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別的紅葉,胡憂又一次離開了浪天。這次的目的地,是色百帝國的國都金城。胡憂對那裏,並不陌生,但是此去會發生什麽事,他卻是無法預計的。


    異族人敗北之後,天風大陸暫時處於一種異樣的平靜狀態,各國都在忙著修複被異族人拉開的傷口。


    不過所有的當權者都知道,這樣的平靜,不會太久。異族人雖然離開了,但是他們出現對天風大陸的影響,是無法改變的。


    異族人出現的這幾年,各國的軍備都在瘋狂的提升。常規部隊數量在幾何增加的同時,也帶起了各國權貴的野心。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場所有人都無法阻止的混戰,正在慢慢的降臨天風大陸的上空。


    少帥,我們似乎讓人給盯上了。哲別策馬來到胡憂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這裏,已經是色百帝國的範圍,這一次胡憂帶的人並不是很多,加上歐陽水仙那邊的人,一共才百多號。不過全都是高手,一路行來,並沒有遇上不起眼的家夥。


    是哪方麵的人胡憂問道。現在的色百帝國多種勢力混雜,被人盯上,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現在還不知道,料想應該不是什麽大勢力。哲別回道。現在她的眼界已經開闊了,一般的勢力,還真無法進她的眼。


    敵不動,我不動。胡憂給了哲別六個字,就不再理會了。現在他已經逐漸的學會了放權,很多事都交給下麵的人去辦,不再事事親力親為的。


    哲別點頭下去,手上的人雖然不多,但是誰膽敢欺上門來,她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死的。


    哲別姐姐現在真是越來越沉穩了。歐陽水仙看了眼離去的哲別嬌笑道。


    就你個小丫頭,也學會評價人了。胡憂沒好氣的瞪了歐陽水仙一眼。這丫頭雖然已經長大,卻還是那麽好玩,偶爾逗一下,有益身心呀。


    歐陽水仙回瞪胡憂一眼,噘著小嘴,大眼睛轉呀轉的,不知道又在想著什麽。


    隊伍並沒有因為可疑人物的出現,而有什麽改變,如之前一樣,繼續向前走。不過熟悉這支部隊的人,都可以看出來,他們已經入伍了警戒狀態。這次出行,這百多人配的是雙五連弩,利器加上百戰之兵,可不是好惹的。


    哥,這次由我來指揮好不好歐陽水仙突然開口道。


    指揮什麽胡憂看向歐陽水仙,早知道她轉動大眼睛,肯定在算計什麽。


    指揮作戰呀,讓你看看我在不死鳥軍校學到的東西。歐陽水仙有些興奮起來,能在胡憂的麵前表演,對她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你覺得那些人,真敢上來找事嗎胡憂向後瞟了一眼。此時身後那些可疑的人,已經看不到了,不過胡憂知道,他們並沒有離開。


    我有預感,他們會動手。歐陽水仙很肯定的說道。


    胡憂想了想,同意道:那好吧。不過你要是幹不好,我可是回收回指揮權的。


    謝謝哥,你就瞧好吧。歐陽水仙用力的揮揮拳頭,一拉韁繩,找哲別去了。


    胡憂搖頭笑笑,戰場可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讓多少人為它而瘋狂。


    歐陽水仙很快就找到了哲別,哲別正在聽取屬下的匯報,向歐陽水仙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歐陽水仙並沒有打斷哲別,等她聽完了匯報,才靠上去道:哲別姐姐,哥說這一次,由我來指揮。


    哲別意外的看了歐陽水仙一眼,爽快道:那行,我就按歐陽將軍的命令行事好了。


    歐陽水仙嬌嗔道:哲別姐姐笑人家,人家不依呢。


    開了幾句玩笑,歐陽水仙和哲別的神色都嚴肅起來。吊尾的那幫人,已經查清楚了。是一支色百帝國的起義部隊。人數大約在五百人左右。


    起義部隊是比較好聽的說法,其實說明了,後麵那幫家夥,不過是一群閑散人等的組合,專幹些剪徑的勾當,烏合之眾而已。與那些勢力足可以和柳永吉對抗的真正義軍部隊,跟本不在一個檔次。


    一百對五百,歐陽水仙完全有信心能贏,卻還是要小心一些才行。這不單單是要贏的問題,關鍵是要贏得漂亮。


    歐陽水仙看了眼天亮,下令部隊在一處山地提前安營,既然要打,自然要先占地勢。


    胡憂任著歐陽水仙忙碌,什麽話也不說。歐陽水仙已經兩次在他的麵前,展現出了過人的分析能力,現在他到要看看,她的軍事指揮能力怎麽樣。


    看到歐陽水仙下令士兵把馬車集中起來,結成一個方陣,構建臨時軍營,胡憂點了點頭,要換成是他,他也會這麽幹的。


    遠處,一個腦袋上帶著頭盔的大漢,對身邊的布衣男人道:大哥,他們似乎發現我們了。


    布衣男四十歲上下,一臉的大胡子。身材相當的高大,滿臉的傲氣。


    發現就發現,那又怎麽樣。他們全加起來,不過是一百人而已。我手上可是有五百兄弟,一人一腳,踩也踩死他們了。布衣男滿不在乎的說道。


    頭盔男提醒道:這群人的來曆,怕是不簡單,我們還是小心點好。


    小心個屁,五個打一個,再收拾不了他們,我們還混個屁呀。告訴兄弟們,準備好家夥,幹完了活回山喝酒吃肉去。


    老大,我們不等天黑了


    等屁呀等,每次就屬你最囉嗦了。


    歐陽水仙小心的觀察著敵人的動向,看他們的樣子,看來是到動手了。歐陽水仙在心裏哼了一聲,暗罵道:你們這些人,難道以為人多就一定可以取得勝利嗎。真是太天真了。


    對手似乎有點弱,這讓歐陽水仙有些失忘。要知道隻有打敗強敵,才明證明自己的強大。沒有一個好的對手,是無法展現出自己應有實力的。


    當敵人發起進攻的時候,歐陽水仙笑了。見過不要命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麽不要命的。就這麽一窩蜂的衝上來,他們還真當自己刀槍不入呢。


    歐陽水仙突然有些生氣,枉費她做了那麽多的布置,現在看來全都用不上了。


    胡憂遠遠的把整個戰場看在眼裏,歐陽水仙的表情變化,他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不過他隻是看,一句話也不說,也不做任何的指示。


    陽水仙把敵人放近,這才嬌喝一聲,下令了開火命令。


    嘩嘩嘩隨著機簧滑動的聲音,無數的弩箭如雨一搬潑了出去。衝在最前麵那些敵人,瞬間就倒下去一大片。哀號之聲,不絕於耳。


    真沒意思。歐陽水仙嘟囔了一句。這場勝利來得真是太容易,讓她的興奮點,一點都沒有了。早知道是這樣,她才不要什麽指揮權呢。


    就在歐陽水仙已經認定,自己將會輕鬆獲勝之時,突然幾十輛燃燒著的板車,衝出了戰場。


    胡憂眉毛一挑,看來對方那邊,也不全是草包。這下到要看看,歐陽水仙怎麽應付了。


    歐陽水仙明顯的沒有想到戰場會再起波瀾,等她反應過來,板車已經衝來近處了。


    陽水仙嬌喝道。


    壯士斷腕,歐陽水仙判斷出了形式,當機立斷,放棄了馬車。


    板車重重的撞在馬車上,大片的火花四處飛舞,剛剛擦黑的夜空,似乎地被重新點燃了一般。


    歐陽水仙微亂之後,穩住了陣腳,戰力的優勢,被她充分的分揮了出來。妙招盡出,打得敵人無法還手。


    對不起,哥,是我大意了。歐陽水仙垂頭喪氣的站在胡憂的麵前,小臉上滿是惱怒。


    仗打贏了,可是卻失去了二十幾輛馬車,嚴格來說,她是敗了。


    不用這樣,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胡憂微笑道。除了那次偷襲,歐陽水仙沒有計算到之外,後麵的指揮,歐陽水仙發揮可圈可點。第一指實戰指揮,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胡憂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可是寸功未立的。


    可是那些馬車,明明可以不用損失的。歐陽水仙的聲音越來越小,本想在胡憂麵前,好好表現一次的,現在弄成這樣,讓她覺得很沒有臉。


    胡憂笑笑道:事情要分兩麵看。如果不是你事先布下了馬車防禦體,現在怕是整個戰局,做要改寫了。


    戰爭是需要總結的。你這一次,做得並不完美,不過戰爭是沒有完美的。每一次的對敵,比的是誰犯的錯誤更少。很明顯,這一次是你贏了。


    贏就是硬道理,是值得表揚的。至於那些不足之處,你要牢牢的記住,下次不再出同樣的錯誤,也就可以了。


    人,掉進河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每次都掉進同一條河。


    胡憂每說一句,歐陽水仙的重重的點一次頭。沒有上戰場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在不死鳥軍校裏,已經學到了足夠多的知識,上過戰場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學和用,是兩碼事。學到不是本事,學以致用才是真本事。


    胡憂看歐陽水仙已經明白了這些道理,也就不再多說了。他相信歐陽水仙下一次,一定能做得更好。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那個燒咱們馬車的家夥。


    頭盔男有些不服氣,但是命運就是這樣,就算是不服氣,他也必須承受失敗的。老大戰死了,他被活捉,接下來將會麵對什麽,他一點也不知道。


    胡憂和歐陽水仙出現在頭盔男麵前的時候,頭盔男有些發傻。他沒有想到,指揮這支戰力強大部隊的,居然是兩個如此年輕的男女。


    就是你放火燒了我的馬車歐陽水仙恨恨的問道。她真是越想越氣,自己怎麽會出現那種失誤呢。


    頭盔男硬氣道:是我,打仗本就是各出手段。這次是你們贏了,要殺要剮,你們請便吧。


    歐陽水仙怒道:你以為我不敢嗎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胡憂好笑的看了歐陽水仙一眼,問頭盔男道:你叫什麽名字


    頭盔男哼了一聲,把頭轉到一邊。他並不覺得眼前這兩人,有什麽了不起的。他要是也有一支裝備和戰略如此強大的部隊,才不會輸得像今天這麽慘呢。


    你啞了還是聾,問你話你沒有聽到歐陽水仙氣哼哼的。


    我不啞不聾,隻是不想跟你們廢話而已。


    打敗了仗還這麽橫,你到是天下少有。歐陽水仙冷笑道。


    我是運氣不好才輸的。又不是輸給你。


    胡憂有些頭痛的看著兩人鬥嘴,幹脆讓他們吵個夠再說好了。


    怎麽,不吵了嗎胡憂看看歐陽水仙,再看看那個頭盔男。歐陽水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個頭盔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正落到人家的手裏,他就沒有打算再活著離開。


    胡憂暫時不理歐陽水仙,對那頭盔男說道:以板車布火牛陣,你到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要不要,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頭盔男聽到胡憂說出火牛陣,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看胡憂的目光,也變得嚴肅起來。


    頭盔男問道:你不殺我


    胡憂搖搖頭道:現在還不一定,要不要活命,看你自己的。現在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頭盔男猶豫了一下,回道:我叫鄭鬆奇。


    姓鄭,鄭功成與你有什麽關係鄭鬆奇的名字,讓胡憂想起一個人。


    鄭功成,色百帝國將軍,他是第一個與異族人交戰的色百軍官,牛車坪一戰,打得非常的慘烈。鄭功成在那一戰中成名,也是在那一戰中死去。


    鄭鬆奇眼神一暗道:鄭功成是我爹。


    看了胡憂一眼,鄭鬆奇問道:你認識我爹嗎


    胡憂搖搖頭道:我隻是聽說過鄭將軍的名字而已,到無緣能與他見麵。


    難怪,鄭將軍一帶名將,你會擺火牛陣,到也不足為怪了。胡憂繼續道:隻是,你為什麽會混成這樣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鄭鬆奇一瞪眼道。


    歐陽水仙哼哼道:你最好還是說的好。要是得我哥看中,你大有前途。


    鄭鬆奇笑道:哈哈哈,大有前途,說得好聽,你以為你們是誰呀。


    歐陽水仙怒道:他是不死鳥胡憂,我是寧南帝國歐陽水仙,不知道這樣夠不夠


    鄭鬆奇的嘴瞬間張得老大,歐陽水仙的名字他隱隱聽過,一時之間想不起是誰,但是不死鳥胡憂這個名字,他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代表什麽。如雷灌耳啊,他怎麽能不知道。


    你真是不死鳥胡憂鄭鬆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像個書生還多一些,會是大名頂頂的胡憂少帥


    你愛信不信,哥,咱們別理他了。什麽火牛陣,還不是隻燒了幾輛馬車而已,有什麽了不起的。歐陽水仙拉著胡憂就要走。


    少帥,請等一下。鄭鬆奇叫住了胡憂。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胡憂走了,他也就沒有機會了。


    說吧。胡憂懶得再多問了。


    色百的天色要比曼陀羅冷很多,金城已經被大雪覆蓋,遠遠看處,天地之間一片雪白,好一副北國風光。


    少帥請進。鄭鬆奇推開了地處金城的家,離家三四年了,他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活著回來的一天。


    鄭府很大,卻一個下人都沒有。久不住人,少了幾分生氣,院中的寒梅到是開得正豔,無人照看,依然獨自飄香。


    房子挺大的,賣了到是能賠馬車錢。歐陽水仙哼哼道。


    鄭鬆奇苦笑道:水仙公主,你就饒了我吧。小的一時不查,得罪了公主大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行不


    行,不過這得看本公主的心情。歐陽水仙看梅花開得豔,跑去看梅花去了。


    看鄭鬆奇眼巴巴的樣子,胡憂笑道:這丫頭是這樣的,你不用理她。離開金城也挺久了吧。


    鄭鬆奇回道:快四年了。四年了,這裏一切都沒有變。


    胡憂拍拍鄭鬆奇的肩膀道:看開點,一切都會好回來的。當年那個小皇子,就是住在這裏嗎


    是的,他在這裏住了五年,直到那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


    鄭鬆奇口中的那件事,胡憂已經聽他說了。那天晚上,突然殺進百多個黑衣人,血洗了鄭家。鄭家上下五十七口,隻有鄭鬆奇一個人,留得條命在。


    胡憂本並不知道,鄭鬆奇會與色百那個流落民間的皇子有聯係,他甚至已經相信了歐陽水仙的判斷,認為跟本就沒有什麽色百皇子,想不到卻是峰回路轉。巧遇上鄭鬆奇這麽一個人。


    原來那個皇子,在離開色百皇宮之後,就一直住在鄭府裏。這也就是鄭鬆奇生為名將之後,卻混成什麽義軍的原因之一。


    他住過的房間,應該還在吧,帶我去看看。


    在的,少帥,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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