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擺動是一種可怕的空間現象。雖然吳良一直都知道電子模擬空間很不穩定,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那麽可怕的情況。是他的盲目自信,造成了這可怕的後果。


    知道那是什麽樣的情景嗎就像是風暴


    吳良又給自己灌了一口啤酒。


    胡憂從吳良的臉sè,已經可以猜到了當時的情況。那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僵夢。就算是多少年過去,都無法逃脫的可怕事件。


    如果我不是那麽自大,如果我可以多聽聽別人的提醒,也就不會出現後來的事。


    吳良長長的吐了口氣,多少年了,這壓在心底的大石頭,第一次被翻動。極力想要忘記的傷口,又再一次流血。


    疼,真疼呀。


    年輕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代價是可以承受的,有些代價,則是需要一生去彌補,而有些代價,則是一生都無法彌補的。


    吳良犯下的錯誤,恰恰就是後者。可怕的空間擺動,如一場風暴狂湧而來,整個世界瞬間都失去了顏sè。那是多麽可怕的一幕,那本是可以避免的一幕呀


    整個基地都陷入了可能的災難。一個又一個的科學家,吸巨大的磁場吸引力吞噬。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瞬間就不見了。


    任何的掙紮都無濟於事,各個領域的頂級科學家,此刻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那樣脆弱,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是說,大部份的科學家,都被吸進了鏡像世界裏胡憂突然變得有些ji動。這麽說來,自己的父親,應該也在鏡像世界裏。


    隻是,自己在那裏那麽多年,為什麽一直都沒有能見到他們呢。難道說,他們沒有能成功的穿越,而是發生了什麽意外。


    是的,就是那個可怕的鏡像世界。吳良搖搖頭道: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的情景。


    那我的父母呢胡憂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這才是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他們當然也在那裏。


    那我為什麽沒有能見到他們胡憂的眼睛有些發紅。難道說真是出了意外


    這就很難說清楚了。我本以為你們應該是會相見才對的。但是看你的樣子,並沒有見著他們。


    胡憂翻了翻白眼,如果已經和他們相見了,那又何必再問你。


    吳良繼續道:我想,最大的原因,還是出在時間同步上。空間擺動發生的時候,整個空間通道都已經全都亂了,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他們進去了哪一個平行空間。不過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還都活著。


    你為什麽能肯定胡憂ji動道。隻要還活著,那就有相見的機會。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的答案。


    因為感覺,我能感覺到。吳良看著那剛剛從雲裏lu出腦袋的北鬥星。不知不覺,一夜就那麽過去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太陽當空,胡憂還是第一次這個時候,躺在chuáng上什麽也不做。今天本應該是要去上課的,但是胡憂沒有去,因為沒有那個心情。


    昨晚,吳良告訴了胡憂很多的事,很多很多,足夠胡憂消化很久了。胡憂也終於知道了,他的父母並沒有拋棄他。之所以沒有跟把他留在身邊,那完全是身不由己。


    在發生空間擺動的那天,也正是胡憂出生的那天。他不是什麽帝王,發生的時候卻天地變sè,飛沙走石。


    說起來,胡憂應該感覺吳良,是吳良冒著生命危險,帶著剛剛出生的小胡憂,逃過了那場可怕的風暴。


    一百多人,隻有胡憂和吳良,沒有被擺動空間給吸進去。算得上是災難的幸存者吧。而關於胡憂的記憶問題,胡憂自己一直記得,他是七歲才跟的吳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胡憂是從出生那一天起,就一直跟著吳良。他之所以沒有七歲之前的記憶,那是因為受強大磁場的影響,讓他無法記得七歲之前的事。直到七歲之後,那些存留在胡憂身上的磁場影響才消失掉。


    吳良本人,也就那一次的空間擺動中,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不過他的傷害,又是心裏方麵的問題。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勇氣走進實驗試,這也是吳良從一個空間電子方麵的專家,變成一個江湖混混的最大原因。


    與此同時,胡憂也終於弄明白了另一個事。那就是他的時空穿越,不是隨機的,而是因為他手裏的空間戒指。這個用當年那些流星雨墜落下來的外太空材料製作的戒指,還存有強大的磁力,隻要條件許可,它就可以帶胡憂穿越得鏡像世界去。


    吳良的出現,讓胡憂知道了之前怎麽都無法知道的事。但是關於拯救鏡像世界的辦法,吳良也不知道。


    因為從那之後,鏡像世界的研究就不在有吳良的參與。對於現在的鏡像世界是怎麽樣的,吳良也完全不清楚。


    不管怎麽說把,胡憂的身世之謎,算是真正的解開了。對於這個答案,胡憂還是tg滿意的。雖然從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胡憂還是很渴忘有一個家。他不希望自己是因為父母的遺棄,才會跟著吳良混江湖。那樣的答案,他真是不接受。


    胡憂哥哥,原來你在家呢。微微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胡憂在客廳看電視。


    憂懶懶的翻了一個身,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調節自己的心情。


    海凝兒的病已經沒有事了吧。微微關心道。她知道胡憂這幾天都在海凝兒那裏,為了不讓微微胡思亂想,胡憂並沒有把吳良的事告訴微微。所以微微並不知道海凝兒的病是假的。她隻是有些奇怪,海凝兒生病,為什麽是胡憂去照顧。


    嗯,已經沒有什麽事了。胡憂點點頭。吳良暫時還不願意和海凝兒相認,這其中還需要他做一些工作才行。


    吃過微微做的晚餐,胡憂再一次出門去見吳良。吳良因為不願意回家,暫時住在胡憂租的那套房裏。


    師父,吃飯了。胡憂把在樓下買的快餐放到桌麵,對房間叫了一聲。


    良久,吳良才一臉睡意的走出來,看來要是胡憂不來,他還不準備起chuáng呢。


    師父,你準備什麽時候去見海凝兒,她很想你。胡憂再一次勸吳良。吳良是空間電子方麵的大師,也是胡憂身邊唯一一個真正了解鏡像世界的人。胡憂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


    但是以吳良現在的狀態,是無法幫到胡憂的。胡憂希望利用親情,把吳良從無邊的自責裏換醒回來。與他一起像辦法,讓鏡像世界不再成為2012的犧牲品。


    吳良吃著東西,並沒有回答胡憂的話。他才不是聽不見呢,而是不願意麵對而已。


    你難道想這樣躲一輩子嗎。你已經二十年都沒有見過海凝兒了。人生有多少個二十年,一再錯過,將來有一天,你想見的時候,未必還有這樣的機會了。


    胡憂對吳良的反應真是有些生氣。他知道吳良對那次的事故很內疚。可是有些事,差不多也就得了,不能這麽無止境的下去呀。


    說真的,我真不知道。吳良放下碗,終於回了胡憂一句。


    我真不知道怎麽說你好。胡憂搖搖頭,如果打吳良一頓有用的話,他一定好好抽吳良一頓不可。


    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也許是收電費的。胡憂示意吳良繼續吃飯,自顧去開門。


    打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海凝兒。胡憂看到海凝兒略有幾分驚訝,因為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海凝兒他在這裏租有房子。


    我是從微微那裏打聽到的這裏。海凝兒主動解釋道。


    我可以進去嗎,我知道他在這裏。昨晚,我看見你們一塊吃東西。我都已經知道了。


    這胡憂一時之間有些為難。就這樣讓海凝兒和吳良見麵,胡憂不知道吳良的反應會是怎麽樣的。


    讓她進來吧。身後傳來吳良的聲音。看來他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對話。


    胡憂讓開半個身子,讓海凝兒進了屋子影裏經常出現的父女相聚場麵,馬上就要在胡憂的麵前上演了。


    胡憂偷眼看了吳良,又看了海凝兒。沒有相像中的ji動,他們的臉sè都很平靜。平靜得有些過份。


    胡憂,你先回去吧吳良對胡憂說道。


    胡憂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他知道這對父女需要一些空間,來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清官難斷家務事,就何況是胡憂呢。


    輕輕的帶上門,胡憂離開了這應該是屬於他的屋子。


    他們應該不會打起來吧。


    也不知道吳良和海凝兒之間談得怎麽樣,總之胡憂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並沒有見著海凝兒。直到第二天下午放學之後,胡憂才接到了吳良親自打來的電話,約胡憂到那天晚上喝啤酒的地方見麵。


    胡憂到的時候,吳良已經先到了。他一個人,海凝兒並沒有來。


    我和海凝兒已經相認了。吳良第一句話,就對胡憂說道。


    胡憂看吳良沒打算說具體的過程,也就不再細問。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出發,吳良和海凝兒相認,都是一件好事。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一個胡憂端起了酒杯。


    兩個酒杯撞在一起,都是一飲而盡。


    我這一輩子,對不起的人很多。海凝兒是我最對不起的人之一。吳良長長歎息一聲,自顧的倒上酒。


    她不會怪你的。胡憂安慰道。這一刻,胡憂甚至有些羨慕海凝兒。因為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父親。而他,到現在為止,隻知道父母在鏡像世界裏,具體他們在什麽年代,胡憂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是呀,她沒有怪我。吳良喝了口酒,主動對胡憂說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我會幫你的。不過,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胡憂點點頭,這對他來說,就已經是很順利了。吳良需要時間來調理心節,這是應該的。


    在經曆了那麽多的bo折這後,事情似乎正向著胡憂希望的一麵發展。如果能挽救了鏡像世界,又再找到自己的父母,那一切就算是圓滿了。


    吳良沒有像那天晚上那樣,連喝幾箱酒,一直喝到天亮。隻和胡憂喝了兩瓶酒,就早早的離開了。


    胡憂知道吳良是要回家陪海凝兒,也沒有拉著他繼續。吳良能和海凝兒相認,胡憂是真心祝福的。


    時間一轉,就來到了2008年年末,辭舊迎新,馬上就是2009年了。


    白敬明的家裏,早早就已經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胡憂哥哥,我考你一個問題,你知道年是什麽意思嗎,我們為什麽要過年呢。微微邊忙著手裏的活,邊樂嗬嗬的問胡憂。她正在準備年夜飯,一塊吳良和海凝兒也會來。他們早就三天前就已經說好了,大家一塊過這個年。


    花如男自然是回家過年了,這個花家的大小姐,是沒有什麽可以能和他們一塊過年的了。


    好你個臭丫頭,居然還學會考我了。你以為這麽簡單的問題,會難得了我嗎胡憂正在剁肉餡,今晚的晚飯會有餃子。


    你要是知道,你就說呀。微微一臉挑釁的得意。


    這年呀,是傳說中的一個怪獸。每逢歲末,它就會出來找吃的胡憂說著關於年的故事。恍惚間,胡憂想起來,這個故事還是吳良告訴他的呢。


    叮咚


    肯定是老吳來了,我來開門。白敬明什麽活都沒有撈著,正閑得無聊呢。聽到門響,一下就跳起來小孩子一樣嚷嚷著。


    這老頭子,真是越老越小。陳紅清在一邊忍不住笑道。這個家,已經好久沒有那麽熱鬧了,她那臉上的笑,一整天都沒有收起來過。


    來的確實是吳良和海凝兒,廚房多了一個生力軍,白敬明也多了一個伴。兩個老朋友,擺開了象棋,相互捉對殺個天昏地暗。


    胡憂哥哥,要不你出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可以了。四個人擠在廚房裏,是有一些擠了,微微決定把胡憂給開除出去。


    胡憂看看這廚房裏確實也沒有什麽重活,就洗了手來客廳,準備看看白敬明和吳良哪個更厲害。


    怎麽樣,誰快要贏了胡憂搬了把椅子,在側麵坐下。


    當然是我。白敬明回答得毫不猶豫。


    吳良哼哼道:什麽是你,明明就是我要贏才對。


    此時的吳良,在海凝兒的照顧之下,似乎胖了幾斤,精神也相當的不錯。比起那個江湖老混混,真是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你贏,你問問胡憂看,是誰要贏


    當然是我贏


    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我也不和你鬥嘴皮子,咱們手低下見真章。


    來就來,我還怕你。快點,這一步到你走了。胡憂,看棋不語真君子,你可不能點招。


    我什麽時候需要胡憂點招了,就你那自水平,我隻用一隻手就贏你


    我兩根手指就能贏你


    胡憂在一邊苦笑搖頭,陳紅清說得沒有錯,這真是人越好,心越小,兩個加起來快一百多歲老家夥,吵起來真是和小孩子沒有任何的分別。


    六個人,滿滿的一大桌菜。等離子電視裏,鎖定的是一年一度的迎新晚會。


    哈哈哈,這個家真是有日子沒有那麽熱鬧了。白敬明今天真是很高興。不是因為他下棋贏了吳良,而是因為此時的氣氛。


    胡憂這會也tg感觸的。對於現實世界,他的記憶永遠都是和吳良在江湖上飄。四海為家是很逍遙,但每逢年節,在那萬家燈夥團圓的時候,也是他們最冷清的時候。


    煙花,歡笑都不屬於他們,隻有那寒風,不離不棄的陪伴。


    海凝兒偷偷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今天最為開心的,還得屬她了。多年的心願,終於達成,此時她的父親,就坐了她的身邊。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呀。


    微微也很高興,因為她還是第一次在這裏過年。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她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世界。


    胡憂在開心之於,也不由想起了遠方的親人朋友。紅葉,歐陽寒冰,西門玉鳳,丫丫


    一個個身影,不斷在胡憂的眼前閃過。都已經快一年沒有見他們了。他們應該還好好的吧。


    來,讓我們同飲此杯。白敬明打開了珍藏多年的美酒。濃鬱的酒香,讓氣氛變得更加的熱鬧。


    在碰杯的同時,晚會也開始了。俊男美女以甜美的歌舞,給全國人民帶著更多的歡樂。


    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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