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的皺皺眉頭,真希暗自感歎今天出門肯定沒看黃曆。什麽叫“上次幫過她”,英德那次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好不好?話說這個什麽杉菜姑娘是怎樣一種事故體質啊?為什麽不管什麽地方,隻要有她就一定會出狀況?還真是不走運!


    雖然心裏覺得有些麻煩,不過既然都找上門了,真希也不是那麽冷血的人,女孩子在酒吧被男人糾纏確實不算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她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其他人看八卦的對象。


    衝事故中心揚了揚下巴微微示意了一下,保鏢之一領命而去,不一會兒帶過來一個略顯狼狽的女孩,黑色的長發,勉強算的上清秀的倔強臉孔,黑亮的眼睛,可不就是牧野杉菜嘛!


    本來好好的興致都被攪合了,大家意興闌珊,真希沒興趣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而且她有預感,接下來這位雜草小姐可能會做什麽讓人頭痛的事情了。


    果然,一見到真希,杉菜就興奮起來。前幾次她一直沒有機會和這個幫過她的女孩子好好說說話,早就覺得遺憾極了,這下豈能讓交朋友的機會溜走?道過謝之後立刻很是自來熟的湊上來跟真希攀談起來。


    深感麻煩的真希表情淡漠,直覺告訴她,和這個事故體質的少女有所關聯實在不會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正想找個借口打斷杉菜的喋喋不休時,對方已經好奇地問出了一直以來心中的疑問。


    “上次在學校的時候聽大家說,你是道明寺的未婚妻?是真的嗎?”


    真希清楚的感覺到,杉菜話音一落,身旁的跡部驀地有點僵硬的身體和不悅的情緒。


    謝謝,你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好氣的想著,真希簡直不知道該說這個牧野杉菜什麽好了。這種問題好歹也算是個人隱私吧?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有沒有必要大喇喇拿出來專門向我求證一下?這和你到底有什麽關係?難道你沒有看出來我很不待見你嗎?


    被又一次提醒了目前還不能見光的“地下情”,跡部少爺非常鬱悶。條件反射的看真希一眼,正看到她眼裏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在揶揄他的不淡定,少爺別扭的撇開臉,發絲遮掩下的耳根微紅。


    哪個男人遇上他這種情況也高興不起來吧?所以說地下情人神馬的,真是不華麗!


    這個沒眼色提到讓人不爽問題的女人,也太不華麗了!


    不欲和杉菜討論這個問題,真希含糊應一聲想打發她走,可杉菜仍然沒有被嫌棄的自覺,自顧自坐在那裏一副不明不白的樣子自言自語著:“你這麽好的人,怎麽能跟道明寺那個豬頭四有婚約呢?你可真倒黴!是不是他逼你的?我就知道那個白癡沒安好心!從來不幹好事!你等著,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麵麵相覷,所有人都維持著高尚的靜默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神奇物種?禦景真希算是個“好人”嗎?這個詞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不好?為什麽感覺,這位思維奇特的同學儼然已經認為真希是個“聖母瑪麗蘇”了?能得出這種結論,這個世界太玄幻!


    大家表情都很澹旖淺櫬さ仄疵絛Γ嫦b泛諳擼翟誆蝗淘偃媚烈吧疾俗暈蟻胂笙氯ァu庵鍾胝k嘉嗖釷虯飼Ю鐧哪緣綺ㄈ盟芡吠礎


    最近,好像這種無法交流的物種一下子變多了似的……


    “我想這是我的事情,牧野小姐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很不客氣的回答,隻差直接開口叫人滾蛋,可是就有人聽不懂弦外之音。


    “你怎麽能這麽忍辱負重呢?你不知道道明寺究竟有多討厭!在學校裏仗勢欺人,橫行霸道,從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不就是家裏有錢而已嘛,又有什麽了不起?你要是真的嫁給他,一定會後悔的!”


    似乎怕真希被蒙騙了一樣,牧野杉菜表情認真的扳著指頭給真希一一數落道明寺的劣跡,語氣義憤填膺的好像對方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國際通緝犯。


    “那些該死的有錢人!仗著家世好有什麽可炫耀的?他們自己沒有親手賺過一分錢,就知道揮霍父母的血汗裝酷耍帥,我最討厭這些人!有錢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沒看見眾人因為她的一番話漸漸沉下的臉色,杉菜一個人講得起勁,“我在這裏打工,賺的錢都是憑自己的努力,根本沒什麽好羞愧!結果剛才那個男人居然敢用錢侮辱我!當我牧野杉菜好欺負嗎?哼!所以啊,有錢人都一樣可惡,其中道明寺最最最可惡!”


    越講似乎越覺得自己的觀點正確,杉菜自顧自點著頭,真希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她算是明白了,不是道明寺幼稚要貼紅條什麽的,實在是麵前這個玩意兒真的很讓人有破滅的欲望啊!第一次,她覺得道明寺有的時候也還不是那麽不靠譜的,最起碼這次,他們兩個思維統一了,而且她相信,在座各位都有施暴欲了。


    這種滿腦子草包的生物,是怎麽活這麽大的?其實她家養大的隻是個胎盤吧?


    “我說……”涼涼的打斷杉菜的滔滔不絕,真希靠著沙發,嘴角勾起個惡劣的微笑,“你在我麵前這麽說我未婚夫的壞話,是不是不太好?”


    “啊?你還打算和豬頭四結婚啊?”杉菜愣愣地反問。


    試圖跟nc講道理是我的錯!內牛滿麵。真希已經徹底不耐煩了:“打工不就是為了賺錢嗎?人家給你小費買你的服務,又有哪裏不對?我倒是想知道,既然你這麽清高,這麽看不起有錢人,那還拚命賺錢做什麽呢?抱著你的高風亮節就是了唄!”


    事情還不是自己惹出來的?在夜總會當服務生,收小費不是很正常?人家客人不過是按規矩付錢,她就嚷嚷著人家侮辱她,直接一杯酒就潑了人家客人滿身,換了誰能不生氣?能善罷甘休?


    一個女孩子,在上這裏打工之前難道不應該考慮到可能會出現各種情況嗎?如果連這麽簡單的事都沒想過,她還真不知道該說這位是頭腦簡單還是壓根就沒腦子!自己種的因,埋怨什麽別人給的果?莫名其妙!


    呆呆地反應了幾秒,杉菜像被開水燙了的青蛙一樣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指著真希怒斥:“我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居然這麽不講道理!沒錯,你是有錢,有錢又怎麽樣?我們窮人也是有尊嚴的!你……”


    揮揮手,真希不想繼續折磨自己的耳朵,後麵的保鏢立刻上來將還在跳腳的杉菜拎起來就往外走,心情愉悅的看著對方好像小雞一樣被強壯的保鏢拎在手裏在半空晃蕩的模樣,真希聳聳肩,涼涼的提醒一句:“剛才爭執時候弄壞的東西記得賠償給人家老板,本小姐可沒那麽好心幫你付賬,怕是你牧野小姐也覺得本小姐的錢上全是銅臭味呢!”


    被牧野杉菜的無禮和無知搞得瞠目結舌,經受了巨大衝擊的可憐的冰帝少爺小姐們相對無言,很久沒有出聲。


    說真的,我理解你們。真希在心底默默地說。想當初在本家見識了那個神奇的私生女之後,她也是同樣震驚的,日本真是一個奇妙的國度,竟然能孕育出這麽多匪夷所思的物種……


    巴黎生物科學研究院,你們遜斃了!這裏有稀有物種你們沒有發現啊有木有!


    什麽?有讀者問被冠以“惡毒”這樣的形容詞怎麽辦?你們真的想太多了!真希才不稀罕被nc稱讚“善良”啊!她還不想和藤堂靜合並同類項……


    到英德報到的第一天,禦景佳子就被校園裏宏偉高大的建築物給震撼了。英德的建築是美國庭院式,占地麵積之大和擺設之奢侈是佳子長到這麽大見都沒見過的。她心裏不禁有點打起了鼓――這樣的地方,真的是自己有資格進來的嗎?


    為了掩人耳目,禦景家對外發表的聲明中,稱佳子自幼身體不好被送到英國療養,近期才接回來的,可是稍微有些門路的人,誰不知道這根本隻是個幌子,禦景佳子就是個私生女而已?不過英德的學生更多的是為了混到一張文憑,成員組成比較複雜,其中也不乏有些大家族的私生子女,對身世看得不是很重。他們大多都不是家中確立的繼承人,要麽就是韜光養晦地隱藏實力,要麽就是醉生夢死放浪形骸,所以對於佳子的到來,沒有激起多少人的反應。


    英德的課堂讓一直在公立學校就讀的佳子有點不適應。以前,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母親的精力大半都放在如何討好男人上,對她也很少關心,所以佳子一直有些顧影自憐。


    她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討人歡心的本事,伏低做小接近對自己有利的人,讓他們為自己服務,從他們身上謀取利益。這些她做慣了,同時也明白,要想出人頭地,邁入那個高高在上的階層,就必須努力學習,過去她也一直認為,自己在這方麵做得很好。


    可是現在是怎麽回事?佳子對著英德的課本發傻,上麵清一色的外語讓她眼睛都花了。


    她可以肯定,這不是英語。


    貴族學校的進度,即使是懶散的英德,她也完全跟不上。


    老師們上課並不會提問,沒有家庭作業,也很少隨堂測試,甚至對出勤率也不怎麽要求,可是當佳子腦子一片空白像聽天書一樣的時候,她就覺得,周圍所有的人都在用一種鄙視嘲笑的目光盯著她,像沾了鹽水的荊棘一樣,狠狠地抽打著她的靈魂。


    她覺得很羞恥。


    私生女的身份,禮儀上的缺失,以及功課的差距,讓她抬不起頭來。


    這一刻,禦景佳子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要在這個家立穩腳跟,一定要成為父親最疼愛的女兒,一定,要將真希和真衣在祖父眼中的關愛搶過來!


    隻有有人保護,她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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