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兩章有個地名搞錯了,把塗中寫成了當塗,在這裏向各位道歉,瘋子已修改。當塗位於長江南岸,而塗中乃是今滁州位於長江北岸,兩個不是一個地方。另外,感謝書友g書友大大的月票!)


    甘卓的部署沒錯,巢湖水軍所釋放的火船不過是為了騷擾江東水師,巢湖水軍在經驗上不及江東水軍,他們真正的仰仗乃是那三十二艘新式樓船。劉琨站在旗艦上心道:“既然甘卓來送死,那我就該毫不留情,一舉摧毀江東水軍主力,使其不能再度為禍,進而南下當塗重鎮。”


    巢湖三百遊艇引燃火船,閃避長江兩側。與此同時,四百艘蒙衝加速前進,及時填補遊艇留下空缺,而三十二艘新式樓船則早在遊艇放置火船之前,調轉方向,使六架九斤火炮對準江東水軍主力樓船。


    待江東樓船進入九斤火炮射程之內,一側一百四十一名炮手立即調整好射擊角度,等待發射命令。內河水師戰船的火炮數量雖然不及海軍戰船多且戰力強,但對付江東老式樓船足以。


    “火炮準備好了嗎?”劉琨站在艉樓上用單筒望遠鏡看了一會江麵,轉過頭來問道。


    “大人,都準備好了。”旁邊的士官答道。


    “那就好,可惜我們的速度太慢了。”劉琨看了看桅杆上的風向標,不由嘀咕道。現在刮得是北風,船向西南方向行駛,所以是偏向風。而且江麵上的風與海上的風不能比,所以龐大的新式樓船戰艦隻能慢悠悠地往前行駛。


    “大人,打起仗來可得悠著點,江麵上不比陸上海上,我們轉向、風力都不足。可別讓江東水師給包圓了。”參軍在旁邊笑著提醒道,“這可是陛下耗費心血給內河水師造出來的寶貝,有點閃失咱們淮南都督府上下可就麻煩了。”


    “放心吧,大人,我們的重炮威力大,射程遠,這次來是給水師艦隊提供火力支援的。江東水師隻要不能抵近我們,他們無論如何也傷害不了咱們。再說了,江東水師來個百兒八十艘的我還不放在眼裏。”劉琨一揮手道。


    現在的他有點鳥槍換大炮的得意,九斤重炮可不是吃素的。而且為了提高接舷戰能力。朝廷可是給新式樓船上裝備了滑膛火槍兵和弓弩遠程武器,加上旁邊戰船輔助,劉琨當然底氣十足。


    說話間,很快隱約看到遠方密密麻麻的江東水師船隻,劉琨用單筒望遠鏡仔細一看。現上千艘大小船隻密布在江麵上。巨舟在前,其餘船隻在後,旌旗招展,遮天蔽日。不一會,劉琨現對麵船隻上有人在跑動,看來他們已經現了自己來襲,開始做戰準備了。


    “全艦戰鬥準備,打旗語給各戰艦,說我們按原定計劃進行。”劉琨一收望遠鏡,高聲下令道。


    “是!”


    在巢湖水師準備動手之際。甘卓也準備先下手為強,隻見他沉吟一會,果斷下令,前軍船隊迎戰,中軍船隊迎接,自己率大隊在後麵壓陣。很快,八十餘艘巨舟,兩百餘艘其它船隻駛出了江東水師戰陣,向巢湖水師氣勢洶洶撲來。


    兩軍相距不到三裏,江東水師看到對麵的戰船突然打橫,露出右舷。隱約看到船舷兩排黑乎乎的孔,甘卓心裏開始打鼓了,這些年來隨著司馬遹掌權,每年朝廷都會有不少新式武器亮相。江東人也多有耳聞,隻是不知這次他們的水師會拿出什麽東西來?


    兩軍相隔大約一裏,劉琨果斷地下令開火。劉琨知道江東水師的巨舟是什麽結構,九斤重的實心炮彈對於己方包有鐵皮、經過多種加固的遠洋海船來說還能抵擋一下,但是對於一般的內河船隻,一打一個準。


    樓船上重炮最先開火,隻見火光一一閃過,巨大的炮聲從濃煙中撕裂而出,還有懾人的呼嘯尾音,從江麵上接踵而至,讓江東水師上下的耳朵和全身都一震。


    “砰”地一聲巨響,兩炮彈打在了最前麵巨舟上的船頭。江東水師哪裏經曆過這樣的打擊,兩枚九斤重炮彈打在上麵,就算江東戰船乃是厚實木材所製,但仍被炮彈穿木而過,打出兩個巨大洞。巨大的衝擊力把周邊木板震得碎屑亂飛,這些高飛濺的木屑就像是散彈一樣,立即把密密麻麻站在後麵的十幾個江東軍士打得滿臉都是血,倒在那裏痛呼不已。


    炮彈穿過船體下層木板,在劃槳手人群裏飛過,隻見木槳把的碎屑和劃槳手的碎肉一起翻飛,鮮血濺滿了方圓幾米的地方。剛才還在拚命埋頭劃船的槳手們嚇壞了,紛紛丟下木槳向上層跑去,巨舟一下子就慢了下來。


    還有幾枚炮彈越過船頭,從另一艘巨舟站在甲板上的人群中間飛掠而過,隻見血肉橫飛,現出一條血路來。


    在第一輪重炮打擊之後,江東水師逐漸進入戰船的火力範圍,劉琨當即下令開火。三十二艘戰艦的三百八十四門九斤艦炮相繼開火,整個江麵上隻聽到接二連三響起的炮聲以及炮彈的呼嘯聲,濃煙在不停噴出,然後在江麵上翻滾,隨即被風吹向南岸。


    威力巨大的開花彈,穿透力強的實心彈,全都像暴雨一樣洗禮了衝在最前麵的江東水師巨舟,內和甲板上卻飛濺著無數的木屑,殺傷著站在後麵的江東軍士,數以百計的江東軍士們捂住自己的臉和傷口,在那裏嚎叫著。


    手持兵器的江東士卒們在炮聲中徹底淩亂了,兩股戰戰兢兢的士兵相比巢湖水師那震耳欲聾的炮聲,顯得有氣無力,射出的弓箭更是紛紛打在了水麵上,隻濺出了無數的水花。


    “打橫,靠過去,接舷戰!”甘卓著急了跳著腳傳令道。現在隻能靠接舷戰來解決這些巢湖水師的新式火炮戰艦,而光靠船頭接舷,輸送的兵力不足,當然會吃虧,所以打橫讓船舷相接是最好的辦法,可以充分揮江東水師傳統戰法的優勢。


    看到江東樓船主力正要打橫靠過來,劉琨指揮的水師也開始改變策略。隻見三十艘新式樓船靠後與敵艦拉開距離,準備集中攻擊敵軍的旗艦。


    “砰!”


    數枚開花彈直接砸在了甘卓所在樓船的甲板上,一聲巨響指揮,四周士兵皆被炸得四肢斷裂而死,繼而引起滔天大火。九斤火炮雖然不及十二斤重炮威力大,但其威力又豈是人力能抗?


    甘卓主船變局,江東所有人大駭一跳,沒有想到巢湖水軍的火炮威力如此巨大。好在甘卓自有名士風度,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略略掃視一眼引發火苗,平淡說道:“應是巢湖水師的新式火器,諸位不用驚慌,大夥自去滅火,不過敵軍火器命中率極低,極難命中我等,這次不過是他們走了狗屎運而已,隻要我等靠近敵艦,未等其發射四五輪,我軍便已攻克其船。大家不必過於擔心。”


    誰知,甘卓話未落音,其他樓船業已調整方向,再度發射近百顆開花彈,呼嘯奔向黃蓋戰船。這一輪六十顆開花彈超常發揮功效,足足命中了近半數。而且其中一顆開花彈恰好落點就在甘卓半步之外。


    “轟!”


    黑煙伴隨火星,直接罩向了甘卓,甘卓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轟成了碎片,而他所在的旗艦更是在遭遇了百多枚開花彈打擊後,徹底葬身江底。甘卓戰船被毀,再加上本人戰死,這樣一來江東水師的抵抗意誌被徹底摧毀。


    看準時機劉琨下令與江東水師接舷戰,此時江東的戰船全都打橫了,剛好與巢湖水師的火炮戰艦平行,而且江東戰船依靠慣性向巢湖水師船隻擠了過去,最先是雙方的木槳劈裏啪啦地靠在了一起,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子讓雙方的木槳折斷了十幾根。


    最先發威的是上層甲板的火炮,它們接連開火,無情地向江東戰船甲板上傾瀉數以千計的散彈,像暴雨一樣橫掃一切。濃煙很快被吹散,敵軍戰船上已經倒下去一半的人,到處可見躺在甲板上呻吟的傷員,幸運的生還者站在那裏,頭腦全懵了,他們一時也想不明白,巢湖水師怎麽能打出這樣凶殘密集的彈雨來。


    接著滑膛槍手齊步上前,對準十幾米外的幸存江東水軍,“砰”地又是一陣齊射。在飛濺的血花中,又有數十名江東水軍倒下。


    槍聲驚醒了懵的江東水軍,有驍勇者被眼前的慘象激怒了,他們提著刀就往木板上跑,咬著牙衝向巢湖水師的戰艦,可是迎接他們的是火槍更密集的齊射。一陣槍響之後,這二十幾人紛紛翻身落水。


    江水正洶湧地從各處漏洞中湧入江東水師的船艙,使得它慢慢地往下沉,感覺到不對的江東水軍開始驚慌起來,開始四處逃散,他們紛紛跳下水去,隻求保住小命。


    隨著甘卓戰死,江東水師的抵抗越來越弱,這仗打得真窩囊,不少江東水軍將領忿忿地罵道。


    三十二艘火炮戰艦也隨即散開,在寬闊的江麵上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它們利用機動力,緩緩向東退去,並與江東水師周旋著,先避免被圍毆,然後再近距離地用散彈和實心彈打殘那些被它們纏上的落單江東戰船。


    火炮的殺傷力是巨大的,隻需一到兩輪散彈和實心彈轟擊,江東水師戰船就基本上失去了動力和一半以上的戰鬥力,孤單單地停在那裏,許多船還開始慢慢下沉。而火炮戰艦當即丟下它們,又在機動中尋找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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