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來自華北的宇佐神知道支那煞神的威名,在場的其他人多少也知道一些,確認了事實後無不感到震怖,內心的驚懼加上炎炎的烈日個個汗流浹背,酒也完全醒了。


    矮胖的山本來自關西山區,執拗衝動凶狠殘暴,對中國人充滿敵意,殺死近萬當地老弱和苦力都是他的主意。此刻給皇軍造成重大損害的帝國仇敵就在眼前,院子裏除了自己的夥伴沒有其他敵人,有著不俗劍術的他怎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唰”的一聲抽出指揮刀。


    跨前一步惡狠狠地說:“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領教領教帝國武士的真正實力吧!”說著話抬臂引刀,看著輕蔑瞧著自己不做任何防備動作的陳海鬆,氣得大吼一聲,和身後跟隨上來的池田少佐、橫山少佐、濱田大尉、荒木大尉一起掄著刀撲了上來。


    陳海鬆表情不變,不退反進,腳步輕移,閃電般伸出左手抓住山本握刀的右手,一股大力控製住刀的走勢,狠狠劈下的軍刀向著山本的右後方砸下,重重的撞在從山本右側衝過來的池田揮起的刀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長吟雙出。


    左側撲來的橫山瞄準陳海鬆的脖頸雙手握刀全力剁下,不想人影一閃,目標和山本中佐重疊在一起,他前腳落下,腰部用力變剁下為橫切,掛著風聲掃向陳海鬆的後腰。


    誰知眼前一花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變成了胳膊被從肩膀處扭斷怪異地掛在身前的山本。慌忙卸力收刀。被大力甩過來的山本狠狠地撞在他身上雙雙倒在石板地麵上。


    等他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疼的呲牙咧嘴嗷嗷怪叫肥碩的山本,看見陳海鬆單腿跪在地上兩臂平伸,重重搗在高舉戰刀作勢前撲的濱田、荒木兩人肚子上。


    兩個軍官裏最年輕、最靈活敏捷的武士重擊之下嘴裏噴出鮮血、發出淒慘的叫聲,不受控製地騰身而起撞在後麵剛剛反應過來抽刀上前的內田、宇佐神身上,四人同時倒地。


    那煞神跟安了彈簧一樣猛的跳起,踩著內田、宇佐神的胸脯,兩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胸骨斷裂的聲音。而陳海鬆一踩即起,騰空側踹,把剛剛掏出掛彈上膛的基地參謀吉田少佐撞回了屋裏,發出與桌椅相撞酒瓶子連續破碎的聲音以及文弱的吉田痛苦的哀嚎。


    騰空飛行了三四米的陳海鬆殺的興起。順勢落到最後一個站在台階上嚇得不知所措的阿部少佐身前。左手虛晃抓向阿部的麵門,趁阿部抬手格擊身子一矮右手抓住阿部的褲腰,左手托住阿部的脖頸,竟將有一百五六十斤的兵站指揮官舉了起來。


    更可怕的是阿部肥胖的身子被陳海鬆用力扔出快捷地奔著自己飛來了。這個瘦瘦弱弱的支那人那裏學來的這樣的神通,自己練柔道、空手道、德國拳擊、韓國跆拳道、柳生新陰流劍術怎麽從沒見過這樣強悍的招式?那鬼魅般飄逸的身形、快捷狠辣的出拳踹擊動作、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霸王雄姿,這是人能做出來的動作嗎?難道他真是煞神托生不成?


    欠著阿部好幾百日元的橫山慌忙扔掉剛剛抓起的軍刀,伸出雙手接住在空中手舞足蹈歇斯底裏亂喊亂叫的債主。剛退了兩步卸去衝力,一隻皮靴底就如影相隨重重地揣在自己的下巴上,一聲清脆的牙齒、骨節撞擊聲響過,高炮大隊長橫山少佐嘴裏發射出半截舌頭抱著阿部飛出三米多遠再次重重地摔在石板地上,失去了知覺。


    等他被一陣刺痛驚醒過來,首先感到的是嘴裏的劇痛,想喊竟無法出聲。吐出一口鮮血才知道自己舌頭已經被自己的牙齒咬掉了,頸部關節也被那一腳踢出毛病,整個脖子向右偏轉了30多度。連續兩次被兩個大胖子砸翻在地,周身沒有一處不疼,胸骨似乎都壓斷了,受到重擊的臉腫的老高,視線模糊不清。


    他想伸手揉揉眼睛才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跪在一座古老的門樓前,他掙紮著眨巴了半天眼睛,視覺和神智都恢複了一些。竟然已經是下午四點來鍾了,自己昏倒了五個多小時。自己的部隊呢?為什麽不來救援?難道也像自己一樣遭到了不幸。


    他借著歪脖子的便利四下張望了一陣。隻見昨晚跟自己一起喝酒的軍官夥伴們一個個鼻青臉腫、麵容痛苦地和自己一樣被兩個穿著皇軍服裝卻明顯是支那人的壯實的士兵摁著麵向門樓一字排開跪在台階下的路兩邊。周圍沒有自己的士兵和支那軍人,難道是想槍斃自己,當初不就可以要自己的命嗎?幹嘛要押到這裏來呢?這裏是哪裏?


    他看見頭破血流、兩隻胳膊被扭斷的山本呲牙咧嘴地硬挺著不吭一聲,腦袋腫的像個豬頭、不停咳血的池田臉色臘黃,估計自己昏過去後凶悍的陸戰隊長池田自恃身手高強繼續抗爭遭到了毒手、內髒肯定受到了重創。不然不會委頓在地上不作抵抗。


    再看看胸部塌陷氣若遊絲滿嘴血沫的內田、宇佐神、渾身是血、痛苦呻吟的吉田、阿部、濱田、荒木幾人。唉,卑微孱弱、性情溫和、崇尚禮儀的支那人裏怎麽會有這麽個另類。比剛猛的日本武士還要剛猛,比歹毒的陰流劍派還要歹毒。


    獨自一人赤手空拳麵對手持武器的九個殺人無數、功勳卓著的帝**官的圍攻連一根樹枝都沒用就搞成現在這副樣子,簡直就是虎蹚羊群龍戲魚鱉,這樣傳說中的高手一向都是隱於深山不問世事的,他怎麽會跑出來給**賣命呢?


    以支那深厚的曆史積澱和文化傳承這樣的人不會少,要是都出來參戰豈不是太可怕了?難道帝國的統治激怒了與世無爭、溫馴謙恭的整個中華民族?作為大東亞聖戰的積極追隨者他自然無法體會到受害的中國人民遭受的苦難,自然無法理解中國人民發起的激烈的抵抗。


    他隻想知道這裏是哪裏?為什麽要在這裏槍斃自己?肯定不是因為這裏依山傍水、環境優美。他看著周圍的景物依稀記得這裏應該是三灶村東邊公仔山下的春園祠堂,曾經是當地林姓大戶的祭祖之地,裏麵有大殿、廂房、神龕、石塔、古木參天、石徑整潔、環境清幽。


    皇軍上島以後在藤田中將的命令下實行‘三光政策’,三灶村青壯男女被挑出來以後老弱婦孺六百多人被集中關在這裏,一個大隊的皇軍奉命解決這些累贅,男人全部被刺刀挑死,女人無論老幼均被**然後殺死,所有屍體被拋在旁邊的山溝裏。


    類似的虐殺處死行動還發生在草堂沙崗、蓮塘灣沙灘、石灣關帝廟前、魚林先鋒坑、青灣等地,不會少於三千人。那些青壯男人前一段也被秘密槍殺,而留下的青壯婦女也在無休止的慰安過程中陸續死去,屍體都被隨意拋在荒山野穀裏變成一具具白骨。


    難道這個支那煞神要為他怯懦卑微的同胞複仇嗎?


    幾百個穿著海軍陸戰隊服裝身材高大明顯是支那北方長相的軍人魚貫著走出祠堂,緊繃著臉咬著或嘴唇投來足以殺人憤怒地目光,沿著台階走到空場的一側列隊站好。


    一千兩百多穿著工人、學生、農民服飾的年輕的中國男女老百姓神情肅穆、眼含熱淚走了過來,一個學生摸樣雙眼濕潤的年輕人走下台階猛的跑出隊列,一記耳光重重地落在走道邊上的山本中佐臉上,抬腿要踢時被維持秩序的士兵阻攔,勸回隊列,恨恨不平地咒罵著。


    另一個情緒激動的女學生也走出隊列突然揚起胳膊,嘴裏高聲喊道:“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生活在大後方、對前線、敵後淪陷區缺乏實際感受的人們被無辜民眾遭受的苦難、日軍的暴行強烈震撼,憤怒憋在心口無處發泄難受極了,跟著高舉拳頭大聲呼喊起來。


    “誓死不當亡國奴!”“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武裝起來堅決抗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中華民族殺不絕!血債要用血來還!”聲聲呼喊震動山林,雖然橫山等人聽不懂他們喊叫什麽,可散發出的強大氣勢震撼著所有鬼子軍官的神經。


    跟在中國百姓身後的是將近兩千人的琉球移民,在十幾個持槍的中國士兵挾持引領下男女老少穿著和服、拖著木屐相互扶持著走到空地的一側,看著持槍的士兵驚恐地擠作一團,孩子們似乎意識到氣氛的凝重和壓抑躲在母親的懷抱裏跟隨著母親低聲啜泣,而大多數男人恐慌之外望向跪在地上的鬼子軍官的目光裏也滿是羞恥和不滿。


    看來這個煞神把他的士兵和俘虜的移民帶去看那些拋棄的白骨了。這有錯嗎?戰爭中本來就是以殺死敵**民為目的的嗎?勝利的一方當然有權利處置失敗者的生命財產了。難道他也要效仿皇軍殺害被俘的皇軍官兵、日本國民嗎?大日本帝國民眾高貴的生命怎麽能為螞蟻一樣卑微的支那人去殉葬?這是違法日內瓦公約等國際公法的,我要提出強烈抗議!


    他含混不清地嚷嚷著,扭動著身體掙紮著想要提起抗議,被兩個強悍地家夥死死按住,毫不留情地用軍靴在他後腰上踢了幾下,疼啊,他無奈地安靜下來,聽天由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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