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姚夢枕正蹲在樹下,無聊的托著腦袋,她手中拿著一根樹枝,對著草地上正在用力戳著什麽,一邊戳,嘴裏麵一邊念念有詞:“你這個大混蛋,臭流氓,我戳死你,我插死你,我紮死你!”


    郝帥走到她背後剛要伸頭探腦的看了一眼,卻見姚夢枕忽然間猛的一轉身,雙手往郝帥眼前虛探,佯怒道:“不知道背後偷看是不禮貌的嗎?再看,我戳你眼睛哦!”說著,她伸出腳,在草地上抹了抹,扔掉樹枝,拍了拍手,說道:“說完啦?說完了就回家吧,該是你練功的時間了。”


    郝帥和葉霜霜聊了一陣後,之前的愧疚自責也淡了許多,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他嘿嘿一笑,說道:“走吧,回去不知道老媽做了什麽好東西。”


    兩人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路上郝帥向姚夢枕打聽著葉霜霜的病情應該怎麽治療,他說道:“你說,我如果用乾坤如意鏡裏麵的仙法,把葉霜霜的病徹底根治好,大概需要多少功德?”


    姚夢枕撇了撇嘴,說道:“就知道你會這樣想,不過這件事情你不用再考慮了,因為她的肉身鼎爐先天有巨大缺陷,想要改變這一點,除非重塑肉身,這要花費的功德,沒有一兩千下不來。”


    郝帥倒吸一口冷氣:“一兩千?開什麽玩笑?我救一個人才漲五十,拿功德去救人就這麽多?這老天爺搞什麽啊?”


    姚夢枕停下腳步,很認真的說道:“這很簡單啊,救人易,活人難!想將一個人從死亡邊緣線掙紮著活過來,這很容易,但你讓這個人再繼續好好的活下去,很難!打個比方跟你說吧,一個人重病已經不行了,這時候來了一個神醫,將他從彌留狀態中救了回來,但是這人已經病入膏肓,你想讓他重新變成一個活蹦亂跳的健康之人,那是萬萬辦不到的。”


    郝帥滿臉不信的反問道:“你不是神仙嗎?這也辦不到?”


    姚夢枕奇道:“神仙也不是萬能的啊!天底下有些事情是不可逆的呀,神仙也不能違背宇宙萬物的運轉規律啊!再說了,神仙怎麽來的?還不是人修煉到一定境界了以後變成的?人修煉到一定境界變成了仙,而仙人當中又有人脫穎而出,成為了佼佼者,最終成為了神。這其實也是一種進化,但不管怎麽進化,不管神仙多厲害,都無法跳出宇宙萬物的運行規律。除非你修煉到金仙境界,逆天而行,取天地精華,采日月靈氣,為這個人重塑肉身,那樣的話,你才有可能化腐朽為神奇。”


    郝帥聽得發呆,吃吃說道:“那,那修煉到金仙境界,要多久?”


    姚夢枕頓時愁眉苦臉道:“哎,你別提了!就你現在這速度,我都不敢想了,怎麽也得十幾年後的事情去了!”


    郝帥兩眼發直,張口結舌道:“啊?十幾年後?你敢說得再久一點嗎?”


    姚夢枕叉腰嗔道:“你以為我騙你呀,就你這樣,遇到一個相好的,出了點事兒就把功德兌換出來的符籙往她身上拍,誰架得住你這樣敗家呀?”


    郝帥心中暗自嘟囔:有好些是花在你這個臭小妞身上呢,不知道感謝我,還來叨叨,真是的。


    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個月姚夢枕教自己練功,讓自己長進不少,心中也多少知道好歹,終究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來。


    他一臉悻悻的說道:“好啦,算你有道理。”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什麽,對她涎著臉問道:“哎,能不能讓葉霜霜,她也……”


    郝帥試探性的說著,話還沒說完,姚夢枕立刻警惕微怒的瞪著郝帥,說道:“不行,絕對不行!”


    郝帥不悅道:“為什麽不行啊?你教的這一套很好用嘛,教給她,也算是強身健體嘛!”


    姚夢枕毫不客氣的反問道:“是啊,誰教?你教?還是我教?你功夫哪來的?我教的?那我的功夫又哪來的?萬一查起來,怎麽辦?再說了,之前你在學校裏麵鬧的動靜就很大了,我已經很提心吊膽了,萬一哪天又蹦出來一個修行人,突然朝我們下手,你說我們死不死?再說了,萬一葉霜霜知道我們身份了,她的人品就算過關沒問題,但是如果哪天她無意間說出去,或者說漏嘴了呢?又或者哪天有人拿她作為人質,要換你手中的乾坤如意鏡呢?”


    郝帥被姚夢枕連珠炮似的一串發問,劈頭蓋臉的砸得愣在了原地,他雖然行事乖張,出人意料,但也不是不懂道理之人。


    郝帥臉上流露出強烈的失望之色,一聲歎息:“唉,不行就不行吧,那怎麽辦啊?”


    姚夢枕脫口道:“你就每天來看看她好了呀,還該怎麽辦?這種事情又不能急的!”


    郝帥一拍巴掌,用力點頭道:“對,以後每天來看她,直到她出院!”


    姚夢枕頓時心中懊悔,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媽的,姑奶奶我怎麽就嘴這麽欠呢?還每天!你幹嘛不在樹上搭個窩啊!


    他們兩人一路回家,說說鬧鬧,走到家中樓梯間的時候,卻忽然間家門一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從自己家走了出來,這個男子戴著一副眼睛,拎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極為有禮的說道:“夫人,之前說的事情,請您再考慮考慮,我就先行告退了,如果您改變主意了,請聯係我。”


    說著,他欠了欠身,然後轉身下樓。


    這男子一眼瞧見郝帥,頓時麵容一驚,繼而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眼,在走到郝帥跟前的時候,微微欠身,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郝帥第一次見到有人對他這麽客氣,有些奇怪的看了這人一眼,嘟囔道:“這人是誰啊?到我們家來幹什麽?”


    姚夢枕看著這人下樓,眼神之中隱隱藏著一絲警惕,她道:“回家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郝帥三步並作兩步,上了最後半層樓梯,還沒進門便道:“媽,剛才那人是誰啊!”


    他話音剛落,便瞧見鄒靜秋正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桌前還放著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她正對著茶杯呆呆的出神,臉上還掛著一串淚珠。


    郝帥一愣,頓時眉毛一挑,怒氣騰騰的說道:“媽,剛才那人欺負你了?我揍他去!”說著,便氣勢洶洶的朝外麵衝去。


    郝帥身形一動,鄒靜秋立刻喊道:“站住!”


    郝帥一愣,回頭一看,卻見鄒靜秋扭過身子去,飛快的在臉上抹了抹,然後轉過身來,勉強笑了笑:“沒什麽,他是……來給媽媽介紹工作的。”


    郝帥滿臉狐疑的打量著鄒靜秋:“真的?那你哭什麽?”


    鄒靜秋下意識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笑道:“沒有,媽媽……媽媽是因為這個工作要離開這裏,要到其他地方去,所以不舍得才哭的。”


    郝帥半信半疑道:“去哪裏啊?”


    鄒靜秋笑著伸手摸了摸郝帥的頭發,說道:“別問了,媽媽已經拒絕了。”


    郝帥好奇的問道:“媽,那具體是什麽公司,這總能說吧?”


    鄒靜秋猶豫了一下,笑了笑,模棱兩可的說道:“一家大公司。”


    郝帥古怪的看了自己老媽一眼,哦了一聲,自己走進了屋,姚夢枕也笑著與鄒靜秋打了招呼後,跟著郝帥走進了臥室。


    一進門,姚夢枕便壓低了聲音對郝帥說道:“哎,鄒阿姨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們也。”


    郝帥點了點頭,他放下書包,坐了下來,雙手托著腦袋,想了想,說道:“算了,不管這些,這是她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開始練功吧。”


    這時候正是鄒靜秋在廚房做飯菜的時候,郝帥家中小,兩人若是要在鄒靜秋在家的時候練功,這時候是最合適的了。


    郝帥站了起來,站著一個三體式,問道:“還是站樁嗎?”


    姚夢枕打量著郝帥,見他這個樁的功夫已經練得很不錯了,她伸手到郝帥背脊上按了一把,隻覺得他背脊上的肌肉雖然不算很發達,但一按下去,明顯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反彈上來,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不用站三體式了,你跟我練走路吧。”


    郝帥瞪大了眼睛:“練走路?走路還用練嗎?我又不是模特!”


    姚夢枕嘿嘿一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太極拳大架裏麵,有一門獨特的功夫,就是專門走路練出來的。”


    郝帥半信半疑道:“走路還能練功?第一次聽說!”


    姚夢枕笑道:“習武之人,隨時隨地都能練功,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雲深在幾步寬的牢房裏麵披著枷鎖都能練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崩拳,神槍李書文每天去師傅家學武的時候,一路上邊走邊紮大槍,每天十幾公裏走下來,神功自然上了手腳。”


    郝帥一臉警惕道:“你可別指望我一邊上學還一邊拿個大槍一邊紮一邊走,就算我厚著臉皮去做,隻怕不出一天就被關起來了。”說到這裏,他忽然笑了起來,嘿嘿笑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關起來,然後讓我去練半步崩拳是吧?”


    姚夢枕撲哧一笑,但很快俏臉一板,道:“別鬧!看著我的樣子,好好跟著學!”


    她走到郝帥身邊,叉著腰,說道:“看著啊。”


    說著,邁步便朝前走去。


    郝帥定睛一看,卻見姚夢枕背著手,提臀送胯,兩腿邁出去的時候,扭腰錯步,動作有點像模特的貓步,但兩腳又不交叉,她走了一截路後,轉過身來,笑嘻嘻的看著郝帥問道:“看清楚沒?”


    她見郝帥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像是看傻了,便又一扭一扭的走了回來,叉腰道:“喂喂,到底看沒看清楚啊?”


    郝帥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剛才這就是在走路練功?我怎麽覺得像是……在扭屁股啊!”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沒錯,以後你上下學,就這樣走路好了!”


    郝帥頓時怒笑了起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姚夢枕。


    這小妞兒玩我呢吧?


    她跟我說笑呢吧?上一次說站著也能練功,坐著也能練功,我現在也真信了,可現在說,走路扭屁股也能練功?


    這他媽的世界第一大高手那豈不是模特了?她們訓練的時候,又站又躺又走的啊,有木有啊!!


    關鍵是,這小妞兒居然還要我上學的路上扭屁股練,這,這他媽的是鬧哪樣啊?


    你坑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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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一更了,很忙~


    明天兩更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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