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之後的第四天,冰帝和英德兩校聯合進行的修學旅行提上日程。這次的修學旅行為期5天,因為參加人數比較多,考慮到經費、時間、體力以及協調合作方麵的限製,最終的地點定在中國的西雙版納。


    西雙版納位於中國雲南省南端,以熱帶雨林自然景觀和少數民族風情而聞名,有被譽為“東方多瑙河”的瀾滄江流經,原生態氣息保存完好,對於這些平日見慣了繁華大都市的少爺小姐們而言是一個很亮眼的選擇。相比歐洲等度假聖地的提案,節省的經費可以用於多安排幾個富有民族鄉土氣息的參觀遊覽項目,趣味性更加充分。


    東京到昆明沒有直達飛機,因為集體活動人數眾多,為了安全和方便,出發地點就定在大阪關西國際機場,在候機大廳統一派發登機牌。執行部一早就統計上來參加人數並訂好了豪華大巴方便集體行動,可直到冰帝的登機牌全部派發完畢,英德的學生也還沒到齊。


    看著先到的學生鬧哄哄的聚在一起而英德的學生會長似乎束手無策的樣子,真希頭痛地撫了撫額。是該說這位杯具的學生會長沒有組織能力,還是說英德的學生太過我行我素?集體活動,連時間地點方式都統一不了嗎?沒有學生會的統一指揮由學生自行解決集合問題,嬌生慣養心高氣傲的少爺小姐們當然不會乖乖聽話!而且……


    轉頭看看單手插袋坐在沙發上悠閑翻著雜誌的跡部,再看看英德這邊依然遍尋不到道明寺的身影,真希實在是想說,領導人真的很重要啊!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試探真希的態度,跡部當然就不可能原地踏步,那麽利用職務之便弄到兩個相鄰的座位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對不對?


    道明寺的心情現在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原本對學校的集體活動沒什麽特別的興致,以前修學旅行他都直接翹掉不參加的,這次因為是和冰帝合辦,又被跡部明裏暗裏提醒了一番工作效率問題才憋著一口氣過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靜竟然也加入了旅行的行列!


    雖然已經畢業的學生沒有跟隨後輩一起旅行的先例,但鑒於f4的特殊地位以及藤堂靜與他們的關係,學生會長還是給她留出了席位,而自認為對“英德女神”的稱號當之無愧,藤堂靜一副“好學姐”的模樣對英德學生笑眯眯地擺出“親民姿態”來,還十分愛管閑事的插手了牧野杉菜被貼紅條的事。釋放善意的結果是讓倍受欺淩的牧野感恩戴德,而道明寺心裏卻萬分不爽快了。


    他無聊生活中小小的樂趣,還叫藤堂靜給破壞了,依著他們的關係,藤堂靜表示了善意的對象,他還真不太好繼續我行我素,畢竟就算不看靜的麵子,也要顧及類,這讓一貫無法無天的道明寺憋屈的要死。


    這也是他第一次,覺得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有點多事。


    飛機需要在昆明機場轉機飛西雙版納,為了方便管理,出發之前學生會就聯係過機場方麵專門包下一間候機室方便大家集中休息。藤堂靜隔著半個候機室的距離遠遠看了真希一眼,咬了咬嘴唇。


    跡部景吾生日宴時她受到的打擊太大,讓一貫順風順水的藤堂靜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坦白說,藤堂靜不算是個笨人,真的笨就不會在英德有好人緣了,她隻是不甘心。從很早以前她就備受寵愛,家人也好,同學也好,都隻有讚美她的份兒,從來沒有受過什麽磨難,就連在法國兼職模特的時候工作機會也是應接不暇,所以在藤堂靜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知難而退”四個字。以往她想和誰接近,隻要衝對方笑笑,態度親和一些再說幾句好話,對方就會高高興興和她做朋友了,遷就她、嗬護她,把她當成公主一樣,禦景真希是第一個在她屢次表示善意之後都拒絕的人,這讓藤堂靜很不服氣。


    她主動伸出了橄欖枝,真希卻不接受,甚至不屑一顧對她輕視!這簡直是赤|裸裸的侮辱!也正是因為這樣,藤堂靜才倔強起來,無論真希怎麽拒絕,她就是要達成目的。她非要讓禦景真希成為自己的朋友,以此來證明自己還是那個讚譽滿滿的天之驕女。


    花澤類一直在關注藤堂靜。或者說,有藤堂靜在的地方,花澤類的目光永遠不會分給第二個人,在這樣密切的關注之下,藤堂靜投給真希的眼神,他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不過,花澤類可沒想到藤堂靜心裏抱著的是那樣一種想法,他隻以為是在跡部生日宴上時禦景真希給靜過於難看,讓靜直到今天都依然耿耿於懷。


    心愛的女人受了委屈,偏偏還不能對始作俑者怎麽樣,花澤類心裏也是一肚子氣,再聯想這女人是道明寺的未婚妻,頓時對道明寺也有點不滿了。


    和靜青梅竹馬多少年,結果竟然任由她被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羞辱還冷眼旁觀,阿司怎麽了?他可沒看出來那樣的女人有什麽地方值得人喜歡!難道,僅僅因為禦景真希是道明寺楓喜歡的晚輩?


    見真希起身離開候機室,藤堂靜立刻跟了上去,自然,放心不下的花澤類也同樣緊跟其後,跡部瞥一眼動作太過明顯的某兩隻,輕蔑地勾起一抹笑意。


    已經到了出離可笑的地步了啊!糾纏不休,到底想要什麽呢?


    抽幾張紙巾拭幹手上的水跡,藤堂靜的身影映在麵前明亮寬大的鏡子上,真希毫不客氣地皺起眉頭,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厭惡,同時對藤堂靜厚臉皮的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話說換成別人,還能有誰都被嫌棄到這份兒上了還上趕著貼上來的?這人腦子裏裝得都是稻草嗎?


    “ambre,我覺得我們應該開誠布公好好談談,我是認真想和你做朋友的,可能,你對我有些誤會。”盡量拿出自己最真摯的笑容,藤堂靜這副皮囊確實看得過去,不過,也就隻有不明真相的傻瓜才會被騙到吧?什麽誤會?本小姐覺得本小姐根本沒有誤會你令人頭疼的本質……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腳步沒停,真希看也不看藤堂靜一眼直接越過她,“而且如果沒記錯,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見到你,藤堂小姐不會聽不懂吧?如果日文不懂,我可以用法語重複一遍。”


    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藤堂靜腦袋一陣眩暈。機場人來人往,剛才真希那番話不少人都聽見了,正在衝著這邊指指點點,看向她的眼神透著古怪,讓藤堂靜覺得丟臉極了。她怎麽也沒想到,真希竟然對她這麽抵觸,已經如此放低姿態示好,仍然得不到半點應有的尊重。


    一個清瘦修長的人影擋在真希麵前,她抬起頭,看見的是花澤類陰沉的臉色。


    “向靜道歉!”


    不屑的嗤笑一聲,真希繞開花澤類的阻攔眼睛都沒抬一下。什麽叫腦殘?就是生活在自我世界裏聽不懂別人說話的人。隻要不按著他們的想法做事就是惡毒,如果這樣,她可真不想做什麽“高貴善良溫柔”的女神!跟這種單細胞生物講話簡直是浪費時間和生命!所以真希根本沒有搭理花澤類的念頭,直接無視麵前這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我是nc”氣息的憂鬱男。


    “我說,向、靜、道、歉!”有力的手狠狠握上真希的手腕,花澤類氣急,幾乎想都沒想就伸手拉住了真希。


    蹬鼻子上臉!胸腔內的怒火一下子滿點,真希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隻是很多時候覺得沒有必要跟不上檔次的物種爭論免得掉價,可是花澤類也欺人太甚了吧?真以為自己好欺負嗎?他算是個什麽東西?


    轉頭正欲發作,一個聲音已經趕在她開口之前橫了進來。


    “別碰她!”


    是跡部的聲音!


    花澤類一愣,下意識放鬆了力道,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已經打開了他的手臂,淡淡的玫瑰香氣在空氣中散開,而原本因為那兩人不識好歹的糾纏而煩躁的心情,就這麽奇異地突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本大爺真沒想到,原來花澤君的教養就隻是如此而已,這樣對待一位女士不覺得失禮嗎?”跡部的表情已經難掩厭惡,蒼藍色的眼底聚集著危險的風暴。


    無法容忍任何人,對她造成傷害。


    不可忍受到,根本沒來得及考慮這樣為真希說話,會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閑話和麻煩。


    “她這麽對靜說話!”短暫的驚訝之後,花澤類針鋒相對。他倒是沒想太多,也沒覺得跡部為真希出頭的行為到底有什麽不對,他隻想著為靜討回公道,至於真希現在頭上依然頂著的“道明寺未婚妻”的牌子,他一開始也沒多注意過。


    “對一個糾纏不休不識好歹的人,本大爺不認為應該以禮相待,花澤君不若看好你的女人,別讓她再惹是生非比較好。”跡部反唇相譏,臉上輕蔑的表情愈加明顯了。


    “你說什麽?”


    “誰能告訴本少爺這是怎麽回事?”道明寺的大嗓門將劍拔弩張的氣氛衝散了一半,他微微瞪了大眼睛盯著有些混亂的場景,臉上的表情很是疑惑。


    類和靜站在一起他能理解,可是跡部景吾那家夥又為什麽和禦景真希在一起啊?他什麽時候出來的?還有,為什麽看上去,兩方像是在吵架呢?


    道明寺從來沒有深刻的意識到真希對藤堂靜的厭惡以及花澤類因為對藤堂靜的維護而針對真希產生的不友好,所以現在這個場麵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正常理解的範疇,隻是看到真希和跡部稍顯得過近的距離時,心裏突兀的劃過一絲不愉快。


    真希和跡部很有默契地稍稍拉開點距離,彼此也沒有看對方。道明寺突然的出現讓他們兩人都有點尷尬,盡管明知道以那個一根筋的智商和情商是不可能想到什麽深層次的方麵去的,卻仍然有一種很要不得的感覺,像是什麽秘密被人撞破了一樣。方才心底因跡部的維護而生出的些許欣喜和愉悅的心情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真希微微垂下眼簾掃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感覺上麵的溫度還有點熱熱的,像跡部手心幹燥而帶著暖意的溫度。


    “看來是我高估兩位的理解能力了。”沒有特意對道明寺解釋什麽,真希看著藤堂靜,語氣很不耐煩,“既然這樣,我就再說一遍。我對和藤堂小姐你交朋友這件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也請你以後不要舊話重提,如果你不再出現在我麵前,我想我們之間的所有不愉快和衝突都是可以避免的。所以花澤君,想保護心愛的人,就請先看好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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