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章情竇初開


    回到小樓,微微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微微看胡憂一身的水,不由嚇了一跳,趕緊又是幹衣服,又是幹毛巾的,一通亂忙活。


    胡憂發現,這個微微真是小姐出生,雖然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做,但是她伺候人的功夫,真是不怎麽樣。這身上的衣服趴下來,你總得先擦擦身上的水呀,又馬上把幹衣服套上來,那能舒服嗎


    看來天才少女,也不是方方麵麵都天才的,有強的一麵,就有她弱的一麵。大科學家不懂生活常識,把自己弄死的,可是大有人在的。


    胡憂苦笑道:微微,微微,你別忙了。你幹脆幫我打點水,我先洗個澡,再吃飯好了。


    胡憂本來不想說,但是不說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微微也覺得自己是越弄越亂,連連點頭,去弄水了。


    胡憂美美的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重新坐回到桌前。今天累了一天,又外加下水救人,這會還真是餓了。


    桌上的菜很豐富,四涼四熱,在胡憂洗澡的時候,微微又把幾個肉菜拿出熱了一下,這會正冒著香氣,真是看得人食欲大動。就是那主食胡憂不是很喜歡,這裏的主食居然是麵條,胡憂雖說在北方住過不少日子,但還是比較喜歡米飯的。


    還好菜不少,又有酒,問題就不是很大了。喝酒的人,是可以不吃飯的。胡憂拿起酒,先喝了一杯。還不錯,上好的三花酒,入口綿滑,至少沉封了五年。


    微微看胡憂的杯子空了,又趕緊拿酒壺給胡憂倒上。這項工作,看來她也很少做。一般有經驗的丫鬟,倒酒都是倒八分滿,那樣酒杯拿在手上,不會灑,又很好看。


    這微微倒好,直接給胡憂倒滿了,都溢出來了,就算胡憂平衡功夫再好,也不是這麽玩的,吃頓飯還得練功,那多累呀。


    胡憂看了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笑道:你還沒有吃吧,坐下來,陪我一塊吃點。


    微微怯怯的看了胡憂一眼,小聲的問道:先生,微微是不是太笨了。


    笨


    胡憂心說你是不知道你的價值在哪裏,這端茶倒水,可不是你的活。以後你就知道你的厲害了,一人頂三軍呢。


    胡憂笑道:那怎麽會呢,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了。


    微微麵色一喜道:真的嗎隨即那小臉又塌下來道:可是我連倒酒都做不好。


    胡憂哈哈笑道:那就我來倒好了。你會喝酒吧,陪我喝兩杯怎麽樣


    池河地處大陸的北方,天氣非常的寒冷,胡憂知道,這裏的男女,幾乎都能喝上幾口的。烈酒可是抗寒最好的選擇。


    微微點頭道:會的,不過我隻能喝一小杯,爹爹不讓我多喝,說女孩子多喝酒不好。


    胡憂已經從吳鑫魁那裏知道了,微微的老爹讓人給弄死的事。怕勾起她的傷心,也就沒有就這點說什麽。


    隨手拿了個酒杯,胡憂給微微倒了一小杯酒道:來,我們喝一個。


    微微看來酒量確行不太好,隻喝了一小口,她的臉就泛起一片小紅雲,粉嘟嘟的,真想咬上一口。


    邊吃著菜,胡憂邊和微微閑聊。胡憂原來就是靠嘴吃飯的,嘴上功夫相當的了得,要對付微微這種單純的小丫頭,真是太容易了。一頓插科打諢,外加幾個小笑話,就讓微微忘記了一杯酒的規定,喝得整個小臉都通紅了起來,最後還自己抓酒壺倒酒呢。


    好酒的人,就是這樣。一開始說不喝不喝,一但喝開了,那就什麽都記不得了。酒文化能源遠流長那麽久,與這方麵有很大的關係。


    七八杯酒下去,微微都已經有些找不著北了。胡憂不斷的用話套她,她是連三圍尺寸都全說了,還有什麽事不知道的。


    一頓酒下來,胡憂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微微對機關巧器方麵的認識,不是憑空來的。她老爹的家族,原來就是幹這個的。天風大陸十大巧器大師,她爺爺占了一個。隻可惜她老爹不喜歡巧器方麵的東西,而熱衷於官場,這才使得家學破落。微微在很小的時候,就有跟她爺爺學過這方麵的東西,才能有這方麵的天才造詣。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相對平靜。胡憂每天都去藥房給三少配藥,吳紫紫也一天三次的來找胡憂給她換藥。隨著交流的增加,兩人也漸漸的能聊上了,有時候她幹脆也呆在藥房裏,跟胡憂一下弄藥。


    罌粟果對羊角風的鎮定效果,比胡憂預料之中的還要好。現在三少的每天發病次數,已經被控製在了兩次左右,甚至昨天一整天,隻發過一次而已。不過他整個人還是顯得呆呆的,不是很靈活。


    通過對吳紫紫的旁敲側擊,胡憂也知道了這個三少的身份。說起來,這個三少算是吳紫紫的唐哥,是吳紫紫大伯的兒子。他一出生,就患有很嚴重的羊角風病,這麽多年以來,一直住在這裏。


    至於吳紫紫的大伯,她也不知道。具說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府中的一些老人,也從來不提這事。如果不是這裏有個三少,吳紫紫都不知道還有個大伯呢。


    大家族的事,往往都是這樣。這裏麵的錯綜複雜,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胡憂對這種家族內部的事,也不是很感興趣。他要弄的是大環境,這種家族內部小環境,用不上。現在吳立已經完全控製了吳家,就算弄出什麽大伯,也沒有多少意義。


    這會,胡憂正在搗鼓藥材。這裏的藥那麽齊,不好好利用,那不是太浪費了。正弄著,幾天沒有見過麵的吳鑫魁,從外麵溜達了進來,看他一臉喜色的樣子,看來不會是什麽壞事。


    吳鑫魁進得門來,遠遠就叫道:無名老弟,在忙著呢。


    胡憂抬頭看是吳鑫魁,也露出笑臉道:是吳大哥來了,怎麽,幾天不見,吳大哥是春風得意呀。


    吳鑫魁得意的笑了幾聲道:那還不是托無名老弟的福嘛。走走走,別弄這些玩藝了,跟我走一趟。


    胡憂把手裏的藥材放下,壞笑道:又去花非花


    吳鑫魁回道:別提花非花了。上次那趟事,弄得吳李兩家正緊張呢,還去公子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我們這是要去老剪刀。


    胡憂不明白道:老剪刀幹什麽的


    吳鑫魁解釋道:老箭刀是金城最大的估衣鋪,自然是去做衣服了。


    胡憂越聽越糊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道:做衣服幹什麽,我有衣服穿呀。


    吳鑫魁哈哈笑道:不是你穿的這些,是禮服。過幾天,王室有個宴會,吳立公子說了,要帶你會見見事麵。


    胡憂這下才算是明白。看來自己這幾天做的事,吳立全都看在了眼裏,隨著三少的病情明顯好轉,自己在吳立心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了。


    跟著吳鑫魁一路走出吳府,胡憂發現,越是走到外圍,各種侍衛崗哨就越多。胡憂把這些看在眼裏,確並沒有問出來。隨著角色的深入,他得時時記著,自己現在是一個大夫,而不是將軍。不能讓人看出,他的骨子裏有將軍的表現。


    與吳鑫魁一同上了馬車,胡憂往外看了一眼,吳鑫魁居然帶了二十幾個侍衛出門。連他這麽一個小小的管事,出門都弄成這樣,看來現在金城吳李兩家,相互之間,都防著對文搞事。


    老剪刀看來名氣挺大的,在金城最繁華的三中路上,一溜七家店全都是他的。裏麵還有細分,男裝,女裝,孩子穿的,老人穿的,平時穿的,喜慶穿的。也許是因為皇室宴會的關係,今天來做禮服的人不少。禮服部的夥計真是忙得不行。


    胡憂看得有些皺眉道:這麽多人,得等到什麽時候。


    吳鑫魁得意的拍拍胡憂道:那是他們,咱們不用等。今個出來,公子特意給了我威唉屁卡,咱們直接進去就得了。


    出了老剪刀,胡憂才知道,什麽叫做做衣服。他以前的衣服,都是隨便買的,之後又都是紅葉,旋日她們給弄的,胡憂是從來都不知道,去估衣店做衣服,原來是那麽複雜的事。


    就拿這量尺寸來說吧,專人量。從頭到腳,量得那叫一個仔細,就差小dd沒有量,哪都量到了。胡憂不知道,做出來的衣服是什麽樣,他隻知道,弄這些事,真的很累人。還一身衣服就得三百多金幣,要不是有人當冤大頭,胡憂打死都不做這樣的衣服。三百多金幣,買普通的衣服,夠他穿十輩子的了。


    吳鑫魁看來今天就是特意帶胡憂來做衣服的,並沒有其他的安排。量了尺寸就帶胡憂回府了。衣服做好了,也不需要胡憂自己來取,吳鑫魁到時候會送去給胡憂的。


    胡憂告辭了吳鑫魁,看時間還早,就打算再去藥房弄會藥。他這幾天,正在配八寶行軍散,這可是好東西,長途行軍的時候,吃上一點,可以防暑濕,特別是進了山區,還能防瘴氣。


    胡憂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就想弄一些出來。可是其中的幾味藥不好找,那時候軍中又撥不出那麽多的金幣搞這些。現在有機會,胡憂當然是不會錯過的。反正這裏那麽多的藥,不用也浪費了。


    往藥房走,還沒有到侍衛把守的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吳紫紫噘著個小嘴,坐在門檻上,懷裏抱著條雪白的小狗。


    那小狗是胡憂送送她的,叫小白,不是大型的池河狗,而是一隻小本狗,兩斤多重,胖嘟嘟的,非常可愛。它本來是一個府中侍衛買回來的,胡憂無意中看到,就跟那個侍衛買了,送給吳紫紫,算是對弄死她愛犬的賠償。吳紫紫似乎挺喜歡這小狗,這幾天到哪裏都抱著,小白這個名字,也是她起的。


    小白別看長得胖,卻挺機靈,遠遠的看到胡憂,就掙開了吳紫紫的懷抱,跑了過來。圍著胡憂的腳邊打轉,看來是想要抱。


    胡憂隻抱美女,可不愛抱狗。在它的腦袋輕輕打了一下,它又汪汪叫的找吳紫紫去了。


    吳紫紫抱起小白,看胡憂走過來,噘著嘴道:你上哪去了,人家都等你半天了呢。說好了幫人家上藥的,都不見人。


    胡憂看見吳紫紫,也想起了中午那次的藥還沒有換呢。不過吳紫紫的傷恢複得很不錯,現在已經淡了很多。相信隻要再有一兩天,就能完全好了,一點疤都不留。之前胡憂還考慮要怎麽給她磨皮呢,這下看來是用不上了。


    胡憂賠不是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大小姐。之前吳大哥來找我,我跟他出去了一趟。


    吳紫紫不滿的說道:表哥又帶你去青樓楚館了吧。我真搞不懂你們男人,怎麽就那麽愛去那種地方呢


    胡憂心說男人活在世上,追求的不就是酒色財氣嗎,要不為這些,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事了。


    胡憂道:這你可猜錯了,我們沒有去青樓楚館,去的是老剪刀。


    吳紫紫顯然知道老剪刀是幹什麽的,脫口問道:你要做衣服嗎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是要去參加三天後的皇室宴會吧。


    吳紫紫說著,又有些泄氣道:那皇室宴會一年才舉辦一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呢。可惜我現在弄成這樣,都不能去。


    吳紫紫說著,把臉貼在懷中的小白身上,說不出的落寞。這次受傷之後,她似乎一下長大了很多。特別是經曆過了那場自殺,讓她明白了不少東西。


    胡憂看吳紫紫那樣,不由嗬嗬笑了起來。


    吳紫紫氣不過,打了胡憂一下道:你壞死了,人家那麽傷心,你還笑。


    胡憂笑道:誰叫每次換藥的時候,你都不敢看。你的傷已經好了很多了。再有一兩天,就完全沒有事了,參加宴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吳紫紫驚喜的叫道:真的,你沒有騙我


    胡憂好笑道:我騙你幹什麽,不信我解開紗布的時候,你自己看。


    吳紫紫心動的想了想,嘴著嘴唇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我要等全好了再看。不過我相信你,你是不會騙我的。


    胡憂搖搖頭,也不再說什麽。幾天的相處,他也大體的了解了這吳紫紫的脾氣,但凡的她認定的東西,那是很難讓她改變的。她已經說了不看了,那就肯定不會看。


    胡憂調好了藥,吳紫紫很自覺的把頭袋側在胡憂的大腿上。其實第一次給她上藥的時候,胡憂是沒有條件,才讓她那樣做。現在藥房有桌子,她是不需要那樣的。可是她說什麽也不肯靠到桌子上,說什麽桌子冷冰冰的,非要像第一次上藥那樣做。胡憂反正也不吃虧,也就由著她了。說真的,讓一個美人把臉枕在自己的大腿上,那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今天的吳紫紫與往天不太一樣,往天上好了藥,她都會在這裏逗留一會,今天她卻一轉眼就抱著小白跑了。她走的時候,隻是給胡憂遠遠的打了聲招呼,等胡憂洗手出來,她都已經不見了。


    胡憂哪裏知道,吳紫紫是聽說自己能參加宴會,忙著準備禮服去了。之前她已對對這個宴會不抱什麽希望了,所以跟本就沒有做什麽準備。現在胡憂又告訴她可以去,她當然要準備了。


    胡憂更加不知道的是,吳紫紫已經對他產生了一種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素。這種情素,是在胡憂第一次為她治傷的時候,瞬間產生的,一種很微妙的東西。那是一朵情竇初開的小花朵。


    時間不知不覺之中,又過去了三天。


    胡憂換上吳鑫魁剛剛帶回來的禮服,一臉的不爽。不是這衣服做得不漂亮,這身禮服包括一頂高禮帽,一根文明棍,外黑內白了燕尾形禮衣,紅褲子,大馬靴,整個一套加起來,非常的漂亮。


    可是這玩藝,穿起來太不舒服了。胡憂終於明白那天量尺寸的時候,為什麽量得那麽仔細。這種禮服從上到下,全服是緊身的設計,微微大點或是小點,都會出問題。胡憂懷疑,他要是多吃一碗飯,這衣服就得爆掉。真是太緊了。


    為胡憂把衣服換上的微微,雙眼發光的看著胡憂:無名先生,這衣服你穿著真帥所呢


    胡憂因為長年堅持鍛煉,一身的機肉,結實而衝滿著力量,雖然他的身材略微有些偏瘦,但是卻非常的合適這種緊身衣。人靠衣服馬靠鞍。這身衣服,至少提升了胡憂一倍的魅力。


    胡憂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真的好看嗎


    如果可以選,胡憂寧願穿自己之前的衣服,穿現在這種,跟本活動不開嘛。


    微微猛點頭道:好看,比微微之前見過的那些皇宮貴族好看多了。


    那些個貴族一個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巨胖,大胖一個個,穿這種緊身禮服,怎麽可能好看。


    那就好,就這麽穿吧。唉,我真是一輩子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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