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歡從來都是一個無法無天的人,這來源於他的家庭環境和家庭教育,高高在上的官宦出身再加上從小就沒有任何人教育過他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導致他哪怕做了再可怕再錯誤的事情,他也不用為之負責,也有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來幫他擦屁股,直到有一天闖的禍再也捂不住,這也是為什麽當今社會許多的富二代,官二代們頻頻出事的根本原因所在。


    李天一之流的事情便是其中一個案例,佟歡也僅僅隻是其中之一。


    無法無天的性格,橫行無忌的脾氣,導致佟歡終於重重的撞到了鐵板之上,這一刻,他幾乎確信自己會死在這裏,而郝帥肯定會逃脫“法律”的製裁,就像他以前多次脫罪那樣。


    佟歡太熟悉這個過程了,這一刻他想的竟然不是後悔,而是想要大聲呼喊,讓身邊的人不要放過郝帥,而他卻從來沒有想過,之前有許多人也有過跟他類似的想法。


    郝帥並不知道佟歡如此的頑冥不靈,如果他知道這一點,隻怕他真的會讓佟歡立刻就死在這裏,哪怕自己因此惹上一屁股麻煩也在所不惜。


    但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這一點,哪怕他是一個達到了築基境界的修行人。


    郝帥看著佟歡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開始是眼角微微的有些抽搐,緊接著渾身便開始出現明顯的肌肉輕微抽搐,這是全身鮮血堵塞不流動導致缺氧麻痹而出現的機理反應,再接下來郝帥能夠看見佟歡靠近被點血位置的肌膚開始出現一點點的紅斑,這是鮮血淤積出現的特征。


    最可怕的是,慢慢的這些紅斑變成褐色,郝帥知道,這些褐色的斑點如果變成黑色,就意味著這部分的肌肉已經死亡。


    這種機理死亡非常可怕,會迅速感染四周的肌肉,需要切除才能救命,這也是為什麽很多人的肢體出現機理死亡的時候要截肢的原因所在。


    而佟歡如果出現機理死亡,卻是脖子和背部的地方,這個地方是沒有辦法做切除的,一旦出現機理死亡,那必死無疑。


    郝帥這時才伸手在佟歡被點血的位置輕輕一按,一股柔和力量直透佟歡的肌膚,瞬間滲透到佟歡被堵塞血液的地方。


    而佟歡的這個地方就像是開閘的洪水一樣,一直被堵住的血液一下暢通的流動了起來,佟歡刹那間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沙漠中幹渴得快要死去的人突然之間掉進了綠洲水潭之中,瞬間活了過來。


    佟歡渾身發抖的一下跪倒在地上,他此時腦海中一片空白,渾身又酥又軟,根本沒有半點的力量,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貪婪的享受著又能自由呼吸,又能自由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


    這時候的太陽似乎都變得那麽的溫暖,周圍的喧囂嘈雜的聲音似乎都變得那麽可愛,佟歡卻來不及歡喜,便見頭頂出現一片陰影,一個森森然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體會到這種感覺了嗎?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欺負我身邊的人,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保證,你的下場會比他們慘一百倍,而且,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查出真正的原因,聽清楚了嗎?”


    佟歡連多看郝帥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他抓著喉嚨,拚命的點頭,拚命的喘氣,直到跟前的陰影消失,他這才鼓起勇氣抬頭看去。


    郝帥這時已經回頭走進了教學樓,和一旁擔憂看著他的葉霜霜言談歡笑。


    佟歡這一刹那眼神變得無比的憤恨,他憋屈,他憤怒,但他卻無能為力。


    四周從他身邊經過的學生一個個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佟歡,很不理解他為什麽趴在地上。


    而佟歡在這四周古怪的目光中緩緩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投下一瞥陰冷的目光,也不顧下午還有課,便自己扭頭離去,而四周的學生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身影,除了葉霜霜瞥了他一眼,擔憂的對郝帥道:“真的沒事嗎?”


    郝帥很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道:“我又沒把他怎麽樣,隻是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嚇得趴地上了,關我什麽事。”


    這話也就隻能哄一哄那些不夠了解郝帥的人,但葉霜霜卻知道郝帥有一些不為人知的超凡力量,他肯定對佟歡做了什麽周圍人不知道的事情,不過葉霜霜很聰明,她的聰明不像王婧那樣對於邏輯對於人心的揣度和推測,她的聰明在於知道什麽時候該收,什麽時候該放。


    她從來不糾纏著郝帥,哪怕知道郝帥喜歡自己,而郝帥身邊又一天到晚有不少漂亮女孩圍著打轉,她也從來不跟郝帥發脾氣,隻是有時候在這些女生們的麵前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但正是因為這樣卻給了郝帥寬鬆的空間,使得他總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葉霜霜。


    畢竟同在一個學校,班級之間隻隔了幾個教室,自己卻不是經常去看她,雖說有種種顧忌,但葉霜霜卻從來沒在乎過這些,人家一個女孩子能做到這些,身為男生,那還能說什麽?


    葉霜霜聰明的沒有再追問下去,郝帥自己也覺得欠葉霜霜一個更好的解釋,畢竟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她知道很多事情。


    可郝帥並不想因為她和自己關係親近就將所有事情告訴她,因為這樣隻會對她帶來危險,自己應該更好的保護她才是。


    郝帥笑著拍了拍葉霜霜的肩膀,道:“不用管他,一個隻會仗著家裏麵有權有勢搗亂的傻瓜而已,惹不出什麽風浪的。”


    葉霜霜看著郝帥的笑容,她也慢慢定心下來,嫣然一笑:“你說沒事就行,今天你在學校吃還是在外麵吃?”


    郝帥看了看時間,道:“這時候食堂都快擠死了吧?咱們出去吃吧,你等我下,我喊下夢枕和阿寶。”


    葉霜霜點了點頭,她帶著恬靜的微笑站在一旁,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郝帥,仿佛如此便心滿意足。


    而另外一邊,佟歡失魂落魄的出了校園後,他站在烈日當空的校門口,忽然間覺得一股憤恨無處發泄,胸中仿佛燃燒著一團烈火,幾乎要將自己焚燒殆盡,可自己卻無處發泄!


    這種感覺讓佟歡實在是太痛苦了,他的眼珠紅得嚇人,胸口劇烈起伏著,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從他身邊經過的人都下意識的離他遠遠的,生怕惹到了他。


    佟歡在原地站了一會,忽然一聲嘶嚎,他一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大口的喘著粗氣,而旁邊忽然響起一聲冷笑:“光會叫喊,那又有什麽用?”


    “誰!”佟歡紅著眼珠,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瞪去。


    但讓佟歡很是詫異的是,在他跟前並沒有什麽人看著自己,倒是離他幾十米遠的樓房角落中有兩個人影盯著他。


    雖然隔著幾十米,但佟歡的目光與對方剛剛接觸的時候他便能感覺到對方是盯著自己看著,那種感覺就像郝帥盯著他一樣,讓他毛骨悚然,下意識就想逃走。


    但佟歡腳步剛動,便又聽見這個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你就想一輩子忍著這口氣嗎?然後讓他騎在你的脖子上拉屎拉尿?”


    這一句話戳中了佟歡的傷處,雖然對方沒有指名點姓的說這人是誰,但佟歡知道,這人指的除了郝帥沒有別人!


    佟歡猶豫了一下,他盯著對麵幾十米遠的兩個人影喘著粗氣,似乎在猶豫著。終於,過了一會,他緩緩挪動了一下腳步,朝對方的方向而去。


    就隻是過去看看,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佟歡這樣想著。


    可佟歡並不知道,這個選擇是足以影響許多人的重要選擇,也是最後埋葬他的最終選擇。


    幾十米的距離並不遠,佟歡隻一會便走到了這兩個人的跟前,但他小心的站在陽光所能及的地方,而看著對方藏在陰影之中。


    這時候如果有人在一旁看去,便能夠看見佟歡和陰影中的兩人被建築的陰影清晰的分隔出一條界限,仿佛一邊是光明,一邊是黑暗,雖然佟歡已經離黑暗很近很近,但他畢竟還站在光明的世界之中。


    但很快,佟歡跟對方說了兩句話後,忽然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兩個黑暗陰影中的一個人,他脫口道:“是你?”然後,佟歡挪動了腳步,最終走入了黑暗之中,身影徹底的被黑暗所吞噬。


    在佟歡跟前的並不是別人,而是已經“失蹤”了好些天的解元。


    佟歡是知道解元這個人的,但交道並不多,甚至可以說他們兩人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某個人,隻怕他們的生命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但一個叫郝帥的人,讓他們各自的命運終於走到了一起。


    解元依舊穿著“失蹤”那一天的衣服,但他的相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隻怕他的母親現在站在這裏,都要瞪大了眼睛辨認,才能認出自己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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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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