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無罪辯護在許梓芸親口承認之後,成為最無力的辯白。裴亦修仍不願相信卓君天會做那種事,要為他上訴,他本人不同意。服刑期間,他受盡磨難,常常挨揍,後來因為救了一位道上的人物,他在監獄裏才過得安逸些。


    有無芸口來。不過這些苦,永遠也比不上心靈所受的折磨。


    這種折磨來源於她。


    無數次的噩夢裏,都會出現她在法庭上的樣子。


    在卓君天的案子結了之後,許梓芸曾消沉了一段時間,她沒再回學校,無論家裏人怎麽強求也不去。沒了卓君天,她就少了一根軟肋,不怕他們再威脅自己。


    沒有拿畢業證,就是賭氣地不要那個文憑、學位,雖然知道家人肯定找關係幫她拿到。


    一年後,她開了自己的甜品屋。從許家搬出去,過年過節從不肯回去。


    令她寒心的是,不僅僅是母親的棒打鴛鴦,還有的是,他們濫用職權的卑劣手段。


    許母曾經來幹擾過她,當初讓她學經濟管理,就是等她畢業後,來她公司上班,好好栽培她,將來再嫁個好人家,給許家增光。沒想到,她為了一個男人,居然敢跟家裏決裂!


    可她又沒法再把她往絕路上逼。


    許梓芸曾絕食了一個星期,最後休克過去,大病一場,住院期間也大鬧過,最後沒法,隻能哄著她。


    ***


    隨著時間的推移,家裏人已經不來幹涉她了,她開著小甜品屋,店裏有一個蛋糕師,一個服務員,每月的收入也還可觀。她住在自己租的一套單身公寓裏,每天活得悠閑自在,然,那顆心卻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


    她知道,自己一定狠狠地傷了卓君天。


    他恨她吧?一定很恨!13acv。


    這三年,每每想起他的時候,就會拿出他的錄取通知書翻看,在他審判結果出來時,這通知書就下來了。這大紅色的印著燙金大字的通知書,代表著他的努力,他為她的付出。


    她回報他的,卻是在他的心口捅了一刀!


    她不敢去看他,母親警告過,如果去看他,讓他在牢裏生不如死。


    她不去,她知道即使去了,他也不會見她。


    卓君天提前四個月出獄,出獄那天,裴亦修去接他,監獄門衛卻說他早走了。他像人間蒸發了似的,毫無蹤影。他一連找了三個月都無果。


    再見到他時,卻看到了他在跟人打架,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他。


    胳膊被劃傷,頭發長長的,不知什麽時候還打了耳洞。那天,他和唐淺央一起帶他回家,他氣憤地揍了他一頓,為他包紮好傷口後,他又跑了。


    又是一個悶熱,令人心情躁鬱的夏天。


    他從裴亦修的公寓跑出來,在河邊的石凳上坐下,休息。


    左手臂上的傷疼得難受,最可笑的是,那到竟然劃在了三年前的舊傷上。令人沒法不有點特別的回憶,隻是特別而已,他的心已經不會再疼了。


    時間過得還挺快,一轉眼三年過去了。


    裴亦修已經有了未婚妻,柯羽茜在海邊的家庭旅館開得有聲有色,隻有他,一切為零。


    裴亦修剛對他講的道理,他都明白。


    道理隻是道理,實行起來,那麽難。正如此刻的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報複!這仿佛就是他的唯一方向,除了如此,他不知該走哪條路!


    報複誰?


    她還是許家?


    他知道她開了一家甜品屋,看起來很簡單,不是他想象中的,已經嫁給了什麽鑽石王老五,或是什麽達官顯貴之後。為什麽不嫁人?被人強.殲了,沒臉嫁了是吧?


    他在心裏冷哼,拿著一顆石子,朝河中央砸去。


    傷口的疼得有點發脹發熱,他站起身時,頭暈地厲害。


    一個人如行屍走肉般在路上晃悠,晃著晃著到了體育公園邊……


    噴泉水池邊,一個女孩蹲在那,身邊有很多個紙袋,身前圍著很多貓狗,她手裏拿著一隻紙袋,從裏麵取出什麽,喂著那些流浪狗和流浪貓。


    路燈下,那熟悉的身影令他的心抽緊了下,轉瞬又恢複,被一股恨意侵襲。


    他邁開步子,走近。


    “你們多吃點,不要搶,這裏還有很多呢!”,每天晚上都會把賣剩下的麵包,蛋糕做成渣,拿來喂這些可憐的小動物。它們不挑食,她給什麽,它們吃什麽。


    一直低著頭喂著它們,沒發現有道身影站在跟前很久了。


    直到這些小貓小狗都吃飽散開,她收拾好垃圾後,抬起頭,募得發現,有道身影就站在那燈火闌珊處。


    牛仔褲,午休黑色t恤,左胳膊上纏著紗布,頭發略長,尤其劉海,幾乎遮住了一隻眼。身形修長,他佇立在那,好像看著這邊。


    那一瞬,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好不真實。


    卓君天眯著眸子看著她,他知道,她也認出他了。不知她此刻的心情如何呢?


    害怕,羞愧,還是想逃跑?


    他又向前走了幾步,睇著坐在花園邊上的人,“芸姐,好久不見。”,他幽幽地說道,嘴角上揚,刻意加重了那個“姐”字。


    聽著他的聲音,許梓芸的心一陣鈍痛,有點難以呼吸。


    “君……”,喉嚨堵著,悶疼,她開口,用力地才發出一個字,然後,緩緩地站起身,微仰著臉,看著他。他什麽時候出來的?


    瘦了,黑了,那俊臉上的輪廓也更分明立體。


    很酷,看起來有點頹廢,下巴上還帶著淡淡的胡渣。


    那雙帶著淒楚的眸子,差點令他心軟,刻意不在乎,強迫自己恨她,卻無法抑製內心的抽痛!


    “不認識我了?我是卓君天啊……”,他淡笑道,說完,轉過身就要離開,像是跟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就走一樣。


    “君天!”,她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了出來,心髒抽.搐著,疼得難受,想上前抱著他,告訴他她是被逼無奈!


    卓君天沒頓足,毅然地向前走,走到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


    她以為,還能再騙他一次嗎?


    這次,不會的。不會……


    許梓芸剛跑到馬路邊,一輛黑色轎車在她腳邊停下,車門打開,她被人強行推了進去,車上坐著母親鄒萍!


    “你又找我.幹什麽?!我不想看到你!”,她氣憤地吼道。


    “許梓芸!注意你的態度!”,鄒萍厲聲喝道,心裏也害怕她和卓君天會死灰複燃!隻要她告訴卓君天真.相,他們說不定就會和好了,到時候……


    “我對你就這個態度!我早就不認你這個媽了!”,許梓芸氣憤地吼道,鄒萍揚起手,想打她,終是克製住了。


    “我警告你,雖然那小子出來了,但你.媽有的法子讓他再進去!你要是敢告訴他真.相,再跟他在一起,我就讓他永不得安寧!你也給我收收心,那到底是個強.殲犯,跟他在一起,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我跟你爸還有你.爺爺給你選了幾戶人家,有時間你就去跟人見麵!二十五了,老姑娘了……”,鄒萍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堆。


    許梓芸隻聽出了兩個字:威脅。


    繼續威脅她,不讓她和卓君天在一起。讓她死心,嫁給別人。


    她木然,沒說話,說再多也是無效,下了車,茫然地走在路上。一顆心酸楚地難受,轉而看到了角落裏的一間酒吧,頭腦一熱,就進去了。


    老船長酒吧裏,大部分是外國人,很多老外在喝著啤酒,看球賽。她木然地坐在角落,點了很多紮啤,聽著喧鬧聲,喝彩聲,她默默地喝著酒,一杯又一杯……


    腦子裏不停地回響著卓君天剛剛說的一句,隻一句話:“芸姐,好久不見。”


    他叫她姐,那話帶著明顯的嘲諷,說完就走。什麽意思?


    他是恨著她,還是愛著她,還是不愛不恨了?


    有老外過來搭訕,她跟人一起喝酒,醉得不省人事,像沒了魂,後來還跟著那老外出了酒吧。


    在這種地方約出去的,一也情再平常不過。許梓芸隻感覺自己被人擁著向前走,腳步輕飄飄,像踩在雲端上,意識混沌,忘乎所以。


    進了酒吧後的一條小路,她嘴裏嘟噥著不知說著什麽。


    幽暗裏,那老外突然被人抓.住,懷裏的女人被拽走,那兩人也沒打他,警告他別亂來!


    卓君天看著懷裏醉醺醺的小女人,嘴角上揚,帶著嘲諷的笑。剛剛她還一副十分善良的樣子,喂著小貓小狗,這不一會兒,就在酒吧裏墮落了……


    “你住哪?!”,他沉聲問道。


    “你是誰……君天嗎?”,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醉意消了一半,募得抬首,天太黑,看不清。


    “我是卓君天,你喝醉了,送你回家,住哪?”,他淡淡地說道,語氣裏沒有喜怒哀樂。


    “三德大酒店向西一百米……”,她嘟囔著說道,卓君天拖著她朝著附近走去。


    剛進門,她便吐了,蹲在地上,吐得很狼狽,也是他從沒見過的樣子,原本彌散著甜甜香味的客廳被熏得又酸又臭,卓君天睇著蹲在地上的她,冷哼。


    他剛剛被兄弟拉來附近的診所打針,沒想到在巷子裏遇著了她。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在那老外的床.上婉轉承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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