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知節在經過考慮,終於還是決定和胡憂一起去見馬麗麗。他的心裏很清楚,要查清整個事情的真像,單單靠他自己是不可能成事的,而胡憂是馬麗麗請來的人,自然會更多的為馬麗麗負責而不是他,如果他不願意和馬麗麗合作,那隻能是孤軍奮戰,而這樣的結果很可能是一無所獲。


    這個世界是很現實的,龍知節不能不讓自己更現實一些,隻有接受現實的人,才能更好的融入這個世界,為世界為自己所用,而不是被牽著鼻子走。


    不得不承認,過去的一個月真是讓龍知節學會了很多。人在逆境時的成長總是要比順境之時快的,正所謂不經曆風雨,就無法看到彩虹,沒有過逆境的人生是有缺陷的。


    進大蘇城難,出大蘇城也並不容易,如果隻是胡憂一個人,那還好辦一些,但要帶著龍知節,那就比較難辦了。一來龍知節沒有身份識別卡,也就等於是沒有身份的黑戶,另一個也是胡憂最為擔心的問題,則是那個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的黑手,說不定會派人留意龍知節的動向,這可不是胡憂杞人憂天,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也許我們在城裏等馬麗麗來會更好一些。胡憂再三考慮還是決定不冒那個險。馬麗麗雖然已經失去了權力,但是她進出大蘇城要方便得多,帶一兩個人出城更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既然能有更好的選擇,那為什麽還要去冒險呢。


    胡憂不怕冒險,但是在那樣做之前,得先衡量是不是值得。無腦去冒險的並不是英雄,而是傻子。生命隻有一次,自己都不去珍惜,更不可能有人會幫著珍惜。


    你決定吧。龍知節對胡憂在城中等馬麗麗回合的提議並沒有意見。他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麵都不是很懂。既然不懂,那就應該多聽懂的人怎麽安排。


    龍知節是沒有多少處事經驗,但是他有文化,有知識,更明理。他會自己去思考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而不像那些什麽都不懂又非要蠻來的人。


    我已經和馬麗麗聯係過,她現在手頭上有事,暫時沒法過來,得到明天才能前來會合,今天晚上。我們先在城裏呆著吧。胡憂收起通訊器對龍知節道。


    行。龍知節都已經在大蘇城裏住了二十年,多住一天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問題。事實上如果不是龍廣運出事,他怕是一輩子都會住在這大蘇城。


    那我們走吧,你有住的地方,是不胡憂問道。大蘇城裏什麽都有,包括客棧,但他們的身份不方便住客棧,隻能另想他法。


    有,不過。不怎麽好。龍知節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過去的這一個月,他的人生真是挺黑暗的,吃住行都不如意。


    能呆一晚就行。


    這就是我的住處了。


    龍知節把胡憂帶到了他這一個月來住的地方,這裏並不是什麽房屋。而是一處相對比較隱蔽的山洞。


    說起來,這還是我小時候無意之中發現的山洞,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會以此地為家。


    說起這些,龍知節多少有些苦澀。他可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從小大到,那是要什麽有什麽,而現在呢。是要什麽沒什麽,這樣大的巨變,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山洞不錯呀,冬暖夏涼的。胡憂不在意的笑道:至少我們還有一個山洞。


    對,我們還有山洞,並不是一無所有。龍知節也笑了想來。笑對困境總是要比愁眉苦臉要強的,則少心情能好一些。


    走進山洞,胡憂隻掃了一眼就知道龍知節並不是一個會獨立生活的人。這山洞裏甚至都沒有一個可以讓人坐下來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也虧得龍知節能在這裏呆一個月。


    不好意思,有點亂。龍知節順著胡憂的目光看過去,那臉又有些發燙。


    沒什麽,稍整理一下也就是了,之前你也不知道還會有客人來嘛。胡憂在安慰龍知節道。


    說心裏話,一個從來都沒有吃過苦頭的男孩子在家縫巨變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了。


    胡憂在江湖上混了十三年,什麽車站碼頭山洞,對他來說都不陌生,自然也知道怎麽讓自己在這些地方住得更舒服一些。


    在胡憂的幫助下,山洞裏的情況比之前大有改變,雖然山洞還是那個山洞,可是再不像之前那樣讓人有想逃的感覺。


    胡憂大哥,你真了不起。龍知節是親眼看著胡憂把這裏一點點改變的,真是佩服得不行。


    這沒什麽,不過是一些生活經驗而已,等你經曆多了,自然也就會了。胡憂搖搖頭,剛才整理山洞之時,許多塵封的往事在他的腦中浮現,讓他也是挺感觸的。


    胡憂大哥,你也有住山洞的經曆嗎龍知節好奇道。在他看來,胡憂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無論到什麽地方,他都肯定能過得很好,住山洞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才是。


    何止是山洞,我住過的地方那可真是多了。胡憂嗬嗬笑道。相比起他呆過的那些地方,這住山洞真的不算什麽。


    能不能給我講講與胡憂接觸越多,龍知節對胡憂也就越是好奇。還好他不是女孩子,要不然這樣的好奇最後怕是會讓他愛上胡憂呢。


    行呀,你要想聽,那我就給你講講,不過再此之前,我想我們得先把吃的擺上,這會肚子都有些餓了呢。知道龍知節這裏的環境應該不是很好,在來之前,胡憂就準備了吃喝。這可是生活必須的。有吃有喝,就算是環境再困難一些,都可以挺過去。


    好,那我們就邊吃邊聊。


    龍知節所發現的這個山洞很偏,無論白天晚上都是那麽安靜。龍知節這會已經睡了,今天是他入住山洞以來最開心的一天,怕就算是過去很多的,他都不會忘記這天的經曆。也許他無法準確的記得今天是哪月哪號,但今天所發生的事,他一定能準確的敘述。


    躺著幹草。胡憂仰望著洞頂,這個山洞有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白天可以讓光線照射進來,晚上從那裏則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也許角度好還能看到月亮吧。


    文界的星空要比武力的美,不過這並不代表文界要比武界更美好。來到文界已經有幾天,胡憂卻無法像第一次到武界那樣快速的接受那個世界,不知道為什麽,文界的一切明明要比武界好,可胡憂確總是感覺如這裏格格不入。


    也許是因為這裏的空氣中有一絲冷漠吧。胡憂喃喃自語。


    文界的科技發達。網絡更是無所不包,過餘依賴網絡的文界人越來越少的與人接觸,甚至連必要的交流都能省則省。


    龍知節要混得住山洞,有家縫巨變的原因。也有生活環境因素原因。在之前的談話中,胡憂得知龍知節在大蘇城沒有朋友,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要知道龍知節可是從小在大蘇城裏長大的呀,除去小時候不算。至少有十五六年是可以讓他去與人接觸的,可是他卻沒有一個朋友,這能說得過去嗎。如果不是這裏太過冷漠,人與人的交流太少,自然可能會是這樣。


    想到這裏,胡憂笑了。好好的怎麽會想到這些呢。這個時候,似乎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間呀,現大應該做的是


    嗯


    胡憂似乎覺得到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這讓他瞬間有種想逃的衝動。在戰場打滾多年的經驗考慮他,那是一雙極度危險的眼睛,而它的主人一定更加的危險。


    會是什麽人胡憂努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他不能讓那個人知道已經暴露。讓對手錯誤的估計自己的實力,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這是當時候三告訴胡憂的,而多年以來,這話已經無數次被驗證。


    躺在那裏,胡憂擺出什麽都沒有查覺的樣子。他想知道那個人要幹什麽,他在等待著那人出手。


    一分鍾十分鍾


    胡憂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存在,但是那人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他似乎隻是來這裏看看的,隻是看看而已。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那雙眼睛消失了。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胡憂並沒有追出去,那是最不明智的處理方法。既然那個人在這樣的時間來到這裏卻又什麽都沒做,那就證明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早晚還會再出現的。


    天亮了,小鳥的叫聲似乎預示著這是美好的一天。龍知節對昨晚的事一無所知,一覺好睡,讓他的精神比昨天要更好。


    胡憂大哥,早。龍知節的臉上帶著笑,在他的心裏,已經把胡憂當成了好朋友。


    早,餓了吧,洗洗,咱們去吃早餐。


    吃飯是不需要查身份證明的,胡憂的身份卡雖然是假的,但卻與真的一樣可以用來消費,吃吃喝喝什麽的,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從山洞一路走到街上,胡憂都在暗中留意昨晚那雙眼睛,但是他並沒有出現。


    想吃些什麽大蘇城真是一座很有特點的城市,這裏不但所有的建築物都是平房實木結構,連街道都大多以青石板鋪成。最有意思的還得屬這裏的早晨,這裏居然保有早餐街的傳統。在那青石板路上,一個個推著小車的商販叫賣著各樣的早餐。有包子,有豆漿,甚至有些是胡憂都沒有見過的吃食,小車的附近還有些小桌小凳,買了早餐的人可以選擇拿回家吃,也可以在這裏吃。


    我想吃麵。龍知節道:已經有一個月沒吃了呢。


    早餐街的一切幾乎都是千年前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這裏不像古代那樣用銅錢交易,而是得用身份識別卡。龍知節在丟掉身份卡之後,就再也沒法子像以前那樣享受早餐。一碗麵是很普通,可他卻沒機會吃到。


    那咱們就吃麵。胡憂對吃一向不挑,再說這裏的麵看起來相當的不錯。那細得你龍須一樣的麵,在熱水鍋裏滑過,再配上紅紅的辣油,讓人不吃都喜歡多看上幾眼。


    這個叫小麵,是我最喜歡的,父親也喜歡。龍知節美美的吸了一大口。脫口而出道。


    喜歡就多吃點。胡憂能感覺到龍知節提到龍廣運時的瞬間心裏變化,但他並沒打算借這個機會去更多的了解他們父子的事。


    嗯。龍知節應了一聲,麵還是那碗麵,第二口的感覺和第一口卻明顯不一樣了,因為心情已對與之前不同。


    這一個月來,龍知節是堅強的,卻也是迷茫的。父親突然的一個電話,讓他的生活整個改變,有家不能回了。有書不能念了,甚至連父親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沒有一個人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強的活著。


    用過了早餐,胡憂帶著龍知節來到與馬麗麗相約見麵的地方。時間還有些早。馬麗麗還沒來,不過胡憂並不打算再去別的地方打發時間。


    從家裏出來的一個月,你有什麽感覺閑聊一樣,胡憂打開了話匣子。他不想像審訊那樣去向龍知節了解什麽。更願意以聊天的方式去與龍知節溝通。


    我真說不上來。龍知節笑笑道:各種的感覺都有,以前從來都沒有這樣過的。


    比如呢


    麻木。龍知節道:有挺長的時間我都在麻木中渡過,我甚至想什麽都不去理會。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死了也就算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你有沒有感覺到危險胡憂隨口提到。


    我每天都感覺很危險,特別是在晚上休息的時候,我總會驚醒。龍知節回憶道:我總感覺有一雙可怕的眼睛在注視著我,仿佛隨時都會撲過來,一口把我給吃掉。


    胡憂在暗中點點頭。原來龍知節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看來那個人並不是昨晚才第一次出現,他應該是有時間性的出現在龍知節的附近,隻是龍知節並沒有發現而已。


    說起來挺奇怪,昨晚我似乎沒有感覺到那雙眼睛。龍知節笑道:也許是因為有你陪著我吧。


    胡憂心說:那是因為那雙眼睛在注意我。


    來了。


    馬麗麗遠遠出現在街那頭胡憂就已對看到了她,這不是因為馬麗麗長得鶴立雞群,而是因為胡憂所站的角度。


    胡憂是在和龍知節聊天,確也是在暗中的觀察著周邊的一切。他很想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來自何處,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有再次出現。


    他是誰馬麗麗奇怪的看了龍知節一眼。胡憂之前和她聯係的時候,隻說有事讓她過來,並沒有提起龍知節。


    他是我的朋友,咱們先離開這裏,別的我會給你解釋的。胡憂搶在龍知節之前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胡憂甚至都無法肯定有多少雙眼睛在注意著他們,弄不好,還有黑洞洞的搶口呢。


    電車在那邊。馬麗麗雖然對胡憂的反應感覺挺奇怪,但還是依了胡憂的,並沒再多問。以她對胡憂的了解,她知道胡憂這麽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拉著龍知節一起上了電車,胡憂小聲的吩咐馬麗麗想辦法找一處安全的地方。


    胡憂並沒有說要出城,那也就得在大蘇城裏找這麽一個地方。對別人來說,那是有難度的,但是胡憂相信馬麗麗一定可以做得到。


    果然,馬麗麗並沒有讓胡憂失望,在坐了一會電車之後,就步行帶著胡憂兩個來到了一個小飯館。而後又穿過小飯館的後門,七轉八轉的走進了一個小院。


    上院的牆挺高,把門一關,就算是與世隔絕了。除非是動用高科技設備,否著想要知道小院裏的情況就隻有破門而入,馬麗麗能把胡憂二人帶到這裏,那說明這裏不可能會發生那樣的事。


    好了,現在能告訴我了吧。馬麗麗在院中的藤椅坐下,如果忘記院外的一切,在這裏住個三五年的。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你應該更想先知道他是誰吧,不過我想你應該能猜到他是誰的。胡憂指指龍知節對馬麗麗說道。


    讓我猜馬麗麗皺了皺眉,道:這是你的朋友,我怎麽能猜得出來


    你肯定能猜到的,試試看。胡憂並不打算直接給馬麗麗答案,他想要試試看馬麗麗以龍知節的關心度有多少。


    難道他就是龍廣運那個失蹤的兒子龍知節


    原來這一個月發生了那麽多的事。馬麗麗聽完龍知節的講述長長的吐了口氣。


    在光明帝國,光明使可是有著非常崇高地位的。多少年來,從來都是光明使在幫助這個帝國,這次到好。短短一個月,光明左使被抓,光明後使失蹤,連著後使的兒子都失蹤。之前能有人想得到嗎。


    你不會恨我嗎龍知節也是直,心裏有什麽就說什麽,連這樣的話都問得很直接。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想要合作。那就應該先把雙方的隔閡都擺出來,能解決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直接解決。也可以想一個辦法,暫時把矛盾放到一邊,那樣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馬麗麗搖搖頭道:現在整個事情還很複雜,雖然表麵上看來,是你的父親讓左使被關起來,但我可以肯定,事情不會那麽簡單。再說了,就算是你的父親做的,那也與你沒有關係,我為什麽要恨你


    那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合作一起查清這個事了龍知節又問道。


    這個就得由你的朋友來決定了,這個事,我已對放手讓他來處理。馬麗麗看了胡憂一眼說道。


    好了,都已經攤開來說了,那也就不需要再放心裏了。胡憂一擺手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個事,一是韋雲峰被抓,二是龍廣運失蹤。這兩個事看著並沒有相關之處,但我們要查出整個事的真相,就必須要把兩個事給合為一件來查,我想這個說法,你們都不會反對吧。


    馬麗麗和龍知節都點頭表示同意。這兩件事如果沒有關聯,那他們也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呀。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好好的分析一下,看看應該從哪些方麵入手。首先是韋雲峰,他現在把關在帝國天牢。


    是的,我昨天與他見過麵,他的情況還算是不錯。馬麗麗道。


    他有提到什麽嗎胡憂追問道。韋雲峰的線索可是很重要的,做為當世人,他肯定更清楚這個事件。


    沒,我隻是獲準見他,並沒有能和他對話。馬麗麗搖頭道。


    天牢可不是個什麽都行的地方,在那裏,說一個字都要批準,對話更難。


    嗯,至少我們知道他是活著的,這同樣也很重要。接下來就是龍廣運了,他在一個月前打電話給龍知節說要有大事發生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們現在必須要知道他是被秘密抓起來,還是自己藏起來,又或是其他的可能。


    這個怕就不好辦了。


    再難,也必須弄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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