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吹過,胡憂愣愣的看著蕾娜塔,思緒卻飄得很遠很遠。


    紅葉,西門玉鳳,歐陽寒雨,黃金鳳,黃聖衣自己的身邊,有不少的女人,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給她們買過一條裙子。


    如果不是今天無意中的一個玩笑,胡憂都沒有注意到,到在就連剛剛到浪天不久的歐陽水仙,身上也換上了軍服。自己似乎已經習慣了身邊的女人穿軍服的樣子。


    是,她們本就天姿優厚,穿什麽衣服都很好看。但是她們畢竟是女孩子,女孩子總是愛美的,自己一直自覺很愛她們,可是為她們做過些什麽


    每次一離開浪天,就隻知道把所有的事務全都交給紅葉。歐陽寒冰遠在寧南帝國,以一女子之身,扛起整個帝國,自己又給了她怎麽樣的關心,西門玉鳳現在在鳳凰城,自己有沒有問過她,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黃金鳳主理全軍的財務,又要兼顧城鎮建設,自己從似乎連一句關心話也沒有對她說過


    在自己的心中,一直把她們當成了能獨掌一麵的女強人。可是自己卻忘記了,女強女首先是女人,女人是需要關心,需要疼的,再她們默默付出的時候,自己不她們做過些什麽,甚至邊一條裙子,都沒有給她們買過。


    胡憂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心裏突然升起了一股衝動,恨不得背生雙翅,馬上回到那些可愛女人的身邊,把她們攬入懷中,細心的疼愛。


    蕾娜塔突然發現胡憂的情緒變了,他的眼神中帶出一些她看不懂,卻又感到心痛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麽,在裏到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他在悲傷嗎


    蕾娜塔從來沒有見過胡憂這樣,一時之間有些慌了神,不自覺的拉著胡憂的衣袖,問道:少帥,你怎麽了


    憂從自己的沉思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走吧。留下一句話,胡憂轉身先出了帳篷。


    蕾娜塔看到胡憂的樣子,不由有些後悔,她不知道胡憂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不過她猜應該是和剛才的對話有關,早知道就聽他的話,換條裙子好了。


    落後半步,蕾娜塔默默的跟在胡憂的身邊,不時偷偷瞄胡憂一眼。胡憂直直的走出軍營,沒有騎馬,也沒有要馬車,她本想提醒的,最後卻沒有開口。她注意到,胡憂的目光,不時掃向道路兩邊的店鋪,似乎想買什麽,胡憂不出聲,她也不敢問。


    此時,連蕾娜塔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有些怕胡憂。不是怕胡憂的霸氣,而是怕胡憂不開心。


    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蕾娜塔受胡憂的感染,似乎要想得更多一些。在胡憂停下腳步的時候,蕾娜塔差點撞在胡憂的身上。


    回過神來,蕾娜塔才發現,胡憂停在了一間估衣店前。


    咱們進去看看。胡憂看向蕾娜塔。


    蕾娜塔不自覺的點頭,當胡憂踏步進店的瞬間,她的心突然不受控製的跳了幾下,心裏伸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期待。


    因為時局的關係,店裏的客人並不多,不過這店確不小,前後三進,怕是得有幾千件衣服。男裝女裝,琳琅滿目。


    店老板似乎看到了胡憂兩人的貴氣,親自迎了上來,熱情的招呼。


    兩位客官,請隨意看,隨意看。他本想叫軍爺的,確發現這兩個人身上的穿的軍服,他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叫軍爺是不是合適,於是也就沒有敢叫。


    其實在象皮山城開店的,最不喜歡的客人就是軍人。因為這裏的軍人,多是不講理,要不給很少的錢,甚至直接拿東西就走,跟本不給錢。店家對這些人都很頭痛,卻又是敢怒不敢言,得罪了他們,弄不好連命都沒有。吃了虧還要陪笑臉,誰心裏不罵。


    憂輕輕的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店老板。


    店老板似乎看出了胡憂的心情不是那麽好,也沒有敢出聲。小心的退後了幾步,做到陪在身邊,又不去打擾他。


    看看這個怎麽樣。胡憂從衣架上扯下一條裙子,沒等蕾娜塔開口,又搖搖頭,把裙子放了回去。


    轉到了下一條裙子前,隻掃了一眼,又是搖搖頭,就這麽一路轉過了好幾條裙子,都沒有動手去摸。


    蕾娜塔跟在身邊,有些納悶,暗想到難道胡憂是要帶她來賣裙子的


    店不算小,不過轉了一會,也就轉完了。胡憂一路的搖頭,似乎都沒有滿意的。


    看胡憂略帶失望的準備離開,店老板忍不住說了一句:如果成衣沒有客官喜歡的,你可以定做的。我們這裏有最好的裁縫,可以為你量身定做。


    可以嗎胡憂停下了腳步。這裏的成衣,確實沒有他喜歡的。到不是說這裏的衣服做得不好,隻是與他的眼光,跟本就不搭。


    當然可以,不是我吹,我這店是整個林桂最有實力的店,以前還曾經給皇室做過衣服呢。陳夢潔皇後你應該知道吧,她就在我這裏定過衣服呢。


    胡憂心說這還不叫吹


    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店老板的大話。生意人大多如此,說話總是有誇張的成分,並不是他們有心騙人,隻是想做成生意而已。想來現在是戰亂時期,很多人連吃的都快沒有了,還有心思來買衣服的,也就更少了。


    那把你的裁縫叫出來,我和他聊聊。胡憂想了想說道。製衣一道,和做槍炮不一樣,那些東西需要多方麵的技術支持,而製衣隻要手藝好,就可以完全按要求做出來。


    好,好,請客官稍等,我這就去。


    店老板說著就往後堂跑,沒一會就拉著一個四十多wo歲的女人出來。這女人長像到也清秀,手上還有粉灰,看到剛才正在後麵忙著。


    經店老板介紹,這是他的夫人,是店裏的內老板。


    官爺,請問你想要做什麽樣式的衣服呢這位趙夫人,到也不扭捏,簡單的見了禮,就主動問胡憂的要求。


    胡憂想了想道:用說的很難說清楚,這樣吧,我給你畫出來,你看看能不能做。


    趙夫人聽胡憂說還能畫,馬上給準備了紙筆用具。


    拿了東西出來,趙夫人又有些猶豫了,做衣服用的畫筆和寫字的筆是不一樣的,不是學過的人,一般不是很會用。


    剛像跟胡憂說去換毛筆,胡憂卻已經把東西接了過去。這種粉筆,別人也許用不習慣,他到是太習慣了。


    在三人的好奇中,胡憂三筆兩筆的就勾出了一個簡單的草圖。他曾經有幫人畫春宮畫的經曆,畫功算是相當不錯的,雖然沒有學過專業的服裝畫,較果也相當的不錯。


    這看看,這個能不能做胡憂把畫遞了過去,他畫的是一套以前那個世界的最常見的白領製服,小西裝領的三件套。


    趙夫人愣愣的看著畫上的衣服,眼睛越來越亮。她十八歲就做了裁縫,這家店也全靠她的手藝,才發展成現在的規模,二十幾年的從業經曆,讓她的眼光非常的獨到,一眼就看到了這衣服的妙處。


    這衣服類似於軍服,卻采用收腰緊衣設計,在體現女性柔美的同時,又不失莊重。趙夫人忍不住看了蕾娜塔一眼,幻想著這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樣子。


    趙夫人看她久久不答話,胡憂提高了聲音。


    能作,能作,一定可以的趙夫人肯定的說道。雖然還有很多地方她還不清楚,但是這衣服的設計,深深吸引著她,她有一種衝動,一定要把它做成成品。她有預感,這會是她一輩子最得意的作品之一


    那就好。胡憂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與趙夫人討論衣服的用料,和應該注意的問題。看著胡憂和趙夫人越說越投機,蕾娜塔和店老板聽得都有些傻了。


    直到走出估衣店老遠,蕾娜塔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胡憂讓趙夫人量了她的尺寸,不用胡憂說,她也知道,衣服是做給她的。


    胡憂居然親自給自己設計衣服,每每想到這裏,蕾娜塔就感覺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內心裏升起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可惜那衣服要至少三天才可以做出來,不然她真想現在就穿上去。


    直到走進將軍府,看到閻世開,蕾娜塔才從自己的夢幻裏回過神來,在心裏暗暗的罵了胡憂一句。這家夥真是太沒有情調了,人家正在做夢,他卻把人家帶來這裏。


    胡憂進將軍府的樣子,和在估衣店時完全不一樣,在那邊他雖然算不上是溫聞而雅,但是至少很斯文。而此時,他卻是一身霸氣。蕾娜塔說不上哪種要更好,她隻覺得,第一種的氣質,都很適合胡憂。


    少帥,不知道今天來府有何事。有事請快說,我很忙。閻世開被胡憂看得有些心毛毛的,不想再這樣和胡憂對視下去。


    是嗎胡憂淡然一笑,放下手裏的茶懷,道:即然將軍很忙,那我就不耽誤將軍太多的時間。我今天過來,是想問將軍,雇傭兵的武器裝備,你準備什麽時候給送去


    胡憂這話說得很淡,沒有任何的怒氣。但他的話裏用了一個送字,而不是取字,那就說明他的強勢。


    閻世開的背後微微有些見汗,他不是不服胡憂在他的地盤上不給他麵子,才想著給胡憂找些麻煩,而是受命上麵的指令,為難胡憂。這幾天,他已經多方麵打聽關於胡憂的消息。胡憂那些往日的戰績,真是讓他越了解就越心驚,之前他一直先入為主,認為那是吹出來的,現在他已經漸漸的感覺那些全是真是。


    想到胡憂解決問題的種種手段,又想到上頭傳來的密令,他的頭真是一個比兩個大,就像是被人放進了風箱裏,兩頭都要受氣。可是胡憂的手段很高,秦家的勢力更大,他現在已經上了船,沒有可能轉頭了。


    閻世開硬著頭皮道:對不起少帥,關於這事,我也在努力著。那批武器,是陳夢潔皇後禦批的,按說我應該馬上滿足你。可是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現在四處都在打仗,武器急度的緊缺,別說是給你,就連我的士兵武器都不足,我也很為難呀。


    胡憂點點頭,道:原來將軍也很為難呀,這麽說,真的沒有武器配給我了


    閻世開連連搖頭道:真沒有,除非把士兵手上用著的收上來給你,不然真是一件都沒有。


    哈,那到不用,我胡憂不喜歡爛貨,那些玩藝,你留著自己用好了。胡憂說著站了起來。


    閻世開暗中鬆了一口氣,心道終於過了這一關。至於下次會怎麽樣,下次再說好了。


    胡憂是站了起來,可是他卻沒有往外走,而是樂嗬嗬的說道:常聽人說,閻世開將軍對軍營管理很有一套辦法,小弟不才,對這方麵最是無力,不知道能不能參觀一下,閻世開將軍的軍營


    閻世開聽著一愣,可是胡憂已經問出口了,他總不能一口回絕不行吧。陳夢潔的命令裏可是寫得很清楚的,胡憂是應了她的請要前來幫忙,要盡最大的努力,滿足他的一切要求。這連軍營都不讓人家去,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心裏不願,閻世開也沒有辦法,隻能答應。


    閻世開的軍營管理並不是那麽好,因為胡憂一直跟在閻世開的身邊,他也沒有機會通知下去,下麵的人沒有準備,也就是往天怎麽樣,就怎麽樣了。


    遠遠的,就看到不少士兵在懶懶的曬太陽,要說今天的天氣還真是很不錯,難得見一次太陽,這麽曬著也是挺爽的。可是此時卻是操練的時間,曬太陽,明顯不太對頭。


    胡憂隻瞟了他們一眼,也不說話。他來這裏,也不是管理什麽軍訓的,人家軍營的事,來不到他來插手。


    閻世開心中都快罵死了,這下麵的兵真是太不像話,他遠遠的還發現居然有士兵公然在軍營裏喝酒,也不知道胡憂有沒有看到。


    胡憂看是隨意的走著,確是有目的性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排庫房前。


    咦,這裏是什麽地方胡憂裝作不知道的問了一句。


    閻世開正在心中琢磨怎麽處理那些士兵,聽到胡憂開口,隨口答了一句庫房,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是庫房呀。我到想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胡憂嗬嗬笑道:閻世開將軍,這個可以打開的吧。


    閻世開背上的汗都下來了,這裏麵裝的可全部是武器,全新的裝備,足夠武裝一支五萬人部隊的。剛才他還說沒有武器呢,這庫房哪裏可以打開。


    當然可以看,少帥是我們林桂帝國的朋友,陳夢潔皇後也說了,對少帥不用保密的。隻是管庫房的李將軍不在,沒有鑰匙開不了。閻世開是急中生智,想到了一個借口。


    是嗎胡憂露出了可惜這色。


    是,是。要不我派人把李將被找回來隻是這怕得幾天的時間。閻世開心裏那個美呀,連他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的機智,居然可以瞬間想到這個借口。從胡憂到了象皮山城之後,他就沒有贏過胡憂一次,這一次,他終於品嚐到勝利的滋味了。


    胡憂嗬嗬笑道:那也不用這麽麻煩,這門跟本就沒有封嘛。


    呃閻世開頓覺一桶涼水當頭淋下來,整個人都透心涼。順著胡憂的手看過去,可不是嗎,那庫房門不但沒有鎖,而且還很明顯的開了兩尺寬的縫。剛才怎麽沒有注意到這點呢


    走,我們去看看。胡憂隨意的說著,起步就往那邊走。閻世開想不明白,他心裏卻是清楚得很。這裏的一切,本就是他部署的。


    說到玩心機,整個天風大陸怕是沒有多少人壞得過他。他早就查清楚了閻世開存放武器的地方,做了萬全的準備,才直殺過來的。


    少帥,庫房重地,你不可以過去的閻世開眼家事情要遭,頭惱發熱的攔在了胡憂的前麵。


    胡憂的麵頓時寒了下來,冷聲喝道:讓開。


    隻兩個字,不單單是閻世開,就連陪在身後的其他將領,都感覺到了濃重的殺氣。閻世開抵受不住,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胡憂硬從他身連走了過去。


    嘩庫房門被大力的拉開,滿滿的各種武器準備,堆了整整一個房間。


    胡憂轉身看向閻世開,冷哼一聲道:閻世開將軍,你剛才說沒有武器,除了士兵手上拿著的之外,連一把刀都多不出來


    少帥,我


    胡憂一擺手,道:不用跟我解釋,你自己回去跟陳夢潔說吧。蕾娜塔,我們回曼陀羅去,這林桂帝國死不死,關我們屁事。


    胡憂可是陳夢潔皇後親自請來的,這事要是傳到陳夢潔那些,閻世開這脖子上的腦袋,那也就不用要了。


    閻世開已經顧不得秦家那邊的指示是怎麽樣的,一下就跪在了胡憂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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