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業斜睨著眼看了看焦孟,沒有說話,焦孟卻嚇得身子哆嗦了一下,倒是把段業逗笑了。【閱讀網】


    立威立到了這個地步,也算可以了。


    段業問道:“焦先生啊,你倒是說說看,人家都送了你什麽呀?”


    “呃……”焦孟嘴唇動了動,“送了珍珠瑪瑙,絲綢玉器。”


    “唔,這也是應該的,雖然名貴,倒是也不出乎意料。”段業輕輕點頭。


    “有些附庸風雅的文人,還送了古書古琴,字畫詩集。”焦孟趕忙說道。


    “這倒也是雅事一件。”段業笑了。


    “呃,大人如果喜歡,老朽這就派人給大人送來。”焦孟趕忙說道。


    “不不不。”段業連忙擺手,“君子不奪人之美,既然是送給你的,我去要了,就不合適了。”


    隻是段業說話的時候,沒有怎麽注意,卻不知不覺的把“美”字念重了一點,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聽在焦孟耳朵裏,那就是暗示了。


    “喔!老朽明白了。”焦孟滿臉堆笑,心裏卻是暗罵,這年輕人,居然如此好色,把無雙,無暇都給你了,你還不滿足,居然還開口要女人,你也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段業看焦孟的表情好像有些言不由衷,是標準的腹誹的表情,不由說道:“焦先生,您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沒有沒有。”焦孟不敢大意,“大人,這……雖然老朽年事已高,可是那些商人們,還是不知好歹的送了老朽不少侍女歌姬,呃,您也知道,老朽歲數也這麽大了,嗬嗬嗬,那些美女,放在老朽那兒,不過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啊!倒是大人,剛剛開府建牙,想必也很缺少身邊伺候的人,那無雙、無暇姐妹倆,雖然乖巧,可是畢竟隻有兩個人,以大人的身份地位,區區倆人,哪兒夠呢?老朽這就派人把那些侍女們都送過來。”


    段業一愣,可是一看焦孟那滿臉討好的表情,心裏就明白他是又會錯了意了,自己現在屋裏屋外,女人可是不少,自己又不是種馬,要那麽多人用的過來嗎?


    段業雖然對於床第之事,閨房之樂,非常有自信,但是段業畢竟是人,不是機器,那話兒畢竟是肉和骨頭做的,不是衝程和活塞,根本不可能應付得過來那麽多人。況且,段業對於如姐靈兒等人,是真心喜愛的,他雖然不可能對她們任意一個人玩去專一,可是起碼,段業不會再隨便荒淫了。


    而且,焦孟話裏是有暗扣的,精明如段業,哪裏能聽不出來?焦孟提到無暇和無雙,其實就是暗示自己,他已經送給過自己女人,如果再送,可就算收了他的禮了。


    還是那句老話,不欠人情,欠了得還。


    段業倒是不介意欠人家人情,但是那得心甘情願,段業也會很願意還人情,而且按照段業的性子,還人情的時候,會遠遠比人家給自己人情時候給的多!


    但這一切都有前提,你不能趁機要挾!


    因此段業很不高興,他冷冷說道:“不必了,段某自己有手有腳,不用人伺候!”


    焦孟也是一愣,方才段業還一臉輕鬆地樣子,甚至見自己時,隻穿了常服,這可是表示信任呐,而且方才段業也一直眉開眼笑的,怎麽現在,突然是這幅調調了?


    焦孟也是老江湖了,馬上就曉得自己哪兒出了問題了,他現在雖然還對焦鬆的死,心裏有怨恨,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根本不可能和段業對抗,那是自尋死路。


    而且很明顯,現在和段業合作,對於自己家族是有利的,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焦孟當機立斷,“撲通”一聲,跪在了段業麵前,而且他的眼淚真是說來就來,馬上就泣聲道:“大人!大人呐,老朽實在是一片赤誠,請大人體察啊!”


    段業訝道:“你這是何苦啊?快起來,快起來啊。”


    可是話雖然這麽說,段業卻並不去扶起他,這裏麵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大人!老朽絕無要挾提醒之意啊!大人是金城之主,也是老朽家族再造之人,老朽又豈敢有任何二心呢?方才不過是一時失言,請大人恕罪啊!”


    段業心中冷笑,焦孟這種人,早就老成精了,要說他會失言,鬼才信呢。


    現在焦孟對自己卑躬屈膝,那也不過是因為形勢所迫,其實呢,他的話裏也完全透露出來了,因為段業現在是金城之主,所以他沒二心。


    如果段業不是了呢?如果段業很可能會不是呢?那他還會這麽恭謹忠誠麽?答案似乎是顯然的。


    焦孟卻迭聲道:“大人如果不寬恕老朽,老朽就長跪不起!”


    段業心中無語,這老東西也真是豁的出去,老話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這焦孟居然願意跪年齡足足可以當他孫子的自己,那隻能說明,焦孟這個人內心極其堅韌。


    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要小心。段業可一點不傻,更不會被這些婦人之仁所迷惑。


    但是麵子上,還是得大概過得去,段業笑了笑,道:“焦先生,好了,不要這樣,段業沒有怪你。”


    說完,段業親自把老頭兒扶起,而趁著這個時候段業也看見,這焦孟還真是哭了出來,這眼角還帶著淚痕呢。


    一想到如此,段業不由對他佩服之至,自己雖然說隨機應變什麽的,都不是問題,可是要說哭就哭,恐怕還是困難點。


    難怪有人說,所有想搞政治的,都得是演員,而且都是比那些職業的影帝影後要高出無數倍的演員,到了今天,段業才是真正心悅誠服。


    段業又說道:“焦老啊,您的一片好心,段業是領了,不過呢段業現在,家裏女人已經不少了,你知道麽?這次去樂都,禿發部大首領已經答應,把靈兒嫁給我了。”


    “喔?”焦孟雖然臉上還有淚痕,但是依然一臉驚喜,“如此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是吧,你也知道,我的後院兒,實在不能再進女人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真的。”段業說道。


    “那……”


    “至於人家給你送禮嘛。”段業想了一下,道:“禮尚往來嘛,人給你送禮,你不收,那肯定是不對的,而且送禮送的寒顫了,對誰都不好看,所以,再有人送禮,你就大膽的收!”


    “這……使得?”焦孟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很擔心,段業靠著這個事情為借口,先隱忍不發,等到要收拾自己的時候,就可以拿這件事情大做文章。


    焦孟基本沒有念頭去對抗段業了,可是他卻要竭力避免任何段業可能借題發揮來修理他的事情,因此,他一定要段業親口說出來,給他一個許諾。


    “哈哈哈哈。”段業笑了,“好吧,我說了,以後人家送禮給你,你盡管收,不管發生什麽,絕對不追究,我說話算話,如何?”


    焦孟大喜,他可不指望靠著自己能威脅段業立下字據,能夠口頭許諾,已經很不錯了,畢竟段業這種身份的人,如果矢口否認,還是很丟人的,這一點焦孟還是很有信心。


    “多謝大人!”焦孟一揖到底。


    “無妨。”


    倆人寒暄了一會,又說了好多毫無營養的廢話,焦孟才告辭,隻是焦孟一走,段業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這個死老頭,你還以為是過去呢。”段業輕輕一捶桌子,對於焦孟這種喜歡玩小聰明的人,段業非常不喜歡。


    就在這個時候,胡凱在外麵敲門,因為聲音是之前約定的三短一長。


    段業把胡凱放了進來,見胡凱跑的氣喘籲籲,奇道:“這是怎麽了?不是剛回來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麽累成這樣?”


    “大人,出大事了。”胡凱勉強平抑了下呼吸,“大人您看。”


    段業疑惑的接過胡凱手裏的帛片,匆匆掃了一眼,大驚道:“桓衝居然死了?”


    “是的,消息絕對可靠。”胡凱還是有些呼吸不順,桓衝身體不好,這一點很早就確定了,遵照大人的囑咐,我們在江陵也有人的,而且是桓府比較核心的人,等到桓衝一死確定,他就發出了指定信號,為了消息及時,我們事先也對傳遞過程的細節做了約定,所以六天就到了金城。“


    “嗯,你們辦得好,很好!太好了!”段業表揚道,“非常時刻,就該臨機專斷,不要怕負責任,不要怕犯錯,如果畏手畏腳,那就完了。”


    “是。”胡凱道。


    “那根據我的判斷,接任桓衝的,一定是桓玄!江南亂局起矣。”段業的神色有些興奮。


    他的確有理由興奮,曆史上,桓衝死了之後,接班的也的確是桓玄,這個沒有懸念,而問題在於,桓玄這個人,野心太大,保住荊州這一畝三分地,他還不知足,還老和他爹桓溫一樣,想著九五之尊的位子,而且他不光是想,也不光是和他爹那樣透過北伐來立威和造勢,他是真的付諸過行動即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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