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車上的糧食留給孔慶承這些人之後,許洛等人就離開了這個工地,回翡翠山莊。


    雨雖然變小,不過依然下個不停。


    許洛並沒有開車,回去的路上是夏雨佳在駕駛車輛,他也沒有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而是一個人坐在後座。


    通過後視鏡,夏雨佳能夠看到許洛那張堅毅、硬朗的臉龐上始終沒有任何變化,一直沉默不語。


    這是在夏雨佳眼中從未見到過的沉默。


    不僅僅是遇上難題,百思不得其解那麽簡單。


    夏雨佳可以肯定。


    這麽多困難麵前,她都從來沒有見過許洛有這種神態出現,一定要為這副模樣做個注釋的話,她覺得更像是一種茫然。


    隻是她想不明白,他會對什麽事感到茫然?


    未來?


    至少她可以斷言,許洛絕不會對未來感到茫然,雖然都已經明確現在就是末世,不過許洛卻從未退卻、逃避,甚至膽怯過。


    他們這些許洛身邊的人,隻看到許洛一直精心在為未來的日子籌謀,從不失望或是消沉。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狀態,才能讓他們這些人緊密地結合在許洛的身邊,共同麵對不知明天會變成怎樣的末世。


    她很擔心。


    同對未來的生存比較起來,對她來說,當然是許洛更加重要。


    她早就不害怕什麽喪屍,更不恐懼末世中自己的將來會怎樣,隻要能和許洛在一起她就心滿意足。


    因此她不願意看到許洛如此模樣。


    但是她又想不出怎樣和許洛說話,在她心中許洛這種狀況一定是因為遇上非常棘手的事情,他可能更需要的是安靜。


    最後她隻能默默地開車,偷偷地從後視鏡中看許洛,將心中所有的擔心、憂愁、落寞,甚至忐忑自己品嚐。


    終於回到了翡翠山莊。


    許洛仍舊坐在後座上,魂不守舍,他的雙眸從來沒有如此黯淡過。


    夏雨佳熄了火,默默地坐在駕駛位上,也不催促他,隻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去陪伴他。


    細雨仍舊再下,更讓夏雨佳愁腸百結。


    片刻之後,許洛終於發覺已經到了獨立別墅的後院,輕輕地說道:“已經到了,竟然想事情出神了,雨佳,你為什麽不叫我。”


    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就像那天夜晚在教學樓的實驗室中同夏雨佳說那句,從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時一樣,眼神溫柔。


    夏雨佳笑了。


    能夠看到許洛的笑容,溫柔的眼神那就足夠了。


    這是她在末世中生存最大的力量。


    “你累了,所以陪你坐會。”夏雨佳溫婉地說道,“能看到你睡著的話,那就更好。”


    雨夜的天空中不可能有月亮。


    不過,她的明眸卻彎成了兩道月牙。輕笑聲中,推開了車門,下車向車庫外走去。


    許洛隻覺一股暖意蕩漾在心頭,卻不知該怎樣表達,隻能默默地望著夏雨佳雙手負在身後,讓玲瓏曲線更加明顯,一跳一跳地出了車庫。


    他能夠感到夏雨佳的快樂。


    卻不明白這種快樂從何而來,沉重的心情逐漸好轉。


    “一定有辦法。”


    雙眸恢複了那種冷酷的銳利,茫然被一掃而空。


    拿起放在身邊的軍用背包和烏鞘長刀,下車,腳步堅定、自信地走出車庫。


    來到大廳,除了莊雁、慕起以及雷歡歡,其他所有的人都在大廳。微弱的燭光下,小餘和王友興正興趣盎然地傾聽羅波在述說剛才發生在工地上的那場“請屍入地”。


    許洛抬腕看了一下時間。


    十二點零五分,又是新的一天了。


    正準備催促眾人早些去安歇,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很輕。


    眾人齊都一怔。


    這麽晚了,誰會來找他們。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許洛,他們都不信到了現在這種情況,還會有人來找麻煩,那麽隻有一種可能,是有急事來找許洛的。


    到底是誰?


    許洛同樣猜不到是誰,已經和老康說好明天會去公審處,那麽就不可能是老康這邊的人,張全海也不可能。


    那還會是誰?


    楚離?瘸腿神秘人?


    都有可能。


    急促的敲門聲再一次響起,仍然很輕。


    從敲門聲中能夠感到那人相當焦急,同時甚是害怕。


    許洛緩步走到大門處,拉開了門。


    還沒有看清,一個體型嬌小,身穿一套黑色西裝,頭上戴一頂黑色禮帽,將大半個臉都遮住的人就從許洛的身邊鑽進了大廳。


    黑色禮帽上的水珠滴落在大理石地麵上,聲音清晰無比。


    “快,快關門。”


    她急促地催促說道,聲音無比熟悉。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都沒有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這種天氣來到這裏找許洛,到底是什麽事情讓她如此焦急?


    王友興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


    瞬間想到那天小餘和他打趣說的話,饅頭兩個字躍入腦海。


    “你是來陪我吃饅頭的?”這句話差一點就脫口而出,最終沒有說出口的原因竟然是他想到了家裏沒有饅頭。


    於是他站起身來,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老大,明天狩獵沒有我吧?”


    許洛一愣。


    不明白為什麽在這個時候當著秋水水的麵,王友興會問出這個問題。


    將大門關上,隨口說道:“沒有。”


    “我就知道。”王友興也沒有失望,忽然嬉皮笑臉地說道,“老大,明天能不能帶點麵粉回來……”


    “我想換換口味,吃餃子。”


    許洛點點頭,輕聲說道:“行。”


    剛剛脫下黑色禮帽的秋水水完全愣住。


    她不是在意在這些人麵前再一次被忽視,她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個問題。


    她有些驚訝這些人的態度。


    他們很輕鬆,完全不像是在末世中焦慮度日的人。


    喪屍的威脅,黑暗中懷有敵意的人類窺測,隨時可能麵臨的危機似乎對他們都沒有影響。


    現在討論的問題竟然是明天換換口味,吃餃子……


    秋水水有些出神,竟然忘記了來這裏的目的。


    “好了,這麽晚了,我們趕快去安歇了,這裏就讓給老大和秋……秋小姐了。”王友興眨了眨眼睛說道。


    其餘人都站起身子,應了一聲準備上樓。


    秋水水猛然驚醒,終於想到了到這裏來的目的,焦急地說道:“…等等……,你們都別走,我來這裏是有一件事懇求大家的。”


    沒有女王般的俯視,也沒有被楚離強迫而來的楚楚可憐,眾人都能從她焦急的神色中看到真誠。


    眾人都有些奇怪。


    這個名聲響亮到整個華國都知道的女人會有什麽事來求他們?


    目光集中到了許洛的身上。


    秋水水也明白,最後做主的人定然會是他,不過她必須將這些人留在這裏。原本她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人。


    對這次前來的結果她沒有絲毫把握。


    兩次和許洛的談話,讓她明白這個從骨子裏散發出冷酷的男子絕不會被輕易打動,既然這些人都在,那就正好留住他們,說不定等會還能幫上忙。


    雖然這樣做了,不過她依然毫無把握。


    於是用膽怯的眼神望向許洛。


    心中一涼。


    微弱燭光下的硬朗臉龐更顯冷酷,雙眉是緊鎖的,顯然是對剛才她的做法極不滿意。


    現在,就連最終考慮前來時的三分把握都隻剩下了一分。


    “你別誤會,我不是為了我自己的事而來的。”她盡量放低姿態,甚至顯得委曲求全。


    許洛淡淡地說道:“上兩次好像你也是為了別人的事。”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秋水水急的差點跺起腳來,美眸微紅,淚水直在眼眶中打轉,她卻強忍不讓淚珠滾落下來。


    她覺得很委屈,雖然上兩次的確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會為了楚離而來,不過這一次還真是和自己的利益完全無關。


    假如說唯一和她有關的話,或許就是一直深藏在心底的那點良心。


    王友興似乎看得有些出神。


    看了一眼身邊同樣看得出神的秦樂雄和小餘,輕聲說道:“媽呀,你早這麽演戲的話,早就得到名副其實的最佳女主角的獎了。”


    用手肘點了一下秦樂雄粗壯的手臂說道:“老秦,你說是不是,現在表情多豐富,哪像過去整天一個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秦樂雄麵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兩步,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秋水水猛然扭頭怒目而視王友興,尖聲說道:“我沒有演戲!”


    “夜深人靜,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裏?”


    許洛冷冷地說道。


    秋水水瞬時醒悟,用恐懼的眼神看向看不見的屋外,就好像外麵真的有一個恐怖的惡魔正在窺視這裏。


    被雨水打濕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好了,有什麽事就快說。”


    許洛淡淡地說道。


    “徐嬸,我是為了徐嬸來的。”秋水水立即用殷切的眼神望向許洛,“你一定要救救她。”


    竟然是為了徐嬸而來。


    這讓眾人極為錯愕,現在他們都知道了徐嬸原本的身份隻是一個最底層的傭人,而秋水水竟然會為了一個傭人來求他們幫忙。


    她和徐嬸到底是什麽關係?


    相同的問題同時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


    或許是因為前兩次出現秋水水所表現出來態度和架勢,沒有人相信她會平白無故的幫徐嬸。


    “就是這個事?”許洛的聲音極其寒冷。


    秋水水看到了拒絕的意思。


    心忽然就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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