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狗洞真是個好東西呀!可爬可鑽!


    怡姍順著狗洞鑽過去,由於狗洞並不是特別為人量身定做的鑽的時候將怡姍的衣服扯掉一段,還好江南的女裝比較飄逸,外衫撤掉了也不妨礙美觀,怡姍看著被扯壞的衣服心裏還是有些心疼的,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除了在宮裏出侍女服以外,還是第一次穿這麽華麗的服飾,也是第一次打扮的這麽豔麗,雖然自己平時不太化妝,但身為女孩的自尊心還是希望自己能漂漂亮亮的,唉,好好地一件衣服就這麽貢獻給狗洞了真是不值得,不過,跟自己的命比起來還是命值錢些。


    看的破舊的衣衫上麵還有斑斑點點的泥土什麽的怡姍索性將外套脫下來,再來也方便逃跑不是嘛?


    ‘這是哪?該不會剛出狼窩又入虎口吧?千萬不要呀!我已經受不了刺激啦!’怡姍一邊四處探路一邊琢磨著


    ‘呃?好像沒什麽人吧,也好像沒人管似的,好極了!’怡姍看著四周沒什麽人而且也沒什麽燈,應該不會有人管吧,再說人們都去看表演了誰還會到這麽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呢,怡姍小心翼翼的探路邊走邊四處看,‘千萬別意外了,姑娘我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呀!’


    意外什麽的都走開!


    ‘門?好極了,有門就好了,不怕出不去了’怡姍看到不遠處的的一道小門心裏慶幸道


    “你們仔細的搜,千萬別叫可疑的人跑掉,找不到人仔細你們的皮!”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


    ‘不好,趕緊溜’怡姍一想,大概是在找自己這個冒牌貨吧!


    怡姍三步並成一步飛似的朝門口跑去,可惡的是裙子太長絆了一跤,急的怡姍伸手就將裙子扯掉反正晚上也沒人看,幸好門沒鎖一推就開了,不用做不必要的準備,貌似怡姍不會什麽開鎖之類的,最多就是那磚呼,不過那樣似乎會引來很多人,不安全的緊。


    推門而出,外麵是一條胡同,黑漆漆的有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


    怡姍順著牆壁摸索著走到街頭,還好自己膽子大,要是真的換成閨門裏的千金小姐大概是要大喊大叫枯竭喊娘的了!


    走到街頭就能看見燈了,雖說不是很亮但是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人是不介意的,特別是在現代身為夜貓子的怡姍就更不介意了。


    ‘這是哪?呃,有些掉向了!’怡姍摸著腦袋朝四周望去,似乎沒有什麽之前見過的建築物吧,難道徹底的從西湖邊走出來了,哈哈,這下看你們怎麽找,找得出姑奶奶跟你姓!


    摸摸腦袋,似乎腦袋上的東西掉了幾個,大概是走夜路時不小心碰掉的吧,雖然還想把這些東西當掉,貌似很值錢的,不過不是自己的也不心疼。反正都這樣子了也沒想過要還回去,再說了都幫了她這麽大的忙了估計這回該不會想到自己了吧?


    算了,別想了,回家吧!


    怡姍轉頭給剛剛走出來的胡同一個飛吻“拜拜了您唉!撒由那拉!”


    ‘以後再也不來了,竟沒好事!’


    嗯,朝這邊走吧,大概能找到回去的路吧,呃,這個亭子有點熟悉,貌似以前來過,大概可以沿著找回去吧?!


    唉,這不是之前來過的美食街嘛,隻要走到頭就能按原先的路線回去了,耶,我怎麽這麽聰明!哈哈,太崇拜自己了,回去咯!


    到了客棧門口擔心康熙會早自己先回來,呃,還是後門安全些,走後門吧!


    怡姍轉身從後門進去,後院裏有口井,平時喝水用水都從這裏取,怡姍挽起寬大的袖子打了一桶水倒入盆中,用手直接向臉上撩,呃,真是清爽,洗了一把臉將臉上的狀洗掉,古代的化妝品畢竟沒有向現代的裏麵添加了過多的防腐劑,不用什麽卸妝油隻是用清水就可以洗淨,之後又洗了洗胳膊,嘶,好痛,手臂好痛,彎了彎胳膊仔細一看原來手臂上有一道口子,井水一衝現在還微微向外流血,奇怪?什麽時候劃傷的?大概是逃跑的時候吧!真是不小心,待會自己去包紮一下就ok了。


    將汙水潑掉,四處看看,都沒有掌燈,大概康熙這時候還沒回來吧,難道還在找那個‘雲溪’?嗬嗬,那就慢慢找吧,反正你是找不到了!


    好了,回屋吧,還好怡姍是女眷,住在後院方便一些,回到屋子裏,怡姍將自己身上那件殘舊不堪的衣服脫下來,團吧團吧隨便扔到屏風後麵,等明天當垃圾扔掉吧,破成這樣鐵定不值錢也穿不出去了,再說這還是‘罪證’,還是及時銷毀的好。頭上已經不剩什麽東西了,大都在逃跑的時候弄掉了,倒是那副流蘇耳墜還在,挺好看的,就留著吧!怡姍坐在梳妝台前仔細的梳著被整的變型的頭發,太難弄了,都不知道那些女人平時怎麽又耐心鼓搗這一頭的頭發,唉,大概是閑得慌吧!


    躺在床上,怡姍準備睡覺,閉上眼睛,但怎麽也睡不著,心裏莫名其妙的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並不是擔心老康發現是自己而懲罰自己,隻是總感覺別扭,好像有一種內心不願意別人霸占自己的東西的那種別扭,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在這之前從來也沒有過,除了些時候玩具被小朋友霸占之外,這種感覺已經消失很久了,即使是在弟弟小的時候霸占老媽自己也沒有這麽別扭,難道是自己贏了比賽還要說是雲溪的勝利?不會呀,比賽什麽的無論輸贏自己都沒有太大感觸,但到底是什麽?今天到底有什麽事讓自己產生了這麽別扭的情緒?回想一下,老康不帶自己玩,自己偷跑去玩,幫別人比賽,假唱,後來被老康當成別人還差點被調戲,險些被認出來,接著自己逃跑,鑽狗洞,回來……也沒什麽可疑的事件發生嘛,為毛呀為毛?


    怡姍翻個身枕著手臂鬱悶到,嘶,好痛!奧,忘了包紮傷口了,唉!反正睡不著,到院子裏轉轉吧,順便找太醫要點藥摸摸,怡姍穿上外套,頭發也沒仔細的梳,其實是不太會梳,簪子的用法還是來到這以後跟小翠學的,有時還弄不好,走半路上頭發就散了是常有的事,這次幹脆就不盤了,反正這時他們不是沒回來就是已經睡了,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


    推門而出,一陣清風吹來,正是夏日時分,有陣風是極其清爽的,坐在院子裏的小亭裏更是涼快,但時間久的也會感到涼涼的,所以晚上怡姍通常隻是開著窗而不會一直在外麵納涼。手臂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怡姍還是會擔心,倒不是擔心美感的問題,而是擔心萬一破傷風了怎麽辦,這時候又沒有什麽抗生素,自己醫藥箱裏倒是有破傷風的針可是出來的時候比較急,沒有帶,隻是簡單的拿了一些感冒藥之類的常見藥,畢竟破傷風什麽的不會長用到。


    走至前院,怡姍似乎也不知道太醫在那個房間,而且禮法什麽的又不允許怡姍單獨找某個男士,雖說太醫年紀大了些,但還是不太好。既然不知道,就等會吧,大概都跟著老康出去了吧,老康當時喝的有點多,又加上天這麽暗我又蒙著麵紗化著濃妝,因該不會認出來,而且是我先回來的,老康因該不會想到我,嗯,是了,就在這等等吧!


    說曹操曹操到,正在怡姍思量之際,老康帶著兒子們浩浩蕩蕩的歸來了,看著怡姍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手捂著胳膊發呆的樣子,不驚的吃了一驚,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安靜了,出來了這麽久這丫頭可算是玩瘋了,找都找不到人!


    “你坐在那發什麽呆?”老康脫下帽子交給李德全瞧著怡姍問道


    “啊?老爺回來了,我瞅著這個時候老爺和少爺們大概要回來了,我這正等門呢!”說這話怡姍都不好意思起來,自己就沒給誰等過門。


    “哦?你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體貼人了,專門等著爺回來?這頭發也沒梳,衣服也不是白天穿的那件,我看是睡不著來著找樂子吧!”老康上下打量著怡姍略帶打趣的說


    ‘呃,被揭穿了’“嗬嗬,讓爺看出來了,隻是我瞅著老爺和各位少爺還沒回來,自己睡著不安穩就起來等著爺們回來,嗬嗬”這時候別管是真話假話隻要有話說就好,別太尷尬了。


    “哼,丫頭的發式挺特別的,白天見著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呀!”老康窮追不舍的問道


    “呃,耶什麽時候關心起丫頭的發式來了!”還不是平兒給鼓搗的,不過這個樣子您老還看得出來真是不得不佩服您呀!


    “行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明個還有事,李德全和這丫頭留下伺候就行了”老康別過頭來朝身後的諸位說道,接著朝怡姍瞪了一眼,似乎不會有好事發生。


    “嗻,兒臣(臣,奴才們)告退”諸位告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嗯”老康微微點頭示意,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李德全在後麵跟著,手裏還拿著康熙的帽子和披風


    怡姍朝五阿哥看了一眼,以為平時關係比較好雖然不太像跟這些阿哥扯上什麽關係,但還是希望能從他那裏了解點信息,起碼要知道老康這一趟出去心情是好還是壞,也省的自己挨罰不是。結果胤祺也沒給什麽暗示,怡姍一瞅,其他的幾位阿哥也沒有做過多的表示,老大衣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走了,老三倒沒什麽表情,老五似乎是有點抱歉,老七跟在老五後麵,老八招牌式的微笑,接著是十四大概也隻有年齡最小的十四表現的正常的,似乎節目很好看似的,剩下老四,嗚,什麽表情?有人欠你錢嗎?一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這家夥麵癱了,怪不得能生出乾隆那個腦殘來。呃,自己還是自求多福吧。


    “丫頭做什麽呢,還不趕緊跟上”李德全回頭看的怡姍一眼,小聲的提示道,萬歲爺也不知道怎麽了,回來時臉色一直陰晴不定,一會咧著嘴角笑一下,一會又攥著拳頭捶著座椅,不知道是喜是悲,總之萬歲爺這些日子以來是越來越難琢磨了,難道是自己老了?唉,還是趕緊跟上吧,可千萬別叫萬歲厭惡了自己。


    “奧,是李諳達”怡姍愣了一下接著怪怪的跟在後麵


    進了康熙老大的‘閨房’,隻見康熙劈著腿坐在床上,袍子上似乎濕了,該不會是之前不小心潑的酒吧,難道這麽長時間都沒換下來嗎?


    “李德全給朕打水來,朕要沐浴!”老康直愣愣的盯著怡姍說道


    待李德全走出去後,屋子裏就剩下怡姍和老康兩人了,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二人獨處了,反正印象了老康知道的次數比怡姍多。


    “過來”老康不輕不重的說了聲,接著怡姍很小媳婦樣的走過去


    “老爺有什麽吩咐?”怡姍低頭問道


    “爺的外套濕了,被隻小野貓給潑的,你說怎麽辦?”老康突然一句說道


    “恩?”怡姍有點沒頭腦了


    “給朕換衣服,……,今個晚上去哪了?”老康忽略掉之前的一句,又問道


    “呃,沒,沒去哪呀……”怡姍磕磕絆絆的說道,果然跟在老康身邊時間久了氣場都弱了很多,說謊都很沒底氣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好兆頭,雖然說謊是不厚道地,但在這種皇權至高外加男尊女卑的清朝說謊還是很有必要地,特別是我這種‘不明身份’的人。


    “給朕說實話,今晚到底去哪了?”老康握住準備給自己換衣服的怡姍的手問道,語氣稍稍加重了些許。


    “呃,其實自個在這挺無聊的就出去溜達了溜達”怡姍想抽回被握住的手,奈何握的太緊,抽不出來


    “隻是溜達溜達而已,沒去別的地方?朕今個可見著一個跟你就成就像的人呢!”老康依然不放手緊緊地盯著怡姍問道


    “是嘛!嗬嗬,天下之大,長的像的人也不是沒有,再說了隻是九成九的像,不是還有一點不像的嘛,嗬嗬”怡姍還是第一次這麽被出了家人以外的男性握著手,還這麽曖昧?說實話怡姍並不討厭這麽背老康握著,相反卻有些許緊張的感覺,不是害怕,但那時什麽呢?自己真是有些搞不清楚了。不害怕但是緊張的很。


    “嗬嗬,你倒是會說,那你給朕解釋解釋這個是什麽?”老康另一隻手從腰間掏出一支短小的簪子,就是那隻固定麵紗的簪子,怡姍剛開始的時候還很喜歡。


    “這是!”怎麽辦?他知道了!?


    “這簪子挺好看的,老爺是要賞給丫頭我嗎?”裝傻


    “賞給你?哈哈,自己的東西還要賞的嗎?”老康又問道


    “老爺,這怎麽會是我的呢!你也知道我的首飾極少的,我又不怎麽喜歡裝扮!嗬嗬”本來就不是我的,算起來因該是雲溪的。我這不算說謊呀!


    “嗬嗬,今個朕到西湖旁聽戲,有個叫雲溪的歌姬撥了彩頭,那雲溪姑娘的歌聲可是神來之筆,朕也是頭一回聽到,著實好聽,可惜她麵帶紗巾,沒能的見真顏,後來朕召見那個雲溪可惜她跑了,不過後來還是真見了那個叫雲溪的姑娘,可她卻跟朕說台上的那個不是她自己,而是一個叫初桃的姑娘,那歌也是那個叫初桃的姑娘唱的,她還說她是在西湖泛舟是見到那個叫初桃的姑娘唱歌,不過今天的歌聲更加動人,可是比賽之後雖然撥了頭彩卻沒要賞金就跑了,而且朕命人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你說這個初桃姑娘是何許人也,她為什麽這麽做?”老康突然轉移話題,饒有興趣的說道,像是在講故事一樣。


    “呃,老爺為何為我呀,我又不是她,我怎麽知道?”老康你就讓我消停點吧


    “哦?朕以為你們同為女子自認是比較了解彼此的心事,而且怡姍前幾日不也到西湖泛舟了嗎,有沒有也聽見那天籟之音呢?”老康握著怡姍的手微微有些鬆動


    “呃,女孩子的心事不是那麽好猜的,雖然都是女兒家但也不是都了解的,而且那日我隻顧著玩並沒聽見什麽聲音呢!嗬嗬”什麽天籟之音,姑娘我不跑調就不錯了,還不是ktv的功勞!


    “哦!朕還以為怡姍能有什麽見解呢!”老康唇角微微向上翹起,並沒都說什麽


    “老爺,水來了。”隻聽李德全喊了一聲,怡姍知道有人要進來了,直接將手從老康的掌中抽出來,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李德全端著毛巾之類的,後麵跟著六個人,四個提水的,還有兩個端著沐浴用品的,進來後李德全就囑咐他們將東西按照規矩擺放好,遣了多餘的人出去後李德全彎腰走至老康身邊輕聲問了句“老爺,熱水準備好了,您請沐浴”


    “嗯,你先下去吧,這裏有這丫頭伺候著就行了。”老康看著怡姍目光轉至從自己掌中脫離的手,咦,那丫頭臉紅了,原來這丫頭還有羞嗒嗒的一麵呀!哈哈!


    “嗻”李德全是知道康熙是中意怡姍這丫頭的,否則不會這麽縱容她的,從蒙古回來到京城,一直到宮裏都是‘罩著’這丫頭的,這詞還是跟這丫頭學的,萬歲顧及這這丫頭否則她早就是後宮裏的一位了,萬歲都這個歲數了,除了對皇後以外還真沒對哪個女子這般關心過,不過這丫頭是怎麽回事,是裝傻還是?看來這萬歲還有的熬咯。


    “沒有吩咐就不用進來了”正在李德全準備出門的時候老康又補了一句


    ‘嗯?他想幹什麽?孤男孤女的他要幹什麽?不會是……’(掩口口水)怡姍傻傻的站在原地,李德全已經出去了,門一關,怡姍心裏格蹦一下,似乎有不好的事件會發生。


    “傻站著幹什麽?還不過來伺候?”老康從床邊站起來,路過怡姍站的位置頓了頓然後徑直朝浴桶走去。


    ‘這丫,不會是想讓自己伺候他沐浴吧?這種事不是通常由太監和宮女完成的嗎?怎麽輪到我的頭上了?奧,對了,自己也算是宮女吧,不過自己應該是女官呀,這種事也不會是自己的,這,亂了,康熙你是故意的吧?……’怡姍寸步難行,不知如何是好。


    ‘神呀,來到雷劈了我吧,最好能劈回去,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算了,我又不是海燕,就當是免費觀看裸男吧,老康的身材因該很有料吧,呃,雖然年紀大了那麽一點點,不夠我算是萌大叔的吧!嗬嗬’怡姍頓悟一下,撓撓頭,大步朝浴室走去。who怕w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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