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寒光的手斧速度並不快。


    給安寧的感覺就像是有人操控相仿。


    眼見就要砸到假山之時,驟然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向假山之後隱沒。


    這是一種炫耀嗎?還是示威!


    安寧的心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假山之後就有大蓬的鮮血飛濺而出,一顆喪屍的頭顱衝天而起。


    那柄手斧卻又出現在了安寧的視線中。


    打了一個盤旋,倏然飛回到了許洛的手中,最後一滴鮮血沿著陽光下閃爍寒光的斧刃,慢慢滴落。


    “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手斧又和剛才許洛剛拔出一樣,幹淨的就像什麽都沒碰到過。


    “斧子不錯。”


    安寧還是認為許洛這是一次炫耀,同時也是一種警告。不過他認為這也很正常,畢竟兩人真的不是很熟悉。


    對於一個能給自己帶來威脅的陌生人,這種警告並不過分。


    許洛卻是沉默不語。


    隻是將手斧重新別回到腰後,繼續前行。


    轉眼間,來到了許洛越牆進8≦,入醫院後的落腳點。


    “我先出去,然後你跟上。”


    許洛回頭看了一眼安寧說道。


    安寧將那把祖傳菜刀橫在了胸前,點了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觀察,他終於明白了許洛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廢話的人,隻有在必要時才會說話。


    眼下的這段話很明顯是提醒他圍牆外麵的情況並不清楚。


    許洛不再多言,直接開始加速,身子騰空而起。


    如同進來時一樣。翻身出了圍牆。


    “出來。”


    聽到圍牆外的聲音,安寧先是喊了聲“接住”。然後將手中的旅行包先扔過圍牆,這才翻身而出。


    遠處零散的喪屍正往這裏走來。


    “走。”


    許洛並沒有把旅行包還給安寧。而是直接跑了起來,他並不想多耽擱時間,現在隻想快點將安寧帶回翡翠山莊。


    心中的不祥感覺忽然間猛烈起來。


    兩人一路跑到了那輛改裝牧馬人邊,許洛將旅行包直接扔進後座,然後發動了車輛。


    不等安寧坐穩,就踩下油門。


    車子急速衝了出去。


    “前麵看你不緊不慢,現在開車這麽猛,你是不是想嚇死我……”


    安寧一陣大呼小叫,許洛卻是沉默無語。


    他隻想快些回到翡翠山莊。同時間心中的不祥感覺讓他有些懷疑,帶回安寧這個狂人醫生是不是真的對夏雨佳的病情有幫助。


    假如真的有幫助,那麽這種不祥到底為什麽會發生。


    喪屍爆發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擔心堵車了,而且就算許洛現在是用180碼的速度疾駛也沒有警察會來攔截。


    安寧緊緊地拉住車上的把手,一張臉嚇得煞白。


    原來這個狂人竟然害怕高速飆車。


    隻用了七、八分鍾,就已經看到翡翠山莊的大門,牧馬人沒有絲毫減速的意圖,引擎的轟鳴聲響徹天空。


    一個黑影驟然出現在許洛的視線中。跑到翡翠山莊的大門口,站定後張開了雙臂。


    許洛有些惱怒,但是他能夠很清楚看到那人正在大喊大叫。


    一腳踩下刹車。


    刹車發出的尖叫聲讓安寧的心幾乎跳到了喉嚨口。


    “吱嘎”聲終於停止,改裝牧馬人的前保險杠離開那人隻有三厘米的距離。安寧慢慢地從座位上滑下,這時他才發覺沒有係上保險帶。


    攔車的顏行雙腿開始顫抖起來。


    冷汗瞬時就從額頭冒出,他還沒有想明白為什麽竟然做出這麽危險的動作。同時間對這次賭博性的行為更有信心。


    這樣都沒死,那就是有希望。


    許洛並沒有下車。也根本沒有下車的打算。


    隻是蹙起了眉頭,放下了車窗。他根本不認識顏行,那天在加油站中他也沒有下車看到過顏行。


    “給你一分鍾,假如你說的話我不感興趣,請你立即離開。”


    話語聲冷酷而淡漠。


    他不認為這人會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也沒有功夫花費太多的時間在這裏糾纏。


    顏行白淨的臉龐上卻露出了喜色。


    賭對了,一分鍾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就是一個賭徒,末日開始前已經賭得全部輸光,外表風光的賭徒,顏行賭得不是賭桌上的錢……


    而是他的人生。


    但是,似乎他運氣真的不是很好。


    一手創辦的公司因為合夥人的背叛沒了,老婆也被合夥人拐走,最讓他不能容忍的就是他那個該死的前妻竟然讓他的兒子叫合夥人爹,叫他叔叔。


    他想過用一把水果刀捅進那對狗男女的胸中。


    不過他又覺得這樣很不值得。


    隻要生命沒有結束,他的人生就沒有完全輸光,還會有機會。


    隻是當他剛剛重新積累了一點微薄的資金,準備開一家小公司重頭再來時,卻發現來不及了。


    喪屍出現了,末日來臨了。


    所有的仇恨和希望都變得可笑起來。


    而他的人生賭運仍然沒有好轉。


    碰上了甄泰就是在末世中的一個不醒的噩夢,假如不是懂得隱忍的話,他相信,自己早就和那些想要反抗甄泰的人一樣。


    死在喪屍的口爪下。


    對於甄泰的死,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


    甚至高興,更覺得這應該是自己黴運的結束。


    但是,他的幸運到底在哪裏?


    在等待許洛回來的那段時間,他仍然在反複,不知道這個最終決定到底是正確還是不正確。


    這和以往每次決定賭了的時候心情完全不同。


    顏行覺得自己真的已經輸不起了,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假如這一次再賭輸的話……


    那麽他就是一個沒有人生的人了。


    還不如成為一具喪屍。


    不過,他聽到許洛的聲音之後,一種莫名的興奮充斥滿了胸腔。


    他記得這個聲音,絕對就是那個聲音。


    冷酷而氣場強大的聲音。


    翡翠山莊那個領頭者的聲音,那天晚上所有強者都要聽他話的人。


    他終於賭對了。


    “還有四十秒。”許洛的眉頭蹙的更緊。


    顏行瞬時醒悟過來。


    “穿黑衣的瘸子殺人,在你離去以後大叫一切都是他的,你隻是他的工具。”顏行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急速說道。


    然後眼巴巴地注視許洛已經鬆開眉頭的臉龐。


    許洛沉默不語。


    顏行卻覺得腦海中忽然有一根秒針正在旋轉。


    滴答,滴答。


    他的心跳也隨著滴答聲快速起來。


    “我是誰?”


    二十秒以後,許洛忽然問道。


    顏行微微一怔,隨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許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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