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為候三的事情會就那麽一直拖下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突然之間就起了變化。朝會之時,負責查辦候三案子的右相張江良突然當著滿朝眾人宣布,候三的案子已經案得明明白白,請求胡憂批準對候三審判。


    張江良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了滿朝文武的不滿,這些人裏也不全都是跟候三好的,但是他們和候三一樣,都是屬於舊派的勢力,張江良的心思他們心裏一清無楚,如果讓他把候三給打下去,那麽從此以後,他們這些舊臣就再也沒有好ri子過了。他們幫的不是候三,而是自己呀。


    候三的案子疑點還是很多的,比較說那一酒壇金幣的事,張江良就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是誰送給候三的,眾人以這個點為突破口,向張江良發動了猛烈的進攻。


    張江良似乎早就已經猜到眾人會對,不緊不慢的說道:從候三的家裏收到一壇金幣是事實,而以候三的全家收入不可能擁有這麽一壇金幣也是實事,有這兩點已經夠了,究竟是什麽人給候三送的金幣,他又想借此要候三幫他做什麽事,候三有沒有拿錢做事,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候三有一壇金幣,而他自己又無法解釋這些金幣的來源。


    朱大能怒道:僅僅憑這一點就判一個人有罪,那不是太武斷了嗎。試問再場的那麽多人,有誰能說清楚自己身上每一個銅板的來曆。如果金幣把這大門給封了,誰要是說不清楚身上的錢是哪來的就不可以走。那麽在場的哪是沒有幾個人能走掉吧。


    我同意朱大能將軍的說法,別說是我們在場的這些人,就算是一個叫huā子,他都不一定就知道每天講究有多少人都是誰丟給他錢呢


    就是就是


    朱大能的話得到了大家的連連讚同。大部而人都感覺朱大能說的還有道理的。如果說要每一個人都很清楚的說明身上的錢從什麽地方來,怕是真沒有什麽人可以做到。


    張江良冷笑著任朱大能幾個各抒己見,直到他們都已經發過言,這才開口道:朱大能將軍,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朱大能瞟了張江良一眼,道:我到是想聽聽右相想知道什麽。


    張江良道:很簡單。我隻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的孩子突然拿很多金幣回家,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朱大能回道:當然是高興。錢財雖然是身外之物,但那也是能力的體現,賺不到錢的人,不一定就沒有本事,可能賺到錢的人。一定是有本事的


    就算是去偷,也得有三隻手的技術,就算是去撿,那也得有強過他人的眼力。這些都是本事的體現,朱大能的話可以說是真理。


    張江良笑道:我也覺得是那樣。能往家裏拿大筆的錢,自然是他的本事。如果令千金今天晚上。就拿出過萬的金幣放到你的麵前呢


    張江良此話一出,朱大能的麵sè就變得有些不好看。朱小能並沒有外出工作,雖然在軍中有一個探子的頭銜,每個月都可以從軍裏領到一筆錢,可那都是小錢,絕對不可能突然之間就拿出一萬個金幣。張江良這麽比喻,多少有些打臉的意思。


    我家小能沒有那個本事。朱大能很不爽的說道。


    張江良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朱大能的不爽,接直說道:正是因為那不可能,所以當她突然到了那麽多錢回來,你必定要產意懷疑。候三的情況就是這樣,他跟本就不可能有那麽多的錢,而他又不肯招出那些錢從何處而來,所以他是有罪的


    胡憂坐在上麵聽著,任下麵同意還是反對,舉例子還是拿實證,他都一句話不說,就像一個擺在那裏好看的人一樣,靜靜的聽著,因為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經有了答〗案。這本就是他做給全天上人看的一場戲。


    候三的判決下來了,是重罪,比所有人想像中都要重死罪


    這個結果一公布出來,馬上引起了民間一片轟動。在結果出來之前,大部份的人都認為候三這一次的事雖然挺大,但是最後判的時候,肯定不會很重。候三畢竟是開國將軍,他就算是犯再重的罪,隻要是不反胡憂,不反漢唐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可是這一次,一壇金幣就要候三的命,這幾乎是不可相信的。誰都不相信胡憂要殺候三隻是因為一壇說不清楚來曆的金幣,於是各種的故事又開始流傳了。


    不得不說民間編故事的能力那是真心的不錯,幾乎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早上,在人們還沒有吃上早餐之前,就已經先體會了一把各種的消息大餐。那真是各種版本的可能xg,全都被人想到了。隻要你也有心參與進來,那肯定有一個版本適合你,是你喜歡的那種。


    大家在自己自娛自樂的同時,也把更多的目光傳到了候府上。候三的兒子候寶伍還小,雖說在童子軍裏混得還不錯,可以他的能力還幫不了他的父親。不過候三還是有一個很厲害的夫人歐月月。


    歐月月在民間的故事也同樣不少,甚至曾經有一段時間,她的人氣還在高過候三。隻是後來她慢慢的淡出人們的視線,才不再有那麽多人提起她。現在候三出事,做為候三的夫人,歐月月的一舉一動,自然很受大家的注意。


    可是這時候,候府特別的安靜。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也不準備有什麽事發生一樣。


    有人看到候府沒有動靜,覺得這是候府認下了這個罪,他們這一次是真的做錯了。理應該受到懲罰。有些人確並不那麽看,暴風雨來之前都是很平靜的,現的候府沒有什麽動靜,那是時候還沒有到,一但到了那個時間點,必定狂風暴雨。


    所有的目光都盯在這事的好處就是浪天的治安一下變得非常的好。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跳下來做什麽不應該的事。候三都要被殺了,誰的脖子還能硬得過候三


    十七ri,y天。早上的時候,隱隱看著有太陽露臉的,可本等它完全露出來,就被一大片的烏雲給封住了。然後整個天都是y沉沉的,卻又一點都沒有想要下雨的樣子,真是非常的詭異。


    今天是候三行刑的ri子,午時還沒有到,街上就已經擠滿了人。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士兵,當官的,做生意的,賣菜的。叫飯的,什麽人都人。他們一早等在這裏的目的卻是一樣的。他們都要見證候三的被處決。


    漢唐帝國建國以來,第一次因為經濟問題處罪那麽大的官。這怕是一百年都見不過一次的事,不親自見證那不是可惜了嗎


    有些人就是純看的,而有些人則另有目的,比如本田龜佑就是別有用心的人之一,候三死不死與他的關係不大,但是候三是不是真的被胡憂處死,對他今後的布置卻有著決定xg的作用。他在人群之中,像條毒蛇那樣,yy的看著這一切。


    來了,來了


    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了宣嘩的,遠遠的那頭宮門已經打開,胡憂的坐騎當先而出。胡憂一身戎裝騎著馬,他並沒有穿皇袍,穿的是以前不死鳥軍團的軍服。


    大街小巷,早已經被漢唐的士兵給封鎖,老百姓隻能遠遠的看著。視力好的可以看清一些,眼力不好的其實什麽都看不到,他們隻是出了一個人的身份在這裏做一個背景而已。


    走在胡憂身後的是文武百官,他們身上穿的是漢唐的新官服,與胡憂的一身軍裝相比,他們似乎要更光鮮一些,誰的臉上都沒有笑容,因為這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計,事前誰都沒有猜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這一次死的是候三,那麽下一次死的是誰


    大小姐,你說候三將軍真的會被殺嗎唐渾也擠在人群之中,丫丫則在他的身邊,因為來得還算是比較早,他們搶到了一個還不錯的位子,從這裏看過去,他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被押在文武百官之後的,正是曾經跟胡憂出生入死,也是漢唐權力最大的幾個人之一的開國功臣候三。


    丫丫的柳眉緊緊的皺著,這一次她都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胡憂突然是怎麽想的她也完全不知道,對候三獲罪的消息,她同樣感覺非常的突然。


    丫丫沒有回答唐渾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樣。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候三被處決似乎已經是鐵板上定釘的事,就連胡憂怕是都已經無法改變。隻是,為什麽在心裏卻隱隱的感覺事情不應該是那樣的呢


    丫丫從小就跟在胡憂的身邊,可以說是最了解胡憂個xg的人之一。胡憂是那種非常有情義的人,很多時候他甚至是寧願自己難一些,都不願意讓下麵的兄弟為難。這一次候三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胡憂不想殺候三,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如果胡憂真的對候三很不滿,想要給他一些教訓,似乎也需要非殺候三不可的地步呀。


    陛下,時間差不多了。張江良是這一次的監官,他的手裏有一塊寫著斬字的紅sè木牌,當他這塊木牌滿地的時候,也就是候三人頭落到的時候。


    胡憂麵無表情的看了眼天,點頭道:那就開始吧。


    斷頭台早就已經搭好,足有半個城門那麽高的斷頭台。就算是離得很遠的人,都可以看到上麵的情況。


    十個刀斧手分四麵站在斷頭台上,正中〗央的地方,候三獨自一人跪在那裏。表情呆滯,似乎已經沒有了思想。


    吉時到


    悠揚的聲音傳出好遠,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張江良的身上,他拿出了大紅sè的冊子,上邊羅列的是候三的罪名。


    要殺人總得告訴人家為什麽要殺,這是斷頭台的規矩,因為候三的身份比較高,這一次是由右相張江良來親自宣布候三的罪行。


    斷頭台上。張江良一字一頓的念著,那上麵的內容早就已經寫好了,各城頭上都有一份貼著,知道這內容的人。其實已經不少,他再多念一次,不過是實證而已。


    罪大這極,判以極刑。人來,將候三驗明正身


    跪在那裏的就是候三。這是誰都知道的事,驗明正身也不過是一道程序而已,難不成還有上了斷頭台才驗出不是的


    報,罪犯候三已經驗證無誤


    驗完就要砍了唄。這沒什麽好說的。張江良看了看台下,又看了看候三。拉長聲音道:來人呀,給我


    慢


    一直都很順利。終於還是出問題了。就在張江良說要砍候三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張江良。


    張江良尋聲看去,好家夥,打斷他的雖然隻是一個聲音,台下卻來了一大幫子的人。當來人也就算了,居然有豬。那黑呼呼的大肥豬,怕不有三四百斤,隨便抓一把都能出油。那大肥豬還不怎麽老實,東撞西撞的嗷嗷直叫。一眾老百姓全都看傻了。


    張江良看到台下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差點沒氣暈過去。硬提一口氣,道:台下來者何人


    張江良這話算是幫看熱鬧的老百姓問的,他當然知道下麵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剛才那個打斷他話的人,不正是候三的夫人歐月月嗎。那些趕豬的,抓雞的他雖然是沒有見過,但是他們的傳說張江良有聽過,他們不就是候三的那些極品家人嗎。聽說他們為了喝候三的喜酒,可以在路上走個幾年,這次終於是看到他們的風采了,果然很另類呀。


    歐月月今天穿了一身白衣,頭上手上都纏著黑紗。清清麗麗的別有一番美麗,隻可惜那哭紅的眼睛,讓她少了幾分嬌俏多了幾分悲傷。


    民女歐月月,攜家人見我夫君最後一麵,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歐月月是軍師,不過她這個軍師是候三私人的,也就是說候三是將軍的時候,她是軍師,候三不是將軍那他也就什麽都不是了。所以她自稱民女。


    別說候三是將軍,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被行刑的時候也還是得給人家見最後一麵的。雖然這一家人看上去就不怎麽正常,張江良還是得同意。


    天黑了,斷頭台上除了血腥味什麽都沒有留下。看熱鬧的老百姓都已經離開了,這會誰都沒有興趣再去接近那個斷頭台。


    候三死了嗎


    從理論上說他已經死了,不過他現在正活生生的站在胡憂的麵前。


    委屈你了。胡憂感慨道。雖然這一切都是他演的戲,但是候三這個人,以後是不會再存在了。無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說,他都是一個死人。


    少帥,您別說那樣的話,我是一個沒什麽本事的人,能得到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您給的,當年發酒誓的時候我就說過,隻要你有需要,無論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皺半個眉頭。


    說得好,我認識你那麽久,這一次最男人歐月月拍手道。


    胡憂看了眼歐月月,笑道:你那個黑豬計劃,卻是連我都騙過了。真是了不起,候三有一個好夫人呀。


    斷頭台上的血,跟本就不是候三的,那裏隻不過是殺了一頭豬而已。按胡憂一開始的意思,是要找一個死囚犯頂候三的被砍,而歐月月卻說她有辦法。


    歐月月的辦法事先可沒有跟胡憂說過的,胡憂今天坐在那裏,也是隻有看的份,具體的實行情況,他是一點都不知道。


    胡憂之所以敢主歐月月那樣做,自然是因為歐月月是候三的夫人,她是最不可能害候三的人了,有她上心,候三怎麽可能死得了。


    歐月月笑笑道:我那也是瞎弄的,要不是有你的人配合,我也不可能成功。


    候三哈哈大笑道:得了吧,你們就別在那裏相互的呼捧了。快把好吃好喝的都拿上來,等我好好的壓了驚,再為少帥辦事


    候三的這個假死,並不隻是因為案子,而是胡憂需要候三是辦一些事。這一次的事非常的複雜,胡憂必須要找一個完全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人。而候三正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選,隻不過他的目標太過顯眼,隻能讓他先死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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