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看著段業怒目圓睜的樣子,實在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言頂撞。【閱讀網】


    而這個時候,段業卻是得理不饒人,他的手下們,第一次看見自己的頭兒居然也能罵人罵的這麽凶,說話說得這麽狠。


    一會功夫,段業幾乎把這些人的家裏都問候了一圈兒。


    不過這個時候,仵作已經過來了,這個老頭仵作,看起來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那山羊胡子,總是容易讓人覺得他其實很有本事。


    而這個仵作動作也很快,他直接就說道:“大人,這個人不是燒死的或者是悶死的!”


    “那是怎麽死的。”毛利有些膽戰心驚的問道。


    “回大人,他是中了暗器死的!”


    “啊。”毛利看著那個仵作,這個時候恨不得劈死他。


    可是仵作雖然滿臉諂笑,但是他眼神裏充滿了堅定,很明顯,他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之有信心。


    “您看。”仵作翻過屍體,撥開上麵有些焦糊的衣服,露出了紅黑相間的血肉來。


    由於火沒有燃燒太久,所以屍體並沒有被燒爛,而眾人可以明顯看見上麵的血是黑紅混合的。


    “黑色的血,是因為有毒。”仵作道,“而這個毒,卻是從這裏進去的!”


    說罷,仵作就讓大家看見了這屍體背心上的三個針孔。


    這下子,什麽人也都沒話說了。


    段業回頭看著毛利,大聲道:”我的毛大人,這還有什麽可說的,“


    毛利又抹了抹額頭的汗,道:”大人……這仵作……這……“


    ”你是想說他判斷的不對,“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毛利忙說道。”這位劉仵作已經有三十多年的經驗了,他的判斷那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可是既然這個更夫的死因也很奇怪,那麽自然就要請主管刑名的人來管這個事情了,大人明鑒,在下不過是負責水防,卻是和刑名不太懂,“


    ”你倒是滑頭,“段業正要發作,卻看見那個可惡的綠袍人,這個時候也一溜煙的趕了過來。


    ”莫大人。”段業大聲說道。


    “段大人受驚了”,莫名大袖一揮,“來人啊,保護段大人!”


    ……


    館驛著火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長安,而很快,就以極快的速度傳遍天下。


    大家或許對此依然還有很多揣測,但是有一點已經是無疑了,那就是長安城有人試圖謀殺段業。


    這事情不是明擺著麽,怎麽別的地方不著火,就你館驛著火呢,怎麽可能就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呢。


    更何況,如果是消防疏忽什麽的,也就算了,多少還能解釋的通,偏巧,段業等人剛剛靠著用火來滅火的奇法把火給滅掉後,你們水防軍就來了。


    這不得不讓人質疑,你們到底是滅火的,還是來看看火有沒有燒死人。


    而這麽大的事情,各方的反應自然都很激烈。


    在苻宏的宮內,名蕭雖然跪在地上,可是她的神色很淡定,看起來就像沒事人一樣。


    可是,那身為君主的苻宏,這個時候卻是暴跳如雷,他英俊的臉看起來已經有些扭曲了,這個時候,卻是再無一點點風度,大聲道:“名蕭,你們膽子也太大了,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事先不請示,事後不匯報,還沒做成,什麽都沒實現,卻惹下了這麽大的麻煩,你們也太狂妄了!”


    苻宏雖然說得嚴厲,但是名蕭身為奴仆,卻仿佛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苻宏的怒色,她隻是輕輕說道:“天王,不是我們幹的!”


    “不是你是誰。”苻宏怒道,“你的人在商量做掉段業,被我親耳聽見,這個事情沒得假吧!”


    “是,有這個事情。”名蕭道,“但是那個,隻是她們倆不懂事,自己在那裏瞎說,老奴那是絕對不讚同的!”


    “你嘴上不讚同,實際卻是默許或者縱容他們去做吧。”苻宏諷刺的說道。


    “絕對沒有。”名蕭道,“她們不可能去做,因為她們早就死了,死了,怎麽會做!”


    “死了。”苻宏頗為吃驚,“怎麽死的,朕為什麽不知道!”


    “天王陛下。”名蕭又拜了一拜,“留香因為手腳不幹淨,偷竊太妃的首飾被當場抓住,已經羞憤自盡了,而魚兒,卻是因為和宮中的中官對食被人發現,而發現那人,恰好和她有嫌隙,威脅要舉報她,她一時緊張,也自殺了!”


    所謂對食,又叫菜戶,其實指的是宮內的宦官和宮女之間的那點子事情。


    宦官無妻兒,宮女無夫,反正除了需要幹活的時間以外,兩者平時都很寂寞,又基本都是青年人,有的時候也就湊對搞在一起,以慰深宮之寂寞,這種關係稱為對食,對食這種事情,其實很早就有,不過最開始由於宮裏本來就是是非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大部分人都是搞地下工作,唯恐被人知道。


    但是後來,由於大家都去搞,如果你不去搞,就會被人嘲笑,這個就和世俗裏大家瞧不起娶不到老婆嫁不到漢的男女是一個道理,於一個宮女入宮很久而無對食,一個中官一把歲數也沒對食,就會被人取笑為棄物。


    當然了,宦官那個東西,都被割掉了,所以肯定是不能真刀真槍的幹事了,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宦官雖然割掉了那個東西,但是起碼也還是有部分的男性特征,而宮女人數實在太多,可是健康的能用的男人,就皇帝一個,雖然皇帝也經常看見漂亮的宮女就去臨幸,但是畢竟皇帝就一個,宮女好幾千,他一天睡一個也得十年時間,所以大部分宮女根本就看不到別的男人,沒辦法,異性相吸,她們也想要男人,就隻好找個宮女湊合下了。


    但是話說回來,一旦是對食了,由於經常相處,大部分宦官和宮女,其實也都是普通人,雖然不能日,但是日久生情也是很常見的,一旦宦官與宮女兩情相悅,還有熱心而甘當媒妁的人為之撮合,極少數的,甚至偷偷結婚。


    但是這樣的關係,其實是很危險的,能不能繼續完全要看皇帝的看法。


    有的皇帝比較寬厚,對於這類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宮裏的人自然隻要有條件,就都去搞一搞。


    但是有些皇帝很討厭這些事情,那就麻煩了,因為他如果認為這樣的人很胡來,違背規矩,那麽對食的人就會被打死。


    但是話說回來,雖然屢次嚴禁,但是這個東西根本禁不住的,倒是不少宦官和宮女經常兩情相悅不惜殉情,再就是實際上宮廷的管理,日常事務皇帝根本就沒有功夫去處理,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給諸如名蕭這樣的人來管,那樣的話,名蕭這樣的人對於對食的態度,大部分也是不會太過分的。


    偏巧,苻堅對於對食其實還是比較寬厚的,他也知道這些人,很多人都是可憐人,反正割都已經割下來了,那宮女你也隻能隔靴搔癢,有個人可以做伴,其實也無所謂。


    但是苻宏就很討厭這種行為了,於是他一上台就下了嚴厲的命令,絕對不許對食。


    當然那是因為有一次苻宏看見了這些人居然還搞得大張旗鼓的,心裏覺得很不好,也就下令禁止,事後他並沒有繼續關注,因為他也知道,這個事情根本不可能完全禁止,反正我命令下了,你們非要搞,隻要瞞得住我,那也無所謂,但是讓我發現了,就要你們的命。


    偏偏這一次,名蕭的舉動,實在太有殺人滅口的味道了。


    名蕭這些人,其實由於長期主管宮闈事務,不可避免的能夠接觸到錢和護衛,也就能夠掌握相當的力量,而氐人的宮廷製度雖然很多是抄襲漢人的,但是並不嚴格,所以其實苻宏也知道,名蕭等人也是很有實力的。


    隻是他們一直主張快刀斬亂麻,直接就把段業廢掉,但是這一點很明顯苻宏是絕對不讚成的,不過苻宏也一直擔心他們自己悄悄動手,造成了既成事實後讓自己追認,因為有次苻宏就聽到名蕭的兩個心腹宮女在議論此事,就把她們申斥了一頓。


    卻是萬萬想不到,這倆人居然現在神秘的就自殺了。


    或者,應該說,叫被自殺。


    苻宏是絕對不相信這麽短的時間裏,倆人居然同時這麽匪夷所思的就自殺了。


    名蕭這個時候卻說道:“大王,這兩人一個偷竊,一個對食,都是嚴重違背規矩的,老奴完全是按照規矩行事,並且,在抓到她們之後就已經馬上稟告了王後娘娘,娘娘也指示了按照規矩辦,但是老奴還是沒想到,她們不願意受懲罰,就選擇了死,老奴很心痛!”


    段業有些無語了,王後這個人其實不是太有心機,你告訴她倆宮女犯事了怎麽辦,她當然回答你按照規矩辦,一般也不好去好好看看這倆宮女幹嘛了。


    但是這樣的話,你要是想上下其手,就太容易了,這裏的彎彎繞,王後看不出來,苻宏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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