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淮南不表,回過頭來再說李特,他接到太子的任命後,迅速趕到關中,見了雍州刺史江統,點起兩萬兵馬,直撲漢中。


    至於割據益州的趙廞本身就是個廢柴,隻不過由於害怕殺了朝廷命官,可是殺了耿騰之後,毫無戒備之心,以為平安無事。經常在家中大擺宴席,與長史杜淑、司馬張粲、牙門將許弇、費遠等在慶功飲酒。


    一日,酒過三巡,牙門將許弇自以為是趙廞的心腹,對趙廞說道:“想我許弇,跟隨明公多年,至今隻是個牙門將,明公可否提升我到巴東去做個監軍?”


    趙廞正要應允,長史杜淑、司馬張粲一齊說道:“明公不可!”


    許弇麵有怒色,問道:“有何不可?”


    杜淑說道:“許弇雖跟隨明公多年,但一直未有建樹,如從牙門將突然提升為監軍,我恐不能服眾。”


    許弇借著酒興,怒吼道:“如今明公雄居益州,朝廷亦無計可施。能不能服眾,還不是明公一句話?”


    張粲說道:“我和杜長史是為明公長遠考慮。如許弇真的想當監軍,不妨拿出真本事來。”


    許弇騰地站起,拔出佩劍,邊向張粲刺來,邊吼道:“我讓你看看我有沒有真本事!”


    許弇話音剛落,張粲早被刺穿胸膛。杜淑一見,驚慌失措,語不成詞:“你、你、好大膽子!”


    許弇一不做二不休,拔劍刺向杜淑。杜淑來不及躲避。也被許弇一劍刺死。


    此時趙廞已有幾分酒意,似乎還未明白怎麽回事,正要喝令住手,誰知立於趙廞門外的杜淑、張粲屬下得知杜淑、張粲被許弇所殺,急忙趕來,幾人一同下手,已將許弇砍為肉泥。


    趙廞麵對眼前發生一切,不知如何是好,倒是費遠急忙喊道:“大家住手,此事純屬許弇與杜淑、張粲之過結。與他人無關。大家不得再因他們互為傷害!”


    眾人都住手,等待趙廞發話。趙廞說道:“此事已結,不再追究。再任費遠為長史,令費遠與犍為太守李苾、督護常俊統領一萬人馬封鎖北方道路。以防朝廷來犯。”


    第二日。費遠從成都出發。李苾、常俊從犍為出發,共統領一萬人馬向綿竹進發,數日後到達綿竹境內。駐紮在綿竹(四川省德陽縣)的石亭(四川省什邡縣東雒江渡口)。


    李特得知費遠的部隊到達綿竹,忙召集眾人商議對策。


    隨軍參軍牛宏說道:“趙廞派費遠等統兵前來,所擔心的肯定是朝廷派來的軍隊,費遠的部隊是為了封鎖北方入蜀的道路的。不過,趙廞一守護犬耳,費遠等人也不過是庸人一個。他領軍到了綿竹後竟然停下不走,隻派小股部隊增援劍閣關。”


    “這正是我軍拿下劍閣的時機,劍閣關乃是關中進入蜀中的通道。眼下將軍隻需依舊鼓噪而行,而且聲勢不如鬧得大些。而暗中大人可遣精兵數千,從小道疾行奇襲劍閣!拿下劍閣後,叛軍必然震驚,我軍則可乘勝攻打綿竹!”


    “大人,現今趙廞已與朝廷對抗,蜀中各地深知朝廷將會派兵攻打趙廞。蜀中正是人心惶惶之際,所以如果我們主動出擊趙廞,然後數其罪狀,戰而勝之,必能動搖趙廞在蜀中的統治。現在費遠等已駐紮在綿竹,請將軍速派人馬,趁費遠人馬立足未穩,襲擊費遠,一舉可成,機不可失。”


    果然如牛宏參軍所料,叛軍實在是太大意了,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劍閣就這麽被朝廷大軍一舉拿下。劍閣縣位於四川盆地北部邊緣,守劍門關險,是連接西蜀與關中的通道,戰略地位十分重要。


    得知劍閣被拿下,李特非常高興,他迅速召集眾將,對眾人說道:“平定蜀地的時刻到了,傳本將命令:今晚兵分三路,令一支人馬攻費遠左側,另外一支人馬攻費遠右側,最後一支人馬斷其來路,各部依令行動,不得遲疑,即刻起行。”


    牛宏又獻計道:“大人,若夜襲費遠,當用火攻。”


    李特深以為然,於是三路人馬準備停當,傳令進發。


    再說費遠、李苾、常俊等統兵駐紮在石亭,晚上正在中軍帳中飲酒。


    費遠說道:“聽說朝廷已派兵入蜀,我等今夜在此駐紮,明晨快速起程,趕往劍閣,封鎖入蜀要道。”


    李苾說道:“入蜀道路險峻,朝廷兵馬不可能這麽快到達,長史不必驚慌。”


    常俊也說:“蜀地要道易守難攻,加上我等一萬人馬,何懼朝廷兵馬?”


    費遠等於是繼續飲酒,也沒有傳令士兵加強設防。


    午夜時分,李特的三支人馬到達指定地點,對費遠的部隊形成三麵合圍之勢,隻留北路可逃。此時費遠及眾士兵都在熟睡之中,毫無防備。三支人馬一同放火,此時正有風起,火勢越燒越旺。


    費遠等在夢中驚醒,不知何人來犯,號令也無法下傳,隻能忙於逃命。士兵無人指揮,亂作一團,死亡十之**。


    李特軍隊大獲全勝,於是合兵一處。李特等商議下一步行動計劃。李特問:“現在我軍大獲全勝,下一步該當如何?”


    參軍牛宏道:“我軍初戰告捷,士氣正旺,當一鼓作氣,攻入成都,殺掉趙廞。”


    李特點頭說道:“正合我意,但恐成都兵力強盛。”


    牛宏道:“趙廞這斯沒有頭腦,為了防範朝廷的軍隊,已將主要隊伍交由費遠。況且趙廞心腹許弇與杜淑、張粲已因內訌而死,無人可用了,唯一需要防備的不過是閆式手中的流民精銳。不過隻要我們拿下成都,然後以朝廷的名義前去招撫他,定能馬到成功。”


    這流民首領閆式一開始確實把趙廞當成自己的主公,可惜後來發現趙廞就是一個草包,再加上朝廷大軍壓境,這讓閆式的心思起了些許變化。在他看來,此戰朝廷必勝,趙廞必死無疑。


    看清了局勢之後,閆式就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出工不出力,到了關鍵時刻再投奔朝廷去,總比當什麽反賊有希望。因此,在朝廷大軍攻打劍閣以及綿竹等地的時候,閆式統帥的流民精銳大軍根本沒有動靜。


    李特等人計議已定,馬上傳令,仍兵分三路,同時殺向成都。


    再說趙廞得知李特軍隊分三路殺來,隻恨自己無兵無將,於是決定攜妻子兒女與管家朱竺一起連夜逃離成都前往廣都(四川省華陽縣西南)。管家朱竺問趙廞:“老爺,如今李特三路殺來,我們無路可走,如何前往廣都?”


    趙廞此時又急又惱,對朱竺罵道:“白養你這個東西這麽多年了,是不是要投降李特?”


    朱竺聽後,心中也十分不高興,但隻好說:“老爺,李特從陸路殺來,看來我們隻能走水路了,不知這夜晚可有船隻?”


    趙廞又罵道:“還不快去給我找,找不到船隻,我先殺了你!”


    朱竺此時想到跟隨趙廞多年的心腹許弇等不僅一直沒有提升的機會,最後還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又聽說李特等率領的都是關中精銳,萌發了投奔的想法。麵對趙廞的威逼恐嚇,朱竺又隻好去找船隻。


    朱竺在城外河邊找到一條小船,正好這條水路可通廣都。朱竺忙告知趙廞,趙廞全家隨著朱竺乘小船前往廣都。


    到了廣都,朱竺又問:“老爺,現在我們該當如何?”


    趙廞一夜沒有睡好,對朱竺吼道:“你這個管家是怎麽當的?還不找個地方讓我們住下?”


    此時朱竺心想,趙廞啊趙廞,你已是喪家之犬,還擺什麽官老爺的威風。朱竺打算離開趙廞去投降朝廷,但恐李特認為他是趙廞的人而不接受他。朱竺想了一法,決定殺掉趙廞再投降,朝廷一定會赦免他的罪行。


    此時,趙廞看到朱竺沒有去找住的地方,又吼道:“你這個奴婢,還不快去?”


    朱竺此時怒火中燒,拔出隨身所帶的短刀,一邊捅向趙廞,一邊罵道:“你死到臨頭了,還耍什麽威風?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罷一刀捅死趙廞,割下趙廞人頭,用布包好,去成都投奔李特。


    再說李特毫不費力攻下成都,傳令:投降者免死,不投降者一律殺掉。趙廞另一個長史袁洽、護軍薑發拒不投降,李特將他們斬首。牙門將王角、李基投降李特。不出意外的閆式也投降了朝廷。


    隨後李特令人尋找趙廞,不知下落,正在這時,朱竺提著趙廞人頭來投,李特果然赦免了對方的罪名,重賞了對方一大筆錢財。


    公元300年四月得知西蜀被平定的消息後,朝廷任命羅尚為益州刺史,李特為蜀中都督掌西蜀軍權,羅尚到任之後,立即在李特的協助下開始清理蜀中世家,一大片跟隨趙廞叛亂的世家被抄家滅族。


    大批的庶民、流民被分得土地得以被安置,隨後的一兩個月裏蜀地不時有世家豪強叛亂,不過在李特的強力鎮壓下,蜀地叛亂很快就平息下去。據後世研究,這場叛亂總共有三十多家世家被滅,數萬人被砍頭。


    經此一亂之後,自漢末西蜀世家自成一係,獨立於朝廷之外的局麵被徹底打破,再加上朝廷不斷加強對蜀中的管理,以及蜀中通往外麵道路的建成,使得蜀中與各地的聯係緊密起來,再也無法形成割據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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