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冬聲蒼白的臉色陡然掛起兩團異常鮮明的紅暈,身體的體溫也很快暴露出烤人的態勢。他結結巴巴了半天,才不自在地說道:


    “是……是因為……你的體溫……”最後兩字他說的模糊,可是這麽多天來我一直糾結的問題便是僵屍怎麽會有體溫,一聽他這麽說,我立刻把耳朵豎了起來,就差把耳朵貼他嘴巴上了。


    我等得急切,可路冬聲卻遲遲不再開口,忍不住追問道:


    “體溫怎麽了?”


    “體溫……”路冬聲皺著眉好似遇到了難以啟齒的話,最終他也沒能把這句話補全完整,我被高吊起的胃口得不到飽餐,頂著倆燈泡眼哀怨地盯著他,可是他,無論是臉上還是眼中,笑容更似深了幾分,而其中的幸福,似也更滿溢了。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他的回答,居然和成秋碧出奇的一致。


    我呆了呆,然後副主府就多了一根木頭——咳咳,一點都不好笑。


    路冬聲走後,成秋碧又把我好一頓鄙視,原因……


    “不要臉的女人!”


    我一個枕頭捶他臉上:“你說誰呢你!”


    “說誰誰知道!”說罷賭氣似的在床上翻了個身,連看我一眼都嫌多餘。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這個沒長成的僵屍計較。再次爬下床,重新趿拉上鞋子,忽聽背後成秋碧壓抑低沉著聲音道:


    “裝腔作勢,明明自己就能走!”


    我腳下步子一頓,幽幽轉回身,看著陰雨綿綿的成秋碧解釋:


    “我剛剛真的是腳軟,不是裝出來的。”


    喵的,我為毛要解釋!


    成秋碧冷哼一聲,更如涼水一般兜頭澆在了我身上。我悶悶轉身,向前走了兩步,側耳聽聽身後動靜,心情不免有些悻悻然。


    不再顧及成秋碧的心情,我大踏步向前走去,來到屋側的衣櫃旁,抓著衣櫃把手猛地把那櫃子打開。


    本想著把身上這件穿了快一個月的衣服換一換,可打開櫃子的一瞬,我傻了。


    滿眼的灰黑,我伸手在衣櫃裏搗鼓了半天,愣是沒有找到一件除了黑或灰其他顏色的衣服。


    我站直身,盯著床上裝大爺的成秋碧看了兩秒,然後扯了扯身上那件足以養疽的白衣服:


    “這真是你偷的?”


    成秋碧甩了我一眼:“你以為呢?”


    我以為?我以為夢魅兒怎麽說也是個女屬性,可誰知道滿櫃子的衣服比男屬性還男屬性,看得我一顆心都跟著陰暗了。


    回頭望了眼滿櫃子的灰色係衣服,我皺著臉對成秋碧說:


    “我不想穿這些衣服。”話外之音很明顯,就是希望成秋碧照著這件白衣款式再偷一件去。


    成秋碧白眼都懶得甩一個,直接閉起眼睛不看我。我回頭又瞄了眼滿櫃的黑灰,我決定去找路冬聲!


    “如果你不想那麽快成幹屍你最好乖乖地呆在這裏。”我剛把紅色質地黑色暗紋的木門推開一條縫,就聽成秋碧的聲音陰森森地從後想起。


    我倒退著把門合上,然後低頭灰溜溜地蹭回床頭。


    “成秋碧,總有一天我會滅了你!”


    成秋碧扯唇一笑,說:“好,我等著。”


    眉頭皺做一團,我期望用眼神將其殺死,可盯著盯著,卻意外地升起一絲異樣來。


    成秋碧……從某個角度看……除了瘦了點骨感了點,還是……蠻好看的……咳咳,我瞎了算了,還真是相處時間長了,癩蛤蟆都成西施了,亟待需要帥哥養眼ing~


    成秋碧雖然說是這麽說,可隻是頓飯的工夫,一件初春嫩草顏色的淡綠長裙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止不住扯嘴巴,強忍著才沒嘲笑他這位恩人。


    我挑起成秋碧陰沉著老臉遞過來的淡綠長裙,嘴都因為憋笑鼓成一核桃,長長深吸了幾口氣,我才扭曲著一張臉說道:


    “在哪偷的?還是新的呢。”


    成秋碧挑著斑馬眉,完全無視我話語中隱隱的挖苦,他說:


    “副主府有的是銀子,還用我去偷?”


    我眼如銅鈴:“什麽!你偷用我銀子!?”


    成秋碧臉上的表情特瞧不起我:“你的銀子?如果你身體內的夢魅兒知道你這麽說恐怕會考慮要不要爬出來將你反噬掉。”


    我摸摸肚子:“她、她……她不是被我吃了麽……”如果是吃了,這麽多天過去了也早該消化的差不多,她還怎麽爬出來反噬我?


    我的話才結束,成秋碧表情瞬即呆滯:“你以為你是妖怪?誰告訴你是你將她吃掉的?”


    我繼續跟個孕婦似的摸肚子:“難道不是嗎?”


    成秋碧痞痞地坐到我身邊,然後就……心安理得地又掛到了我的脖子上,他說:


    “當然不是,反噬!反噬你懂麽?”


    我搖頭:“不懂。”好吧,從一開始我就認為,反噬就是被吃了,我一直都是認為夢魅兒被我吃了的。我堅忍不拔地繼續摸肚子,我可憐的肚子呀,你的主人誤會你了~


    “其實一般人在血祭時不會發生反噬,這與夢魅兒僭越你的魂魄無關,因為之前作為血祭者也被迫奉上了靈魂。”


    我摸著肚子的手一頓:“按你的說法,那我還不是一般人了。”


    意外於成秋碧並沒有否定我,反是點頭道:“這確實很令我不解……你是不同的,”他說,“所以,我們還是很相配的。”


    我眉角抖了抖,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要娶我的話,我怕怕地問成秋碧:


    “你、你、你這話是是什麽意思?”


    成秋碧掛在我脖子上沒說話,可他的沉默無疑已經驗證了我的猜想。要他娶我?我和他相配?媽媽呀,和個骷髏過日子,活著還有嘛意思,死了算了。


    話說,我和成秋碧貌似已經一起生活了不止一天兩天。


    之後成秋碧又給我講了點有關反噬的知識,我再度確認,我真的不是一般人。


    如此又休養了幾日,腳下的虛浮無力終於消失殆盡。穿上成秋碧偷用副主府的銀子買來的淺綠色長裙,倒真的有種春意盎然生命博發的新生感。我想,這或許是個好兆頭。


    今天,是我入副主府以來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體味副主府的建築與人文環境,如初入時一樣,第一感覺還是雄偉,第二感覺還是奢侈。從前一直覺得有錢人都他奶奶的該死,現在我的思想有了根本性轉變,因為我現在是富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富人,特別是在我有幸參觀了副主府金庫後,我決定以後走路橫著走!


    成秋碧依舊隱遁在我的脖頸血印旁,因為今天陪我參觀的是濡以沫。其實本來我是想讓路冬聲陪我的,既能培養一下彼此的感情,還能借著美人計套出更多有關副主府以及夢魅兒的事情。可我的這把小算盤在素的到來後就隻剩了滿地的算盤珠子。


    其實我一直都覺得素已經在懷疑我,無論是從他臉上似有若無的深意笑容,還是他和夢魅兒的親密關係,他都有理由有根據來質疑我。


    然而他今晨的到來,卻倐然讓我心中的這種想法開始動搖。


    他依舊是往昔的那件白衣,白得就好似天使的羽毛,純淨而纖塵不染,他很有做小受的潛質,真的,絕對是一隻絕世小受。


    腦中不自覺的就開始幻想他趴在柔軟的羽毛被上,光裸的身體上滿布青紫色的吻痕,**菊瓣似的穴口處,不時流淌著晶亮晶亮的液體,那是男人的JY,而坐在床測的,正是那個把傲雪淩霜的素吃幹抹淨的男人,仔細看這男人,嘴裏叼著煙,喉中哼著曲,眼睛還似有意若無意地撇著一絲不掛的素。再近距離看這個男人,我驚,居然是穿著男裝的我!人中處的倆撇小胡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正在我沉浸在自我幻夢中昏昏欲睡無法自拔之際,眼前突然多了一雙纖細柔滑來來回回晃動,晃得我眼暈還不止,腦中立時閃過這雙纖細柔滑愛撫揉摸男性**的畫麵,我立刻口水鼻血齊飛。


    “魅兒……”聲音平緩帶笑,竟是意想不到的親切溫暖,我那一顆淫蕩的小心肝立時就被迎麵而來的春風拂麵給召回了現實。


    看著手裏攥著的那隻瑩白,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繼續這麽攥著還是鬆開。目光順著被我牽起的手緩緩向上爬,其實從他的說話聲我已經確定在我麵上把手晃來擺去的人是素,可下意識的,我仍舊以這種小孩子躲貓貓的形式來“發現”他。


    一點一點的,無論是他的手還是他著衣的身體,都是同樣的雪白,幾乎不錯色的,即使是他的脖頸,也一樣。越過頸項,最先出現在我視線中的是他瘦削卻不尖刻的下巴,此時他正臉帶笑意,因此下巴自然多了些柔和和圓潤,使人看去更是發自內心的憐惜。下巴之後是他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巧粉唇,受不了了!繼續往上看!又次越過他挺如小山的鼻子,我成功深陷在他比宇宙還隧遠的眸瞳裏。


    若不是成秋碧恰到好處地掐了我一下脖子,恐怕我淹死在那片墨黑的海洋裏都不自知。


    我晃了晃腦袋,好不容易把滿眼的黑色漩渦甩幹淨,就聽素雜著些笑意開口道:


    “聽說魅兒已經康複,打算遊覽副主府?”


    我點點頭,語意隱含著諷刺道:“你消息可真靈通。”我這才剛有了個想法,連怎麽實踐還沒說,他這就來探口風了。這副主府的侍從們可真是勤快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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