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獵場的路,胡憂已經走過很多次,不過這一次,他走得很小心。現在襲擊的事,還沒有開明白,是誰出的手,而他很可能,也是襲擊的目標之一。之前沒有事,不代表現在也不出事,胡憂絕對不允許小河溝裏翻船的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少帥,已經查到柳楓皇子去的是東邊。哲別說道。


    嗯。看來我們得回快點速度。胡憂大步的向南邊走去。


    哲別動了動嘴,想提醒胡憂方向不對,不過最後,她忍住了。胡憂不是分不出方向的人,他這麽個走法,肯定有深意。


    南邊,是那些小國人喜歡去的地方。從之前得到的線索,被襲擊的人,大多都是在南邊出的事。胡憂判斷,這事如果真是王憶憂幹的,那麽他肯定不是在東邊,而是在南邊。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前方人影閃動,胡憂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抽出了隨身的刀箭。


    是陳夢潔皇後。哲別的眼力不錯,天夜雖然已經有些黑暗,她還是認出了陳夢潔一行人。


    原來是你,嚇我一跳。陳夢潔看見胡憂,狠狠的瞪了胡憂一眼。幾乎在胡憂他們發現陳夢潔的時候,陳夢潔也發現了胡憂他們這群行動詭異的人。


    能在這種亂世活下來的人,都不是弱者。陳夢潔一行人,發現情況不對,也馬上進入了戒備狀態。


    你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陳夢潔有些好奇的問道。


    什麽鬼鬼祟祟的,我這是正常走路好不好。胡憂沒好氣的回道。他可是來找壞人的,這下到好,他成壞人了。


    得了吧你,正常誰會像你這樣的,你該不會是來搶獵物的吧。陳夢潔半開玩笑的說道。胡憂就算是再怎麽落魄,也不至少到這樣的地步。


    我到還真有這麽做的意思。胡憂笑笑道: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們今天,有沒有遇上什麽意外事件。


    胡憂邊說著,連拿眼睛去掃陳夢潔一行人。他們今天的收獲到挺豐富,三隻黃羊,還有一頭牛色百野牛。這樣的戰利品,應該可以進前三了。


    沒有呀,怎麽了陳夢潔奇怪的看向胡憂。認識好幾年了,她對胡憂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胡憂這麽問,肯定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胡憂把各國代表被襲擊的事,向陳夢潔簡單的說了一遍。對王憶憂的懷疑,自然是沒有說的。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依你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麽陳夢潔問道。


    胡憂搖搖頭道: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想來,與獵物有關。


    挺幼稚的是吧。陳夢潔把胡憂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


    胡憂苦笑著搖搖頭,如果這事,真是為了搶獵物,那還真是幼稚。把一種普通比賽看得那麽重,本就是不成熟的表現。


    你忙了一天,也挺累了。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查到什麽消息,會分你一份的。胡憂看了見有些疲憊的陳夢潔,柔聲道。


    陳夢潔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在大營等你。


    目送陳夢潔離去,胡憂一行人,繼續上路。這時候,天已經漸漸的黑了。


    王憶憂看到胡憂的時候,眼神微微的有些不自然。不過那隻是瞬間的事,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


    少帥。王憶憂恭敬的給胡憂行了個禮。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叫胡憂叔叔的。


    收獲還不錯呀。胡憂掃了眼王憶憂身後一大堆的戰利品,嗬嗬笑道。


    胡憂不關係狩獵大會,卻是很關心王憶憂的。前麵的兩天,王憶憂已經用掉了八支箭,打到的東西,雖然不算少,卻也絕對算不上多。在隻剩下兩支箭的情況之下,居然能有這樣的收獲,算得上相當厲害了。


    王憶憂故意不去留意胡憂的目光,含笑道:今天走點小運吧。少帥還不回營


    胡憂一行人,全都是空著手的,什麽獵物都沒有。這多少讓王憶憂有些失望。要知道,他在潛意識裏,拿胡憂當他的對手,現在對手不出招,他有一種有力使不上勁,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回了,又出來了。胡憂隨口應了一聲,看著王憶憂的眼睛道:大營裏現在都已經吵翻了,不少國家的代表,今天在狩獵的時候,遇上了不明身份人物的襲擊。你沒有遇上吧。


    王憶憂的心裏,微微一驚,努力的控製著臉部的表情,強製著不把目光移開,與胡憂對視著。


    有這樣的事嗎,我到是沒有遇上。看來回去之後,要跟柳元帥好好研究這個事。王憶憂回道。


    胡憂在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事是誰幹的了。


    再次回到大營,其他各國的代表,都已經回來了。什麽交獵物,比獵物多少的事,胡憂並沒有參與。他回到大營之後,就進了自己的軍帳,久久不見出來。


    胡憂此時的心情不太好,是因為王憶憂。他有些後悔之前的決定。歐陽水仙說得沒有錯,王憶憂已經變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乖乖崽。


    很難相像,他今年才十歲而已,為人處事居然已經與一個成年人無異。


    狩獵大會已經結束,獲得最多的是王憶憂。有幾國的代表,臉色不是那麽好看。哲別走進軍帳,對胡憂說道,


    胡憂點點頭,沒有應聲。這事早已經在他的意料之中。為了拿到這次狩獵大會的第一,王憶憂做了太多的事。


    胡憂不在意王憶憂用手段,他從小到大就是這麽活過來的,手段也是一種生存的本領。


    胡憂不喜歡的是王憶憂騙他。雖然王憶憂已經極力在掩飾,不過在胡憂的麵前,十歲的他,還是太嫩了。


    至於有代表的臉麵不好看,原因多種,其中一種,怕是出了自己之前打到的獵物吧。哪怕王憶憂已經掩飾過,有些東西,卻不是可以掩飾得了的。


    少帥,接下來,我們怎麽做哲別看胡憂久久不開口,不由問道。


    什麽也不做,帶眼睛看著好了。


    巨大的篝火在空地上跳躍,重頭戲終於來了。大篝火的周邊,一個個小的火堆,燒得正旺,架子上烤得流油的各種美味,正在滋滋的冒著熱氣。那些,都是大家打回來的獵物,一大排過去,相當的壯觀。


    空地的另一邊,擺上了箭靶,不時陣陣歡呼傳出,原來是有人在比箭。


    胡憂剛走到,就聽到有人喊自己。轉頭一看,是梁小意。梁小意穿了身蒼梧帝國的軍服,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英氣。


    少帥不去玩兩手梁小意大步來到胡憂的麵前,指指自己手裏的弓箭笑道。


    不了。胡憂搖搖道:獻醜不如藏拙。


    梁小意咯咯樂了起來,如果天風大陸有神箭手排名榜,胡憂絕對是進前三的人物。梁小意自然不會把他的話往心裏去的。


    不玩也好,省得打擊了大家的信心。咱們走走吧。梁小意提意道。


    美女邀請,當然樂意奉陪。胡憂也想和梁小意聊聊。這半年來,蒼梧帝國的動作很多,胡憂也想探探梁小意的口風。


    戰鼓聲,一下緊過一下,不是打仗,而是一種儀式的開始。色百帝國的登基大典開始了。


    色百是一個很奇怪的國家,他國的登基大典,一般都是在白天,他們的卻是在晚上,狩獵大會最後一天的晚上。


    胡憂坐在曼陀羅帝國的席位上,靜靜的看著一項項的儀式舉行。王憶憂一身皇袍站在最高處,一張小臉,緊緊的崩著。在他身後的不遠處,是已經烤好了的全羊全牛。那些都是王憶憂這三天打到的獵物,不是分來吃的,是用來祭天的。


    回想起第一次在豆腐樓見到王憶憂的時候,他才幾歲而已,相當可愛的一個男孩子。而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國之主。


    王憶憂的目光,也不時的掃過胡憂。在這裏,唯有胡憂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現在的一切,可以說都是胡憂給的,也是他渴望得到的。


    很快,他就會成為一國之君,之後會怎麽樣,他並不知道,他唯一能告訴自己的,就是他的選擇。既然是自己要的,那就要一步一步的堅持走下去。


    柳永吉顯然相當的興奮,蒼白以久的臉上,少有的露了紅光。整個儀式,由他親自主持。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要在剩下的日子裏,做更多對色百有利的事,哪怕死後洪水濤天。


    風尚可還是如以前一樣的沉默,他的話從來就不多,此時顯得更少了。他現在麵臨著一個選擇,他在考慮要不要堅定的站在王憶憂那一邊。


    半個小時前,他跟柳永吉進行了一次長談。談到的東西很多,唯一讓他記住的,就是柳永吉居然知道王憶憂的事。


    風尚可早就已經懷疑王憶憂跟本不是色百的皇子。他一直不說,是因為他不想在柳永吉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受到那麽殘酷的打擊。


    他卻是沒有想到,柳永吉原來知道這事。雖然柳永吉並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的話裏話外,風尚可是聽出來了的。


    王憶憂是不是色百的皇子,甚至之前是不是色百人,風尚可都不是那麽在意,因為他本就不是色百人。他自來一個很小的國家,之所以跟了柳永吉,是因為報恩而已。


    他不欠色百帝國的,柳永吉死了之後,他更不欠任何人的。現在他考慮的,是要不要跟王憶憂混的問題。


    生在混世,誰不想作出一番事業。想成大事,必須要有一個舞台。王憶憂會是他需要的舞台嗎


    柳永吉死了,就在王憶憂登上皇位的第三天,他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他的葬禮規格很高,因為各國前來參觀王憶憂登基儀式的代表,都還沒有離去。參加柳永吉葬禮的各國權貴數量,甚至超過了一國之君。


    又一個老臣離去了,天風大陸似乎走入了一個年輕化的時代。色百帝國皇帝王憶憂才十歲,曼陀羅帝國的艾薇兒女王不過二十歲,寧南帝國的歐陽寒冰剛剛三十,曼陀羅帝國的實際掌權者胡憂,也才年滿三十,蒼梧帝國的梁玉意,胡憂不知道她的真實年紀,不過也是三十歲左右。七大強國中,唯一年紀比較大的,隻剩下林桂帝國的林光複和林玉帝國的林一統了。


    胡憂在與王憶憂進行了一進談話之後,離開了色百帝國。他們說了什麽,外界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胡憂在離開的時候,臉色非常的平靜。


    天風大陸的平靜,終於還是打破了。這回的局勢,有些讓人看不懂。一直吸引著眾人目光的色百帝國,什麽事也沒有發生,而出事居然是曼陀羅帝國。


    就在胡憂從色百帝國回到浪天還沒有半個月的時候,曼陀羅帝國再一次的暴發了農民起義。


    這一次的起義軍,規模並不是很大。也就是一兩萬人的樣子,不過喊出的口號與以往卻都不一樣。以前,農民們喊的是要吃飯,現在居然喊的是打倒胡憂,還政於艾薇兒女王。


    胡憂剛剛收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這是一個笑話,可是很快,他就知道,這不是一個笑話,居然是真實發生的。


    很明顯,是有人策劃了這一次。胡憂的腦袋就算是再進七次水,也不會愚蠢的相信,那些農民,是真正的農民。


    讓我去秦明拍著桌子道:我去把他們全給收拾了。這到不是秦明說大話,一兩萬人的規模,他要全收拾了,並不是難事。


    朱大能靜靜的坐著,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與會的與一個人。在這次的暴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曼陀羅帝國在胡憂的治下,居然會暴出暴。


    別人不知道,朱大能是知道得太清楚了。胡憂是他見過的,最為百姓著想的一個指揮官。雖然胡憂的一些做法,朱大能並不是那麽認可,但是朱大能知道,胡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百姓好的。


    秦明,你先冷靜下來。胡憂對秦明擺擺手。這個事發生在花河州,具體是一個什麽情況,現在還不是那麽清楚。讓秦明過去,用手指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會很血腥的。


    風吟,花河州那邊,有什麽最新情況嗎胡憂轉頭看向風吟。


    風吟搖搖頭道:現在整個花河州都很混亂,可以說情況很多,但是能說清楚的,沒有多少。


    風吟很少說這樣的形容詞來表述情況,胡憂卻是聽明白了風吟的話。花河州是大事沒有,小事不斷。


    多加派人手,留意一切動態。今天的會,就到這裏吧。


    胡憂下完了指示,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花河州的問題,怕不是簡單粗暴的方式,可以解決的。


    爹爹丫丫看頭胡憂回來,顯然非常的開心。她才三歲,卻已經開始識字了。胡憂本不想這麽早,就讓她學習這麽東西的。是她自己纏著胡憂,給她給老師的。


    胡憂考教了一會丫丫今天學到的東西,滿意的點點頭道:學得不錯,要努力喲,將來超過爹爹。


    丫丫聽到胡憂這話,居然撇了撇嘴,氣得胡憂牙直癢。這個臭丫頭,她在表達自己的不屑嗎


    少帥,我可以跟你聊一會嗎哈裏森忐忑的說道。剛才在會議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然,去書房吧。胡憂點點頭道。


    如果可以,我想在這裏。哈裏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


    胡憂很奇怪的看了哈裏森一眼,還是點了點頭。他猜哈裏森要說的話,應該與花河州當前的情況有關。他不來,胡憂還差點忘記了哈裏森是花河州的人。


    在花園裏坐下,哈裏森一口一口的喝著茶,卻是不說話。胡憂也不催他,靜靜的等著。


    又喝掉了手裏的茶,哈裏森開口道:少帥,花河州的事,我想你交給我去辦。


    你胡憂有些意外,他原還在想哈裏森想要說的是什麽。答案想了不少,卻不包括這一條。


    是的。哈裏森鼓起了勇氣,道:我希望可以去處理這個事。


    胡憂沉聲道:給我一個理由。不死鳥軍團雖然是胡憂說了算,但是胡憂也不能任意妄為。前不久才剛剛拒絕了秦明出兵的提意,一轉眼就讓哈裏森去,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哈裏森回道:我懷疑這個事,是我的家族弄出來的。


    你的家族胡憂在腦子裏回憶著哈裏森的家族。哈裏森是胡憂從奴營提上來的,他本身是一個奴兵,但是他的家族可不是奴隸。


    哈裏森在還沒有成為奴兵之前,被稱為曼陀羅帝國最有希望的將星。二十幾歲的偏將,在胡憂來到天風大陸以前,除了顯赫出生的人外,其他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不死鳥軍團三大主戰師團,朱大能和哈裏森都是出生名門,隻有一個候三是從山裏出來的。不說寒門不能出人才,不過豪門的機會,總規要大一點。


    是的,我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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