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幾句話,丁氏卻突然覺得有些乏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哈欠。【閱讀網】


    隻是慕容盛的眼睛,頓時就直了。


    因為丁氏這個哈欠打得,實在是太……撩人了。


    慕容盛雖然沒有過女人,但是也不小了,他也是個發育正常的男人,丁氏那一瞬間的風情,他當然感覺到了!


    看了丁氏一眼,慕容盛馬上低下了頭,心裏連連自罵。這可是自己的伯母,自己可不能當混賬去想那些。屏氣凝神,屏氣凝神啊!


    丁氏畢竟是過來人,慕容盛那微妙的變化,她當然看出來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丁氏居然也感到臉上有些發燙。


    好在,丁氏也知道,如果還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恐怕是要出事的。因此,她深吸口氣,道:“盛兒,我們是不是要出城了?我看外麵都在收拾呢。”


    “啊?”慕容盛回過神來,忙道:“伯母,您也知道了,是的,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長安了。”


    丁氏沉默了下,道:“都走麽?”


    慕容盛低聲道:“不,熙叔說,他要留下。”


    “什麽?”丁氏當即就站了起來,“他要留下?”


    “嗯,他跟盛兒親口說的。”慕容盛連忙說道。


    “他……居然還是要留下來。”丁氏有些落寞的坐下,連連搖頭。


    慕容盛隻覺得,室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自己居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可是,他畢竟還小,還是抓不住要害。


    誠如慕容盛所說,現在,院裏院外在慕容會、慕容盛哥倆的指揮下,女人們收拾行裝,仆從們有條不紊地備著車馬,一切都那麽井井有條。


    當然,屋外自然也是有人放哨的,而且全部都是最出色的勇士,這可是最後一裏路了,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


    慕容府裏的人什麽東西也沒帶,因為金銀也好,古董也好,都是身外之物,隻要能有權力,就能都拿回來。況且,在這個亂世,他們也不必擔心沒有錢花,隻要可以逃出生天,離開長安這個對於他們來說完全不利的地方,他們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他們有兵馬,他們不必畏懼任何人。


    而且,可以裝的糧食也不多,所以最好算起來,他們幾乎是輕車而動,闔府的女眷擠在十輛青軸車中,趁著天尚未明朗,行駛在茫茫雨中。慕容熙站在府門石階上,怔怔凝視車隊離去,神情漠然,如同門外左右兩尊冰冷的石獅。


    丁氏強忍著從車窗裏回頭看看的衝動,她一直坐在車裏,神情平靜,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隻有身邊的紫雲,能感受到,丁氏現在的心情,其實並沒有她表現的那麽寧靜,但是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慕容盛身披蓑衣,跨乘駿馬,同慕容會、慕容柔走在車隊前麵,部曲家丁緊緊地護在車輛左右,直奔清明門。


    遠遠望見城門洞籠在一片雨霧中,城上城下一隊隊荷槍持戈的秦兵戒備森嚴,車隊接近城門,一個校尉模樣的人伸手示意隊伍停住,喊道:“你們是什麽人?做什麽?”


    慕容盛在心裏對自己說,決不能緊張,決不能出錯!反複提醒了自己幾次後,慕容盛向前帶帶馬,迎著飄飛的細雨,聲音朗朗:“奉天王令,羽林司馬苻盛出京公幹,如有阻攔者,斬!”


    慕容會手捧盛有天王令箭的木匣向前一遞,校尉雙手接過木匣,打開看時,正是天王獨一無二的黃金令箭,驗過,輕輕一合,舉過頭頂,高高奉上,說道:“請大人出城!”


    慕容盛正待要走,隻見斜刺裏竄出一匹黃驃馬,馬蹄“得得”濺起團團淺淺的水霧,馬上之人不過十七八歲,頭戴鬥笠,身披蓑衣,手持一柄長劍。馬兒行到眾人跟前,那人捧劍過眉,大聲道:“奉太子殿下敕,賜苻司馬劍!”


    慕容盛一愣,他心思靈動,轉得極快,旋即跳下馬來,行軍禮,應聲道:“謝天王!”


    說罷,慕容盛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寶劍。


    此時城門已開,守城士卒列隊相送,慕容盛與那人並馬昂首出城,隻是慕容盛一直有些搞不清楚,這人究竟是誰?因為之前他們擬定的出城計劃裏,並沒有這個環節。


    可是這個人的出現,明顯讓整套戲做的更像,更完滿,顯然,對他們來說是有利的。


    慕容盛卻是知道一點,人情這個東西不能欠,因為欠了得還。可是現在剛剛出城,並沒有脫離險境,所以慕容盛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和那人一起繼續前行。


    車隊行出五裏左右,那人在馬上對眾人抱拳施禮道:“多謝各位慕容兄台相送!”


    眾人大驚,紛紛拔刀,慕容盛仔細注視那人,見他一張清秀的瓜子臉上略略有些微麻,眼神清亮,嘴角含笑,不象有惡意,便道:“敢問兄台大名?”


    那人嗬嗬一笑,伸手在臉上抹了抹,露出了一張還算清秀的臉,眾人頓時嘩然,原來,這人竟然是個女人。


    慕容盛又驚又喜,道:“劉姑娘!是你!”


    “在下劉億如,各位,今次現身,迫不得已,來日方長,後會有期,告辭了!”


    說罷,劉億如也不多解釋,衝著慕容盛微微點頭,然後打馬北去,消失在蒼茫煙雨中。


    慕容家的車隊安全出城,也算讓慕容熙心裏稍微放鬆了些。老實說,這麽做其實是很不仗義的,慕容熙這樣,隻是借助自己和劉億如的資源,把自己這一家子給送出去了,可是慕容等人可是還有一大票人呢,他們打算今天發難玩一票大的。


    本來呢,幹這種大事,當然不能惜身顧命,慕容熙這樣的行為,是完全的雙頭押寶。可是沒有辦法,慕容熙不能讓自己的家人麵臨送命的危險。這是他作為現在留在長安裏說話算數的男人不得不做的。


    起碼,他不能讓丁氏死在長安,不是麽?慕容熙當然曉得,自己這樣做,很可能一輩子也不能得到丁氏的諒解。


    但是,他顧不得了。這麽做,他絕不後悔!


    不出慕容熙所料,慕容那邊果然出事了,而且出事的緣由,讓所有人都感到哭笑不得,更有種老天爺爺和我們作對的無奈。


    由於雨勢不休,太子苻宏未能赴宴,隻是派身邊中官送來一份賀禮,這可讓早就布置好刀斧手的慕容家族一幹老小全部傻眼。


    要知道,他們本來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就是搞一個鴻門宴,太子苻宏如果來赴宴,就在宴會上把他幹掉,然後長安城一定會陷入混亂。接下來,他們隻需要起事製造動亂就好。成了,就一舉掌握長安,最差,也可以趁亂全部跑路,不管怎麽說,都是穩賺不賠的。


    而且昨天,根據宮裏的消息,太子也答應了,並沒有什麽意外,所以他們才下了最後的決心,決定動手。


    其實,這樣的事情本來也需要謹慎,到了今早,他們還和宮裏的眼線再聯係了一次,確定沒有問題,可是他們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因為這種因素,導致太子不來了!


    太子是真的因為下雨的原因麽?太子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太子接下來會做什麽?


    太子來了,一切就隻有一個答案,可是太子如果不來,就會衍生出很多很多的問題,所謂做賊心虛,一下子,慕容等人都有些慌了手腳。


    到底還兵變不兵變?到底是發難還是沉潛當做事情沒有發生過?這是個很麻煩的問題。現在還兵變,太子還在呢,城裏就不會混亂,起事的話,把握實在是不大。可是,如果不起事的話,之前已經動員了,現在卻不去做,會對士氣和凝聚力造成極大地傷害。而且,保密都是有時間的,如果不起事,事情泄露了的話,恐怕秋後算賬,這些人一個也跑不掉。


    可是,他們還在這裏糾結的時候,卻不知道,事情早就和他們想的有很大的出入了。


    一切還要說前些日子,慕容肅做秘密串聯的時候說起。那時候,為了摸底,同時做一下動員,慕容肅開始秘密和長安城裏的鮮卑人們座談,本來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族人們都表示他們不會忘記自己的血脈和光榮,也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國家,好多人還當場寫下了血書,表示已經做好了流血犧牲的準備。對於這一切,慕容肅當然很滿意,動員的效果很好,他對於能夠聚集的力量也心裏有了數。於是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意外就出在這些小問題上。慕容肅動員的人裏,有個鮮卑人叫突賢,隻有十六歲,當時是表現最積極的一個人,第一個咬破指頭寫了血書,還蠻得慕容肅讚賞的。但是,偏偏就是這個人出了問題。


    原來,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姐姐。突賢既然已經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也就去和他的姐姐告別,告訴姐姐,他將要去做一件大事。


    突賢雖然年輕,但是並不缺心眼,也沒有告訴他姐姐太多。可是問題在於,他姐姐本來也是個聰明人,當然聽得懂大事是什麽。


    這下子就惹出了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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