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但是如果我說了,希望你不要到處亂講。”白誌超鄭重其事地說道,在講述斷指的情形之前,先給王美玲敲了一個警鍾。


    自從做了小三,白誌超一直都是這樣親昵地直呼王美玲的名字。對此王美玲已經習慣,並沒有感到肉麻。


    “放心,我保證不會到處亂講。”被好奇心驅使著的王美玲不假思索地應了一句,隻想快點知道答案。


    “美玲,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單思華那個混蛋幹的。”白誌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盡管語氣平靜,但王美玲卻聽出一絲憤慨。


    “是單思華幹的?”王美玲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單思華曾經是一個憨厚老實,不拘言笑的靦腆男孩,怎麽會如此狠心下得了這樣的重手?


    “你是說以前和我們同班的同學單思華?”王美玲緊接著追問道,“也就是和你老婆……”


    麵對王美玲的欲言又止,白誌超苦笑道:“對,就是以前傷害過遊麗的那個單思華。”


    “那他為什麽要對你下毒手,難道是因為她?”王美玲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遊麗所在房間的方向。


    “嗯,但我希望你不要亂講,是不希望她知道。”白誌超接道:“還有,恐怕以後我們都不能夠在家裏約會了,我想,要不我們到外麵去租一間房,這樣會好一點。”


    “為什麽?”王美玲有些不解,“是不是因為單思華斷了你的手指,恐嚇了你?”


    “美玲,說實話,以前在讀書的時候,我確實很調皮,仗著媽媽的關係胡作非為,和很多女同學發生過男女關係,也把名聲搞得很臭,所以才轉到你們班上的。但自從被單思華叫了社會上的人教訓以後,我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才決心改掉那些壞毛病,好好做人。”


    “你是說,那次單思華被停學以後,你就認識到自己的缺點了?”王美玲邊回憶著應了一句,記憶中確實如此,在畢業階段的最後兩個星期,白誌超確實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在班上耀武揚威耍少爺脾氣。當時王美玲認為是單思華夥同社會上的閑散人員打擊了白誌超的囂張氣焰,才讓白誌超有所收斂,又或者是因為白誌超的死黨方名就自那次以後再也沒有來學校上課,白誌超才變得老實。


    總之,自從那次以後,白誌超確實是改掉了以前那些壞毛病。


    但這個和斷指扯得上關係嗎?


    或許意識到王美玲的疑惑,白誌超隨即又道:“在我學的懂事以後,我也覺得以前太對不起單思華,也不該那樣蠻橫的追求遊麗,直到後來聽說單思華對遊麗做出那種傷害以後,我就想,遊麗肯定特別傷心,也特別需要有人理解,正好遊麗的爸爸和我媽媽在一個單位上班,而且還搬到我們這個小區來做,所以我就想娶遊麗為妻,用愛情去安慰她受傷害的心靈。”


    真的是這樣的嗎?


    王美玲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但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試探道:“這麽說,你是出於一片好心,才和遊麗結合的?”


    嘴上這樣問,王美玲心裏卻暗道:隻怕是貪慕遊麗的美豔和豐滿身材,才趁此機會把遊麗弄到手的。


    “嗯,我當時就想著安慰遊麗,沒想到她結婚以後竟然那樣對我,讓我感覺不到一絲家庭的快樂,所以我才沒有辦法,出來外麵尋找慰藉。”白誌超說話的同時,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看上去非常的無奈。


    天知道這聲歎息到底是真是假。


    “說說斷指的情況吧。”王美玲突然對白誌超的這番話有些反感,繼而轉移話題,提醒道:“說說單思華為什麽要斷你的手指。”


    “今天單思華找到我,說我長期虐待遊麗,要對我進行懲罰,然後就斷了我的小手指,還把斷下的手指拿走了,不讓我有接上的機會。”白誌超回道,眼神中不自覺地多出一絲憤慨,似乎有種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你說的虐待,是指哪些方麵?”王美玲饒有興致地接著問道:“難道你不止是在外麵包養小三,還毆打遊麗?”


    白誌超低頭不語,默認了王美玲的猜測。


    刹那間,王美玲覺得白誌超有那麽一點點的萎縮,在王美玲的印象中,她是最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特別是打自己老婆的男人,更是為她所不恥。


    不過這種不恥也隻是驚鴻一現,王美玲很快恢複了常態。因為她需要錢,需要白誌超付給她的鈔票。


    “那他說沒說我們之間的事情?”王美玲還是擔心和白誌超保持的小三關係,隨後又補充問道。


    “具體他沒有說,隻是說如果我再對遊麗不好,他就要斷我一隻手,所以我想,以後我們不要再在家裏玩耍了,也不要去招惹遊麗,我真的害怕單思華這個瘋子還會做出什麽駭人的舉動。”白誌超說這話的表情已經帶著恐懼,仿佛單思華就站在眼前。


    “哦,是這樣。我明白了。”王美玲隨口接道:“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在家裏確實傷害到遊麗的自尊,而且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對,我以前因為氣急,打過她幾次,可能也是因為這個,讓單思華斷了我的手指。”


    “可單思華怎麽會知道得這麽詳細,是誰告訴他這些的?”王美玲還是不解,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算了,事情已經發生,再去追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現在還是想要怎麽才會不得罪遊麗。”白誌超心有餘悸地接了一句,聽得王美玲心裏發慌,忙不迭地說道:“小白,要不我們分開吧,不要再搞這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我怕單思華那個混蛋改天也會找上我,對我進行報複。”


    王美玲隱去了之前曾經和單思華邂逅的情形,同時也有些後悔不該做白誌超的小三,更不該對當初單思華傷害遊麗的動機好奇,而去主動和單思華搭訕。


    “不,你搞錯了,單思華那小子並沒有叫我們分開,相反他還要我們繼續在一起。”


    “你是說,單思華已經知道我們的事情了?”王美玲故意問道,白誌超點點頭,接道:“他還說讓我們繼續保持這種關係,不準我們分開。”


    “這就怪了,別人抓小三都是想拆散這層關係,維護家庭和睦。他為什麽卻恰恰相反,還鼓勵你繼續包養小三,難道他想用這種方式對遊麗進行巡回報複?”王美玲百思不解,猜測道。


    在王美玲的理解範圍,認為單思華是對遊麗嫁給白誌超耿耿於懷,既要報複白誌超,還要報複遊麗,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我們照辦就行,不要惹單思華那個瘋子。”白誌超悻悻地接了一句。


    王美玲對此難以理解,心中的疑團愈發加大。不過這個疑團在下一次遇到單思華的時候,就得以詮釋。


    當單思華麵對麵說出要她說服白誌超和遊麗離婚的想法後,王美玲終於明白了單思華為什麽要白誌超繼續和她保持小三的關係。


    說到這裏,單思華也聽得比較明白,忍不住插了一句:“這些過去的就不用再提,說說遊麗是怎麽和你一起出來的,你們之間都發生過什麽。”


    “好吧,我就把什麽都告訴你。”王美玲擺出一副不勝委屈的樣子,繼續接著闡述。


    事實上,王美玲早已經說得嘴唇發麻,不過她不敢停下來,麵對單思華的要求,她隻能服從。因為她從單思華身上看到一股淩厲的煞氣,這種氣息像一張無形的網,網罩著她的所有感覺,令她不敢有絲毫的反對和異議。


    從單思華傷害遊麗,到單思華在兩龍鎮的砍人事跡,再到這次斷了白誌超的手指,還殘忍的將斷指帶走,不讓白誌超有接上的機會,以上種種,足以看出,單思華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膽小懦弱的靦腆男孩,已經變成了一個冷靜心狠的男人。在這樣的男人麵前提出異議,無疑是不明智的。


    對於這一點,王美玲深信不疑。所以,她隻能配合。否則把單思華惹急了,在這夜半三更的出租屋,隻怕又會上演什麽駭人聽聞的傷害事件。


    “昨天你要我去說服白誌超和遊麗離婚以後,我正想著要怎麽給白誌超說,卻接到遊麗打來的電話。”王美玲娓娓道來,剛打開話匣子,就被單思華打斷。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錯吧,你說遊麗給你打來了電話?”單思華眼睛瞠得溜圓,臉上充滿難以置信。


    “對,遊麗打來的電話。”王美玲肯定地補充了一句,表情堅定地望著單思華,根本不像是在撒謊或者說胡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單思華急不可待地催促道,這才是他最想得到的答案。


    “剛開始我也很吃驚,就問她怎麽會有我的電話,結果她說了一句更讓人吃驚的話。”王美玲似乎不把單思華搞懵就不罷休,再次爆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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