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午夜尷尬


    江寒笑眯眯地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讓你老老實實地留在客廳裏,等我找紙筆回來,不要想跑哦,你已經被我點了穴,你就算可以跑掉,沒我解穴,也會死掉的,不是嚇唬你,嗬嗬。”說完走向樓梯,要去二樓找蘇傾城討要紙筆。


    趙無倫聽到他的話,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你想讓我留在客廳裏,直說不就得了,幹嗎還要動手,敢情你不疼,我看你特麽就是存心的,卻也不無奇怪,這小子說他會點穴,真的假的,難道他是個練家子?


    江寒來到二樓就傻眼了,因為他還不知道蘇傾城的香閨是哪一間,不過這倒不算什麽問題,大不了每個屋門都敲一遍罷了,不過理論上說,她住在陽麵的可能性較大,所以他先選擇了陽麵那個房間敲門。


    事實上,整個二樓也隻有三個房間,陽麵隻占其中的一個,畢竟東南角被天台占據了去。


    “傾城,傾城,在嗎?”


    他邊敲門邊輕聲呼喚著蘇傾城的芳名,盡管嘴上叫得很親熱,可心裏卻還有點不相信,自己竟然已經跟這位大明星如此親近了,甚至就算明明知道自己與她還有過更親密的接觸--剛才樓下那個吻,可還是不敢相信。畢竟,兩人認識還不到一周,見麵也不過兩次而已。


    門忽然就開了,就仿佛蘇傾城一直站在門後等著給他開門似的,甚至連開門鎖的聲音都沒有,這讓他非常懷疑,她到底有沒有按照自己說的那樣,回到房間把門鎖上,不過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


    蘇傾城站在門內,身穿絲質睡裙,睡裙單薄而合身,將她婀娜的身姿掩映得越發迷人,曲線玲瓏,幾如霧中浴女,不過伊人臉色有點不好看,很緊張,很憂慮,很畏懼,她一眼瞧見門外的江寒,美眸立時亮了幾分,伸出柔荑,輕輕扶住他手臂,緊張的問道:“怎麽樣了?”


    江寒對她微微一笑,道:“有我這個護花使者在,還能怎麽樣?幾乎已經要擺平了,樓下已經沒什麽人了,你要做的不過是抽時間請人給你清理下地毯上的血跡罷了,現在你先給我找來筆跟紙,我有用,等我徹底忙完了再跟你細說。”


    蘇傾城聽了他的話,才算稍稍鬆了口氣,往前走了兩步,站到他身側,抬手執住他手腕,道:“樓下書房裏有,我帶你過去找。”江寒忙攔下她,道:“不用,你告訴我書房在哪,我自己下去找就行了。”


    趙無倫還在下麵客廳裏呢,怎能讓她瞧見?


    蘇傾城道:“你下了樓梯左拐,靠陰麵那間小房子就是書房。”


    江寒點點頭表示知道,柔聲道:“要不你先睡好了,反正也沒什麽事情了,明早上我再跟你說。”蘇傾城搖搖頭,道:“不,我害怕。”


    她這一搖頭,胸前忽然顫搖起來,江寒餘光捕捉到這一幕,下意識低頭看去,卻見那裏酥胸傲挺,在單薄裙衣的包裹下,生出了兩圈豐美的立體曲線,迷人至極,更要命是,在絲裙之表,竟然還映出了兩顆明顯的凸點。


    “她竟然沒穿內衣?!”


    江寒大為震撼,不過想想這倒也不算什麽稀罕事,人家在自己房間裏睡覺,當然想要獲得更高質量的睡眠了,為此不穿內衣,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貌似美女徒兒周曉萌也有這種習慣,想到這抬起頭來,道:“我下去了。”


    他從低頭到抬頭的間隔,不過是短短的幾秒鍾,可就這麽短暫的間隔,卻也被蘇傾城發現了,她低頭看看,立時就發現了自己的不雅所在,馬上抱臂在胸,遮住不雅處,臉孔微紅,揚起雪白尖巧的下頜,似嗔似怨的瞪著他,道:“想不到你也有這麽猥瑣的時候。”


    江寒搖頭道:“非也非也,我這不叫猥瑣,這隻是無意間的偶然窺見,我真要猥瑣的話,會一直盯著看的,不過,你要是還想等我回來,最好是穿回內衣。”說完轉身往樓下走去,心中暗暗驚歎,她可是真有料,平時可看不出來。


    蘇傾城抱臂目視他離去,等看不到他影子了,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豐挺,嘴角邊浮現出嗔怨卻不無得意的笑容。


    江寒按蘇傾城所指引的,到樓下找到書房,開燈後四下裏尋找,果然在一張桌子上發現了簽字筆與紙張,而且是滿滿的一紙袋標準的a4打印紙,隨手抽了兩張,拿上簽字筆,往客廳走去。


    他趕到客廳的時候,趙無倫剛剛勉強坐起身,苦著個臉,兩手在肚子上緩緩揉搓,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江寒把紙筆丟在他身前,道:“你可以趴地上寫,也可以在茶幾上寫,隨便你。”


    趙無倫悻悻的說:“我就趴地上寫吧,你剛才戳我那一下,弄得我渾身不得勁,都站不起來了。”說著話,把紙張在身前地上鋪好,趴下身去,持起筆來,開始寫欠條。


    也就是幾分鍾的工夫,他就把這張欠條就寫好了,先坐起身,才拿著欠條遞給他,道:“你看看吧。”


    江寒也沒接到手裏,拿眼一掃,立時變了顏色,惡狠狠的罵道:“你他媽糊弄老子呐?寫欠條連個簽名日期都沒有,你這一千萬欠給無名氏啦?你當我是白癡啊?”趙無倫馬上陪笑道:“大兄弟別惱,我沒說不簽名,隻是先寫好內容就拿給你看,你看下合適不合適。”說著又拿回來,伏在地上簽名。江寒罵道:“別特麽以為別人都是傻小子,這世界上誰比誰傻啊?還有,不隻是簽名,還得給我按手印。”趙無倫吃驚的抬頭看向他,問道:“你有印泥嗎?”江寒嘿嘿冷笑道:“要印泥幹什麽?隨便打你兩下,流出來的血不就可以當印泥用了?比印泥還好用呃。”


    趙無倫嚇得臉色大變,搖頭道:“不要,大兄弟,不要啊……”江寒哭笑不得,心說你要是個大美女,用“不要”這個詞,還別有幾分風情,你說你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整天不要不要的,你不覺得惡心嗎?哼了一聲,道:“我可以不打你,樓梯口那還有你侄子趙衛東流的血,你可以走過去蘸點當印泥。不過你要是速度太慢,等你走過去的時候他血已經幹了,那就對不起了,還得從你身上取血。”趙無倫一聽,也顧不上簽字了,連滾帶爬的就往裏去,道:“我……我先按手印,回來再簽名。”


    江寒看著他如同土狗一般狼狽的在地上爬行,嘿嘿冷笑,心說趙大導演你也別怪我無情,要怪就隻怪你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你要稍微有點眼力價,也不至於撞到我的頭上來,這還隻是頭一次教訓,假若你執迷不悟,想要繼續報複我或者陰謀對付我的話,那我會讓你付出更慘痛的代價。


    五分鍾後,江寒看著手裏趙無倫交上來的欠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愧是名導演,這兩把字寫得還真不錯,你這是習練的書聖字帖吧?”趙無倫聽他誇讚自己的書法,盡管心中很憋屈,可還是不自禁的得意,謙虛一笑,道:“大兄弟真有見識,我就是習的顏貼,練了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年了,見過我字的朋友,都說我寫得還行,嗬嗬,嗬嗬。”江寒笑眯眯地說:“這可是更妙了,也省得你日後不認賬,光是欠條上這筆字兒,就都知道是你趙導寫的,你想賴賬也賴不掉,哈哈,哈哈哈。”


    趙無倫臉上本來還帶著謙虛的笑容呢,聽到這話,笑容全部凝結,馬上就醞釀出了哭臉,心中後悔莫及,早知道筆跡也能留下自己的特征,那自己剛才就胡亂寫了,當然,心中也明白,江寒隻是隨口那麽一說而已,就算自己真的胡寫亂寫,簽名與手印上麵也跑不掉。


    江寒把手中欠條疊好,隨手捏住,眼見趙無倫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裏的欠條,不無好笑,道:“明天,你準備好了一千萬,就給我來電話,咱們再約地方見麵。”趙無倫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道:“好的,你放心吧,我會盡快聯係你的,你等我電話好了。”


    把趙無倫送出去以後,江寒關好門,把門反鎖,回到二樓,敲響了蘇傾城的閨房。房門很快就開了,蘇傾城照舊站在門裏,不過屋裏黑咕隆咚的,竟然沒有開燈。


    江寒不免奇怪,問道:“怎麽不開燈?”蘇傾城往屋裏走了兩步,將自己陷入黑暗中,似笑非笑的說道:“不開燈,你就看不到我身上不該看的部位了。”江寒好笑不已,道:“你就那麽懶得穿回內衣嗎?”蘇傾城道:“你不知道穿文胸很麻煩嗎?”


    她不像江寒,明知道她沒穿文胸,卻也不好意思直說“文胸”這個詞,而是說成內衣,說得很含糊,她卻直接就說出文胸來了,這固然說明她的爽快明潔,似乎也能表現出她對江寒的信任與青睞。畢竟,不是每個女人都肯跟男人提到文胸的,更不是每個女明星都隨隨便便跟男人提到文胸。


    江寒也沒再跟她說廢話,將剛才發生的一切講給了她聽,包括趙衛東等人潛入別墅裏邊,意圖奪走存有視頻罪證的手機,他又趁機把趙無倫抓了回來,跟他敲詐了一千萬。


    這其中有的事情蘇傾城知道,譬如趙衛東等人潛入進來,也有的事她不知道,譬如江寒敲詐了趙無倫一千萬,因此她聽到後者的時候,大吃一驚,想笑又笑不出,想哭又沒到那個份上,有些匪夷所思的叫道:“你居然敲詐了趙無倫,還……還敲詐了一千萬,你……你是不是瘋了啊?你不要真以為他趙無倫好欺負,他……他是國內最有名氣的八大名導之一,他還是國家影視導演聯合會的副會長之一,連國家領導人都跟他合過影的,你居然……居然從他手裏敲詐,還一下子敲詐那麽多,你不想活了吧?”


    江寒滿不在乎的聳聳肩,道;“我可沒管那麽多,他既然敢撩我的虎須,我也隻好給他點教訓嚐嚐了,讓他知道惹我的代價,不過他好像還有點不服不忿,似乎想在明天交易的時候陰我一把,你看著吧,我可能從他手裏弄兩千萬回來……”蘇傾城好氣又好笑,快走幾步到他身前,抬起素手,在他下巴上摸了兩把,嘲笑他道:“還虎須呢,你連胡須都沒留。”江寒就感覺她手指溫熱滑膩,被她撫摸下巴的感覺非常之爽,心中暗暗開心,道:“反正我已經敲詐他了,也不怕他翻出什麽水花來……”蘇傾城打斷他的話,語氣嚴肅的說道:“你不是傻子,從來都不是,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趙無倫的勢力,你這次惹急了他,他說不定殺你的心都有了,你聽我一句勸,馬上打電話給他,告訴那一千萬隻是個玩笑,不用當真……”


    江寒同樣打斷她的話,笑道:“咱倆是朋友,所謂見一麵分一半,所以我從趙無倫那裏拿到的錢,也會有你一半。你隻管收錢,別的事情你不用管。”蘇傾城急得臉都紅了,還要再說什麽。江寒轉身往外走去,道:“你明天還要拍戲,就不多說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早點休息,晚安。”蘇傾城氣憤憤的追到門口,叫道:“江寒,你給我站住!怎麽我勸你你就聽不進去呢,我沒跟你開玩笑,他真可能殺了你的,現在這社會,一條人命沒多少錢的,買條人命可能三十萬就夠了,他出五十萬,好多人就得爭著搶著攬這個差事過來殺你,你聽我一句行不行?”


    江寒理都沒有理她,很快消失在了樓梯口。


    蘇傾城忿忿的瞪著他消失的位置,美眸裏精光亂閃,一雙玉手也握成了拳頭。


    江寒回到樓下自己的臥房,躺床上就睡,他確實有點累了,再加上心神放鬆,什麽都不擔心,因此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著沒多久,他就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之前發生過的一幕,在別墅客廳的沙發邊上,蘇傾城忽然撲到他懷裏吻他,不過這一次的吻可是加強版了,不隻是吻吻就算,還送了丁香到他口中,掀起了一場令人心魂飛蕩的唇風舌雨,在這場暴風驟雨的猛撲下,他幾乎沒有堅持多久,就在夢裏跑馬了……


    他卻也就此驚醒過來,感受著濕噠噠的內褲,哭出來的心都有了,靠,這可是借宿在蘇傾城家裏啊,沒有換洗的內衣,而身上這條已經被玷汙的內褲肯定不能再穿下去了,必須馬上脫掉,可要是脫掉的話,又沒有別的可換的,可該怎麽辦?總不能明天起早真空上陣吧?


    “唉,先不管那麽多了,先去洗了它,看看明早能不能晾幹再說。”


    江寒無奈的歎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開門出屋去了洗手間,先衝洗下身子,再把那條內褲洗了,從洗手間出來,推開對麵一間朝陽的臥室,點亮電燈,邁步走到陽台上,把窗戶打開,再把手裏洗好的內褲晾上,希望借助暑風的力量,將其吹幹。


    其實要說起來,以現在這個季節的氣溫,像內褲這種小而輕薄的內衣,隨便晾曬個幾小時,也就差不多幹了,而從現在到明早天亮還有五六個小時的時間,用來晾幹這條內褲應該是綽綽有餘了。


    他想得挺好,可哪知道,再躺下沒兩個小時,天空忽然降下一場瓢潑大雨,將幹燥悶熱的暑氣澆了個幹幹淨淨,取而代之的是濕潤陰涼,而這種氣候又一直持續到天亮。等他聽到外麵過道裏蘇傾城的呼喚聲時,剛剛不到六點,而那條內褲,幹了一半都不到,依舊是濕乎乎的,絕對不能穿在身上的。


    “靠,難道隻能真空上陣了?”


    江寒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光著屁股直接穿上褲子,也就是剛剛穿上,屋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外麵現出已經打扮利落的蘇傾城。


    蘇傾城瞥見他在床邊坐著,剛要說什麽,目光掃到陽台上那條晾曬的內褲,美眸一亮,又看向他那已經穿好的褲子,隨後俏臉上現出揶揄的笑意,道:“你還挺愛幹淨啊,可你洗了為什麽不穿上呢?你別告訴我,你現在是真空上陣,男人真空上陣我可還從來沒見過。”說著話,兩道目光已經射到他的下身所在,似乎已經透過他的褲子,看到了他真空的實質。


    江寒羞得臉孔泛紅,咳嗽一聲,道:“你不是還要趕回金匱拍戲嘛,我……我也就告辭了。”蘇傾城點了點頭,道:“我會捎你回市區,至於早飯,就來不及跟你一起吃了,你自己找地方解決吧。”江寒點點頭,尷尬的道:“你……你先出去等我下。”蘇傾城莞爾一笑,轉身走開,她身影雖然消失了,話語聲卻留了下來:“不得不說,你的內褲花色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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