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章猥瑣管家


    鳳園,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無聲的告訴人們,此地為何處。


    這還是胡憂第一次來達官貴人的府邸,紅牆綠瓦,飛簷鬥拱,帶給他的不隻是建築本身的美,還有那在建築後麵所代表的權勢。


    馬車在鳳園門前就停下來了,不是不能往裏駛,而是胡憂要求的。他要親自用腳,來感受權勢所能代來的富貴。


    踩在青石板所鋪的中庭路,路邊的參天大樹,幾乎遮住了半邊天。還沒有走進主廳,就已經能感受到那撲麵而來的氣勢非凡。


    姐姐,你家可真漂亮呀。胡憂忍不住感歎道。這就是實力的體現了,沒有強大的實力,誰可以在這寸土寸金的帝都城中,擁有這麽一塊如蘇州園林一樣的院子。別說這院子,普通人就算是一輩子不吃不喝,也買不起一顆這路邊隻為觀賞的紅豆彬樹。


    西門玉鳳瞪了胡憂一眼,糾正道:這也是你家


    是,是,我家。胡憂連連點頭:這不一時有些不習慣嘛。


    走過參天的紅豆彬,一個荷溏出現在胡憂的眼前。溏中潔白的荷花,開得正豔,花香飄繞,深吸一口,讓人心曠神怡。


    很像姐姐身上的香氣呢。胡憂喃喃的說道。


    這話的代價,是又吃到了一個暴栗子。不疼,在這幽靜的環境中,卻顯得很響


    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吃姐姐的豆腐。西門玉鳳收回玉手嗔道。她話中雖然帶著教訓,卻掩飾不了她眼中對胡憂的寵愛。要不是這樣,胡憂也不敢那麽放肆。


    胡憂很給麵子的摸摸頭,咧嘴道:我又沒有吃豆腐,說的是實話呢。


    看西門玉鳳又瞪眼,胡憂敢趕跳開,一溜煙,跑到荷溏邊,采下一朵蓮跑回來討好道:姐姐,我請你吃蓮子。


    門玉鳳眼睛變得溫柔起來,摸摸胡憂的腦袋道:謝謝你喲。


    我來幫你剝。胡憂剝出一個蓮子,放到西門玉鳳的手上道:你吃吃看,很好吃的。對了,不要吃蓮心,那個苦。


    看著西門玉鳳玉貝一樣的牙,輕輕嘴開蓮子,胡憂不由得意的笑了。


    姐姐。


    嗯


    這裏為什麽叫鳳園,是你起的名字嗎


    西門玉鳳沒有回答胡憂的問題,她往前走幾步,在荷溏邊的一處石椅前坐下來,默默看著那些出淤泥而依然潔白的荷花。


    胡憂知道,西門玉鳳肯定是想起了什麽往事,也收起了嘻笑,在西門玉鳳的身邊坐下,不時把手中的蓮子,扔進到水裏。幾條紅色的巴哈魚,對胡憂的蓮子產生了興趣,掙食著這就生長在它們的頭上,它們卻吃不到的美味。


    過了良久,西門玉鳳才悠悠的開口道:鳳園是我母親留下給我的。這裏的荷花,也是她親自派人種的。


    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太好,生了我之後,身體更是日漸孱弱了。她自知看不到我長大,於是就用畢生的心血,親自設計建造了這個園子,並取名鳳園。她的本意,是想讓這座園子,代替她來陪我,看著我長大。可惜我長年在外,真正在這裏住的時候,並不多。唉


    胡憂伸手抓住西門玉鳳的手道:母親是天底下最偉大的人,她不會怪你的。你現在回來了,她肯定很高興。你看那邊的荷花,都笑了。


    撲哧。西門玉鳳被胡憂逗得笑出聲來,打了胡憂一下,嬌嗔道:荷花怎麽會笑,油嘴滑舌的。


    胡憂沒臉無皮的笑道:嘿嘿,荷花不笑美女笑,也不錯。


    西門玉鳳瞪了胡憂一眼,啐聲道:小流氓。


    鳳園的布置是四麵景,中間房。四麵修得的都是園林,真正住人的地方,在荷溏的後麵。陪西門玉鳳坐了一會,兩人起身,往主樓而去。


    主樓前,早有幾個家將模樣的人等候在這裏。胡憂瞄了一眼,隻見這幾個家將個個身材高大,氣度不凡,領頭的那個老者,別看頭發都白了,卻依然很有氣勢,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那老者看到西門玉鳳和胡憂,馬上迎了上來,一臉激動的躬身道:德福見過小姐。小姐,老奴這日盼夜盼,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


    西門玉鳳見到德福,也很激動,關心的問道:福伯,你老身子還好嗎


    德福擦擦眼睛,顫聲道:好,好,見到小姐,我哪都很好。小姐,這回你可一定要多住幾天啊


    門玉鳳點點頭,招手讓胡憂過來。


    福伯,這是胡憂,我認的弟弟。以後你就叫他少爺好了。


    福伯看向胡憂,眼睛一亮道:少爺氣宇軒昂,氣勢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將來必定了不得。


    胡憂聽得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心說這老頭比我還要滑溜,不跑江湖,真是可惜了。


    西門玉鳳笑道:他呀,就是一小流氓。福伯你可要交待下麵的侍女都小心點,這家夥壞著呢。


    胡憂不滿的說道:姐姐,你可不能這樣啊,哪有這麽說自己弟弟的。福伯,你可別聽姐姐亂說,我這人一向尊老愛幼,不偷女孩子肚兜,不偷看女孩子洗澡,還不隨地吐痰,是一個大大的正人君子,四有青年呢。你看我像小流氓嗎。


    福伯嘿嘿笑道:不防事,不防事,人不風流枉少年,隻要不用強,你情我願,女愛,很平常的。老爺在世的時候,就長長歎息想早戀卻發現已經晚了,想風流時卻發現


    福伯西門玉鳳嬌嗔一聲。她此時還真有些後悔讓這兩人認識。她還以為福伯年紀大了,會變得穩重一些,看來那隻是一相情願的想法。以後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家夥湊到一塊,這府裏還真不知道要弄出多少亂子呢。


    好好,我不說,不說。福伯連連搖手,邊說著,還邊偷偷的對胡憂眨眨眼睛。胡憂對這老頭頓時大生好感,沒看出來,這老頭還是個極品家丁呢。有機會,可非得好好的跟他交流交流心得。


    在福伯的帶領之下,西門玉鳳和胡憂往屋子裏走。外麵的風景好,裏麵的布置,也非常的講究,處處透著一個雅字。所到之處,文人字畫,奇花異草,奇石靈景,曲徑通幽,無一處不美。


    轉過院門,終於來到了正廳,正廳的布置並不華貴,可是胡憂卻知道,這裏的東西,隨便拿一件到外麵去,都夠他吃半年的。隻看這裏的布置,那怕他跟本不懂古董字畫,也知道這裏的東西,每一樣都很有來頭。


    走進正廳,除了西門雪和西門霜之外,大鳳等十二金釵很自然的全都各自散去。在沒有特殊情況的時候,十二金釵是西門玉鳳的侍女。西門玉鳳的一切起居都由她們負責的。福伯顯然也很清楚這些,所以他也沒有安排其他的侍女上茶。


    十月的安融,已經大雪紛飛,十月的帝都,天氣卻還非常的炎熱。胡憂一走進這正廳,就感覺到一陣陣的清爽,這讓他不由感到奇怪,這地方連個電燈都沒有,空調就更不可能有了,這涼氣是從哪裏來的。


    胡憂對此來了興趣,就四處找了起來。可是都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可以降溫的呀。無意中一低頭。胡憂的靈光一閃,伸上在地上摸了一下。果然,答案在這裏。


    福伯,這是什麽石頭,怎麽會是涼涼的胡憂好奇的問道。


    福伯自豪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石頭,這是一種玉,是老夫人無意之中發現的。它單塊沒有什麽特別。但是按一定的方式拚裝,就可以產生很神奇的作用。你別看它現在是涼的,到了冬天,它就變成熱的了。有了它,這屋子就算是下雪,也不用烤火。


    這麽厲害胡憂驚訝道。這可是不得了的寶貝呀。要是能拉一車回到之前的那個時代,直接就能帶來無盡的財富,哪還用怕什麽被城管追。


    福伯得意道:那可不。可惜這種玉的數量太少了,隻將將夠鳳園用。不然咱們就發了。


    胡憂看這福伯又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對他的好感又更進了一步。心想著沒準這老頭也跑過江湖都說不定,不然怎麽就那麽對脾氣呢。


    胡憂深以為然道:是啊。要是能大批出產,每天賣他個十車八車的,就足夠我們想喝豆漿喝豆漿,想加紅糖加紅糖了。


    小姐,我回房看書去了。西門雪突然站起來對西門玉鳳道。


    西門玉鳳點頭道:嗯,你去吧。一會就得吃飯了,你別看那麽入迷。


    知道了,小姐。霜兒,你來一下,我有些事得你幫我。西門雪說著拉走了西門霜。臨出去之前,她很明顯的瞪了胡憂一眼。


    嘿,我說,你是不是得罪雪丫頭了。福伯撞了胡憂一下,小聲的說道。


    算是吧。胡憂點點頭。想起這事胡憂就嘴苦,要不是西門玉鳳真的對他非常的好,他還以為西門玉鳳是他的階級敵人呢。這哪有把什麽事都告訴人家的嘛。唉,早知道讓西門雪也後備,就沒有那麽多事了。


    福伯一臉佩服的表情道:少爺果然是人中龍鳳,唉,以後你可要小心點,雪丫頭可是連我都不敢惹的人。


    胡憂不以為意道:一個黃毛丫頭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難道她還能吃了我不成。


    福伯道:你是沒有吃過她的苦頭,不知道厲害。想當年,我隻不過是偷了她一個肚兜,她就把呃那個什麽,我去廚房看看湯好了沒有。


    胡憂正聊得起勁呢,沒想到這老頭話沒說完,轉身就跑,不由急道:福伯,先別急著那湯啊,那丫頭把你怎麽了。切,跑那麽快,該不會是先那個什麽,再那個什麽了吧。


    西門玉鳳叫道:胡憂,你在那嘀咕什麽呢,過來陪我喝茶。


    胡憂轉過身去,看到大鳳正在給西門玉鳳泡茶,眼珠一轉,跑了過去。福伯那老頭,明顯不想把糗事說出來。西門玉鳳肯定也知道這事,不如去問問她。


    大鳳泡茶很有一手,隻是幾荷葉,就能泡得滿屋清香。


    少爺,來品品這茶怎麽樣。大鳳看胡憂過來,忙遞上一杯荷葉茶。也許是因為胡憂救過她的關係,她對胡憂總是很熱情。就算是胡憂有時候借機吃她點豆腐,她也不生氣。


    胡憂調笑道:美人泡茶,那還錯得了,嘿嘿,我來試試看。這貨就是柿子撿軟的捏,誰好說話,他就專向誰出手。


    小流氓。西門玉鳳叫胡憂。從進入這正廳之後,她就把對胡憂的稱呼給改了。


    胡憂抱怨道:姐,你能不能別叫這個。小流氓,小流氓的,多難聽呀。


    西門玉鳳翻翻白眼道:我喜歡,不行嗎,以後我就這麽叫你。


    你剛才在那邊和福伯嘀咕什麽呢


    呃。你不說我到忘記了。姐姐,那福伯似乎很怕西門雪的樣子,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西門玉鳳瞪眼道:不知道。


    西門玉鳳自從認了胡憂做弟弟之後,總是想要在胡憂的麵前,盡可能的做出姐姐的樣子。可是她從小家裏沒有兄弟姐妹,跟本就不知道這姐姐應該怎麽個做法,似乎隻會瞪眼。


    就這麽一招,對胡憂這種家夥,跟本就起不了什麽作用。對付胡憂這種家夥,唯一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事沒事揍一頓,可是她對胡憂是寵愛得不行,哪裏舍得喲。


    胡憂最擅長的本事就是察言觀色,他一看就知道西門玉鳳肯定知道,卻不告訴他。眼珠轉了轉,胡憂決定換一種方式下手。


    姐姐,我看你對福伯似乎挺客氣的,他應該不是奴仆吧。


    天風大陸的奴分兩種,一種是沒有戶籍或因為各種原因,被取消了戶籍的。而另一種則是有戶籍的,不過他們的戶籍是跟家主聯在一起的。對外他們可以稱為家將,對內也就是家奴。


    後一種一般多見於權貴之家,他們和家族就像是藤和樹的關係,世代依附於家族之中,為家族做事,屬於半個家族的人。他們的身份,隨著家主的身份高底而起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一般都非常的忠心,也很得家族的重用。像福伯這種能當上西門家族管家的,那地位可算非常高了。一般的小官,見了他們都得客客氣氣的,不敢得罪。


    西門玉鳳道:我什麽時候說他是奴仆了。他雖然自稱為奴,你可不能當福伯為家奴,知道嗎。


    胡憂不明白的問道:姐姐,你說得我都亂了,福伯他究竟是幹什麽的。


    西門玉鳳有些猶豫,要不要把福伯的事,告訴胡憂,不過她隻是閃過這個念頭,就決定告訴胡憂。在她看來,胡憂從今天開始,也是這裏的主人了。做為主人,他總應該對家裏的人,有個了解吧。


    西門玉鳳看了大鳳一眼,大鳳知道他們這是有秘事要談,不是她適合知道的,所以非常懂事的行禮退下。


    西門玉鳳看大鳳退下之後,這才說道:福伯也姓西門,他算起來,還是我的族叔。


    胡憂看西門玉鳳說到這裏,就了下來,不由問道那他怎麽會


    西門玉鳳喝了一口茶道:這事算是一個家族的秘密,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到外麵亂說。


    胡憂聽到這裏,才知道自己隨口問的東西,關係重大:我也就是好奇而已,姐姐如果為難的話,就別告訴我了,我明白的。


    西門玉鳳搖搖頭道:你現在是我弟弟,也算是家族裏的人,有些事,你也應該知道的,我相信你雖然頑皮了一些,但是知道事情的輕重,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


    胡憂看西門玉鳳如此信任他,不由坐直了身體。很難想像,一個認識時間並不長的人,居然可以完全地信任另一個人。以前在江湖上,胡憂遇上這樣人,大多都稱之為羊枯,那是比肥羊還要好騙的存在,乃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有品種。每每遇上,胡憂兩師徒都是欣喜若狂,大宰特宰。


    然而此時,胡憂有的不是欣喜,而是深深的感動。他是打從內心裏感歎,能遇上這麽一個姐姐,真好。


    西門玉鳳繼續說道:福伯此人天性放蕩不羈,生性風流浪蕩,膽大包天。反正基本和你差不多就是了。


    西門玉鳳說到這裏,忍不住又瞪了胡憂一眼。


    胡憂苦笑道:怎麽又扯上我了,快說重點,說重點。


    西門玉鳳問道:神女的由來你知道吧


    胡憂點點頭道:知道,那是關於索菲雅王妃的故事。她以前是青樓女子,嫁入皇家之後,民間根據皇帝給索菲雅提的詩,改青樓女子為神女。


    西門玉鳳道:你知道得到清楚。福伯的事,就出在這個索菲雅王妃的身上了。


    胡憂駭然道:不會吧,福伯這麽猛,那可是當今二皇子的親生母親呢他也敢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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