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很是同意他的一位狙擊老師說的一句話:“沒有人能逃得了一把狙的瞄準,隻是看能不能打準。”能不能打準就有很多理由了,但最重要的是看握狙的人是否有一擊必殺的本事和信心。就像現在,他的瞄準鏡裏出現了那位剛剛見過麵初步達成協議的前局長的身影,丁一的狙擊角度一般,可勝在丁一能夠瞄準到他的腦袋,隻需輕輕一勾扳機,那位前局長的腦袋一定會被開了瓢。


    當然丁一的目標並不是那位前局長,而是另外的一些跳梁小醜。他眯著眼睛盯著瞄準鏡,心裏麵平靜如水,食指勾著扳機,神情穩重不動如山。


    來到這個國際化的大都市第一次握上狙擊的丁一,心裏沒有多少詭異與荒誕的心緒,有的隻是撕碎眼前阻撓他找尋真相的信心,是麵對曲折百折不撓的堅信,是一擊必殺的信心。這個世界的法則他早已知曉,那是用他的鮮血換來的經驗,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沒有一絲緩和和變通的生存最高法則和最基本的大自然通令。丁一更是知曉自己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和敵人,而軟弱和同情隻會是自己陷入人家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中,萬劫不複。何況丁一早已在六年前就想通了,或者說拋棄了自己一向成為人們眼中溫良敦厚的世家大公子的身份,怎麽會有同情心怎麽會不變的堅強起來?


    聽著無線耳麥裏傳來的“嘟嘟”聲音,丁一眼睛一睜,仔細的盯著瞄準鏡裏的畫麵。果如他先前所料,那位前局長郭清平和他的私人保鏢似的那位叫忠和的便衣男子兩人上了一輛黑色小轎車,而那位今天一下子飽受心裏震撼的長腿大妞郭可盈郭副隊長卻是一個人開著一輛很符合她身份性格的三菱越野。有趣的是,三人幾乎是同時下的樓,郭清平對著自己的侄女似乎低語了幾聲,那位刑警大隊的副隊長到底是警察世家出身,似乎也感覺到了今天丁一的不平常,發動起車子先自開著向小區門口駛去。而那位前局長和他的私人保鏢的舉動就有些值得玩味的了。


    他們兩人看著長腿大妞上了車駛去之後,卻是轉身又進了樓道。約莫四五分鍾的時間,丁一看見剛剛他離開的那間房的燈又亮了起來。丁一眼神一頓,卻是冷笑一聲,轉過鏡頭又盯著那位前局長的座駕。


    丁一知道,這個時候的小區裏怕是早已有了十數人的存在了吧,隻不過都跟他一樣隱匿在黑暗中而已。這就像他曾經看過的一部電影裏的情節一樣了,為了不同的目標,十數人分成好幾派的隱藏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裏,有狐狸似的奸猾小偷,有飛鷹似的凶猛大盜,有獵人般機智的警察,陰差陽錯的與在一起,各展手段各顯身手,為的隻是做最後的既得利益者,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坐山觀虎鬥,大家都想成為最後的那隻黃鼠狼,這個就是需要實力了。


    丁一心中冷笑連連,這個小區的院裏怕是隻有寥寥兩三人才知道自以為隱藏的極深的周圍還藏著極為黃鼠狼背後的飛鷹吧,大多數都是無所顧忌自以為是的小蟊賊。若是比拚耐心,丁一自認為這個世界上能夠讓他等的失去耐心的對手還不多,起碼在這個小院裏怕是一個都沒有。若是要問在混亂中渾水摸魚的本事,想來他能在那麽多的邊藏社團和恐怖組織中能夠活下來,怕是沒有幾分本事那就是異想天開吧!


    也是因此,丁一當然不會輕舉妄動招來別家人的主意的了。約莫又過了兩三分鍾,瞄準鏡裏出現了一抹黑影,小小心心的接近那輛車,估計那人手裏拿了撬車之類的東西,丁一看得清楚那人貼在左邊車門那兒幾十秒就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丁一心中一怔,輕輕轉動手中的狙擊槍,向著兩三個丁一早就看好的角落裏轉動,帶了紅外線夜視鏡的狙擊瞄準鏡果然不是蓋得,能將五六十米開外在灌木叢中隱藏的人看個通透。在瞄向小區東南角的那處可以迅速撤離小區的灌木叢中,丁一透過瞄準鏡看到兩個人形物體。


    他輕輕的抬頭向扇亮著燈的窗戶看了一眼,發現燈滅了。丁一冷酷一笑,眼神玩味的瞄準那輛車。鑽進車裏的那人估計也是聽到什麽聲音了,迅速從車裏出來,想要爬進不遠處的灌木叢。


    當然這是他自己想的,不是丁一想的,也不是丁一認為的。所以丁一略微瞄準那人的身影,輕輕一勾扳機,經過特殊處理的狙擊槍在靜寂的黑夜裏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就見瞄準鏡裏的那人腳步一軟,身子竟被帶了起來斜斜的倒在車子的旁邊了,正好正對著樓道門口,在昏暗的燈光下全身抽搐不已,放佛催命的夜鬼一般可怖異常。


    這就是丁一的必殺。當他手握狙擊的時候,一擊必殺就是輕輕勾動一次扳機,隻需一顆子彈就能要了他目標的性命,這才是催命的夜鬼,催對手的命,催敵人的命。


    敢在這樣治安嚴格嚴厲的大都市動用狙擊槍殺人命的凶徒不是沒有,可誰都不能像丁一一樣做到輕描淡寫舉重若輕,放佛呼吸一般自然而然。這不僅是要求要有高人一等的狙擊本事,還要有能逃離現場的過人專業技能,最重要的是要有堅韌不拔臨危不亂的心態。


    實際上若是有人能像丁一一樣經曆過刻骨傷害,經曆過失去記憶,經曆過雇傭生涯,經曆過悍匪交鋒,經曆過生,經曆過死。還能活下來的,他一定也會有這樣一擊必殺的信心和一擊必殺的輕描淡寫。


    所謂丁一的一擊必殺,不僅是針對那個毛賊般命運不好的人,更是針對那位答應與他合作互利的前局長郭清平。以丁一的心機心計,怎能輕而易舉的相信那位混了半輩子體製的老油條的隻言片語?


    所以丁一一槍擊出,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那人,迅速從那顆還算茂密的樹上輕輕滑下,三腳兩步又鑽到丁一先前早就看好點的隱秘位置,再次架起手中狙擊,盯著瞄準鏡。


    他對自己的槍法十分信任,不用看就知道那一槍打在了那人的心髒位置,並且丁一早就計算好他的腳步,算清那人被高速飛來的子彈帶起來一定會落在正對著樓道的門口,也算清郭清平和他的私人保鏢一定會在那人倒下的那一刻從樓道裏出來。


    至於效果,丁一即使看不見郭清平和他的私人保鏢便衣男子,也知道那兩位一定像是傻了一樣。郭清平和那位叫忠和的男子剛剛從樓道裏走出來,就見一個黑衣人放佛被一股大力抽了起來一樣,軟軟的躺在樓道門口了,兩人畢竟不像丁一那樣心狠手辣見多識廣,第一反應並不是槍擊,而是殺人了。


    那位叫忠和的男子到底年輕有些見識,反應過來之後才手忙腳亂的拉著郭清平往樓上跑,因為輕輕一瞥,照著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躺在地上的那人有些像前兩天被他送進看守所後來又被某大佬請了律師保釋出去的一位某社團的金牌打手級別的人物,因此他認定是社團仇殺上門了,保住身後的這位爺那是第一要務,至於別的先上樓躲過了再打電話就是了。


    忠和想的當然不錯,可實際上他的所處職位決定了他隻能這樣直觀的認為了。而那位老油條郭清平一愣神之後就瞬間猜到了這很可能與剛剛走了的那位一臉冷酷的丁一大有關聯。要說人家是領導來,直覺不錯。可他也鬧不明白這跟丁一有什麽關係,而丁一這樣做到底為的是什麽。


    郭清平向後退了退,對著那位忠和的便衣男子低語幾聲,兩人這才隱匿到暗中,打了電話,等待救援。


    丁一這樣做為的是什麽,很快就有人給出了答案。郭清平和忠和兩人隱匿到暗處,樓道門口昏暗的燈光下那人軟軟的躺在地上約莫兩分鍾了,有人高呼:“殺人了,殺人了,殺……”


    丁一給了這位明顯是被他一槍撂倒在地上的那人的同夥的機會了,在那人藏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露出半個腦袋高呼的時候,丁一迅速調轉槍頭,憑著感覺再是一槍,那人應聲而倒,半個腦袋都被敲碎了一樣,連帶著身子也倒飛了起來。


    丁一透過瞄準鏡見那人身邊的另一位人形物體隻是身子僵了僵,好半晌才敢稍稍動了一下。這一次,丁一不準備留手了,稍微瞄準了槍管,“噗噗”,連著兩槍將那人釘在地上再也動不了了。


    丁一瞅著瞄準鏡裏的那人兩三分鍾再也沒動一下,冷笑一聲,對著槍管輕輕敲了三下,半晌耳麥裏從小五福那邊傳來一聲輕響,丁一這才輕身坐起來一點,三下五除二將狙擊槍一一拆卸裝在身上,左右聽了聽,這才輕手輕腳從灌木叢中退了出來,直起身來對著黑暗中的某一角比劃了一個手槍手勢,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就憑這幾位烏七八糟的混混,想拖住他丁某人,簡直是癡心妄想。要不是今天實在是場合不對,說不得就是黑暗中自以為隱藏的極深的那貨怕是也難逃丁一手中狙擊一槍。


    當然,前麵這一場戲已然落幕了,怎麽的也要對配合他表演的那些群眾演員表示一番的,送他一副永遠不會忘記的畫卷想來是最好的選擇,也要讓他知曉不是什麽人都能配當他丁某人的對手的,若不然,睡覺的時候夢見連死都不知道的那三位小魚小蝦似的小混混怕沒有人能受得了吧!


    至於接下來的這一幕戲,丁一決定讓它提前進入高潮,讓某些人這一輩子都不會生出遇上他丁某人的念頭,隻是希望那些人不要太菜也不要讓他的血腥與凶狠嚇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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