便牽著韁繩緩緩向城門方向走去。


    “夏蘭,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


    溫妮似乎對薩蘭尼亞人擺出的迎接陣勢有些忐忑惶惶,乘坐了一天飛鷲的雙腿本就酥麻無力,現在走起路來更加搖搖顫顫,她一個普通人,麵對這種情況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不能像夏蘭他們表現得平靜淡然。


    “普通的下馬威而已,況且,隻要薩蘭尼亞人不犯蠢,我們是不會受到任何性命威脅的。”夏蘭漫不經心地觀賞著記憶裏熟悉又陌生的新佩爾藍斯道。


    “是嗎?希望到時候不會出現什麽意外或者誤會。”溫妮輕舒口氣,話裏意有所指道。


    “放心,這次是個雙贏的談判。”夏蘭直接將溫妮話裏的擔心挑明了。


    “但願如此。”


    溫妮勉強一笑。


    她不懷疑夏蘭在說謊,因為他沒有必要欺騙自己。


    隻是,似乎每一次他的身上都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進入城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整潔的街道,街道兩旁排列著一棟棟鱗次櫛比的磚石房屋,每棟房屋前都栽種著抗旱抗風沙的沙棗樹,壓抑而又痛苦般扭曲的樹幹與周圍環境實在顯得格格不入,時值秋季,沙棗樹的枝條上結滿了橢圓狀的紅色沙棗,地上零星可見自行脫落的成熟果實,以往都會有孩童在追逐玩鬧中俯身拾起,或咬入嘴裏,或相互投擲,可令人感到怪異的是今日街道房屋都緊閉著門窗,曾經的喧嘩熱鬧都陷入了冷清凋敝。


    如果細心一點觀察,或許才有可能會發現緊閉的門窗裏偷偷窺視的人。


    “真是靜謐得陰森森的,有必要這麽防備嗎?”艾德琳娜低喃了一句,原本對這裏懷抱的新奇興趣都化為了失望。


    “人在麵對陌生的事物時總會產生不自然的緊張畏懼,薩蘭尼亞人與世隔絕了太久,無怪乎他們會有這樣的行為。”夏蘭悄聲道。“假如我們是懷有惡意不軌的人,首先遭殃的便是這裏的普通平民。”


    艾德琳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思重新放回在周圍的景物,愈來愈多不同於大陸風格的建築逐漸浮現眼簾,在路過一個圓形廣場不久,天色開始黯淡,前方引領他們的侍衛隊在一處莊嚴肅穆的高大會堂前終於停下了腳步。


    侍衛隊前列突然響起了一個類似口號的洪亮聲音,緊接著侍衛隊的成員集體從黑駝上翻身下來,迅速化成兩列排在夏蘭他們麵前。


    這時候黝黑男人離開了夏蘭身邊,徑直走向前去,不一會兒便見他與一個軍士首領模樣的男人交談起來,其中不乏朝夏蘭他們的方向指指點點。


    待黝黑男人結束談話返回,他向夏蘭點點頭道:“大長老已經在裏麵等候我們許久了,請和我來吧。”


    說完,他便帶著夏蘭在兩旁侍衛冰冷的注視下走進了那所莊嚴會堂裏。


    穿過刻畫著浮雕與壁畫的古樸長廊,兜轉過幾個拐角,黝黑男人輕車熟路的模樣說明他並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在一個走廊盡頭的駐守著侍衛的灰黑色門前,黝黑男人與侍衛短暫交流了一番,然後神情凝重地對夏蘭說道:“大長老便在裏麵,不過大長老隻允許你一個人進入,你的同伴我們會另有安排,而且,我需要嚴正告誡你,一旦你有冒犯大長老的舉動,否則後果自負。”


    夏蘭點頭表示明白,他向艾德琳娜溫妮翻譯完對方說的意思,示意無需擔心後直接推門進入了門裏。


    這是一個布滿書櫃的房間,房間非常寬敞,牆壁與天花板隨處可見的燭火照亮著每一個角落,淡淡的煙熏混雜著紙墨味彌漫在空氣裏,心神都不由感到舒適安寧。


    “外來者,你好。”


    一個滄桑渾厚的低沉聲音在耳畔回響,夏蘭循著聲音來到一個書櫃前,眼前,他看見了一個裹著深紫色外袍的老人正低頭翻閱著手裏的古舊書籍。


    “尊敬的大長老,您好。”夏蘭禮貌回應道。


    老人合上手裏的書籍,重新塞回書架裏,這才扭頭仔細打量起夏蘭。


    許久。


    “你的來意我已經從巴索口中了解,我隻想向你親自確認,你真的知道聖地寶藏與開啟方法嗎?”老人開門見山道。


    “是的,在下可以用性命擔保。”夏蘭道。


    “你的條件。”老人幹脆直接道。


    “實不相瞞,在下正遭敵人追殺,恐怕不日便將尋至此處,而我需要大長老您的幫助。”夏蘭道。


    “既然連你那兩位同伴都對付不了的敵人,可想而知對方的實力。”老人平靜說道:“請恕我現在不能給你答案,我需要召集長老院的人進行詳細商談。”


    夏蘭眼皮一跳,從老人的話裏透出的意思,他竟然見都沒見艾德琳娜與丹尼奧臣便知曉了他們的實力,這足以說明老人的深不可測。


    “好的,然而請務必盡快有個結果,因為我的敵人不會留給我們太多的時間。”(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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