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叫: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的解釋可以有多種,何良玉現在的感覺就是那最不好的一種。相信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被曾經的手下上門查帳還覺得很開心的。


    何良玉現在很不開心,但是他不能表達出來自己心裏的不滿。別管胡憂以前在他麵前是多麽的爛濺如泥,現在的他是特使的特使,隻這一點何良玉就不敢調以輕心。


    特使的特使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官,何良玉以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但是現在他必須親身去體會體會,如果有得選擇,何良玉一定不願意去體會這樣的事,可問題是他有得選嗎


    何良玉沒得選,他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區長,在老百姓的眼裏,這已經是很大的官了,可是在那種真正有權力的人麵前,他和一個老百姓並沒有什麽任何的分別。人家想捏死他就捏死他,並不會比捏死一隻臭蟲難多少。


    聽到胡憂的問話,何良玉一臉陪笑道:當然沒意見,特使能來我這裏,那是我的榮幸,榮幸呀。..


    不得不說何良玉也是一個做官的人材。他那顆心都已經在哭了,那張臉還可以笑得很開心很開心。


    胡憂笑道:區長大人不嫌我煩就行,說心裏話,我也是奉命行事,有得罪之處,還是區長大人多多包含。


    哪裏,哪裏,是特使多照顧才是真。這裏風大,我們還是進營再說吧,酒宴都已經備好了,咱們邊吃邊談。


    何良玉說著就要把胡憂往裏請。胡憂這次來得突然,究竟是什麽目的,他是一點都不知道。不過做官有做官的技巧,就算是完全不了解對方心裏的真實意思,也可以通過各種的辦法試出來。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吃飯。


    如果來人願意和你共桌吃飯。那麽至少可以說明他心裏沒有馬上整死你的意思。如果他從一開始就要下恨手整死你,也就用不著再和你吃什麽飯了。一個可以隨手整死你的人,絕對不會缺那頓吃的,他也不會因為那頓吃的而浪費時間。


    何良玉把話說出來之後,一顆心頓時也就提了起來。胡憂的回答,關係到他今後的命運,那可真不是開玩笑的呀。


    胡憂自然也知道何良玉的心裏在想什麽。說真的,一開始胡憂對何良玉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要不是之後查到那麽多的事,推翻了胡憂一開始對何良玉的看法。別說是坐下來吃飯,就算是做朋友都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現在,胡憂是絕對不會再和何良玉做朋友了,這飯嘛,到還是可以吃吃的。


    胡憂再來之前,已經和裏傑卡爾德商量過。這一次他們隻是試水,主要的目的是看楊子海那邊的反應,並不需要但過的激烈。雷霆之勢固然很威,但細水長流也同樣有它的好處。兩相配合長是最好的。


    胡憂看了朱大能一眼。笑道:老朱呀,既然區長大人那麽客氣,我們就卻之不恭吧。


    二十年的戰爭,已經把天風大陸可以消耗的資源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金銀首飾衣服鞋帽都還算是次要的。這些東西有自然是好,沒有卻也不會死人。可是食物則不一樣,沒有吃的那是絕對會死的人。


    如今的天風大陸食物短缺,每天都有老百姓因為沒有吃的而餓死。對大部隊的老百姓來說,能吃上一頓飽飯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想要吃上一頓豐盛的酒席。怕隻有做夢才可以夢到了。


    何良玉不需要做夢就可以有,雖然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區長,但他是一個官。嚴格來說,官已經不屬於老百姓,他們是超越老百姓的存在。老百姓沒有的東西,他們不但是有,而且還很多,一頓酒宴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麽,隻要吩咐一聲就可以有。


    嘿,好多的菜。胡憂像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夥,看到那滿桌子的菜眼睛都直了。朱大能更是不用說,他為了配合胡憂,整個人看上去都傻了,沒有人拉著他怕可以直接撲到那桌菜上躺著吃。


    特使,請上座。天風大陸吃飯有規矩,位高權重的人坐首坐。有經驗的人,隻需要看酒桌上的位次順序就可以知道桌上誰更有勢力,而誰不過是來打醬油的,有什麽事都不需要找他,因為找他也沒有用,他幫不了你什麽忙。


    好啊,不行,不行,區長大人上座,大人上坐才是。胡憂剛在上坐坐下,馬上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一陣的麵紅耳赤,手忙腳亂的要把坐位讓回給何良玉。


    不知道胡憂底細的人,隻會覺得胡憂見的世麵少,而像朱大能這樣對胡憂知根知底的人,真是恨不得給胡憂一腳。這丫的,裝也就裝了,可不帶這麽嚇人的呀。


    還是特使坐,特使坐。何良玉又是一陣推讓,心裏暗想著自己是不是太緊張了一些,就這麽一個貨,就算是放開了讓他查,他又能在查到什麽東西出來


    一陣你推我讓,最後還是胡憂坐了上坐。這是胡憂的意願,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朱大能那個混蛋做得更加的過份。人家還在這邊讓坐呢,他已經在那邊偷菜吃了。胡憂如果還不趕緊坐下,那貨可以把整桌的菜吃完給你看。


    落坐的胡憂也不客氣,何良玉還在那邊說話,他這邊就已經像管不住自己手似的,抓起一隻雞腿就往自己的嘴裏塞。反正都是做戲,那就不如做全套好了。


    朱大能看胡憂已經開抓,更加不客氣了。他也不管何良玉在那邊說什麽,他這邊左右手互動的,看到什麽上什麽,總之是有吃錯,不放過。


    何良玉看胡憂和朱大能這麽個吃法,那顆心又定下來不少。要是這麽個貨sè他都害怕,那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你準備在這裏玩多久因為吃得太飽。朱大能是站也不舒服,坐也不舒服,幹脆整個人趟在床上,這好受一些。


    查帳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良玉都不需要胡憂提,就已經主動的給他們倆安排了住的地方。這個住地和之前胡憂倆人在這裏做苦力住的地方可不一樣,雖然同樣也還是軍帳,條件卻是要好得太多了。什麽應用之物一應俱全,幾乎可以說是多個女人就是家了。


    胡憂看朱大能那死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剛才也吃了不少,這會也覺得撐。朱大能都已經躺下了,他也就不客氣了,學著朱大能的樣子,也躺在另一張行軍床。


    先看看情況再說,何良玉這邊是次要的,關鍵還是楊子海那邊的情況。那邊有老裏在,用不著我們擔心,有什麽消息他會通知我們的。


    朱大能笑道:那我們就繼續在這邊白吃白喝好了。何良玉這裏的菜還是挺不錯的,很合我的口味。


    胡憂沒好氣的瞪了朱大能一眼。道:你還真是見吃的不要命,你就不怕人家給你下毒


    朱大能聽到這話一下坐了起來,臉上凝重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那家夥也給我們來點慢xg毒藥。我們怎麽辦這玩藝防不勝防呀。


    現在知道怕了胡憂哼哼道:放心吧,暫時來說我們是安全的。楊子海現在還搞不清楚情況,應該不會向我們下手,至於以後。那就不好說了。


    還好,還好。朱大能拍拍肚子道:我這個人,可是除了吃就沒有別的愛好。如果連吃頓飯都要提心吊膽。那這ri子真是沒法過了。


    隨意的閑聊了一會,兩人肚子裏的食物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兩人開始說起正事來。從何良玉的反應來看,還是可以看得出他對胡憂這個所謂的特使心裏發觸的。所謂做賊心虛,心裏有事的人,在對人對事方麵,總是不能夠坦然的麵以,他們必須事事都防著一手,就算是說話也得小心翼翼,以防自己一不小心,說錯什麽不應該的話,為自己惹來麻煩。


    從之前的觀察中可以看到,何良玉在麵對胡憂的時候,還是非常小心的。能不說的話都盡可能的不說,而不得不說的話,他也盡可能的少說,甚至是不說。


    終於之前查到的資料和麵對何良玉時觀察到的東西。胡憂和朱大能都可以肯定,何良玉並沒有表麵上看來的那麽好,至於他是因為被毒藥所逼,還是本身就不是什麽好鳥,這還需要近一步的觀察才能知道了。


    我們上哪去找胡憂蕾娜塔看秦明一臉很有信心找有到胡憂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龍城。秦明想也不想的回道。以他對胡憂的熟悉,就算是全天下人找不到胡憂,他都一定可以找到胡憂。當然,這是得胡憂在天風大陸的提前之下才可以,如果胡憂不在天風大陸,他就算是神都沒有辦法呀。


    記得胡憂失蹤的那五年,秦明就想過很多辦法尋找胡憂的下落,最後都失敗了。如果今年他能成功的找到胡憂,也許就不會發生之後那麽多的事。可是世上的事,哪裏有那麽多的如果,如果一切都盡如人意,那就世界太平了。


    龍城那不是滅世軍的地盤嗎,胡憂會在那裏蕾娜塔畢竟與滅世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在提到滅世軍的時候,總不是那麽自然。


    秦明淡淡一笑道:正因為那裏是滅世軍的地盤,胡憂才一定在那裏。胡憂這個人,我真是太了解了,他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


    蕾娜塔深深看了秦明一眼,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提到誰的時候出現這樣的表情,你們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吧。


    蕾娜塔現在和秦明的關係雖然還沒有確定下來,但是秦明至少已經不像以前對蕾娜塔那麽的抗拒,蕾娜塔可以感覺得到秦明正在試著慢慢的接受她。而他也敢相對輕鬆的和秦明聊起一些事,甚至是和秦明開一些玩笑。


    算是吧。我們胡憂的關係其實我時候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清楚。我們有時候是朋友,有時候又像敵人,嗬嗬,其實我更喜歡和胡憂做敵人的感覺。


    為什麽蕾娜塔奇怪道:世人都說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為什麽你更願意和胡憂是敵人而不是朋友


    秦明輾沉吟了一會,道:也許是因為對手誰尋吧。


    如果是不知了熟悉秦明的人聽到秦明這話,怕是會感覺到秦明這話說得太大太狂。但是蕾娜塔卻並不會那麽看,秦明有什麽本事,她真是太清楚了。她也許不夠了解胡憂。但是他絕對了解秦明。這些年來,她是一直都在注意秦明這個人,有些事就算是秦明自己怕都已經不記得了,可蕾娜塔卻很清楚。


    胡憂是那種很難纏的對手,與他為敵人感覺和與他做朋友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與他做朋友的時候,他會告訴你他所有的想法和決定,你在聽的時候會感覺很奇妙,你會感慨他為什麽會有那麽讓人拍案叫絕的想法。可是在驚奇之後,你又會有一種失落感。因為這些都是胡憂告訴你的。而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與胡憂為敵則不同。秦明說道這裏,眼中閃過一絲神光,整個人顯得興奮起來。


    和胡憂為敵又怎麽樣蕾娜塔是一個很好的聽眾,她適時的問道。


    與胡憂為敵絕對不是一個輕鬆的活。你必須時時去注意他的動向,留意他的行為,而更重要的是你必須去猜他在想什麽


    秦明提到與胡憂對戰時的種種往事,真是說不出的開心。蕾娜塔就算是沒有參與秦明的這些故事。也得得如癡如醉。在蕾娜塔看來,秦明對她說過,也等於是他們共同經曆過了。


    女人。有時候就是那麽可愛,無論她在認識男人之前有多少的優秀,遇上喜歡的男人之後,總是變得傻傻的


    胡憂和朱大能絕對不是來何良玉的軍營玩的,盡管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是那麽的傻,傻得讓人覺得就算是把資料擺在他們的麵前,他們也看不出任何的問題一樣。


    認為別人傻的人,往往都是最傻了。如果那些笑胡憂和朱大能傻的人,知道他們倆的真實身份,怕是不敢再笑出來了吧。


    無知者無謂呀,正因為無知,他們才有膽子笑人家。也正是因為無知,他們才會覺得快樂。


    胡憂和朱大能不是那種可以傻傻快樂的人。在別人笑他們的時候,他們是什麽都沒有理會的。他們給人的感覺是很傻,但是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從我們手頭上查到的資料已經可以證明何良玉利用職務之便,在為自己某私利。我們是不是對他動手朱大能把一疊資料放在胡憂的桌麵。雖然在經濟上,朱大能的能力比黃金鳳差很多,可怎麽說朱大能也是商業世家出生,一些簡單的帳目,對他來說還是完全沒有難度的。在來到何良玉軍營的第三天,再所有人都當他們是傻逼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聲不響的完成了對何良玉的排查,並掌握了隨時可以把何良玉拉下馬的證據。


    胡憂搖搖頭道:何良玉隻不過是小魚而已,拿下他對大局並不會有大的改變,現在老裏那邊還沒有任何的消息,我們用不著馬上有動作。這事,就先放一放好了。


    那行,就按你說的。朱大能爽快的說道。他早已經習慣了按胡憂的決定做事,反正有胡憂在,就不需要他在多浪費那麽多的腦細胞了。


    這個事,我們暫時就這樣吧,一切等老裏那邊有了進一步的消息再決定下一步的打算。


    朱大能笑道:那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裏還有一段時間好呆的了。


    胡憂瞪了朱大能一眼,道:是了,你在可以繼續大吃大喝了對不對。你也不看看你那身肥肉都已經增加了多少,再吃下去,小心你連門都出不了。


    朱大能無所謂道:出不了就把門給開大點好了,這有什麽關係。再說了,我們現在不是在扮傻子嘛,天下有哪個傻子看到好吃的會不動手,要真那樣,才是真正的傻子呢。


    胡憂笑笑,也不再理會朱大能,繼續看起資料來。他總決定,也許可以再找到更多的資料,查到更多的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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