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士兵吃亢奮藥不是柳樹鬆的個人行為,又不是夥夫私自的行為,那矛頭直接就指向了意法軍的高層,而且很可能就是加裏達。


    其實命令是不是來自高層對胡憂來說已經不那麽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查到下藥的指領是通過柳樹鬆下達給夥夫,再由夥夫直接把亢奮藥下到士兵的食水之中,天下沒有不用吃飯的人,更沒有不用喝水的人,做飯的夥夫直接在全軍的食水裏下藥,能躲過的怕沒有幾人吧,除非他真是神級人物,不用吃飯也不用喝水,可真那麽有本事的人,也就不會來先鋒營了吧,天下好去處多的是,以那樣的本事,做什麽不行。


    來時,胡憂沒有驚動任何人,離開時卻並不是兩手空空,他幹掉了三大先鋒將中另外兩個和柳樹鬆齊名的將領,這可以讓先鋒軍短時間內隻有柳樹鬆這麽一個最高指揮官,以方便柳樹鬆的行事,準確來說,是讓柳樹鬆方便下藥。


    指揮部中,接到招見命令的錢為財已經在這裏等待許久,他一直以為胡憂在內間和紅葉商量軍務,卻沒有想到胡憂是從外麵進來的,那身風塵仆仆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趕遠路回來的。


    少帥。錢為財趕緊搶前一步行禮。


    等得不耐煩了吧,路上出了些意外,回來晚了,不好意思哈。非戰時期的胡憂總是平易近人,和屬下開些小玩笑那也是常有的事,他從不認為屬下的尊重是來自那冷冰冰的嘴臉,隻要有本事,屬下自會尊重,那沒本事的,就算是再裝酷,也沒用。


    少帥從哪而回由於胡憂說話輕鬆。錢為財也就不算太嚴肅,大著膽子問出心中的好奇。


    沒上哪,去了趟石河關罷了。


    胡憂一臉輕鬆,錢為財卻嚇了一跳。石河關呀,那是橫在武界東部地區和南部之間的一道關口,現在為意法軍控製,但建造者並不是意法軍,而是當年的蘇盟和美盟。


    東部地區和南部地區千年來分別是蘇盟和美盟的飛地,也是兩盟不斷出現摩擦的地域之一,幾乎可以說從有蘇盟和美盟以來。這裏的衝突就沒有停過,表現最具體的就是石河關這個地方。


    武界東部地區和南部地區之間有連綿數百公裏的大山隔斷,雖然一個在東部,一個在南部,感覺上是挺近的,事實上想要聯通相當的困難,而石河關這個地方剛好是一個斷口,自古以來,誰占了這個地方。那就等於把住了進入對方勢力範圍的大門,所以這裏是絕對的兵家必爭之地。為了能更好的守住這個門戶,每一個拿到石河關控製權的人,都會花費大力氣。甚至是不惜代價的對石河關進行修建,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了千年,不是親到石河關的人,跟本想像不出這裏的防禦有多麽的強大。


    少帥。你真去了石河關錢為財若有所思道。


    雖然胡憂並沒有告訴錢為財這次找他來的真正用意,但是看到胡憂頭點確認剛從石河關回來,錢為財基本上也就能猜到這次胡憂找他來的目的了。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胡憂扯了扯衣服。接過勤務兵送上來的茶。這一氣跑了幾百裏的路,說真的,還真是累了。


    少帥是要對加裏達動手了。錢為財沉聲道。


    說下去。


    這一年多來,我們已經的部隊已對得到了很好的修整,東部地區雖然與事無爭,但在發展上有它的局限性,要進一步擴大勢力,就必須要有新的地盤,中部地區是事非之地,我們既然已經主動放棄就不會再輕易插手,而南部地區有我們發民需要的資源,而這一年多來加裏達和其他勢力為了地盤不斷的開戰,士兵疲憊,軍力不穩,更重要的是和其他勢力結怨很深,如果受到攻擊,必然不會有其他勢力援助,雖然他們有石河關在手,但那並不足以保他們太平,我軍隻要拿下石河關,整個南部地區將無險可守


    胡憂微眯著眼睛問道:你到看得很透嘛。如果讓你去進攻石河關,你估計要多少兵力可以拿下


    錢為財沉吟道:加裏達在石河關有五萬重兵,加上大量的永固工事,不說以一敵十,以一敵五應該不是問題,按這個標準算,要拿下怕是至少得三十萬部隊。


    不死鳥軍團經過整偏後,每個師團的兵力是一萬人,三十萬部隊也就是三十個師團,錢為財這口開得可是不小,要知道現在的不死鳥軍團總共不過是五十個師團而已,錢為財這是要拿走大半的兵力呀。


    如果我給你一個師呢


    一個師錢為財眼睛差點沒瞪出來,三十個師他都是幾經思量才給出來的答案,如果能放開了要,他希望能拉五十個師過去,這樣才是必勝之戰。三十個師錢為財隻能保證拿下石河關,連大勝他都不敢說,拿一個師去,那不是送死嗎。


    是的,你沒有聽錯,是一個師,多一個士兵都沒有。胡憂再次強調。


    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是送死呀。就算是麵對胡憂,錢為財也是這麽說。就算是沒有石河關,人家那裏也還有五萬部隊,才一萬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人家。


    我不要你去送死,我要你拿下石河關。


    那你得多給我一些士兵,至少十萬,一萬人拿下有五萬人把守的石河關,我沒那個本事。


    沒有更多的士兵,但你必須要拿下石河關,這是我的命令。胡憂收起笑臉,非常認真的說道。


    少帥末將領命。錢為財都快哭了。一萬人馬拿下石河關,這是做夢都不可能成功的呀。可胡憂軍令如山,他已經下令,錢為財就必須去。他不怕死,可是他不忍心看著一萬士兵和他一塊死呀。


    從指揮部出來,錢為財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入了黑暗。石河關那個地方,他其實是去過的,就在半年前,錢為財曾經化妝成為一個普通的商人去過石河關。石河關經過蘇盟和美盟兩個強大聯盟近千年不斷的修建和戰爭,已經不能稱之為一個關口,那已經發展為一個城鎮了。它依山而建,關的兩邊是更高更陡峭的絕壁,不說人上不去。就算是飛鳥都難以飛上去,由於它的地理位子太過特殊,長年雲山霧罩,坦克到那裏開不動,戰機到那裏連目標都找不到,要進攻,隻能用人力和輕武器,說白了就是人海戰術,可胡憂隻給一萬人。那怎麽打。


    一個師團,是不是太少了些,要不我想想辦法,多湊出一些兵力給錢為財吧。連紅葉都覺得錢為財太可憐了。硬著頭皮給錢為財說幾話好話。


    你也覺得我是故意為難錢為財嗎胡憂沒好氣道。他不是拿不出更多的兵力給錢為財,而是跟據他的計算,攻打石河關最理想的兵力就是一萬,兵少的不夠。多了也不利於戰事。


    我沒那麽想過,隻是這一戰紅葉猶豫著不知道怎麽措詞更好一些。


    黃金鳳撲哧一笑,道:你呀。真是杞人憂天,胡憂有這樣的命令,一定有他的安排,你擔心個什麽勁。


    是這樣的嗎紅葉疑惑的看著胡憂。


    胡憂笑笑道:這次你可沒有金鳳反應得快了。我這次去石河關可不是白去的。


    看吧,我就知道他肯定已經胸有成竹,當年他追我的時候就這樣,明明看著沒什麽機會,卻硬是讓他把我給騙走了。黃金鳳得意洋洋道。


    既然你有辦法,為什麽不告訴錢為財呢。你沒見錢為財走出去的時候,跟死了老娘一樣。


    沒那麽嚴重,你以為錢為財真的看不出來嗎,這小子精比狐狸,那死樣子跟本就做出來的。


    胡憂說得沒錯,錢為財表麵上看確實像是死了老娘,事實上從接到胡憂的命令,他就一直在琢磨,他知道胡憂絕對不是一個隨隨便便讓士兵去送死的人。不死鳥軍團能發展到現在,最大的原因就是胡憂愛兵如子如兄弟姐妹,由此出發,錢為財敢拿腦袋打賭,胡憂必有後招,胡憂不說應該是時機還沒到。


    直琢磨到部隊集結完畢,錢為財也沒能想到胡憂這次打算怎麽去吃下石河關,不由有些急了。


    難道是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太好,這腦袋都轉不快了錢為財抱著腦袋喃喃自語著,剛才副官已經來匯報過部隊集結的情況,現在隻等錢為財一聲令下,大隊就可以出發了,可這一戰錢為財還不知道要怎麽打呢。


    紅葉夫人。


    就在錢為財硬著頭皮準備下令大軍開拔之際,遠處出現了紅葉的身影。看到這個身影,錢為財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錢將軍動作好快,這就準備要出發了吧。紅葉掃了眼錢為財結集的部隊,以她多年的爭戰經驗,隻這一眼她就知道錢為財這次集結的部隊個個都是精兵良將,用胡憂的話說:連壓箱底的都拿出來了。


    是的,胡憂之所以沒有在錢為財完成集結之前派紅葉過來,就是要逼錢為財把他的老底全都拿出來。每一個將領手下都有一批強力的手下,人稱驕兵悍將,也有人稱之為王牌部隊,這些部隊是輕易不會動用的。如果胡憂這次真給錢為財三十萬大軍,那麽不到最關鍵的時候,錢為財絕對不會動用他的王牌,而這次,就算全上王牌都不一定能打過人家,錢為財哪裏還敢藏著。


    錢為財苦笑道:軍令如山,老錢哪敢怠慢。紅葉夫人這是來送末將的


    算是吧,順便幫少帥跑跑腿。


    錢為財眼睛一亮。忙問道:少帥可是有什麽吩咐


    沒。


    紅葉搖搖頭,錢為財還來不及失望,就見紅葉拿出一個錦囊。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錦囊妙計錢為財玩笑道。其實看到紅葉拿出這麽一個東西,他的心已經是大定。他就知道胡憂絕對不會讓他和他的士兵白白去送死。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這是少帥給你的,你收好。


    少帥有交待在什麽情況下才能打開嗎


    這個少帥可沒說,你想什麽時候看就什麽時候看唄。


    錢為財不過是問問而已,就算是胡憂有交待,他也不可能忍住的。不是因為好奇,而是就這麽領一萬士兵去打天下堅城他心裏沒底呀。


    紅葉才一離開。錢為財就打開了錦囊,裏邊果然有一封信,信並不長,隻短短幾句話,卻給了錢為財無比的信心。


    這真是錦囊妙計呀,少帥果然是少帥。


    將軍,那上麵寫了什麽副將看錢為財看完信整個人都與之前不一樣了,不由好奇那信上的內容怎麽能有那麽大的魔力。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靈了。傳我命令,全軍開拔


    一萬士兵,在沒有戰機,沒有重型武界的前提下。向石河關開進。士兵此時還不知道這一戰意味著什麽,錢為財卻知道,這是不死鳥軍團開啟爭霸模式的一戰,這一戰的成敗。關係到整個武界的前途和命運,關係到整個文武界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的形勢走向,而他。錢為財,則是先行者,他將用他的腳,丈量不死鳥軍團今後的道路。


    將軍,據探子來報,我們距離石河關已對不足三天的路程,請問這一戰,我們要怎麽打連日來,副將無數次旁敲側擊,就是想從錢為財的口中早些獲知這一戰的戰計,可是他卻半個字都沒能從錢為財那裏得到。心想著這都已經距離不足三天路程了,錢為財怎麽著也應該說了呢。


    錢為財放下手裏的書問道:嗯,那些野草樹枝什麽的,都收集得差不多了吧。


    按將軍的吩咐,我們從一出城就開始大量的收集樹枝樹皮野草等物,現在已經把所有的車都裝滿了。


    收集野草樹枝是錢為財到目前為止唯一下達的命令,也是副將最想不通命令,要說收集野草還能給戰馬吃,可是要樹枝樹皮來幹什麽,難道要烤肉


    很好,你去找後勤官,讓他把所有沒下發的軍穿都給你,對了,還有黑墨之類能把東西弄黑的全都要。


    將軍,要這些東西幹什麽副將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錢為財的命令越來越奇怪,他不問怕是晚上都睡不著呀。


    哦,我還沒告訴過你是吧。


    這不是廢話嘛,你要早說了,人家還問得著巴巴的問。


    是這樣的,一會你傳令下去,讓士兵把這些天收集的樹枝什麽的,全都做成人形,然後穿上軍服。軍服不夠就用墨水什麽的,總之把草人做得遠遠看去像我軍的士兵就行。


    這將軍,你想弄草船借箭副將猜道。記得草船借箭就是弄草人什麽的,石河關把就終年雲山霧罩,到也不用等著借東風了。


    錢為財一個指頭敲在副將的腦袋上,哼哼道:讓你去你就去,問那麽多幹什麽。還草船借箭呢,我們哪來的船,又哪裏來的箭,現在是槍炮時代,那打過的子彈還能拿來用是怎麽的,說話前用用腦子。


    將軍,將軍,我承認我笨還不行嗎。可是這又是做草人,又是穿衣服的,究竟是怎麽個弄法,你總得多少告訴我一些吧,要不然下麵的人問起,我怎麽回答。


    你不會說不知道嗎現在還不是你們知道的時候,這個計策是少帥親自訂下的,時機沒到說出來就不靈了。去辦事吧。應該你們知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們知道的。


    副將沒辦法,隻能按錢為財的吩咐去傳令。這次錢為財集結的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老兵,從服度極高,讓做草人就做草人,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為什麽要做草人,但那並不影響他們對命令的執行程度。


    草人工藝簡單,僅僅一個晚上,整個軍營裏就滿是草人,遠遠看去。錢為財的部隊猛的多出五倍都不隻。


    副將一大早在小山頭上對著軍營左看右看,隱隱的他有些明白錢為財為什麽要下令做草人了,不過這些草人具體要怎麽用,他一時半會還沒能猜出來。


    突然傳來的槍炮聲把柳樹鬆找不著北。他現在是石河關的指揮官,先鋒軍五萬人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卻並沒有事先收到任何有敵軍大規模靠近的情報。


    柳樹鬆的第一反應是兵變。先鋒軍原本有三個先鋒將,依然不定期的指揮部隊,每一個先鋒將在軍中都有自己的親信,卻又都不足以控製整支部隊。這已經成為大家的習慣,也是軍中的平衡。


    可就在前不久,除柳樹鬆外,另兩個先鋒將都死了。大家都是刀頭舔血的人,隨便掃一眼就知道他們是被人殺的。凶手是誰現在都還沒有查出來,但按誰得益誰就嫌疑最大的規律,柳樹鬆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所以柳樹鬆雖然按常例接管軍隊,卻並不能讓先鋒軍人人信服。


    很快柳樹鬆就發現並不是兵變,而是敵人攻城。來的是不死鳥軍團的部隊。來了多少沒人知道,總之放眼看去,黑壓壓的一大片,滿山滿嶺全都是。現奪發起進攻的不地是小股部隊,一但他們發起總攻,那肯定是排山倒海,不可抵擋的。


    怎麽辦。


    柳樹鬆心裏直打鼓。他手上雖然有五萬先鋒軍,而且有天下名關,城高防厚,可是他心裏沒底呀。一來他這個主將並不能讓所有的士兵都聽他的,齊心協力共同抗敵,二來不死鳥軍團的威名極大,他們要是沒有把握,絕對不會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一樣的說打就打。


    怎麽辦


    柳樹鬆唯一能做的就是領兵抗敵,而他的威信不足以讓全軍將士用命,那就隻能供借藥力的幫助了。


    柳樹鬆秘密找到夥夫頭,讓他按比以往強兩倍在飯菜裏給士兵下亢奮藥,夥夫和柳樹鬆合作慣了,除了對用量多問了幾句外,馬上依令執行。


    服用過亢奮藥的士兵與之前那可是大大不同,極度的聽令,而且跟本不怕死,看到士兵這樣凶猛,柳樹鬆也信心大增,他決定搶在不死鳥軍團初來立足不穩之機,主動搶攻,對他們個措手不及。


    兵法有雲:敵遠道而來是為疲兵。柳樹鬆放棄堅城固關,主動發起進攻並沒有錯,隻可惜他沒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那些攻城的士兵看到關門打開,跑得比兔子還快,柳樹鬆想打,可是追不上呀。怕有埋伏,他也不敢追遠,隻能領著士兵回城。


    有點意思,再來。錢為財看柳樹鬆退了,一轉頭又殺到石河關,柳樹鬆帶人出關迎戰,他又轉頭就跑。


    一天兩次,就這麽折騰完了明天還來,把柳樹鬆那個氣呀,血管都快要爆了。柳樹鬆還年輕,要爆血管不容易,可下麵的士兵一天兩次的吃亢奮藥,身體總處於極端亢奮中,好血管爆起來就容易多了。


    柳樹鬆知道給士兵吃亢奮藥是飲鴆止渴,可不這麽做,他沒有信心和強大的不死鳥軍團來犯之敵打呀。隻能有一次吃一次,吃一次頂一次再說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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