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胡憂抱著歐陽寒冰穿入河中,在跳出去的瞬間,他的右腳用陰力塌破了船底,以避免漁船被用來做追捕他們的平台。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在危機的時刻條件反射的為自己爭取到了更多求生的可能。


    歐陽寒冰中的是迷人藥,在入水的瞬間她已經恢複了意識,但身體還依然不受控製,無法自行活動。就算是這讓,她也不審很安心,因為她知道自己在胡憂的懷裏,那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漁船被胡憂踩穿進水,不能再利用來追蹤胡憂,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就此罷手,那老艄公和船家女此時也雙雙跳入水中,各出絕招準備抓胡憂而後快。


    除了這一老一少,附近還有好幾波人都把胡憂二人視為盤中之餐,他們的身份各有不同,性質卻都是一樣的,有人出錢要胡憂的命和要歐陽寒冰的人,他們出命,為的是要到這批錢。


    在一追一逃間,逃的人沒有減少,追的人是越來越多,看來他們都把胡憂當成了好欺負的兔子,他們並不知道,這是頭他們惹不起的獅子。


    欺人太甚,檔我者死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曾經手掌百萬兵的胡憂。


    一聲大吼,胡憂血斧在手,當先兩個擋路之人口吐鮮血大步後退,這一突然而來的變故讓所有為錢而來的追捕者心中一緊,雖然在來之前,他們已經隱隱猜到此子不善,卻沒想到會如此的狠辣。要知道那兩個一招被胡憂砍出來的可是他們之中公認的高手,他們聯手都沒能扛住胡憂一招,其他人,怕也不會好到哪去。


    一些有自知之明的已經暗暗後退,錢是好東西,可有錢得有命來花呀,命都沒了,還說個屁的錢。更多的人選擇繼續,正所謂蟻多咬死大象,說不定自己就是咬死大象的那個幸運兒呢。


    絕對實力不行那就考慮戰術,不用急著放棄,先跟著,看人家怎麽弄,跟著跟著,機會也許就出現了。


    胡憂,放我下來。歐陽寒冰感覺自己恢複了一些,就想著自己起來,給胡憂減少一些負擔。


    你在休息一會,放心,這些人還要不了我的命,閉上眼睛,也許會有些顛簸,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猛的潛入水中,再露麵胡憂已經在河灘上,如果是一個人,他不會選擇離開河道,在水裏,沒人能把他怎麽樣,但帶著歐陽寒冰卻不是一回事了,她無法運功暖身,整個人已經是冷得瑟瑟發抖。


    撲哧


    嗯哼


    一個踉蹌,胡憂差點連人帶歐陽寒冰一起摔到地上,手起斧下,又一條靈魂永遠的離開它的主人。


    他的腳中箭,跑不了了,哥幾個,咱們並肩子上,有錢齊齊分


    看來是有人要買我們的命。胡憂眼中的笑意透著壓抑的冷酷,歐陽寒冰打了個寒戰,以她對胡憂的了解,她知道有人要倒黴了。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江煒。


    雖然手裏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張江煒出錢買胡憂的命,不過這還需要證據嗎,除了張江煒,歐陽寒冰想不出還會有誰。


    之前下殺手是為了讓這些讓知難而退,而現在,他們要成為胡憂宣泄怒火的直接目標。無論何時何地,總有一些人,他們為利而來,為利而往,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甚至不會去考慮自己的感受,在他們的眼裏,什麽理想都是放屁,隻有酒色財氣才是他們一生的追求。


    他們的一生往往是短暫的一生,運氣好的可能會曇花一現,更多的往往一劃而過,除了他們的家人,甚至沒人知道他們曾經也來到過這個世界。


    殺得怕了,有人退了,他們已經看到胡憂殺紅了眼,可不想去做胡憂的刀下之魂。當然,執迷不悟的人總是有的,他們再沒有選擇的重新開始的機會。


    殺戮,總是如約而至。懸崖邊,胡憂舉目遠眺,滿臉無耐。從誤入天風大陸開始,胡憂就掉入宿命的漩渦之中,總有人直接或間接的因他而死。無論他怎麽走怎麽跑,怎麽去逃避都無濟於事。


    歐陽寒冰已經恢複正常,她來到胡憂的身邊,與胡憂並肩而立,道:這不怪你,你不殺人,人就殺你,不是你的錯,更不是我們的錯。


    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鍾,胡憂抬起來,露出陽光一笑,道:我並沒說這是錯,隻是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而已。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上哪歐陽寒冰問道。之前胡憂是有說過去他的家鄉,但此時的胡憂與當時的胡憂完全不是同一種心態,歐陽寒冰了解他,所以她懂他。


    卻解決我們的麻煩,這個麻煩不解決,會一直無窮無盡的跟著我們


    歐陽寒冰知道胡憂說的麻煩是張江煒。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胡憂已經放過張江煒一次,他卻不珍惜,居然還出錢要買胡憂的命。他這是自找死路,怪不得胡憂送他一程。


    你不會反對的吧。上路前,胡憂笑眯眯的問道。


    算起來,張江煒是幫助過歐陽寒冰的,不過那些幫助已經與之前張江煒的所作所為抵消了。


    不會,我會和你一起動手歐陽寒冰毫不猶豫。比起胡憂在她心裏的地位,所有人都算不上什麽。張江煒膽敢想要傷害胡憂,那比直接傷害歐陽寒冰還要讓歐陽寒冰更難受。無論張江煒以前曾經為歐陽寒冰做過什麽,從他意圖傷害胡憂那一分鍾開始,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剩下的,隻有歐陽寒冰的恨。


    你在外麵等我就可以了。胡憂笑道。他不想讓歐陽寒冰為難,哪怕隻有一絲許的為難。


    不用,我要在場。歐陽寒冰非常肯定的說道。不要怪她無情,她的無情是被人逼出來的。


    調轉方向,胡憂和歐陽寒冰的目標隨之改變,那裏是新南城。


    什麽,不見了怎麽可能,那麽多人圍追堵截,居然讓他們給跑了張江煒憤怒不已。從起事以來,一切順風順水的他何曾遇上過這樣的事。


    軍師沉聲道:從手中這些關於胡憂以前的經曆看,這些人對胡憂來說跟本沒有太大的威脅。團長,聽我一句勸,趁胡憂還沒來,先趕緊藏起來,也許還來得急。


    藏藏藏,你就知道藏,我就不信那個胡憂真的有三頭六臂,有本事,讓他進來讓我,我反正是哪裏都不會去的


    真想不到你還有點骨氣。


    一個聲音搶在軍師之前響起,軍師全身一震,就看到胡憂出現在張江煒的身體,在胡憂的身邊是歐陽寒冰美人天仙的身影。不怪張江煒對她如此著迷,她確實是有迷死人的本錢。可惜,這份美早已經有主。


    胡憂張江煒臉色瞬間一白,撲通一下坐在地上。隻不過短短一分鍾,他所有霸氣就這麽消耗得幹幹淨淨。


    起來,別讓我看不起你胡憂皺眉道。他還真是沒想到張江煒會給他這樣的反映。再怎麽說張江煒也是一方霸主呀。


    胡憂,我是一時糊塗,你放過我,放過我吧。張江煒痛哭流涕。外麵的安保是他親自部屬的,有多強大他比誰都清楚,胡憂和歐陽寒冰能無聲無息的來到這裏,證明他們的能力遠比之前估計的更可怕。打肯定是打不過,張江煒隻希望以他的卑微換次活命的機會,有命才能有一切,沒命那真是什麽都沒了。


    你怎麽說胡憂把目光轉向張江煒的軍師。


    我軍師愣了愣,道:我沒什麽好說的,身為軍師,我的一切隻對我的主人負責,我不算對不起你,你要殺我,我也不會恨你,你看著辦好了。


    你到是瀟灑,如果我說,你殺張江煒,我給你一條生路,你怎麽樣。胡憂看了眼卑微的張江煒,這樣的人,他真是見得太多太多,不過像張江煒轉變得這麽快的,真不多見。


    這不可能,我隻動腦,不動手。軍師毫不猶豫道。


    是嗎胡憂笑笑,看向張江煒道:如果反轉,你


    沒得胡憂說完,張江煒轉身就抽刀撲向軍師,軍師不殺他而活,那是軍師的事,隻要能活命,殺個軍師對他不算什麽。


    軍師似乎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整個人愣在那裏,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看著張江煒的刀就要砍在軍師的身上,張江煒臉上的獰笑都已經是那麽的清晰映入軍師的眼中,這軍師都依然沒反應。


    那一瞬間,場麵非常之詭異。


    然後,張江煒倒在地上,軍師著依然那樣站著。


    我又沒說放你,你急什麽。


    這怕是張江煒聽到的世界的最後一句話吧,他眼中的光彩隨著血液的流失而越來越淡,最後變成黑白的。


    如果他不是打了歐陽寒冰的主意又向胡憂連續出招,他和他的平安傭兵團應該能在這個連胡憂都暫時沒摸清楚的世界風光幾年,甚至是有一番作為吧。


    你為什麽不躲胡憂的目光幾乎沒在張江煒的身上停留,而是一直放在軍師的身上。


    我隻是軍師而已。軍師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似乎他跟本就不在意生死,張江煒想殺就讓他殺好了。


    聽寒冰說,平安團總體還是不錯的,你既然是平安團的軍師,我希望你能讓平安團繼續維持下去,做一些對老百姓有益而對自己也有好處的事。


    你不殺我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你的死。胡憂搖搖頭,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軍師歎息道:我叫趙方同,如果是兩年前,你給我這樣一個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接受,而現在,我隻是一個軍師,如果你想要打理平安團,我會全力幫助你,你不要,我也不會理,就任它自生自滅吧。


    有人天生希望做官,而有人一輩子隻想當個小兵,這個趙方同卻是在兩年前整個人改變了追求,這是為什麽呢。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秘密,人家不主動說,胡憂也就不想問。


    平安團是還過得去,可小廟藏不住大神,區區一個平安團胡憂還沒放在眼裏,讓他就這麽留下,那更是不可能,但就這麽讓平安團散掉,把這新南城一城的人置於險地,胡憂還是做不到的,想了想,胡憂想到一個辦法,不過這還得先知道趙方同的意思。


    按你的意思,你是想輔佐我,不是隻想做個軍師,團子誰當都可以


    好,這就好辦了。今天先這麽著,你找人把這理處理一下,明天,我給你一個團長,你要能輔佐好,我保你能好好做你的軍師。


    張江煒已死,新南城不再有危險,胡憂也就不需要再急急離開。


    你要讓誰來做團長歐陽寒冰從胡憂說出這話就一直在猜,可是猜來猜去,也沒猜出來胡憂要用誰。要知道胡憂來到這沒幾天,認識的人也沒幾個呢。雖說其他的熟人朋友也可以都在這個世界,但那也要先找到他們才行呀。


    讓你做怎麽樣。胡憂嘿嘿笑道。他就喜歡看歐陽寒冰思考問題的樣子,全身上下都散發出知性美。


    歐陽寒冰不以為意道:怎麽可能是我來做,我要跟著你的,你上哪,我上哪,如果要我留下做這個團長,不如你自己去做的好。


    還真是嚇不了你,你覺得楚白雲怎麽樣


    她她可隻是小隊長,你讓她做團長,這能行嗎歐陽寒冰被胡憂的大膽嚇了一跳,楚白雲人品各方麵是不差的,但她太年輕了,這就做團長管幾萬人,能服眾


    胡憂笑道:行不行的,那是趙方同的事。我隻是幫他找團長而已,其他的,要怎麽做,是他這個軍師的活。


    這樣真不會有問題嗎


    放心吧,平安團在誰的手上都比在張江煒的手上強,再說有趙方同這個軍師在,不會有問題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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