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城的太白樓,是帝都太白樓的分部,也是胡憂的一個情報據點。隻不過這個情報據點,是獨立於軍部之外的。並不和候三特種團的情報重疊。


    胡憂的情報來源一共有三個,分別是由暗夜四影控製的暗夜情報部,由特種團控製的軍方軍情處和以由太白樓為代表的各種酒樓客棧體係。


    三方麵的情報收集各有側重,暗夜的情報量最小,卻是最重要的機密級情報,而軍情處的情報當對多一些,主要是軍事為主,樓酒客棧主要是民間事物多一些,不過有時候,也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


    這三個主要的情報來源,等於是胡憂的眼睛,讓胡憂可以看清楚各方麵的動向。


    太白樓的酒菜做得相當的不部,要色有色,要花有花,擺到桌上,立時傳出陣陣的香氣。隻不過,入坐的人,都沒有什麽味口,一個個全都忐忑著,就算是吃龍肉,也沒有味道了。


    大家隨意就好,不用客氣。胡憂對一眾大佬笑了笑,就隻顧的吃了起來。這幾天在路上,還真沒有吃過什麽好東西,不吃真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一眾大佬看胡憂悶頭苦吃,都有些麵麵相覷。一個個都在心裏暗猜著胡憂這是什麽意思呢


    其中有人已經認出了坐在胡憂身邊的陳夢潔,看陳夢潔居然一臉溫柔的給胡憂在布菜挑刺,更是一頭的霧水。


    市麵上,關於胡憂的傳聞很多,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關係胡憂情史的。胡憂不但在國內,有著紅葉,西門玉鳳這種豪門紅fen,據說還和寧南帝國的歐陽寒冰,蒼悟帝國的梁玉奕關係不錯。


    關於胡憂和陳夢潔的關係,市麵上反到是不多,因為前兩位雖然身份更高貴,已經達到女王級人物,但是她們都還沒有大婚,所以傳傳花邊消息,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陳夢潔是林桂帝國的皇後,這話一般人,是不敢當麵亂傳的。就算是有什麽傳言,也是在私底下偷偷說幾句而已。


    而現在,陳夢潔就這麽公開的坐在胡憂的身邊,看那樣子,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相當的親密,那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


    到了胡憂,陳夢潔這樣的身份,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單單指的是他們兩人了。而是他們各自代表的勢力。


    就拿紅fen軍團來說,從西門玉鳳和胡憂好之後,紅fen軍團雖然還有個名號,但是事實上早就已經並入了不死鳥軍團之中。不死鳥軍團之所以能夠那麽快速的壯大,和胡憂西門玉鳳之間的關係是分不開的。


    人們一度很擔心,狂狼軍團的蕾娜塔也會像西門玉鳳那樣,因為跟了胡憂而把身後的部隊也並到胡憂的部隊裏。現在看來,暫時沒有那麽的跡象,到是陳夢潔突然這麽高調的出現在胡憂的身邊,而且還那樣的親密,不得不讓人多想一層。


    林桂帝國現在是個什麽樣子,大家都很清楚,知道它比如今的曼陀羅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爛船也還有三斤釘,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林桂帝國的實力,還不是在坐這種一城之主可以輕視的。


    陳夢潔作為曾經的林桂帝方第一人,誰知道她的手頭上,還控製著多少勢力。要是她也想胡憂的不死鳥軍團那樣,來了個匿藏,那誰還不得防著她揭盅的時候呀


    一個胡憂已經讓他們坐立不安了,又多了一個陳夢潔,這哪裏是讓人吃飯麻,這簡直比坐牢好不了多少。,


    胡憂邊說著東西,邊有意無意的觀察著在坐的一眾大佬。在十年前,這些人隨便拉出一個,都足以讓他仰視,但是現在,情況是恰恰相反了。胡憂坐在這裏,已經不是讓他們仰視,而是讓他們害怕。


    害怕就對了


    這正是胡憂要的,帶著陳夢潔一起來,也就是這個意思。


    胡憂是知道現在陳夢潔的手裏,隻有一萬左右的人馬,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呀。多了一個陳夢潔在邊上坐著,那威懾力何止增加了一倍


    現在人人都覺得胡憂很強勢,其實胡憂自己知道,他這次是玩蛇吞象呢。


    不錯,不死鳥軍團是很強大,有著兩百萬的部隊,加上胡憂這一年多在南部地區的發展,總人數大約在兩百五十萬左右。


    但是請不要忘記了,曼陀羅帝國是一個軍統國家,每一個城鎮,都有地方守備部隊。曼陀羅帝國設城七十二座,設鎮三百六十個,每一個城按建城的大小,有五到十萬的自主征兵權,而鎮則是一到兩萬。這等帳算下來,那得多少


    按最小基數計算,曼陀羅全國在籍的地方守備部隊就得過千萬,還有那些私兵,家族親衛兵呢


    以這個來對比,胡憂手裏的兩三百萬部隊,跟本就算不得很多。


    當然,人多不一定就厲害,老百姓更多,但是他們從來能是受人欺負的對像。那是因為什麽


    因為武器嗎


    不,因為打起仗來,有時候武器並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隻有一個人,就算是拿了大炮背身上,也不可能是一百個拿板磚的對手。你一炮打死八十個,那還有二十個呢,沒等你開第二炮,人家就拿板磚敲死你了。


    老百姓之所以被欺負,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組織,一但有了組織,他們一樣可以暴發出強大的戰力。你看哪一次農民起義,不讓當權者害怕的。


    同理,地方守備部隊之所以人數眾多,卻一向被野戰軍團壓著的原因,也大體是這樣。但是有一點,他們又與老百姓不同,他們是有組織的,隻不過頭子太多,一個城,一個鎮就有一個主事的,而這個主事的,往往又都以自己的利益,來做為思考問題的跟本,意見太過分散,擰不成一股繩。


    曼陀羅南部地區,包括幽州和江南州,有城二十三座,鎮九十二座,在坐的一百多個大佬,手裏控製的軍力總和達五百萬,是胡憂的整整兩倍。


    胡憂要一口把他們全吃了,那第一個要點,就是不能讓他們聯合起來。這可是五百萬部隊,就算是戰力不高,但是破壞力是真正可怕的。


    別以為他們是親紅fen軍團的,就很容易收服。親兄弟還有開打的時候呢,更何況是他們。他們之所以和紅fen軍團關係不錯,那不過是西門玉鳳原是這裏的第一大勢力而已。在和平時期,誰會腦子進水去惹西門玉鳳。


    能爬到鎮守城守位子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但讓他們覺得能反過來欺負胡憂,那他們的嘴臉,就馬上不一樣了。狼和羊,有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分別。


    胡憂此時的動作,就是要讓他們覺得無法戰勝胡憂。人類天生對看不懂,不明白的事物有恐懼感,越是讓他們看不懂,他們才會越覺得害怕。


    陳夢潔在進來之前,聽胡憂說一塊讓她幫挾菜,還不是很明白胡憂的意思。不過這幾天和胡憂的相處挺愉快的,既然胡憂這麽要求,她也就沒有多想。,


    當她給胡憂挾第一塊肉的時候,馬上就感覺到了場中氣氛的凝重,再多布了幾次菜,她就明白胡憂的意思了。知道胡憂玩的這是借勢壓人。


    此時,陳夢潔表麵上很用心的在給胡憂從魚裏挑刺,事實上卻是在心裏暗自分析著胡憂。


    與人相處學知識呀,她以前就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小小的布菜工作,都能起到那麽大的作用。


    這個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這麽多門門道道。陳夢潔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把魚肉布到胡憂的碗裏。她已經決定,演好自己的角色。胡憂在借她的勢,她何嚐不是在借著胡憂的勢呢。


    這頓飯,胡憂從頭到尾都沒有說幾句話,卻讓不少大佬在心裏屈服了。胡憂的胸有成竹,反襯出的是他們的心裏沒底。


    飯後的茶話會,氣氛又變了一個樣。胡憂這時說了不少的話,但大多都是水話,一句正題都沒有。這樣很多準備反擊胡憂的人,跟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如果胡憂一上來,就以強硬的態度,要求他們歸順,那他們還比較好反對,現在胡憂是軟刀子割肉,弄得他們真是難受無比。


    這就像是兩個談判,人家問你是不是同意的時候,你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反對。現在人家跟本就不問,你難道要直接跳出來大叫反對


    第一天的會麵,就這麽結束了。什麽議題都沒有提,胡憂就已經掌握住了主動權。各地方大佬心裏有氣,卻發不出了。


    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胡憂的對麵,陳夢潔歎了口氣道。


    胡憂笑道:我也沒有做什麽呀。


    還沒有做什麽呢,你沒見那些大佬,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看嗎你這個逼他們,就不怕他們狗急了跳牆


    我可沒有逼他們,不過是大家一起吃頓飯,喝喝茶而已。胡憂一臉無辜的說道。


    真的隻是吃飯喝茶那麽簡單嗎


    陳夢潔白了胡憂一眼,她可不是無知少女,才不會相信胡憂的鬼話呢。


    今晚咱們不回馬婆婆那裏了嗎。陳夢潔問道。這幾天和丫丫在一起習慣了,今天一天沒有見到丫丫,她有些想了。


    怎麽,怕晚上睡不著要不,我替丫丫做你的抱枕好了。胡憂笑道。


    雖然第一次聽道抱枕這個詞,但是陳夢潔還是明白了胡憂的意思。這幾天她都是摟著丫丫睡的,胡憂說以他替丫丫,那不等於是說要她抱著胡憂睡


    你想得美陳夢潔啐了胡憂一口。小臉有些紅,卻並沒有生氣。這一路同行,陳夢潔已經有些習慣了胡憂的口花花。


    胡憂得意道:我聽人說,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往往都是想要的意思喲。


    你還說


    好好,不說,不說。看陳夢潔有撲過來咬人的意思,胡憂趕緊舉手投降。


    對了,要不要出去走走,聽說鳳凰城的夜景不錯的。胡憂提議道。


    好呀。陳夢潔脫口而出,完了又在心裏暗罵自己。真是太不矜持了。


    鳳凰城的夜景真的很美。南部地區因為白天的氣溫比較高,所以不少人喜歡晚上才出門活動。有人氣,自然有市場,鳳凰城也不例外,晚上的街市也是非常熱鬧的。


    哇,好香喲,是什麽正走著,陳夢潔突然聞到了一種很香的肉味,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想不想試試胡憂指了指路邊一個小攤。


    小攤不大,卻很熱鬧。沒有桌子,而是席地鋪了很多草席,草席中放著一個小火鍋,三三兩兩的人,圍著火鍋席地而坐。


    好呀。陳夢潔看他們吃得很香的樣子,不由也有些躍躍欲試。她貴為林桂帝國的皇後,還從來沒有坐在地上吃過東西呢。


    跟我來。胡憂輕輕拉過陳夢潔的小手,向一塊空著的草席走過去。


    陳夢潔略掙了一下,沒有掙開胡憂的手,也就任著他拉著了。


    這塊草席上,也有一個火鍋,不過裏麵沒有東西,是個冷鍋。陳夢潔剛要叫小二,胡憂對她搖搖頭,道:這種吃法比較特別,稱為無語,你叫小二也沒有人理你的。


    無語那是什麽陳夢潔不懂的問道。


    胡憂解釋道:就是食客和攤主之間,沒有任何的語言交流。


    那怎麽叫東西陳夢潔一臉的奇怪。天下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呢。開店的居然不理客人,這譜還挺大的。


    陳夢潔沒有吃過這種席地餐,所以並不是很懂這其中的意思。


    這不是譜大譜小的問題,而是有原因的。


    大家都知道,食物是有等級的。比如說牛肉比豬肉貴,鮑魚比粉絲貴,這就是食物的等級。隻不過它們是以價錢來分級,所以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麽明顯。


    而在鳳凰城,有幾種食物,普遍被人們認為很低級,低級到都沒有資格上餐桌。但是這些食物的味道又很不錯,有特定的人群喜歡。那怎麽辦呢,有人出了主意,不能上桌吃,那就幹脆在坐上吃好了。於是就出現擺在地上吃的辦法。


    而賣這種食物的人呢,也覺得這種食物地位不高,再加上客人做地吃,小二站在那跟客人說話,好像高高在上的樣子,不是太禮貌。特別是一些熟客,來了你總得招呼吧。要是吃別的,那也沒什麽,可這些食物,本就低級,你再一招呼你又來了,那不是有罵人家老吃這種東西的意思嗎於是就不說話好了。久而久之,就出現了這種稱為無語的吃法。你管賣,我管吃,買賣雙方誰都不交流。


    這此東西,都是西門玉鳳告訴胡憂的,胡憂當然不能告訴陳夢潔了。至於在她吃過這裏的東西前,他不會解釋為什麽會是這樣。


    看我怎麽做,你就知道了。胡憂笑笑,拿起了小火鍋過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敲了起來。


    小攤的夥計,早就已經注意到這邊有新客人坐下,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躬身站在三步之外。


    胡憂對陳夢潔一笑,然後又在小火鍋上隨意的敲了起來。胡憂每敲一次,那小二就飛快的在小裏的小本上畫著什麽,胡憂的聲間停下,他就離開了。


    整個過程之中,胡憂和小二之間,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陳夢潔看出胡憂已經點了吃的,而小二也知道了胡憂要什麽,但是她不懂呀,一愣一愣的坐在哪,想傻子似的。


    陳夢潔從小對自己的才智有自信,她強忍著不問胡憂,決定自己搞清楚這其中的關鍵。首先她把懷疑的對像,放在了胡憂的敲擊聲上,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對。因為胡憂的敲打聲基本每一下都差不多,再說了,你一個擺小攤的,總不能要求每一個食客都是音樂家,把一口小火鍋打出曲子來吧。


    不是聲音,那問題就出在鍋上了。定睛仔細看了一會,陳夢潔就找到了答案。原來小火鍋邊上畫著一圈圖呢。雖然那些畫已經很模糊了,卻還能看大體的知道,上麵圖的是什麽。


    敲鍋頂是酒吧不少字陳夢潔略有得意的笑道。剛才胡憂在鍋頂上敲了三下,而鍋頂什麽也沒有畫。在已畫的圖裏,又沒有酒的樣子,這要猜到,並不是太難。


    果然是冰雪聰明。胡憂豎起一個大姆指笑道:那你能猜出我們吃的是什麽嗎。


    這個有點難,畫上很多圖都不是動物,而是一隻動物的腳,或是腸子什麽的下水。陳夢潔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句古語狗肉上不得台麵。


    是狗肉陳夢嬌聲道。


    厲害,準確來說,是狗下水,沒吃過吧。


    回來的路上,陳夢潔有些醉了。狗下水大約包括狗腸,狗肚之類的東西,看著真不怎麽樣,但是那味道陳夢潔卻很喜歡。在胡憂的勸酒之下,她不由就喝多了。


    胡憂半抱著陳夢潔,剛要進房,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暗叫一聲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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