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接下來的兩局裏藤堂靜和道明寺司都咬牙切齒的拋出了自己僅有的兩張黑桃,而跡部則走了方片和梅花。


    他手裏竟然一張黑桃都沒有!滿頭黑線的看向跡部,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時真希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剛剛定將的時候說三倍黑桃的時候連眼皮都不跳一下的,害她差點以為所有的黑桃都在他們兩人手裏呢!誰想到這家夥手裏一張黑桃都沒有也敢叫!


    接收到真希的眼神,跡部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眼裏寫的清清楚楚一句話――本大爺這麽支持你,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啊嗯?


    這人!竟然空手套白狼!真夠大膽的!雖然說是自己定將的,可他是不是也太相信自己了一點啊?不過……


    再斜他一眼,真希微微笑起來,眼波流轉間竟然生出一種嬌嗔與嫵媚來。


    就是這種激進冒險的個性,有著對未知的事物強大的征服欲,叫人喜歡極了!


    毫無疑問,剩下的牌局就容易多了,真希和跡部快很準地配合著,沒一會兒就將剩下十局中的九局全部拿下,漂漂亮亮的贏了這一把。


    “噗,小景也真大膽,一張黑桃都沒有竟然也敢這麽支持禦景,還叫到了三倍……嘖!”忍足看著桌上碼的整齊的十三墩紙牌,不知道是應該吐槽呢,還是要曖昧的調侃一下自家好友。


    畢竟,之前並不算相熟的兩個人此時竟然能有這般默契,還真是讓人忍不住往歪處去想啊。


    而禦景真希坐在座位上和跡部景吾對視良久,而後一笑:“合作愉快。”


    之前還自信滿滿信誓旦旦的,可是當真的輸了的時候,藤堂靜還是覺得麵上訕訕的,想到之前毫不猶豫的放話說若是自己輸了就要答應禦景真希的一個條件,她就覺得心虛――誰知道對方會趁機提什麽要求啊?萬一是很為難的條件,自己不是惹禍了嗎?


    雖然她仍然覺得不過是一場遊戲,隨口說的賭注也是為了活躍氣氛,不用那麽當真。


    而道明寺的感覺則複雜得多。


    沒錯,他是初次接觸橋牌,但是開始之前跡部景吾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特意簡化了規則,而道明寺又實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理解能力或者接受能力差勁到連簡化規則都不明白的地步。他跟靜從小一起長大,認識的時間比跡部和真希久得多,所以他也不願意承認是他們這一組的默契程度不夠。


    結果還是輸了……被那個高傲自戀膽敢瞧不起自己的跡部景吾打敗了……


    而因為靜的原因,他還必須答應跡部一個條件!


    這是鬧哪樣啊口胡!道明寺很暴躁,他想掀桌,可是不行,當初自己也沒反對啊……


    自覺異常丟人的道明寺心虛地向四周瞅了瞅,不經意瞥見旁邊的真希愉悅的表情,心裏另一股邪火就這麽竄了上來――他道明寺司的未婚妻,為什麽會和別的男人一組?還贏了自己!讓他作為一個男人麵子往哪兒放?簡直豈有此理!


    喂喂,道明寺少爺,你難道忘記了嗎?你原本也很不喜歡多個未婚妻來著……而且你確定,如果跟真希組對,你不會拖累人家嗎?


    這邊道明寺滿心糾結,他又是個一根筋的直脾氣,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所想,臉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就帶出些不好看的神色來,他對麵的藤堂靜看見了,眼睛一轉,立刻擺出一張笑臉來假裝若無其事道:“哎呀!果然不行嗎?也是我不好,應該叫阿司跟ambre你一組的,你們是未婚夫妻嘛!配合肯定會比我好的……”


    你還真敢說啊……頂著一頭黑線,真希極力壓抑抽搐的眼角,看著藤堂靜那張虛偽的臉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開賽前是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揚言要加彩頭的?人家忍足明明說了要她找個默契的搭檔,她自己拖了道明寺來,也不問問清楚情況就胡亂做決定,現在還能若無其事怪到自己頭上來嗎?就道明寺那種外星球異生物,誰會跟他有默契啊?再說默契那玩意兒跟是不是未婚夫妻有一毛錢關係嗎?自己水平不行不要找借口好不好?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麽?


    本來,真希是沒在意之前藤堂靜說的那個條件的。她要的,她藤堂家也給不了,她隻是想讓湊上來不知趣的藤堂靜知難而退而已,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既然對方這麽在意她提什麽為難的條件,她不滿足一下藤堂靜的“被害妄想症”怎麽行呢?至於道明寺,笑話,願賭服輸,誰讓他識人不清跟藤堂靜做了朋友呢?有福不一定能同享,有難的話,就不要大意的同當吧!再說,她可沒忘記在heath那裏道明寺讓自己丟的臉,既然他都不管她多麽難做了,她操那個閑心幹嘛?反正那個單細胞也沒那份心思想那麽多!跡部又不是沒分寸的人,不會真的要他怎麽樣的,所以真希一點也不著急。


    “藤堂小姐別這麽說嘛!玩牌這種事本來就有偶然性的,手氣好而已。”笑眯眯地反駁了藤堂靜一句,真希沒看見忍足和鷹取頭上瞬間冒出的巨大的冷汗――手氣好?喂喂,冰帝沒人不知道,跡部的爛手氣不解釋啊!


    藤堂靜還想找借口逃避實踐賭約,道明寺先開口了。他到底是男生,脾氣雖然暴躁了些,想法也有些簡單,但願賭服輸還是做得到的,心裏盡管千般不情願,又唯恐自己找理由逃避再被人笑話。他可是道明寺家的少爺,就不信跡部提什麽要求他做不到!


    瞥一眼明明緊張得要命生怕被刁難還故作鎮定的道明寺,跡部有些失笑。這隻卷毛狗,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會提什麽沒品的要求吧?腦子全是些什麽東西!這可是大爺他自己的生日宴,他再蠢也不會在今天找麻煩吧?再說不過是遊戲罷了,大爺他不至於連這點胸襟也沒有!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道明寺君,好像很緊張?”壞心地戳戳道明寺的痛腳,跡部落井下石得毫無壓力,對麵的真希捂臉。看見了!剛才那一瞬間,她絕對看見了道明寺身後具現出一隻炸毛的哈士奇,而跡部居高臨下用一塊骨頭引逗對方直跳腳的畫麵……


    “少……少胡說!本少爺有什麽好緊張的!”極其不淡定地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道明寺的大嗓門嚷得半個宴會廳的人都聽見了。真希悄悄往旁邊挪了挪,跟這個火藥桶劃清界限。


    “啊嗯,本大爺也沒什麽特殊要求。”似乎很滿意道明寺跳腳的模樣,跡部撫著淚痣慢條斯理地開口,“理事會決定月末的修學旅行兩校聯辦,道明寺君不妨督促一下貴校的學生會,稍微有點效率。本大爺不希望冰帝的任何人因為貴校的原因遭遇什麽不華麗的事故!”


    提到英德,跡部就忍不住皺眉。他實在不明白,一個貴族學校怎麽能混亂成那個模樣?學生會所有的組織幾乎都是癱瘓的,學生會長毫無存在感,在f4的壓力下幾乎沒辦法開展任何工作,偏偏那四個人還不管事!關東的名校都不願意與英德聯合辦活動,那意味著本校的工作人員要承擔兩倍的工作,還要麵對時不時冒出的意外,簡直是折磨!


    既然是理事會定下的決議無法改變,那至少,跡部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學校也麵臨那些不華麗的場麵!道明寺司整天在學校飛揚跋扈惹是生非,讓他幹點活一點都不冤枉!


    “哼!有什麽好得意?本少爺不用你提醒!你還是擔心你自己比較好!”道明寺針鋒相對的反駁回去,滿臉不服氣,對此跡部隻是一笑不置可否:“希望如此。”


    “已經到了修學旅行的時候了嗎?我都沒有注意到呢!”一邊被冷落許久的藤堂靜見機插話,順著跡部的話題說下去,希望真希提條件的事情忘了。她實在不想聽從禦景真希的任何吩咐,即使那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真希也看出了藤堂靜的意圖,隻是微微一笑並不點破。真可笑!要是她自己不放棄,藤堂靜這麽躲著又能躲多久?豈不是掩耳盜鈴?這些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的?為什麽思考問題的方式她怎麽都無法理解呢?


    “藤堂小姐從英德畢業好幾年了吧?記不清時間也不奇怪呢!”一直在旁看戲的鷹取綾香涼涼的吐槽。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做的事比初中生都幼稚,這女人白長這些歲數了!


    臉上一僵,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齡,即使二十幾歲並不老,跟一群十六七歲的高中生比起來,藤堂靜也覺得自己底氣並不足,一時張口結舌起來。


    心情愉悅地欣賞著藤堂靜淡然不再的臉,真希突然覺得,鷹取綾香這姑娘真是有前途!自己以前怎麽沒發現這麽好的苗子呢?今天才覺得,“毒舌”原來也可以很萌……


    可是老天就是不願讓人舒服,這才剛高興一下,一個憤怒的男聲就打斷了真希的好心情。


    “你們對靜做了什麽?”


    護在藤堂靜身前的花澤類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一雙平時總是迷迷蒙蒙泛著困的眼死死盯著真希,一副恨不得撕碎她的模樣,俊美的臉因為猙獰的表情變得有點可怕。


    他厲聲喝問:“你對靜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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