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章對頭相逢


    所有的賭客都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胡憂,在他們的眼裏,胡憂不是傻子,就是哪家的貴族公子,手裏錢多,又閑得太無聊,跑來賭場找樂子,又不懂怎麽玩的傻蛋。真正會賭的人,有幾個會買豹子那麽不靠譜的點數,那純粹是錢多了找輸的主。


    胡憂表麵上在裝傻,內心裏卻在暗笑。賭別的,他可能也不行,但是賭骰盅,他可是有天賦的。別忘記了,他的眼睛能透視。


    剛才在骰盅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偷偷的掃過了一眼,很不巧,骰盅裏現在的點數,就是豹子。


    古語有雲:有錢不賺王八蛋,他雖然身為不死鳥軍團之主,但是由於軍團財務太過緊張,他也不好意思拿那緊張的財務開玩笑,所以他的身上,跟本就沒有多少錢,這一把抓出的二十幾個金幣,已經是他全部的家當的。現在有機會一次升三十六倍,不賭那才是傻子呢。


    叫你們買你們不買,一會後悔去吧


    胡憂在心裏暗笑著,一雙壞手,挑畔似的遊走於小紅的身上,用一雙為色所迷的眼睛,冷眼觀察的眾人的反應。賭桌雖小,卻能看能人世間最真的性本。幾個骰子的變化,就能左右著一群人的喜怒哀樂,還有比這更有意思的地方嗎。


    胡憂發現,自己已經愛上的賭場,但是他愛上的,不是賭錢,而是這裏的純真。說純真一詞,似乎不太準確,賭場裏找純真,那不和在青樓找真愛一樣難嗎


    不,這裏的純真指的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東西,而指的是這裏被無限放大的貪欲。這些賭客對金錢的毫不掩飾,難道不是純真嗎


    買定離手


    荷官在次響出了例行的話,如果說賭客純真的話,那麽荷官就是一個入定的老僧,骰盅裏開出的大小,賭客押出的錢財多少,在她的眼裏,並無太多的區別。殺輸賠贏,幾句套話,就是她一天全部工作。


    還有人下嗎,不下就開了。


    嬌軟的聲音,說出來的是無情的話。


    開


    一聲嬌喝,帶起的是歎息和驚呼,還有那羨慕,妒忌,悔恨的眼神。


    六個一豹子


    荷官微微錯愕之後,報出了數字。其實她報不報,這裏的三十多雙眼睛,都已經看見了,而且看得很清楚。不過報數,也是她的工作之前,她必須得做


    我就說買豹子賺得多嘛,他們還不信


    胡憂很適時的嘟囔,氣得幾個已經在後悔的人,抓起了拳頭,瞪起了眼睛。


    真的是豹子耶,大爺,你真厲害小紅在驚訝了瞬間之後,馬上就反應過來,小嘴如雞叮米一樣,在胡憂的身上,四處的亂吻。


    胡憂一共壓下了二十五個金幣,豹子賠三十六倍,轉眼胡憂就已經有了九百個金幣。九百個金幣,就算以現在的物價,也足夠一家三口,快快樂樂,豐豐富富的過上十年好日子了。


    來,這是給你的


    胡憂把一個金幣塞進了小紅的抹胸裏,小紅感覺著那金幣傳來的清涼,身上更是火熱。


    荷官深深的看了胡憂一眼,拿起骰盅,又搖了起來。


    嘩嘩嘩


    買了,買了,買得多陪得多,陪得少陪的少,不買那就看人家發財了


    一般荷官叫完這些話之後,賭客就會下注了。不過這一次,三十幾個賭客,全都沒有下注,一個個全拿眼睛看著胡憂。


    在賭場裏有個說法,叫做跟火意思說的就是跟那手氣好的人下注。剛才胡憂在他們的眼裏,是個白癡,一把豹子過後,他們都拿胡憂當了財神。


    胡憂看誰都不下注,連荷官都在看著他,不由奇怪的問小紅,道:他們都看著我幹什麽,難道我臉上長花了


    小紅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敢情這個手氣超好的家夥,真的什麽都不懂。


    看荷官都在給自己打眼睛,小紅不能不開口,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嗎。


    哎喲,不是了,大爺。你呀今天手氣好,他們想跟你的風。大爺你快看看,這一把買什麽


    小紅的聲音離盡的嬌氣,不過這做作的說話方式,哪能引起胡憂的好感。有一個語,胡憂聽得多了,一直沒有深刻的體會,此時他才真正的明白,什麽叫做逢場作戲。


    胡憂在小紅的翹臀上拍了一把,哈哈笑道:你早說麽,不說我怎麽知道嘛。


    小紅媚眼如絲:哪大爺現在知道了,準備買什麽


    胡憂嘿嘿笑道:我準備不買


    不買


    所有人都愕然


    小紅脫口而出:為什麽,你的手氣那麽好,不買不是浪費了


    見好就收,決對不是賭場之人所希望見到的。他們希望的是你不斷的賭,不但輸完身上的錢,最好連老婆孩子都輸進來才好呢。如果說子無情,戲子無義的話,那是幹賭場一行,首要的就是無情無義


    是呀,不買


    胡憂毫不在意從人的表情,自顧收拾著桌上屬於他的那份金幣。現錢就是爽呀,這些年,雖然不時有財務官會告訴他,軍團裏有多少多少錢,但是那些數字的快感,絕對沒有這一枚枚金幣來得爽。


    大爺你要走了嗎小紅的聲音,是那麽的不舍。雖然她已經分到了一枚金幣,而一枚金幣,在往日,她要做兩天才能得到,但是她還想要更多。


    走胡憂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奇怪的問道:我才剛剛來,為什麽要走


    那你這是小紅的眼中現出了疑惑。不知不覺之中,她的喜怒哀樂,已經被胡憂控製了,她自己卻還不自知。


    胡憂哈哈笑道:我要去中堂看看,這裏玩得太小,沒意最快手打w思


    啊小紅興奮的驚叫一聲,臉頰潮紅,像是剛剛經曆高朝過似的,一下跳起來,歡喜道:中堂好,中堂好,我帶你去


    中堂和外進麵積差不多大,不過賭桌沒有那麽多,這裏的人,衣著也要相對華貴,看那賭桌上的賭資,有點一擲千金的意思。前進押注的大多是銅錢,這裏的桌上,全都是閃眼的金幣。


    胡憂一進到中堂,眼睛就亮了起來,不是見到美女,而是看到了老朋友秦明。


    秦明一身白衫,坐在一張賭桌前,看到胡憂進來,他舉起了手中的酒,遙給胡憂打了個招呼。


    少爺,那天放火的就是他,還有他身邊那兩個。耳邊傳來了風吟的聲音,胡憂微微點頭,把目光轉向站在秦明身後的那兩個人。


    康拉德,馬澤本,看來老朋友都到了。


    胡憂大步的走向了秦明那一桌,故人相邀,不過去,豈不是撥人臉麵


    小紅剛想到跟過去,突感覺有人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滿的轉過頭,剛想要罵那個不長眼的,敢搶她的生意。不過看清來人,她那到嘴的話,也就硬生生的吞進去了。


    大小姐小紅趕緊行禮。


    拍小紅的,是一個妙齡女子,長像極美,身材比長像更美,纖纖的yu體上,一對胸器,把衣服撐得緊緊的,幾呼要暴掉一樣。


    來人姓韋,名媚,乃是這君來賭場的掌管,賭場裏的人,都叫她大小姐,因為這君來賭場,是她韋家開的。


    在賭界,提起韋家,沒有不知道的。韋家,從紫荊花王朝開始,就一直從視賭業一行。賭場和青樓可不一樣,青樓隨便弄幾個女人,兩個腳一張,就可以營業。賭場當是培養一個荷官,就得十年八年,所以這一行,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要是沒有高手坐鎮,遇上個踢場的,整個家族都得輸出去


    韋媚玉口輕開,道:這裏交給我,你去忙別的吧。


    是小紅在心裏歎息,當家的都開了口,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胡憂走到秦明之前,拱手笑道:好朋友,好久不見,風采依舊呀。


    秦明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聞言回禮道:彼此,彼此。


    兩人相視一笑,突然同時動手。秦明的左手上揚,直切向胡憂的右腕。胡憂冷哼一聲,右手一翻,迎著秦明的左手而去,同樣左手成刀,直劃秦明的脖子。


    軍人動手,沒有那麽多的花活。兩人雖然手上都沒有武器,但是用的,都是戰場上的殺招。


    手動腳不動,瞬間的功夫,胡憂和秦明就在這賭桌之旁窄小範圍,你來我往的過了七八招。


    倆人的笑上都帶著笑,似乎是老朋友在交流,但是身上散出了那種戰場血火之中錘煉出來的殺氣,還是把離得近的人,全都逼開了。


    隻有一個人沒有退開,反而走得更近,在五六步之外,欣賞著兩個人的過招。


    秦明笑道:一年不見,功夫見漲呀,看來以後,不需要躲在後麵,拿石頭開人家的腦袋了。


    胡憂一連兩個推手,把胡憂的掌刀給卸開,笑道:那得看情況。


    秦明一指點在胡憂的右腕上,後退一步,笑道:拳腳沒意思,老朋友許久不見,不如玩上兩手。


    這位公子說得不錯,奴家也是這麽認為的。


    韋媚適時的輕抬,來到了兩人的身前,賣弄似的轉了一個圈,短裙隨風而動,閃過一片黑影。好大膽女人,短短的裙子之下,居然什麽也沒有。


    胡憂和秦明的目光,同時落在這具充滿青春活力的yu體之上,含笑不語。


    韋媚並不在意兩人的反應,同時伸出一雙玉手,分別勾住胡憂和秦明的手腕,笑道:此時雖好,卻配不上兩人的身份。奴家給兩位找了個好地方,這次讓奴家親做荷官,讓兩位好好賭兩把


    韋媚親熱的挽著兩人,出中堂直往而院而去。後院的景色就要比較前廳的賭場,要雅致得多了。有花有鳥,有蟲有魚,還有成排的金絲竹,真可謂是花鳥魚蟲,再加上身邊這波濤洶湧的美女,此地真算得上了天上人間了。


    韋媚直把胡憂和秦明帶到一座涼停裏,請兩人落坐,又親上奉上香茶:此茶名金絲猴魁,請少帥和秦將軍品賞


    被韋媚道出身份,胡憂和秦明都不感覺意外,他們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簡單,顯然不是普通的侍女。


    秦明哈哈一笑道:金絲猴魁價比黃金,一向乃王室貢品,賭業韋家,果然名不虛傳。


    韋媚含笑道:秦明將軍果講了,我韋氏一族,不過是混飯吃而已,哪比得上兩位將軍千軍萬馬我自獨行的氣勢。


    韋媚說著,轉頭看向胡憂,問道:少帥為什麽一直不開口呢,該不會是對韋媚心有不滿吧。


    胡憂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人嘴笨,一見得美人,就不會說話了。


    咯咯咯韋媚嬌笑道:少帥真會開玩笑,韋媚比起少帥帳下七大美人,可是差得太遠了呢


    七大美人胡憂有些愕然道:我手下什麽時候有七大美人,我怎麽不知道


    秦明笑道:這個我到知道,紅葉,黃金鳳,西門雪,旋日,納月,踏星,扶辰並稱七美。不過我看,七美得改了。還得加上一個三天下六城的哲別姑娘


    胡憂苦笑道:老朋友,我那點事,你到知道得不少。好了,咱們也別說費話了,不是要賭錢嗎,咱們就玩兩把吧。


    韋媚姑娘,有勞了


    韋媚笑道:少帥不怕奴家做手腳


    胡憂含笑道:如果韋姑娘不怕我讓人拆了這君來賭場,我到想看看,韋氏一族的千術如何


    韋媚白了胡憂一眼道:少帥真是一個霸道男人,不過韋媚喜歡。好吧,兩位今天想玩什麽


    胡憂給秦明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客隨主便,老朋友,你選吧。


    秦明搖搖頭道:以我們三人來說,韋媚姑娘才是主,我看咱們不如讓韋媚姑娘選好了。


    韋媚噘嘴嬌聲道:奴家才不選呢,你們兩位,一個手掌千軍萬馬,一個手握萬馬千軍,都是打個噴嚏,奴家就要感冒的主,奴家才不上你們的當。


    胡憂笑道:韋媚姑娘,你可要搞搞清楚,是你拉我們來這後院賭的。你是莊,你不選,咱們要怎麽玩。


    秦明喝了口茶,在笑道:算了,咱們也不為難韋媚姑娘了,聽說你之前在大堂一把押中豹子,看來對骰盅有一定的了解。咱們不入來搖骰子比大小好了。


    胡憂看了秦明一眼道:你的耳目到挺靈通的,既然你提議了,做為好朋友,不奉陪有失交情。骰盅就骰盅吧,不過咱們應該賭些什麽呢


    胡憂把話題拉到正題之上。秦明既然留字讓他來賭場,自然是有目的的,難道真想跟他賭錢嗎。


    秦明看了韋媚一眼,韋媚很想留下來,看兩人說些什麽,不過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沒有資格坐在這裏聽他們的對話,隻能知趣離開。好在今天借機與胡憂和秦明認識,也已經算是有收獲了,做人不要那麽貪,貪字到了,得都都是貧


    今天韋媚本在後院,突然聽聞有人第一把就壓了二十五個金幣的豹子,還以為有人來砸場子,趕緊出來看。沒有想到,來人居然是胡憂。


    韋媚之前曾經遠遠的看過胡憂一麵,所以一眼就認出了胡憂。現在洞拱城實際控製在胡憂的手裏,韋媚當然要找機會,與胡憂搭上關係。至於秦明,韋媚是通過胡憂與秦明交手的動作猜出來的,在如今的曼陀羅帝國,能在身份上,與胡憂平級的年輕人不多,能讓胡憂稱一聲老朋友的,除了秦明,韋媚想不出,還有誰。於是試著猜了一猜,果然猜中了。


    看韋媚知趣的離開,胡憂和秦明臉上的笑容,一下全都沒有了。他們雖然口口聲聲稱對方老朋友,可是真正意義上來說,卻是敵非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個野心家,怎麽可能真正做得了朋友呢。


    說吧,你想跟我賭什麽胡憂放下了手裏的茶水,秦明在老虎衝擺了他一道的事,他還沒有跟秦明算呢。


    秦明輕撫著脖子上的傷痕,說道:胡憂,咱們同一個軍團出生,你有沒有想過,咱們有合作的可能。


    合作胡憂吃驚的看向秦明,這話重秦明的嘴裏說出來,還心是出呼他的意料。一向孤傲的秦明,居然也會提合作的事。


    胡憂繼續道: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合作的機會嗎


    秦明點頭道:當然有。比如燕州,比如青州,自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類人。你我如今都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這些成績,還不足以讓我們無所顧及的去做一些事,你我合作,有利有害,不過利大於害。


    胡憂突然問道:我們會是朋友嗎


    秦明肯定的搖頭:不可能。


    胡憂滿意的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三天後,我給你答案現在,我們先來賭一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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